那年的路那夜的月 作者:十心央(下)【完结】(42)

2019-07-04  作者|标签:十心央 强强 都市情缘 职场

女人再次肯定:“我会给他找全世界最好……”医疗团队?

孙阳天猛地从双膝跪地变成单膝跪地,也许是从来没有跪过,他起来的姿势堪称难看至极,他看着说话的女人,仿佛不认识一样,脸上的表情也在扭曲。

左佑看她说不下去,猜测她也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才会这样,他叹了口气,说:“你的道德标准,前提都是‘以爱之名’。”

“哪个父母不是?你,还有你!”女人出奇的愤怒指向夏嵬和左佑。

左佑:“你认为这是一种病态,是在堕落,威胁到他以后的人生,对,或许还有人生安全,这是你以为的?可是你有没有问过他,这样‘病态,堕落’的他快不快乐,那些你认为的威胁和不安全,到底出没出现过?”

孙阳天的母亲气的浑身颤抖,扬手又要打,这次孙阳天终于清醒,比夏嵬快一步抓住了女人的胳膊,喊:“妈,你以为谁都是我!”

女人已然热泪盈眶,仍旧气势夺人:“一群有的病人,拿什么道德标准抬高自己!”

左佑抬高声说:“恐怕他遇见的人里,只有你对她的伤害最大!”

女人被说的瞠目结舌。

左佑:“他在意你,你才伤得了他,他不在意的人,谁能伤得到他?你恐惧病态的他,你厌恶我们,你在漠视人x_ing,你要剥夺他的感情,你想通过狗屁的治疗治愈他,你问过他想不想被‘治愈’,这些都是‘你以为’,你怎么不去治治你的固执偏见,找回你缺失的人x_ing……,他彷徨他绝望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在用你的‘以爱之名’让他更绝望更彷徨……”他越说越快,完全没见看孙阳天母亲已经抬起来另一只手。

“啪!”巴掌抽在侧身挡住的夏嵬的下颌上,很快被指甲刮出的红道子,显了出来。

孙阳天楞在当场,左佑刚才的愤怒加此时的震怒,已经气的浑身颤抖。

夏嵬抬手捂住左佑的耳朵,斜眼看向孙阳天,愤怒的喊:“出去!”随后目光移向孙阳天的母亲,尊敬已然没了:“你的愚昧让我大开眼界!我只想说一句,你的‘以爱之名’早晚会杀了他!”

女人终于被左佑和夏嵬的话激怒,开始发了疯似的嘶喊咒骂,一点没有了进门前的得体傲慢,毫不顾忌形象,骂街泼妇似的指着几个人:“一群污秽,当自己是多高尚的人,不过是变态的人种,你们的父母怎么会生了你们,我不会让我儿子堕落至此……”

孙阳天在自己母亲的咒骂声中回过神儿,看见夏嵬捂着左佑的耳朵把人往卧室带。他冲着女人喊:“别说了!”

女人被吼的一愣,孙阳天吼完大步走出夏嵬家,像是落荒而逃,不等电梯上来,从安全通道往下跑,一路跌跌撞撞,两个五六十岁的女人一路追着孙阳天下楼。

夏嵬再从卧室出来,屋子里只剩下焦灼弥漫的空气。

他站在客厅望着大敞四开的门,对面的邻居关上听墙角的入户门,发出“咔哒”一声,夏嵬嘴角一扯,他在想是不是该搬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榜喽!

收藏,收藏,留评留评……

鞠躬!

第67章 因灯亮

左佑在夏嵬关门出去后,一个人站在原地感受着激烈辩驳后,留下来满脑袋的浑浑噩噩。冲动也好,感同身受也罢,他都做了。

客厅里,他与孙阳天母亲争辩时高高扬起的头,此时被无力感和莫名的低落,又重重压下。

他垂头缓缓蹲下最后直接坐在地上,身后有东西可靠,他干脆背靠上去。闭起眼,耳朵里还是那个女人甩来的耳光,叽哩哇啦的声音。

她也是母亲,虞思彦也是母亲。两个人对待同一件事,反差竟然如此大。

虞思彦对他从来只有不解的皱眉,低声的啜泣,背地里应该有无数的泪水和悲叹。

一个多小时前他和夏嵬缠绵的从沙发上滚到地毯上,身体最深处还残留着欢愉的火星。可是一个小时候后,他们也真实的体会到这样的感情是多少人的痛苦不堪。

欢愉和痛苦是平行的铁轨,他们这类人,不论行驶的快与慢,好像都离不开这两条永远追随在他们身后的铁轨。

病态,扭曲,颓废,变态,污秽,厌恶……他都快把这些词当成独属于他的词汇了,甚至有些瞬间他真的以为这是他的标签,而这些标签是褒义词。

夏嵬开门进来,凉风从门缝溜进卧室。他为了驱散一室的‘硝烟’开了客厅的窗。

左佑抬头看人,被冷风吹的头脑清醒了一些,他问:“都走了?”

夏嵬“嗯”了一声,坐在他身边,张开胳膊揽过他的肩,搓了搓说:“你刚才让我太吃惊了,你怎么这么木奉!”

左佑现在浑身的力气只够微笑,转头看夏嵬,夏嵬转过脸跟他对视,几秒后吻印在他额头上,嘴唇摩挲着说:“在遇见这种事儿,别逞能,有些人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思想太顽固,那种人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危险物,要尽快远离知道吗?”

左佑低头,他今天是被孙阳天那一跪给刺激到了,确实是他太冲动,他沉闷的“嗯”了一声。

同样思想的人多了,就会变成庞大主导群体,例如孙阳天的母亲。

而他们是x_ing少数,他们变不成主导群体,所以变成了异类。

左佑对孙阳天母亲说的话,夏嵬听过后,其实并未被惊到,他反而觉得扎心,心疼。一个人能说出这番话,肯定是经历过类似的事。联系左佑家的状况,他猜想左佑出柜应该受了不少苦,可是那时他还没遇见左佑。

‘君生我已老’夏嵬深深感受到这句话的无奈。

准确的算,他和左佑有8年的年龄差,其实不大,但是现在想想,8个月的年龄差,他都嫌大。

如果那时他们一起……

夏嵬想着想着不禁问出口:“你当年主动出的柜?”

左佑抬头,仰躺在床尾,头顶的灯耀的眼前煞白一片,他闭起眼说:“不是,被发现,干脆就认了。”

夏嵬也仰躺在床尾,侧躺看着他问:“挨打了吗?”

左佑突然笑了,摇头说:“没有,是不是很特别?”

夏嵬想想说:“并没有,你爸妈都是大学老师,对这方面的知识多少有了解,他们大概也就是不能接受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他伸手摸到左佑鼻尖上,左佑的鼻尖有道很浅的沟,他一直很好奇,有机会就想摸摸。

左佑:“大概他们的教养不允许他们动手……”他没在继续说,他当时以为会挨打,甚至被关起来,其实没有,“我被赶出来,去了‘婚房’,住了一年,上大学来了津市,多平坦的一路。”

夏嵬心理挺堵的慌,左佑叙述的平淡极了,但是灯光下愁眉惨淡的样子无处可藏。他问:“生活费和学费自己挣的?”

左佑再睁开眼,眼里有水雾般,一双眼朦胧闪着光:“他们一次x_ing给了我高中的生活费和学费,上了大学就没再管过我。”

夏嵬:“大学……”

“大学我办了助学贷款,现在正在还,生活费我自己打工来的。”

夏嵬:“……”因为经济问题,他当时选择大四出柜。

“有这样的父母我是不是很幸运?没人支配我的人生,他们不喜欢,所以离开,不会肆意干涉我的选择,没有谩骂和阻挠,我还有你……”

夏嵬把脸一下砸在他胸前,他从来没把左佑当做成熟的男人,在他这儿左佑最多是个男生,可是今晚的事和这一刻,左佑是一个男人,屹立在他面前,坚韧向上,不屈不挠。

他吸了几口衣服上的味道,闷声闷气的问:“要不要一次x_ing把助学贷款还清?”

左佑闭眼摇头,两眼角晶莹闪亮,说:“不用,我自己来吧,又不多,领导年终多给发点奖金吧!”

夏嵬抬头亲在他唇上。

左佑摸了摸他被抓出红痕的脸,问:“明天你要去见春总,这样能见人吗?”

夏嵬也摸向肿起来的半边脸,指腹下的红道子凹凸不平,他挑眉说:“谁家没个厉害媳妇!”

左佑没力气炸毛,对着天花板呵呵笑,笑够了小声说:“夏嵬。”

夏嵬把他扒拉进怀里抱着,“嗯”了一声,左佑没说什么,又叫了一声“夏嵬”于是他只能又“嗯?”了一声。

左佑好像被按了循环播放键,不急不缓的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夏嵬定定的看着自己臂弯里的脸,闭着眼像是在梦话呓语,声音忽高忽低。

左佑越这么叫他的名字,他越控制不住的难受。这是人没安全感的一种表现,语言治愈把能带来安全感的人的名字或者称呼反复在嘴里咀嚼。

就像小孩儿受到惊吓或者摔倒磕碰后,很多时候都会哭着先叫“妈妈爸爸”因为在他们心里这些人会给他们带来安全,安慰,会给他们遮风避雨。

夏嵬抿紧唇,闭上眼睛,有点鼻音问:“叫外卖给你吃?”

左佑像是睡着了,很长时间都没回答。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地上睡了一夜。

左佑再醒来,躺在被窝里,一张床上只有他自己。他抬头看墙上的表,显示快十点了。

他在客厅找到手机,给夏嵬发了条信息:几点回?

他发完信息去洗漱,看见卫生间门上贴着一张便签纸:早点自己热,牙刷是新的,其余都用我的。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42/75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