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真觉得余光会任永美的股票在这里的市场这样狂跌,不做任何保护措施?”
时少卿没答上话来,余光他没接触过,也是后来在晋文的嘴里听多了,才想着去了解了一下这个人。但很多关于这个人的资料都是来自于网络,可信度有待商榷。
不过一家上市公司在这种情形下,只在最初的利空消息出来时让公关部发了篇不痛不痒的公司年报披露通告,这就很奇怪了。
时少卿抽完一支烟,摁灭烟头说:“其实,我来也是想提醒你要谨慎。”
阮晋文手指在大班桌上时不时地敲打几下,心情有些烦躁。
别人不知道余光,他很了解。这个男人的力量不容小觑。不管是十年前的风光时期,还是几年前的牢狱岁月,哪怕是如今隔世之后再一次回到社会,这个男人的智慧谋略和能力手段都始终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他还记得自己在北京时,那一晚被余光揍的情形!那种噬人的眼神,狠戾的样子他到现在闭上眼睛还能感受得到。
“cao~”,阮晋文破口大骂,“我他妈一定要干死他……”
时少卿:“……”
下午一收盘,精算师就把这一天所有永美的买卖流水、走势图表做了汇总。精算师在一些分析表上画了圈,又在流水单上用记号笔划了些账户出来。递给阮晋文的时候,说:“Vincent,的确是有些蹊跷,昨天下午开始,只要市场上一有永美的挂单,十分钟之内就会有买家买入。这是具体的买入账户,你看一下。”
阮晋文一把夺过精算师手里的资料,匆匆翻了几下后递给坐在自己面前的时少卿。
时少卿看得相对仔细,几分钟后他说:“应该是有人在吸货,看得出来都是分批的,入手时间不是同时进行,所以价格抬不上去。每每间隔十分钟,又和恒生指数的走势可以同步。如果是有人策划,那一定是老手。”
时少卿把那一沓资料还给精算师,对他说:“去查一下这些买家都是谁。”
等精算师一离开,阮晋文即刻扯松了自己的领带开始骂,“妈的,我就知道!我还想呢怎么那么顺,他大爷的,老狐狸跟我玩这套!”
“你是说余光?”时少卿跑去吧台给他倒了杯冰水,让他降降火。
阮晋文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回,“还能是谁?就他最爱玩y-in的!”
“其实也不算y-in的,会不会是想购回股份?毕竟,你不是说他和正阳不是才签了四百家店铺的合作协议吗?资金应该是不缺了,拿来买自己的股票正好。”
阮晋文差点把这茬给忘了,被时少卿一指点还真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可是买回股份又怎样?只要他继续做空,永美的股票就是张废纸!
时少卿见他仍然铁青着脸,安慰他:“先别急,先查出买家都是些谁,说不定是我们自己Cao木皆兵也有可能。”
“就算真的是他,这里是香港,玩的方法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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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养老院晚上有场新年义务的联谊活动。
这几年香港富人做慈善的越来越多,七叔公家的投资公司里就有一支慈善基金,基金会和香港本地很多养老院、孤儿院有联系。
晚上这场活动的协办方里就有他们的参与。
简天希因为用了基金会的名义向这里的孤老们借了身份证开了户,于是这个时候除了来还身份证,顺便上台和老人们一起唱唱歌、跳跳舞、搞搞新年联欢会。
阮晋文到的时候,联谊活动刚开始。院长晚上很忙,没时间接待他,以为他也是来参加慈善活动的嘉宾,所以让他自己先在院里转转。
傍晚的时候精算师拿着所有买家资料给到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事应该是有人策划的。买家一溜的全是孤老,又全在这家养老院,不用猜就知道背后一定有人暗地里在cao作。
只是,要查出背后的人似乎很难。
时少卿让他冷静,观察一下市场再有动作。
他虽嘴上答应了,可管不住腿。晚上一离开公司,就让司机把车开到这个地儿来了。
他手里有份名单,一会儿他就是想打听一下这些孤老们的事,或许问问院长他们最近有接触过谁,也或许干脆和他们群聊,套套话。
简天希撞见阮晋文的时候是在孤老院花园边的洗手间里。
他刚从舞台上下来,嘴里还哼着粤剧《求神》的片段,咿咿呀呀的曲调回旋在空荡的厕所里,还挺悠扬的。他刚放完尿还没拉裤链,这时眼角就瞥见从门口走进来的阮晋文。
简天希心里一乐,知道这小子估计是查到那些账号了,特意跑这里来调查,于是想着逗逗他。
他对着他坏坏地吹了声口哨,想引起他的注意,嘴上说:“你来做慈善啊?积德积福!不错!”
阮晋文正低着头走路,见到他的一瞬间脑子一顿,怔了许久才缓过神来,认真看他。
这男人还真不要脸了,故意转过身对着他拉裤链。那条裤子是窄腿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塞得,那地方被弄的鼓鼓的一大包。
简天希见他盯着自己的裆部,嘴角一扬,走到他身边故意用那种暧昧的语调问:“看什么呢?那么入神。”
这男人的声音还真好听,一句话说出来,软软音调让人能自动放下防备。要不是知道他可耻的那一面,有时还真能上了他的套。
简天希见他傻愣在原地,笑着和他错身,自顾自吹起了口哨去洗手台那洗手。
等他洗完手,阮晋文还没动。
简天希猜到他可能在想自己怎么也在这,于是就故意透过镜子对他撇了撇嘴,又隔空做了个飞吻后,他准备离开。
阮晋文脑子里的确一直在思考这男人怎么也在这。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他跟前透露过要做空永美的事,又想到那些孤老们的账户,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或许这些账号是这老混子开的。
见人要走,他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对方的胳膊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简天希转身凝视了他几秒,然后用另一条胳膊圈上他的腰,使了下力,把他整个人揽近到几乎和自己贴上了后,才凑到他耳边说:“这不是拜你所赐吗?”
说完放了手,和他离了些距离。
他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夹克,那上面有两个印上去的大字“义工”。
他提醒他:
“油麻地警署的咖啡还行,要不……下次你也去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香港有过几次股灾,选择1987年这次做案例是因为那一次香港刷了全球单日跌幅最大的纪录。有兴趣的天使们可以去了解一下,那一次真的是非常的悲惨啊!
现在的情况是简天希知道所有的事,所有的关系,而晋文还不知道谁是幕后大老板。
有宝宝说想看两年后,为什么呀,这两年里,他们发生了很多事啊。
最后明天想请假,周一见好吗?(宝宝们要留言啊,没声音我自嗨不起来。)
第19章 对峙
.第十八章 .
晚上被简天希调戏了一回后,阮晋文的那双眼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
因为盯的紧,远远站着就能看到他穿梭在老人堆里,和老人们聊天,给老人们递水果、玩游戏、跳交谊舞。实话,男人的那尊言笑晏晏,舞姿翩跹的模样,还真的挺养眼的。
模样长得是好,不过做出来的事却让人有些扎心。
联谊活动八点过一刻就结束了,老人们被养老院的看护各自送回了房间。
青山养老院在香港算规模大的,但即使如此,住宿的条件也很有限。除了少部分几个家里条件好的住了单间,大多数老人都是住八个人或者十个人的混间。
孤老们就更不说了,因为没有子嗣赡养,仅靠他们的积蓄以及社会福利的资助,能在这里住上已经称得上万幸了。也因此,他们大多数住在一起。每个人一个床铺、一个矮柜外加一个高的储物柜,占了一整个打通的楼层。
阮晋文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时,简天希以自己是义工的名义主动要求给他带路。一直到两人走到了那一层大通层,也没见他要离开。
大概是听到自己和院长说的那些话了吧!心虚,怕他自己做的事被发现,所以跟着自己!阮晋文心里想着,别过头又瞄了他一眼。
简天希身材挺拔颀长,站在阮晋文身边完全不弱势,而且从路灯照下的影子来看,这人似乎比阮晋文还要高上几公分。他步子大,但是一点儿也不沉重,和模特走台步似的,轻盈帅气。
因为要跟着阮晋文的节奏,他有意放慢了几拍,碎了几步。不过,感觉就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可阮晋文看了却有些窝火,干脆停了步子瞪他。
简天希回过身,在走道的灯光下盈盈一笑,问他:“怎么了?偷偷看我一晚上了,是没看够吗?要不现在我过来让你看个够。”
说完,向着阮晋文的方向走回了几步。
眼见着都快到跟前了,阮晋文伸手在他胸膛那一挡,嘴上没好气:“别!我说你这自我感觉是怎么来的啊?哪来的自信以为小爷我是看不够你了?要脸吗?”
“我瞅你是给你使眼色呢!你这人怎么那么没眼力见呢?都知道我要去聊些事儿了,你和我很熟吗?还粘着不走了?”
一张嘴挺能说的,也挺毒。不过开开合合的唇,在灯光下倒是有种别样的美,挺讨人喜欢。
“我这不是怕你搞不定嘛!”简天希收回盯在他唇部的目光,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