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还是像往日那样,你没变,我很高兴……
但是啊,你可知我是神,临河村的土地神呢!这里离那里有一千多里,走得太远,太久,已经到了尽头了……
如今,本该无神。
颜非玑抹过楼喻盈满绝望的眼:“我不该遇见你,对不起。”
“我呢,就是觉得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像个金丝雀一样困在华美牢笼里,太无趣了……”
“我……不想做这个神了。”
近乎叹息,捂住楼喻眼睛的手没有松开,他缓缓接近,蜻蜓点水般吻上对方的唇,“忘了我吧。”
“无情太久,已经不知道情,兴许我对你是心动的。”
“愿汝余生安好,以神丨的名义起誓。”
单薄苍白的身影终于消散于天地,独留下似乎属于自然的清香。
作者有话要说:
归宿假半日,默默溜回来更一发……还有十几天就解放了,哈哈哈哈……堕落的我……没救了-_-||
第4章 番外·初遇
几百年前的临河村四面环山,一条长河穿透山谷,滋润了居住在村里的人。
“楼小子,又上山了啊。采点蘑菇回来,回头婶给你个j-i蛋。”
被叫住的小子生得眉清目秀,温雅得很,可蹦出的话却那么配不上。
“好咧,婶,最爱您的水煮蛋咯!”
“早去早回啊!”
“嗯,走了,婶。”楼喻顶着灿烂的笑容进入山中,心里温暖,他的亲人老早就去了,留他一个小屁孩,是吃着村里百家饭长大的,他很感谢村子的人,所以时不时上山猎点东西、采点东西给他们。
进山的路,他已经熟透,婶要的蘑菇,他也知道什么地方有,暂时就不急着去。
背着猎箭,向埋着陷阱的地方行去,路上哼着不知名小调,很是惬意。
到了地方,便瞧见一只带血的野獐,楼喻面上一喜,好东西!
赶紧上前绑好,不过獐子一直叫唤,若他想捕猎,可就不行了。
一时踌躇,真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就这一犹豫,他发现这是一只怀孕的雌獐,想了想,决定放了,不过先帮它治好伤。
抱着叫唤的獐子,又向着另外几个陷阱点走去,竟是都有收获,他喜上眉梢。
“幸好,你是遇上了我。”楼喻心情极好地和獐子说起了话,“等你伤好了就放你走,别叫了呀。”
回答他的还是几声尖尖低哞,他嗤笑一声,笑自己真是傻,怎么跟只畜生商量起来了。
把獐子安置在自己经常容身的小山洞里,留下食物,他便离开了。
……
一晃几日,楼喻又进山了。
这次不为打猎,而是去瞧瞧獐子伤好了没。
——这一瞧,便搭上了一生。
如往日那般悠闲地进入山中,楼喻琢磨着再设置几个陷阱。
临近山洞,他嘀咕着:“下次不要心软了,真是好麻烦呀。”
獐子的伤仍是好了,他放走了小家伙,看那样子,估计也要临盆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怎么有股香味啊。”楼喻疑惑道,十分清淡,倒挺好闻的。
一边纳闷一边走了出去。
待他离开,一道单薄身影出现,那人墨发披散,肤色莹润,宛若女子。
淡淡的香,浓郁起来。
楼喻步伐不急不缓,朝着一个小山坡行去,到得上面便能瞧见山洞里的情况——这是他偶然发现的。
繁华盛装,万千星辉扭转。
他的目光停在那低垂的眉眼,再也挪不开。
好美。
心脏似乎要蹦出来了。
浑身的血液奔流呼啸,呼啸着靠近那个人。
呼吸猛地一滞。
视线相触,他沉浸在那目光里看破尘世的悠远中。
美人,好像有些焦急?这是他逐渐昏沉的脑袋,唯一滑过的念头。
……
“醒了就不要再睡了。”
楼喻尴尬地睁开了眼,他竟是看一个人看得被毒蛇咬了都不知道!
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一声轻笑刮着他耳边溜过。
他更是不好意思了,不敢看那人,低声道:“多谢相救,不知恩人住在何处,小子日后也好回报。”
“那里。”
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视线在那人身上晃了一圈便赶紧移开。
心跳很快。
顺着人指着的方向,那边连绵青山,似乎是半山腰的位置。
指着的山正好是临启山,听说山里有一座土地庙。
“我想吃r_ou_。”有些委屈的声音响起,“想吃烤r_ou_。”
楼喻愣了愣,转瞬便明白过来,庆幸自己对烤r_ou_还是有几分心得的,以往待在山里时,总会吃点野味,他也不愿意亏待了自己,所以准备的材料也很全。
他起身,说:“恩人莫急,等我去猎只野j-i。”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裹,散开,“我这里准备了些点心,恩人若不嫌弃,先吃着垫垫肚子?”
“多谢。”纤细雪白的手指轻轻捻起,再放进微张的绯红唇色里,“我叫颜非玑,叫我非玑就行,别恩人恩人的了。”
“……非玑?”
颜非玑点头:“你呢?”
“楼喻。”
“可曾读书?”
“没有。”
“哦,那正好。”
楼喻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一阵风似的拽了去。
“楼、喻,你的名字,颜、非、玑,我的。”颜非玑一笔一划写着,“记住了吗?”
“嗯。”
“以后跟着我学习如何?”
……
日子就那样过着,楼喻准时到颜非玑报到,学习着、维持生计着……
平凡的一天里,临河村悄悄迎来一户新人家。
没什么娱乐生活的临河村村民,纷纷驻足观察、讨论。
最终还是村长透露出一些消息。
新人家姓颜,五十年前那位状元的本家。
寒窗十年,终金榜题名,可惜……
楼喻忍不住好奇,不住打听,村长他不敢过于叨扰,但村长夫人还是可以磨磨的。
村长夫人受不住了,本就是几十年前众人皆知的事,也不是不能说,就是在人家背后碎嘴总是不好的。
但耐不住楼喻的折腾,稍稍透露了些。
“那位状元是临河镇出身,姓颜名非玑,那可是镇上唯一的状元,听得考上了状元,大家都很是欢喜……”村长夫人面上添了几分愁绪,“但不多久就被传出,新状元犯了重罪……凌迟处死!怎么会呢,新状元那么好的人呢,还是镇上闻名的孝子呢!”
连叹几声,事情终究已是过去,遗憾可惜仍是随时间流逝。
楼喻容不下太多想法,心里只想找到那人。
……
“怎么了?”颜非玑有些讶异地看着直喘气的人。
“……我……”楼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想来看看你。”
“不是每日都见吗?”颜非玑好笑道。
“……”
颜非玑缓缓放平了唇角,眉眼里只余平淡:“我知道呢,你知道了?”
“那不是全部,但都过去了,没必要再提。”
“那时无怨,此时也不会有。”
楼喻上前拉住人的手,触手微凉却还是有着人类淡淡的温度:“疼吧?”
“唔……”颜非玑笑了,“嗯。”
“……”
“十几岁的孩子,一副苦大深仇的样子,太丑了!”
楼喻觉得自己脸有些疼,那双漂亮的手揉搓着自己的脸,估计已经变形了。
凝视着眼前好看得过分的脸,楼喻觉得自己像被催眠一般,等回神时,两唇相贴。
他慌乱地退开,不知道自己胡乱说了什么,最后被人抱在怀里。
他不禁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安静又贪婪地享受着这份难有的亲密。
颜非玑抚摸着楼喻柔顺的长发。
——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嗯……受视角不适合我T_T
第5章 愚蠢的哥哥
有一对兄弟,哥哥不学无术,是出了名的混子,唯一值得称道的估计人品还行,而弟弟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的典范,品学兼优,家人也十分宠爱,不像对哥哥是放任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