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旗也发了条说说,让他总分先考到一百分再说。
叶司屿抿嘴,觉得这些打架的都特幼稚,而且安旗不仅打架,对母亲还呼来喝去的,他拱了拱鼻子,走回沙发前坐下,安旗转过头看他:
“你看不起我?”
叶司屿摇头:
“没有。”
“那你刚刚什么表情?”
叶司屿唔了半天,想不出解释:
“没表情啊。”
安旗急了:
“你刚刚看着我拱鼻子还撇嘴了!别以为我没看见。”
叶司屿仰头不承认:
“什么样子?”
安旗立马做给他看,一做表情就动到了脸上的伤口,一声哎哟喂,然后捂着鼻子嘶嘶的喊疼,叶司屿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看着安旗的样子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两天叶司屿去凡教授家去多了,也没那么讨厌安旗了,他就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男生,其他都挺好的,有时候还会教自己写作业,他们出来集训还带着文化课老师布置的作业,叶司屿理科很差,所以有时候会带着作业来问安旗。
“叶司屿你笨死了。”
安旗看着他初中就会解的数学题嘴上不饶人道,叶司屿噘了下嘴:
“所以要你教我啊,你解出来给我看。”
安旗撇了他一眼,轻轻松松在稿纸上把解题过程写了出来,然后推到叶司屿面前:
“学艺术的是不是都笨啊?我妈学校那分数线还不到我的三分之一。”
叶司屿拿过稿纸抄,语气不服气道:
“当然不是!江老师就很聪明!”
安旗认识江措,来拜访过凡教授几次,还给安旗带了礼物,他想到那个长得十分帅还比自己高一点的母亲的学生,唔了半天:
“是的,江措不笨,但是你笨。”
叶司屿专注抄答案,不理安旗,安旗在学校都没作业,只是这两天凡教授怕陈念祖报复安旗,不让他上晚自习,每天五点就回家了,正好叶司屿在江措那里呆着也无趣,所以每天下午就来,有时候练台词和形体,有时候写作业,等六点凡教授做好晚餐三个人一起吃。
“两个人收拾下桌子去洗手吧,吃晚饭了。”
叶司屿站起来,把自己试卷收了,跟着安旗走进洗手间,安旗已经在洗手了,叶司屿看了下先打了洗手液在手上,等安旗洗完自己再洗,安旗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等着的人,腾了洗手池前面的位置出来:
“喏,你洗。”
叶司屿看了眼他,走上前把手伸过去,没想到刚走到洗手池前,安旗突然把沾满泡沫的手抬起,一把抹到叶司屿脸上,叶司屿小声叫了一下,安旗还不放过他,直接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把泡沫全都抹到叶司屿脸上,自己在那哈哈大笑。
洗手间的动静太大了,凡教授在外面喊:
“干嘛呢两个人,别贪玩啊。”
叶司屿被糊了一脸的泡沫,本来想睁开眼糊回去,却不料一睁眼泡沫就进到了眼睛里,他顾不上手上还有洗手液,一把抓紧安旗的衣服,张开嘴喊着:
“你别弄我了,泡沫进我眼睛了!”
因为叶司屿喊的声音或许真的很急,安旗立马停了动作,也急了,把手洗干净拿了干净的毛巾给叶司屿擦脸,把脸都擦干净之后只见叶司屿闭着一双眼睛,睫毛不停在抖,想睁开又睁不开。
“疼吗?”
叶司屿现在眼睛里火辣辣的疼,他死死抓着安旗的衣服,什么都看不到,又疼,所以内心有点害怕。
“疼,疼的!”
安旗反手抓住叶司屿的手,一边带着人小心翼翼走出洗手间,一边敞开喉咙喊:
“妈!叶司屿眼睛进泡沫了!”
凡教授刚把菜端桌上,就看自己儿子一脸紧张的拉着紧闭双眼的叶司屿,叶司屿眼角还红红的,凡教授嗔怪的看了眼安旗,连忙走过去接过叶司屿让他坐在沙发上:
”去把妈妈房间里的药包拿来。”
安旗这次听话的不行,半分钟不到就把能找到的药包全找来了。然后乖乖站在边上看凡教授给叶司屿擦眼睛、滴眼药水。专注的盯着叶司屿的眼睛,等他睁开。
凡教授让叶司屿在闭会儿眼睛,站起来把药包放回房间,安旗立马坐到叶司屿边上,声音终于没以前那么恶劣了:
“叶司屿,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叶司屿仰着头靠在沙发上,眼角还不停流着生理盐水,也张嘴回答:
“嗯,没关系,现在没那么疼了。”
安旗看着叶司屿不停留下的眼泪有点心疼,而且很后悔,他像发誓般道:
“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帮你做作业,行吗?”
叶司屿嘴角漾开一个弧度,点了点头:
“好,我数学作业你都帮我写。”
安旗点了下头,想到叶司屿看不见,又说了声好,他还盯着叶司屿,其实叶司屿长得真蛮好看的,骨骼小小的,但胜在精致,现在嘴巴红红的,像个娃娃一样,安旗欣赏般的看着叶司屿,却越看越不对劲。
叶司屿今天来的时候本来穿的高领,但因为太热了就把高领毛衣脱了,只穿了件薄的长袖T,是圆领的,因为叶司屿现在仰着头,所以脖子几乎整个露在外面,T恤也不紧身,空落落的,安旗看着看着就看到在他领口处一个淡红色的印子,朝T恤往里看,就能看到叶司屿胸膛往上好多这样的印子,有淡红色的,还有紫红色的。
安旗有些震惊,他像不认识叶司屿一样再次看向他,声音和刚刚的讨好又有些不一样了:
“叶司屿,你有女朋友吗?”
叶司屿顿了下:
“没有。”
安旗皱眉,心想那你身上这么多痕迹从哪里来的,难不成一个高中生就整天跑出去约炮?
安旗又想了下,忽然睁大眼睛,似乎醍醐灌顶一般,叶司屿现在是和江措住的,妈妈还说叶司屿除了来上课基本不出门。
安旗心里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滋味,既震惊又不可置信,而且还裹着丝丝的不快。
叶司屿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还有些红,他看着边上的安旗怔怔的盯着自己,好像在发呆,他推了推安旗,安旗这才回过神,眼神聚焦后立马撇开,不自在的四处乱看,叶司屿皱眉:
“你怎么了?”
安旗摇摇头,站起身:
“没怎么,吃饭吧。”
整顿饭安旗吃的都心不在焉,甚至忘记吐槽凡教授在菜里加了香菜。吃完饭后叶司屿开始上课,安旗也回房间看书,只是时不时出来看一眼,看得叶司屿和凡教授都莫名其妙。
等叶司屿上完课准备告别的时候,安旗又出来了,这时候凡教授在阳台晾衣服,安旗一把抓过他的手:
“喏,这个眼药水你拿着。”
叶司屿看到手心里多了一支蓝色眼药水,想着估计是刚刚凡教授给自己滴的那个,把东西攥在手心里,看着安旗道:
“谢谢啊。”
安旗听到叶司屿这样软软糯糯的声音突然皱了下眉,脸颊悄悄红了,一下子放开叶司屿的手,回过头不知怎么就气呼呼的朝自己房间走去,语气又变得恶劣:
“快走吧!不走我都没法睡觉!”
叶司屿撇了下嘴,把眼药水放进口袋里,跟凡教授告别离开。
这天江措和叶司屿说了会晚归,让叶司屿先睡,叶司屿洗完澡滴完眼药水,抱着江措平时枕的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模模糊糊的,叶司屿感觉自己被什么压住,鼻尖一股浓重的酒味,他睡的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看到江措近在咫尺的脸。
叶司屿被压着不好受,于是抵着江措,费力的从床上坐起来,江措一下子跌到边上,叶司屿开了灯,凑过去看江措,只见江措皱着眉,嘴里在哼哼什么,叶司屿却听不清:
“老师你喝醉了吗?”
叶司屿边帮他脱鞋边问,江措咳了两声,没有回答,叶司屿闻着浓厚的酒味皱眉,这味道着实不太好闻,还夹杂着烟味,像是在烟酒缸里泡过一样。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江措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了扔进洗衣篓,然后蹲在人边上看着江措:
“老师去洗澡好不好?”
江措拿过枕头按在自己脑袋上,醉得头疼,只想睡觉。这时候江措的手机又不应景的响了,江措骂了句什么脏话,一把把手里的手机扔到了房间角落。
叶司屿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捡,刚刚江措使了想把手机摔坏的力道扔的,叶司屿捡了手里就蹲那检查手机有没有被摔坏,下一秒,江措的手机又响了一声,江措的触屏大概坏了,叶司屿没碰到什么,那个对话框就自动弹开了。
发消息的人叫“京大表演系卞”,具体叫什么也不知道,大概是江措拍戏认识的演员,姓卞。那人发了两段视频,叶司屿不点开就看不到里面是什么,可是好死不死的,那人又发了条文字消息,叶司屿瞬间脸就白了。
那人写:今天晚上看到导演的时候,屁股特别痒,您什么时候来干我呀?
叶司屿蹲在角落里,看着那条信息看了好久,又抬头看了看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梦呓的人,他咽了口口水,伸出手缓缓滑动屏幕,紧紧咬着下唇,心跳得飞快,他怕看到什么会让自己绝望的东西。
对话内容滑到最前面,叶司屿微微松了口气,最前面只是对方问了一句:导演今天来聚餐吗?江措回了简单的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