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对不起球球,可这么多年我已经为自己当年的懦弱付出了代价,请你、请你回去,不要再纠缠我了姐夫。”
礼拜半步上前,同时伸手捏住竟文的肩膀,微微用力一瞧,轻松的把生活中一向温温吞吞、老老实实的竟文给抵到了他背后的墙壁上,后者立马惊悚,掐着嗓子低声恳求对方冷静住手。
“这辈子咱们都不能完谭竟文,你的懦弱害死了球球,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谭竟文,你想不想知道谭燕打开电视看到你被我玩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嗯?你可真是她的好弟弟。”
被礼拜狠狠掐住的竟文颤巍巍的无言以对,他低下头撇着脸,不知道接下去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暴风骤雨。
他不是有意的,他不是诚心的,当年礼球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不,不是他,是礼家的逼迫,如果不是礼氏夫妇的极力阻挠真心相爱的他们,当初又怎么会演变出那场惨案。
他早该知道礼拜心术不正,当初对姐姐谭燕穷追猛打不是出于真爱,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可就是无法狠下心肠去揭穿礼拜的真面目,无法看着深深爱着他的姐姐痛不欲生。
“你、你到底想怎样,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竟文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悲凉,透过他的眼眸,礼拜能看到他灵魂的绝望。
“跟我走!”
“不行,”怯懦、低姿态,“起码现在真的不行,我在给我的老板看孩子。”
二楼缓台上的廖响云听的清楚,竟文说话的声音未落,那个叫礼拜的家伙就扬手甩了竟文一耳光,暗夜里,这一巴掌听起来特别的清晰。
“没,没有,不是。请你小点声,这不是我的家,要是给小廖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我不能交代。”被抵在墙面的竟文畏畏缩缩,他行事低调,很刻意的回避着圈子里的是是非非,况且、况且他已经隐退了。
“小廖?”礼拜眯起眼眸,露出一抹不厚道近乎残忍的冷笑,“叫的还真亲厚,谭竟文,别以为你隐退了圈子就能全身而退,你欠我妹的,这辈子也还不清!”
竟文低着头不言不语,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他知道他逃脱不掉,他还欠着礼家千金一条命,不甘、屈辱、绝望,许多种情结汹涌澎湃的打向他。
“明天晚上八点半,我在『梨园』等你。”
礼拜的话要竟文有种抱头痛哭的冲动,他不是个同x_ing恋,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与礼拜的妹妹礼球爱的死去活来,怎奈他们门不当户不对,最后更是折腾出来一条人命。
巨大的压力,生活压力、情感压力、工作压力,那么多的无奈扭曲了他的本x_ing。他坐过牢,哪怕他不是杀死礼球的凶手,可他还是为当年的血气方刚买了单。
可是等他出来后,一切都物是人非,曾经女友的哥哥竟然成了他未来的姐夫,竟文不知所措……
突兀伸手捏住竟文的下巴,礼拜恶狠狠地说:“我亲爱的‘木头’大人,记得把你的绳子拿上。”
他的声音未落,熟知他身上利器藏于哪里的竟文不知从哪里突生出一股胆量,用手肘猛的撞击礼拜的腹部,随后伸手一把抽出礼拜别在侧腰的一把袖珍军用匕首。
第098章 夜半小情话
礼拜眼瞳竖起,他本以为竟文是要袭击他,却未料到被他逼迫到全然绝望的竟文竟将那尖尖的刀尖对准了自己脖颈上的大动脉,想也未想的就刺了下去。
礼拜惊慌失措,他对竟文的感情时刻都在发生着变化,他深深憎恨厌恶着这个胆小、怯懦还坐过牢的男人,同时他也清楚的知道这辈子他都不想对他放开手,他想折磨他、羞辱他,却从没想过要他去死!
男人乱了,却在突发状况发生的一瞬间,纯本能的出手去抢夺竟文手中那把属于他自己的匕首。
为时已晚……
他没有放弃,干脆就着抢夺的速度用血r_ou_之躯的手背儿拦下了那重重的一刺,嫣红的红要竟文惊,这是他意料之外的,可礼拜并没有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直接挥手照着他的后颈子狠狠地来了一下子,竟文应声倒入他怀。
手背上的刺痛要礼拜微微蹙眉,他没有去管他手背上的刺伤,一意孤行地抱起昏厥过去的竟文迈步走下台阶。
不偏不倚,恰恰与躲在下面缓台上偷窥半天的廖响云撞个正着,礼拜毫无被撞破的慌乱,他甚至懒的与廖响云解释,迈步下来就要与他擦身而过。
“你是爱他的吧?”在礼拜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廖响云头也不回的问他。
男人顿住脚步,心翻了个个。
“那你怎么还要伤害他?”转过身,廖响云那双眼睛炯炯有神。
古怪的沉默着。
“你应该珍惜他,要他知道你爱他的。”为什么明明是爱着的,还偏要口是心非呢?廖响云不理解。
没有人回答廖响云,慢慢在耳边渐去的是礼拜急促逃离的脚步声……
关上房门,点开客厅的夜灯,疲惫的廖响云撑着自己的身体换掉脚上的鞋子。
趟过客厅,他瞧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晚上一点零五分了,他先蹑手蹑脚的推开客房的门,入目的是小任真八爪鱼似的缠住酣睡的水Cao。
他轻轻阖上门,转身进了对面的主卧房,果然,小妄想抱着他的蒙奇奇也睡得香甜无比,床边散落着两本格林童话,那应该是竟文搁在那的吧。
廖响云笑笑,心脏莫名的狂跳起来,他想迟骋了。
踮着脚尖退出卧房,他一个人坐在暗黑里的客厅沙发上,掏出手机犹犹豫豫着,心想着就响一声,响一声他就挂,迟骋睡了就睡了,要是没睡一定会给他打过来的。
他们应该是心有灵犀的,廖响云将迟骋的手机号码拨出去,根本连一声都没有听到,对方就瞬间把他的电话接了起来。
“怎么这么快?我都没有听到蜂鸣!”客厅里,有着捂着话筒低声抱怨着。
“发s_h_è 键还没等按呢,你就打进来了小云。”熟悉的人,是他的迟骋,很温柔的一个男人。
“你刚刚也是想给我打电话吗迟骋?”有些雀跃,心扑腾扑腾的跳起来。
“是的,还没等我拨打出去,你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我有点想你了小云……”
“怎么?才一点吗?哼!”
“那你呢,有多些?”
“我才没想你,今天同学聚会我开心死了,还去水下酒吧了呢,那么开心我哪会想起你!!!”
“这样啊,那我挂了。”
“你敢!”
男人嗤笑,他的小云一点也经不起逗弄。
“你笑屁呀。”
“你可真别扭。”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全国最低价的白酒喝点啊,不然白买了呀。”
“明晚,我争取再早一些。”
“我要礼物!”
“好。”
“什么礼物?”
“秘密。”
“切!”大大的白眼,“不说了我困死了,你也睡吧,晚安。”
“小云……”
“还干嘛?”
“我爱你……”
“r_ou_麻!”啪嗒狠狠地扣上电话,心里面甜甜的,相爱就该像他们这样的,即使很r_ou_麻,即使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他还是听不够这些甜言蜜语。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迟骋笑的柔软,这面他刚刚结束掉与廖响云的通话,门外就有人敲门。
“大少爷,那批货被扫了。”
转身,迟骋的眼眸盯着黑虎:“黑林呢?”
“联系不上。”
“损失多少?”
“一千万。”
“我是说兄弟们。”
“死了三个,五个重伤。”
“给你四十八小时找到黑林!”
“是。”
“出去吧。”
双肘拄在平滑的桌面上,迟骋交叉着双手,用拇指与食指搓动那枚蓝宝石戒指,他在思考,究竟是什么事情要黑林竟敢擅自变更路线……
直到最后一盏灯熄灭,楼下深夜里的黑林才收回向上深深凝望的目光,这种平凡的生活就是云少爷向往的吗?
没有下人、没有保镖,没有富丽堂皇的别墅,没有奢侈的山珍海味,有的,只是普通人家的油盐柴米酱醋,云少爷,这些就是你需要的吗?那么——我也能给你的…………
他迈步走过去,朝着那扇防盗门走过去,站定,接受着夜风的洗礼,手腕反动,一截特殊带弯钩的匕首顺着他的袖管滑下来,没用上一秒钟,黑林便轻松的打开了单元的防盗门。
他走进去,无声无息地上了楼,来到三楼,隔着那扇门站在大门外,他知道他与云少爷仅仅隔着这么一扇门,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黑林已经不想去斤斤计较,明早太阳初升后他将面对些什么他也不想去想。
想着的,仅仅是与他隔着一扇门的云少爷……
廖响云的味道就像似被谁刻意放大了一般,透过防盗门挤了出来,黑林闻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