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现在也不重要了。”
“你不排斥他了?”
许慕想了想,摊手说道:“有什么好排斥的,不过就是从给自己打工,变成了给别人打工,还能磨练磨练,没想法了。”
看的出来,对于自己的方案终于被董事会肯定的事情,许慕其实是很开心的,沈腾知道他对这套方案付出了多少心血,他擅长展望未来,对未来的事情总是信心十足,只是因为过分的膨胀了,秦科不过是随便的压了那么一下,他那么就能从自我膨胀的状态下收回来,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男人。
“对了。”许慕临走时,又对在善后的沈腾说:“沈腾,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喝酒啊。”这么多天以来,沈腾第一次看到许慕如负释重的微笑,对于许慕来说,沈腾能在关键时刻那么拉他一把,他心里更多的感谢。
从董事会上出来,许慕就遇到了程光启,这家伙自从许慕降为副董之后,不仅没有远离许慕,还一直在他面前晃,让许慕挺感动的。程光启消息得到的很快,踩到了点子上,就是来邀请许慕喝酒的。
许慕想起前一次程光启大婚自己被几个人灌醉,多亏了赵琛的出现,这次哪里还敢在方案刚刚定下的空荡再出去喝酒,婉拒之后告诉程光启下一次一定去。
没想到送走了程光启这个拍马屁的,许慕又遇到了赵琛,这次赵琛胆子大了,直接不等在公司楼底下了,在公司的会客室候着,赵琛这次找许慕,还不是为了入股的事情,许慕给赵琛倒了茶,两个人就坐在会客室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听闻你终于不用接下那么大的摊子了,是不是压力都小了很多?”
许慕完全搞不懂赵琛突然拜访的目的,这人在许慕的心里就是个阴魂不散死缠烂打的gay,尤其是在听到有人叫他老王八之后,印象直接跌倒谷底,后来许慕想了想,赵琛和秦科,好像是差不了几岁,怎么秦科看起来就那么年轻,赵琛看起来就猥琐了几分?难道和他年轻时候包养了太多小白脸有关?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心里拿秦科和赵琛作对比的时候,许慕简直像扇自己几嘴巴子,去你大爷的不切实际的对比,谁他妈还没年轻过。
“压力不是小了,是更大了。”毕竟秦科一来,整个公司都知道和他有一腿的人是秦科,就像是泡在绯闻的海洋里,完全脱不了身。现在秦科的地位在他之上,众人看他的眼神,似乎已经渐渐变味了,好像小男-宠这种词都冒出来了。
不就是地位没有秦科高,这种词语听着真的非常的刺耳,心里也怪不爽的。
有些时候不换个角度地位去体验一番,永远无法知道站在位置上的那个人,曾经会经历怎样的冷眼和嘲讽,究竟要拥有多强大的心脏,才能装作视若无睹的去平常对待。
安慰人的话谁都会,可是当真的到了那种地步,谁都无法替你体会到,你曾经经历过多少冷眼,多少看不起和嘲讽,才能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挺直了背脊,像座山一样的屹立不倒。
后来聊了一会儿,赵琛问许慕:“喝酒吗,合作关系我们看来是无望了,自从你们那个秦董事长上任,我的入股申请刚刚递过去,就被秦科甩手扔到了粉碎机里。”
赵琛告诉许慕,在秦科上任没有几天,他让助理送来了入股申请,接待的人是秦科本人,据他的助理说,秦董事长看都不看,直接丢到了粉碎机里:
“公司不需要赵总单方面的经济支持。”
赵琛入股的原因就是经济支持,可秦科也知道,赵琛为什么要经济支持,是为了许慕,是看许慕还属于慕阳纸业股东会的一份子。
“我说你们怎么动不动就喝酒?”许慕和赵琛说话,不耐烦的摊手抱怨,给赵琛倒茶:
“我倒是真的很感谢你的支持,现在我不是老大,你的苦水我听了,你的好意我领了。”
赵琛特别不理解:“你怎么一副我是瘟神的样子,请你吃饭像求祖宗一样的。”
“我知道你想睡我,我干嘛要上当。”
话匣子打开之后,许慕话糙理不糙,一句话把赵琛的后半句话都堵到了胃里。这个许慕啊,在赵琛的眼里就是个越来越有趣的存在,他一个人笑了半天:
“好,很好,真的,我一开始是想睡你的,但你醉酒的时候,你看我对你做什么了?”
许慕找不到话题反驳,的确,赵琛好像除了嘴上说出点下流话,后来还真的没有对他有什么不恭敬的行为,倒是他一直在躲避瘟神。
赵琛看许慕无法反驳,乘胜追击:“你以为我今天来找你干嘛?给你介绍个人脉。”赵琛说完,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本色纸放到许慕面前,许慕拿起来摸了摸,手感细腻,纸张柔软,凭他对纸张的了解来看,这本色纸的制作方法似乎和慕阳纸业自己开的厂有些微小的差别?
赵琛看许慕有兴趣,笑道:“我们老家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自己造的,是不是觉得柔软度爆表?”
许慕全部把放心放在了本色纸上,这张纸简直就是他的救命稻草,赵琛还用得着费什么力气,一张纸就能换的许慕一顿饭局。
许慕干脆提早收工下班,准备和赵琛一起去见了那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可是到了酒楼,许慕又觉得自己被赵琛这个孙子给耍了:
“人呢?你别告诉我,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今年七十岁了?”
赵琛也是一脸的懵逼,问小姑娘:“你爷爷呢?”
后来小姑娘才如实交代,说是生病了,卧床休息,派小姑娘来传话,说要好好想想卖不卖本色纸的制作方法。
许慕当场就想踹死赵琛这个不靠谱的孙子,但小姑娘人来了,总不能不请人家吃饭,还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上,许慕就成了个陪酒的,好话说尽也没办法从小姑娘嘴里敲出半点风声,这到底是生病?还是遇到了本色纸厂家的劲敌,谁知道是真是假。
酒后三巡,许慕觉得自己的胃都要炸了,后来赵琛派人把小姑娘送回去的时候,又和赵琛交待:
“别对人家姑娘抱着不好的心思,小姑娘看起来挺单纯的。”
赵琛喝醉了就咯咯咯的傻笑:“我告诉你,爷爷我当年也是道上混的,但我从来不打女人,也不逼良从娼,就连那个王越的婊-子堂姐,我都没她动过手。”
王越那个王八,许慕这辈子记得最清楚了,毕竟有的人皮子犯贱了,并不是随便骂几句就能治好的,想起自己曾经被那王八差点弄走半条命,许慕就莫名的有点腰疼,摸了摸腰上的伤口,这才想起赵琛为什么会知道王越,便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和王越的私人恩怨?”
赵琛说起了曾经帮许慕在背地里解决了危险的事情,拍了拍许慕的肩膀,笑了道:“我就是把派来杀你的两个人,好好的恐吓了一番。”
“你放心,新晨市是我的地盘,管他从哪里请来的牛头鼠蛇,我在背后罩着你,没人敢动你,”
67、1.30晋江独|家发表 ...
提起当年的这件事情, 许慕心里哪里还有什么仇恨和讨厌,只是现在想想, 会觉得那时候的自己也不够成熟和理智,那时候太顾及秦科,也不够狠, 早知道后面王越还派人跟踪过他, 就肯定要把王越打的亲妈都认不出来, 他和赵琛碰了碰杯子, 说道:
“谢了, 没想到这厮那么不识抬举, 何必买凶杀人啊。”
“是啊。”赵琛有些醉,口齿不清的和许慕说:“我那时候以为你惹到什么道上的了,毕竟那两个人是青帮的啊。”
“青帮是谁?”许慕突然感兴趣赵琛说的这些人了。
“你当然不知道了, 早些年我在道上混的时候, 这个帮就是专门替人买凶杀人的,下手特别狠。”赵琛又喝下一口酒,笑道:
“不过, 孙子都是怕爷爷我的。”
赵琛说上了瘾,就一边喝酒, 一边和许慕说自己早些年的个人经历, 包括黑转白, 也包括一些早些年的情感经历:
“我的初恋是个女的,我那时候就是个道上混的,结果那女人因为钱和大老板跑了, 好景不长,大老板破产之后她怀着孩子来找我,我是真的爱她的,自愿喜当爹,结果孩子还没生,她就和孩子一起死在产床上了,那时候就想,这辈子真的不想那么赤诚的去爱一个人了,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心没有得到,人也没有得到。”
许慕第一次听到赵琛说起这段过往,老男人说起这些事情来的表情语气,好像已经看淡了,实则眼睛都是红的,看得出来很难受,是留在心里一辈子的伤痛,他说:
“许慕,我有时候觉得爱情这东西,就像个叛逆期的孩子,你不爱的,偏偏缠着你,你爱的,死了也不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