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冷。”
“那你过来睡,”凌檬往旁边让了让,“我瘦,不占地方。”
凌檬再瘦,医院的病床也是单人床,两个人挤在一个床上,彼此之间几乎没有缝隙。
在药味的掩盖下,单竺闻到凌檬身上一股非常清爽的柠檬味。
“你闻起来像个柠檬。”
“可能因为我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是柠檬味的吧。”
单竺凑近闻了闻。
“好闻。”
凌檬也装模作样的抽了抽鼻子。
“你也怪好闻的。”
“是吗?”
“一股肉粽味。”凌檬故意道。
单竺笑着把他往怀里搂了搂:“等你病好了,给你买一堆,吃到你腻。”
开什么玩笑,凌檬睡着前迷迷糊糊地想,爸爸能吃一吨!
第50章
烟大二食堂虽然高票当选为大学城最难吃食堂,烟大附属医院却是湖朔市鼎鼎有名的权威医院,本校学生在此就医,绝大多数费用都可以减免。
所以经常有人拿这两件事打趣烟大学生——吃着最差的伙食,享受最棒的医疗。
凌檬年轻,身体恢复得快,在被全班同学轮流探望过一遍后,获得医生准许提前出了院。
住院这几天可把凌檬憋坏了,回到寝室就开始打游戏,单竺给他送午饭的时候他在玩,送晚饭的时候还在玩,丝毫没有一个刚刚痊愈病人的自觉。
“别玩了,休息一下。”单竺用强硬的手段把他揪离了电脑。
好在有食物安抚。
“今晚吃什么,疙瘩汤?太好了,我最喜欢吃疙瘩汤了。”
“烫,晾晾再吃。”单竺先一步握住他准备去拿汤勺的手,拉到怀里缓缓揉着手背。
“那我什么时候能吃肉粽?……你在做什么?”
“再等等,你最近还是尽量吃清淡……帮你揉揉手,打了这么久,你想跟我一样得腱鞘炎?”
凌檬的手还真是有点酸,被单竺一按,酸中又透着爽。
“舒服舒服舒服……嗷嗷嗷……”他叫唤着。
“小声点,等下隔壁寝室以为你在做什么呢。”
凌檬嗅到车的尾气,脸被熏红了。
“对了,你把抽屉里那些套子拿走吧,免得我再被罚跑长跑。”
凌檬打发他离远点。
桌上摆着凌檬长跑冠军的奖牌,单竺拿到手里端量。
“我之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这么能跑?”
“很简单啊,当你跑到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只要再坚持一下,后面就很轻松了。”
“你知道你冲刺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单竺转身注视着他:“我要是有一身的劲,我就把一身的劲给你;我要是能透支十身的劲,我就把十身的劲给你。哪怕给完你后我就瘫了,那一刻也值了。”
凌檬的心砰砰直跳,这是他跟女生说话时才有的反应,他心想,难不成单竺去做变性手术了?
他忙嘻哈着把话题岔过去。
“谁还没有个长项呢,就像你游戏打得好,我也很羡慕啊。”
“你知道我游戏打得好是为什么吗?”
凌檬愣:“是天赋?”
“因为有个人跟我说过,凡事都要认真对待。”
“哦,他说得挺对的呀。”
单竺盯着他:“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什么?”凌檬一头雾水。
“没什么。”
凌檬看着单竺把散落一抽屉的套子收起来,想起来单竺第一次来寝室他说过的话。
“说实话,你草粉吗?”
单竺意味深长地瞄了他一眼:“这要看你是不是我的粉了。”
凌檬反应了一下,意识到他又在飙车。
“靠,你又ZH……”
“装基卖腐是吧?我帮你说,”单竺抢先道,“这四个字都快被你用成成语了。”
“难道不是吗?”凌檬嘟囔着。
“你想我怎么证明?”
凌檬没跟上他的思路:“证明什么?”
单竺凑上前,用自己的嘴堵上他的嘴。
凌檬傻了,一动不动任由单竺吻着。
这样细细地亲吻了片刻,单竺松开了对方的嘴唇,退回原地。
“我没有装。”
第51章
凌檬一副受惊吓过度的样子,慢慢慢慢地往床角挪,最后整个人蜷缩进角落里,仿佛单竺下一秒就要强奸他似的。
单竺料想到凌檬会有这样的反应,耐心地哄他:“你别躲,你出来。”
凌檬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没有装哦?”
“没有。”
“是真的哦?”
“真的。”
“那……”他大脑运转速度都比平时慢一倍,“你微博上说的那个人是我哦?”
“没错。”
“可是,”凌檬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我又不会发光。”
“你不是不会发光,你是瞎,我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你却总以为是直播效果。”
“……难道不是吗?”
“我问你,给你送早餐时直播了吗?”
“没有。”
“陪你跑步时直播了吗?”
“没有。”
“在医院陪床时直播了吗?”
“……也没有。”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在不直播的时间里制造那么多直播效果?”
“因为……你在追我?”
单竺给他一个“你总算想明白了”的赞赏眼神。
“我一直把你当好基友来着,”凌檬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想过那么多。”
“我给你时间想。”
凌檬低头想了想:“要是我拒绝的话,是不是我们之间就友尽了?”
单竺呼吸一顿:“我从来就没想过跟你发展友谊。”
“是不是以后就不相往来了?”
“放心,如果你拒绝,我不会死缠烂打。”单竺故作镇定道。
“那,是不是以后都不能一起开黑,也没有芒团外卖了?”他小心翼翼地望着单竺,眼神中满是试探。
单竺忍不下去了,上前去一只手一边狠狠掐住凌檬的脸蛋。
“你的脑子里除了打游戏和吃,还装了什么东西?”
“疼!疼疼疼疼!”凌檬嘴巴漏风地喊。
单竺掐着掐着,手上的劲松了,脸也渐渐凑近。他的动作很慢,慢到足以让凌檬感知他的企图,且有一千零一个机会逃脱。
然而凌檬像被下了定身咒似的僵硬地留在原处一动不动,在单竺贴上来的一瞬间还紧紧地闭上了眼。
单竺捧住他的脸,忘情地吮吸着对方柔软的嘴唇。不同于刚才那个试探性的吻,这个吻绵长而又有力,几乎将凌檬的呼吸全部封锁。
无法呼吸的凌檬发出“嗯嗯”的抗拒声,却换来对方更强势的入侵,凌檬迷迷糊糊被撬开牙关,舌头被迫与对方纠缠,间或大脑一片空白,间或又走神去想为什么单竺的吻既不是山竹也不是芒果味的。
在把凌檬吻到缺氧之前,单竺终于放开了他。凌檬的脸红得像火烧,几乎可以媲美被九十九个小姐姐簇拥在中央的效果。
“有、有话好好说,别一言不合就动嘴行吗?”
“我发现对付你,动嘴的效果不如动嘴。”
凌檬婉转地表达:“我还是可以讲道理的。”
“我不讲。”
凌檬:“……”
“况且你定情信物都给过了,不能反悔。”
“我什么时候给过你定情信物了?”
单竺从兜里摸出样东西,摊开手心,里面是文化节时凌檬送他的柠檬胸针。
“这五毛钱的东西你怎么还随身带着,再说当天我不知道送过多少小姐姐。”
“那不一样,她们手上的是赠品。”
“你的呢?”
“非卖品。”
凌檬:……
区别在哪里啊!
“区别在于这个是你戴过,而且亲手给我的。”单竺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我说它是定情信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