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瑜就是那价值连城的宝物。
快乐的感觉缠绕在脑海中,他看着张子瑜内心也冒出了别样的想法,他伸出一只手落在张子瑜的肩膀上的黑衫子上。
张子瑜看着他,没有说什么话,眼神也看不出是接受还是嫌弃。
洛白音于是笑了:“想不想听故事?”
张子瑜低下头,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擦拭着匕首,神情淡漠地看着女人的尸体。
洛白音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于是自顾自地开口。他告诉张子瑜自己的过去,他自己也觉得很荒唐,就这么轻易地将自己多年的伤口摊开在一个刚见一面的陌生人眼前,但是眼前的人和他一起杀了人,那么对方也和他同样是无可饶恕的共犯,是一条船上的漂泊者。张子瑜答应的这么干脆,想必也有着自己的经历。他对张子瑜实在太好奇,太想要得到……得到对方的身体,想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思考的……怎么想关于这荒唐的一切的。
洛白音和张子瑜不同,他不是一夜之间变为Serpriting,他的过程是循序渐进的,先是头发,之后是皮肤,最后是眼睛,慢慢地变白。最开始周围的人都以为他得了白癜风,但是没有医生能够查出原因。在校园中他饱受欺凌,几乎遭受过所有类型的校园暴力,也没有人能够保护他。他不像张子瑜,他没有令左。他的命运要悲惨得多,扭曲的过去造就了他扭曲的x_ing格,最终让他成为一枚出色的、五星级的社会毒瘤。
他诉说着,张子瑜就聆听着,并不打断他,眼眸低垂着,一眼看过去,十分静谧美好。
洛白音却觉得,眼前这个家伙要命地勾人。他能感受到对方绝不是简单人物,身上也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张子瑜看人时的眼神,和下手时的姿态总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淡漠,却又偏偏能让人色授魂与。
“我说完了。”洛白音看着他说。
张子瑜的目光撇过来,一瞬间清冷而又淡漠,“嗯,说完了。还有别的吗?”
洛白音措手不及:“什么?”
张子瑜看着空气中浮动的尘埃:“我们时间不多,你也应该知道任务,就是杀了该隐。”
“你只关注这个?”洛白音问他,有些不甘心。
张子瑜似乎是听出了什么,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地看着洛白音,思考了片刻,微微笑了:“我当然,也关心你了。”
那一个笑容让洛白音心脏一紧,他忍不住拉过张子瑜的一条手臂,凑在张子瑜耳边,声音沙哑之中带着一点点的s-hi润:“你说关心我,那不如……把你自己给我。”
温暖的触感在肌肤相接之处格外清晰,他能感受到张子瑜耳畔和手臂的热度,甚至开始肖想张子瑜答应他之后会是怎样的场景。
张子瑜只是很轻地叹了口气,他推开洛白音,正视对方:“你想要我怎么给?或者说,给你之后,我能得到什么?”
他说这话的语气也带着点漫不经心,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随意应付洛白音才说出这种话。
张子瑜的眉目实在生得很锋利,敛眉之时双眸更像是可以割伤人一般,很难想象对方雌伏在自己身下的场景。
而且,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否有过这种经历。
洛白音试探x_ing地触碰他的身体,手指攀上他黑衫子上的纽扣,一颗一颗慢慢解开,最终看到对方匀称的肌理和柔韧的腹肌,张子瑜看着他,神情里甚至带着一点……疑惑。
似乎在好奇,洛白音接下来会怎么做。
这个认知让洛白音觉得甚至有些好笑,对方杀人这般干脆,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却像个还没入门的小学生?
“你是第一次有这种经历吗?有过女人吗?”洛白音忍不住问他。
张子瑜摇了摇头,似乎也不觉得这件事夸张或者可笑。
洛白音却真的被吓了一跳,他伸手揉了揉张子瑜的头发,说:“那我还真是捡到宝了。”
张子瑜看着他,微微抬着头,神情有些微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洛白音要去解开他牛仔裤的皮带,张子瑜也没阻止,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这么做,最终洛白音想要俯首下去吻对方的下身时,张子瑜用手指钳制住了他的下巴。
“够了。”他说。
“你不想要吗?”洛白音问他,似乎很有点失望。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只是不希望对象是你。”他说,话说得很直白,也不管伤不伤人,“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我是为了杀了该隐,如果以后你还是对我这种没有任何效益的事,那我们也不必合作了。”
他说话时嗓音浅淡,目光却很认真,也不管自己现在看起来几乎和被扒光了没什么区别的形象。
但偏偏,就透露出一股威压来。
洛白音点了点头:“我知道怎么引他们出来,你得答应我,和我一起参加一个节目。我想你也在媒体上听说过我的大名。”
……
洛白音回忆完了自己和张子瑜相遇的那段时间,不自觉地,内心涌上一股温暖的感觉。他看着眼前人利落地撕下自己的黑衫子为他包扎,就觉得对方还是在乎自己,甚至……也许是爱着自己的。洛白音虽然杀人如麻心x_ing残忍,但在感情上却有着一种近乎孩子气的天真。也许是因为体会过的感情太少,所以一旦感受到之后,便会格外珍惜。
“子瑜,我爱你,我想得到你。”他说,认真地看着张子瑜的眼睛。血还在涓涓地流着。
“不行。”张子瑜干脆地回绝。
洛白音自嘲地笑了笑:“你总说不行,也总得给我个理由。让我好能接受,也不再缠着你。”
第30章 Chapter 30
张子瑜想了想,洛白音总觉得他现在思想很混乱,就像是在森林里迷路的小动物一样,神情身体都透出一股茫然的气息。洛白音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究竟在乎什么,究竟在这个杀掉该隐的最终任务里扮演着什么角色,他想得到什么,一切都像是毛玻璃一样看不分明。
“告诉你也没有什么,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信息。”张子瑜说,洛白音却从他的语气里尝出了一丝自暴自弃的味道。
“你知道斯德哥尔摩吗?”张子瑜问,明明是在问洛白音,但洛白音总觉得,对方是在说给自己听,对方根本就不会在乎他的答案。
但是如果洛白音问他,你在乎我的回答吗?张子瑜肯定会微笑着对他说:“你的想法,我当然在乎了。”
像是一把软刀子,刀子的正面反面都是谎言,只有刀锋涂着一点真实。
“我曾经试图把一个人类驯养为我的斯德哥尔摩,让他只在乎我一个人,让他的世界里只存在着我,对我顶礼膜拜,让我成为他的唯一。这也很可笑,但是我失败了。他不愿意,我用尽了手段,但是我没办法做到。在他之前,我做了许多实验,都成功了,只是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失败。”张子瑜说,似乎沉浸在思考里。
“你爱他吗?”洛白音问。
“如果这种感情可以称之为爱,那么,我应该是爱他的。他曾经……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也许你不相信,虽然我在人间的父母家资巨富,但是我的人类父亲却是一个疯子……他做了很多让母亲齿冷的事情,那段时间,我精神上的唯一支撑就是那个人。他从来不在乎围绕在我身边的流言蜚语,在那个疯子再次对母亲使用暴力,让母亲躺在床上后,我害怕了。我想离开那个家,永远地离开那个家。我告诉母亲,我们走吧,我们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我让我的律师为我买了出国的机票,但是在离开的前一天,我问我爱的那个人,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去另一个国家……和我的母亲一起。”张子瑜叙述的声音渐渐平和下来,但是洛白音知道他的内心波涛汹涌。
“他答应了。我欣喜若狂。我们约好了时间见面。在第二天却下起了大雨,我在约定的地点等他,他一直没有来……他骗了我!当我回到家想要接母亲走时,父亲回来了,我不知道这个疯子发生了什么,他疯狂地打我的母亲,我想阻止他,可是我做不到。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前打死了我的母亲,那一瞬间我什么也无法思考,等我回过神时,房间里只剩下两具尸体。一具是我的父亲,一具是我的母亲。唱片还在放着皮亚佐拉的交响曲。”
礼拜一从我这里拿走眼睛
使我看不见太阳和你的脸
礼拜二从我这里拿走胳膊
不能用力拥抱你真是抱歉
礼拜三和礼拜四从我这里取走了双腿
不能再和你一起散步了
礼拜五从我这里拿走了舌头
叫我说不出你的名字
这可怎么办
礼拜六又从我这儿拿走了一点东西
别难过,虽然我们不能□□但我仍然爱你
再见,诺尼诺,再...
“就像唱片里诉说的那样,我拿走了父亲的眼睛、舌头和其他部位,都用装有福尔马林的瓶子封了起来。然后,将母亲和父亲尸体的残块埋葬在一起。这就是我所有的故事,是不是很好笑?”张子瑜问洛白音,面上还挂着笑容。
洛白音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张子瑜的侧颊。
灯光下的张子瑜,侧颊的神情很淡泊,几乎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波动,但是他的身体却在微微发抖。
“如果那一天,我爱的那个人能够准时到我的身边,我的母亲就不会死,我就能带着他和母亲远离那个疯子,这一切也不会变成这样……可是我爱他,我不想就这么放弃他,我又……又舍不得伤害他。我恨他,我希望他的世界里只能有我一个人,我希望生存的意义只剩下我,可是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