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有绳子绑着,要不然人得冲进暗湖里。
两人都被呛个够本儿,肖洋又气又恼,紧赶着把粘在身上的s-hi衣服脱了,也顾不上埋怨他。
蒋闻都哭了有没有,边哭边咳,那么大个人浑身上下水泠泠的团成一团,可怜又可恨。
脱了s-hi衣服身上反而没那么凉,休息一会儿,肖洋拿着绳子,再次准备捆人。
蒋闻说什么也不敢,就是不配合,本来就心情很不爽的肖洋发了彪,直骂他怂蛋,可是一点儿用也没有。
哪怕气的要死,肖洋也一点儿办法没有。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只能等水位落下。
看了几次水位都没有变得更高,一直保持在肋骨的位置,可能是雨下小了,水流也没有那么急了,这让肖洋稍稍放下了提着的心。
蒋闻缓过劲儿来,非常不要脸的冲肖洋要毛巾要吃的,他的背包不知道被冲到了哪儿去了。
肖洋无语的丢给他一包压缩饼干,还好除了帐篷睡袋没背着,其它物质全在,就是在这儿困个两三天都没问题。结果他的想法实现了,河水一直没推,涨涨落落一直没下过腰以下的距离。
他是没问题,景大律师都快急疯了。
这次出差他们一改以往的互不干扰,经常通电话,肖洋跟他说去旅行他还开玩笑说也不等他一起。结果突然间联系不着人,开始他还没太在意,可一天一夜拨过去的电话永远“是您拨叫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景大律师毛了。
焦躁的如同被困的公狮,一点就炸。景封平急的恨不得立刻飞回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工作正进行到关键时刻,这时候根本离不开人。
跟着他的几个同事小心翼翼的看他的脸色行事,提心吊胆的生怕踩雷。
好在工作没什么纰漏,一切都按部就班,进行的很顺利。加快工作进程,本来还要六七天才能完,景封平硬是连轴转三天就进入收尾。
工作一进入收尾阶段,景封平就把事情都丢给同事,自己先一步飞回家。
家里没有人,空荡荡的。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跟肖洋的联系仅仅只有一个电话号码,除了打他电话,他居然不知道应该再去找谁。他的朋友他一个都不认识,他的工作单位自己说了算。疲惫不堪的景封平顾不上休息,去邻市找肖洋妈找女士碰碰运气,虽然明知道她的信息不见得比自己多。他不敢开车,打了个计程车,怕自己一个油门下去,人没了。
景封平此行一无所获,还被肖洋妈喷了出来,警告他找不回来他儿子,跟他没完!
拿起手机再次拨出烂熟于心的号码,依然是无人接听。
紧抿着双唇,布满血丝的双眼全是焦躁,肖洋到底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有信号?就在这时他碰上了肖海。
肖海打听了一圈,总算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你别担心了,肖洋去老林子里探险打猎了,估计玩儿得正嗨。”肖海看着景大律师,一脸同情。出去玩儿都不交代一声,啧啧,他可真行。
景封平得知了他的下落,一直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下一半儿,暗暗在心里骂一声小混蛋,想着回去了一定狠狠的打小混蛋一顿屁股。
真心的道谢后,景封平把自己的电话给了他,说常联系。
肖海看他认真的把自己的号码存在手机里,写了名字不说,还备注肖洋弟弟。突然说:“一起喝一杯?”
景大律师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也没去什么酒吧,直接在不远处的大排档烤串摊上坐下,叫了烤串啤酒。
景大律师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种地方lū 串儿,按着他们有限的几次见面,他可都是嚣张富二代的形象,这个地点跟他以往作风可大不相同。
肖海才不管他意外不意外,他叫他喝酒,就是想跟他聊聊肖洋,这着急上火的样子,回来准保吵翻天。
“肖洋他妈你见过吗?”
“见了。”
“他妈就是个变态老女人。”肖海喝了口扎啤,“你是不是发现肖洋表面上人模人样,啥啥都好,背着你都不知道这干什么?”
景封平喝口酒,不愿意听他说肖洋不是,本能的反驳,“他很好,不会背着我乱来。”
“跟人品没关系,他其实私底下玩儿的很疯。不是男女关系那种,你可别误会。”肖海赶紧澄清,他是给人解扣的,可是是打结的,“他玩儿飙车,玩儿探险,打枪,蹦极,对了,还有街舞,反正很多,可能还有我不知道的,我是想说,这都是他妈给逼的。”
“肖洋在上大学之前一个朋友没有,他长得好看,成绩好,可是所有人都离他远远,拿他当瘟神。奇怪吧。都是他那个妈作的。他那个妈呀,真是一言难尽,她能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谁要是勾着他家肖洋玩儿,她找他家长。结果有一会肖洋撒谎开会晚回家两个小时被他妈发现,人家真的一家一家的找家长,对男同学家说管好自己的儿子,别带坏了她儿子;对女同学更不客气,直接说人家小小年纪勾引肖洋,不要脸。,够极品吧,那会儿他上小学二年纪。你不知道,这样的事儿多了去。”
“为什么?”他不能理解。
“谁知道,神经病呗。”肖海lū 着串儿,“肖洋每天就睡八个小时你发现了吧。”
景大律师点头,肖洋是不怎么睡懒觉。
“他妈硬逼的,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各种各样的功课,我妈把他一天时间表拿给我看过,整个一人形机器,连开个小差的功夫都没有。”想想都累得慌。
“他没有抗议过?”
“他不敢。考试都不能得第二,不然回家他妈揍自己!”
“什么?”他没听明白。
“这么跟你说吧,他犯了错,他妈不打他,打自己,下狠手打,据说还割腕过,肖洋差点吓死。”
景封平难以置信,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他见过极端的,可是碰这号儿的还真是无语。
“后来压得太狠,肖洋就爆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玩儿得比谁都疯,说实话,我都怕他。”
景封平从来没有想过肖洋的过去竟然是这样,跟他以为的完全不同,不是王子,而是囚徒。他眼前似乎能看去小小的孩子,高高的书桌,寂寞的眼,一天又一天,没有尽头,看不见希望。怪不得他能在自己面前不露丝毫马脚,惯犯就是那样一天天被逼出来的。他想着,等他的小朋友回来,一定好好爱他,对他好。
没想到刚过一天,肖海又传来噩耗,暴雨引发山洪,肖洋被困在里面,生死不明。
景封平的头‘嗡’的一声炸了,脸色苍白,什么也顾不上,直扑事故现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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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寻找
乘飞机达到最近的城市,可是没有一辆出租车愿意去那里,都知道是危险区,哪怕他给十倍的价格都没有人去。最后在租车行租了辆越野,自己摸索着进了山。心急如焚的景封平飞快的开着车,开始还是水泥路,后来变成泥巴路,艰难的行进了五六个小时,却发现,前面没路了。暴雨引发泥石流堵住了唯一的山路,大雨茫茫,前后不着,景封平毅然下了车,徒步前行。雨不停的下,脚下泥泞的山路又s-hi又滑,望着好像永远也没有头的山路,景封平艰难的一步步向前走。
肖洋,肖洋,肖洋。
没有什么比他的肖洋更重要,没有。
终于到达那片老林子边缘,可是浑身淌水的他被武警官兵拦住,说已经找到几个人,让他看看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自然没有一个是。
“让我进去,肖洋在里面!让我进去!”焦急万分的景封平像一头愤怒的雄狮,跟拦着他的人争论推攘。他忘了自己的能言善辩,忘了什么风度智慧,除了爱与渴望的本能。
雨一直在下,一天一夜没合眼的景封站在大雨中浑身s-hi透,他不停的闯着警戒线,百折不挠。
拦着他的警察不停的安抚,对上他红红的双眼跟狼一样,不由的打个寒颤。
一个黑脸大汉解救了不知所措的小警察,带着景封平直接上了停在不远处的直升飞机。
“谢谢。”景封平郑重的道谢。
“嗯。”大汉点点头。
“他在哪?”看着飞机穿过大片深林,紧握着双手的景封平焦急的问。
飞机上的一个穿军装的汉子说:“已经找到的人说在溶洞里。”
溶洞里,一定没事,一定好好的,景封平不停的安慰自己。
螺旋桨嗡嗡直响,山谷已经变成一片泽国,找了一块堪堪能降落的高地降落,飞机还没停稳,众人已经纷纷跳了下来。
走这没过小腿的泥潭里,景封平没有注意到他的身手矫健至极,跟着专业军人都能一步不落。
溶洞口已经被水淹了三分之二,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冲着里面喊话,似乎能听到回应。
景封平激动的向前两步,他听到了,是肖洋是声音。
“肖洋,你还好吗?”他怕人听不到,再次往前走。
“我——没——事!”这次听得清清楚楚,就是肖洋的声音。
“乖乖别怕,我马上就来!”景封平一脚踩进湍急的河水里,错估了水的深度,差点栽倒。
黑脸大汉手疾眼快把人拽住,把人拉上来,“你下去也是累赘,别添麻烦。”
被冷水打醒景封平打个哆嗦,白着脸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