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脑袋被罗烈死死箍住,也才发现,笼子正中间还用个铁网隔开,两条狗相互扑打,却被网拦着无可奈何,就在焦灼不开时,场上又响起一声尖利的哨音,两条狗突然退了开,半俯着身子,而笼子中间那扇铁网也被慢慢拉起。
两条狗却没有动作,转着圈怒目相视,似乎在试探敌情,又似乎在低声谈判。
哨音突然一变,土佐似乎得了命令抬起了前蹄向前一扑。
罗烈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这不行啊,肚子都亮出来了!”
瘦子也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许诺更没有什么看法,他不懂,被罗烈按着脑袋,又被本能趋势,目不转睛的观察。
情况也却是像罗烈所说,随着土佐的这一跃,比特猛地往前一窜照着土佐的肚子就是一口!许诺吓的一哆嗦,闭上了眼睛,罗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好看着!”许诺跟得了指令似的,急忙又睁开并且把眼睛瞪的溜圆溜圆。
还好土佐仗着腿长个高身子灵活,一个翻滚,甩开了比特,但是肚皮也被比特的牙齿刮到,破了个口子,溢出了鲜血。
土佐吃痛发出了一声低嚎,火气也勾了上来,一个大爪子照着比特的屁股就扫了过去。
“怎么跟娘们似的!打不过就挠人啊!”罗烈笑着说道。
比特反应敏捷感受到了屁股上的危险,腰胯一摆,生生把身子转了个圈,却未曾想土佐的速度很快这一蹄子就直接按在脸上,见了血。
打人别打脸打狗也是这个道理,比特彻底被激怒,身子一跃直接就向土佐扑去,土佐微微一侧身让过比特,张嘴向比特的后蹄咬去!可惜土佐的咬合力不足这一下并没给比特造成实质的伤害!
比特就地一滚,扭头照着土佐的脖颈出咬下,气势极其凶残。土佐也却是入托罗烈所说,速度很快,一个侧头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绕了一圈趁着比特还未全部调转张开大嘴咬上了比特的屁股。比特发出一声惨叫窜出去几米,到了笼子的一角!
“诺诺,你选的这只狗是个流氓啊!”罗烈笑着说道。
许诺没有答话,依旧注视着场上的情节。
土佐一击得中有些洋洋得意,低着头窜了过去!可惜比特显然熟悉兵法,用了招败战计,等土佐一上去,依然张口照着土佐的脖颈咬去。土佐却窜的猛了些,没刹住脚,直接窜过了头,重重装在了笼子上,身体一侧被比特的牙齿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但是也逆转了被KO的局势。
土佐这一伤,血腥味刺激起了斗志,不管不顾的扑比特,胡乱的咬着。比特显然也没想到土佐这不按套路的流氓打法,一时间也应接不暇。
两只狗终于短兵相接,许诺看得是毛骨悚然却欲罢不能!罗烈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诺诺,你觉得,你能打过一头疯狗么?”
许诺顺着罗烈的手劲转向罗烈,脸色惨白,目光有些呆滞。眼前带着一丝微笑的罗烈给许诺的感觉比场上那两条狗更加恐惧。“狗,论‘条’!”许是真的吓坏了,许诺脱口说道,而旁边一直严肃的瘦子也禁不住笑出了声,似乎又觉得场合不对,咳嗦了几声,装作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
罗烈被许诺逗笑了,把人往怀里拽了拽,揉着许诺的脑袋“看比赛!”
许诺的心渐渐的安静了些,趁机闭上了眼睛,似乎只要不去看就能忘记了眼前的血腥厮杀!倒也不觉得这个姿势有了几分暧昧!
罗烈也不计较许诺的小算盘,随着许诺去了。自己却也认真的看了起来,偶尔和瘦子交谈几句,许诺听不明白也就不去理会。可惜狗的哀嚎还是不时的传入耳朵,血腥味也阵阵飘进鼻翼。
这个时间也早过了饭店,许诺感觉胃里空空的,也不知是血腥味道的刺激还是长久没进食的关系,恶心的感觉阵阵上涌,许诺连忙按住自己的胃,轻轻的揉着。罗烈似乎觉察了许诺的动作,把手穿过许诺的腋下,聊起了衣服按在了胃上,用手心里的温度暖着许诺的胃。许诺拽了拽罗烈的爪子,却没有拽动,只能趴在那用身子遮住瘦子的视线。
瘦子好似根本没发现许诺的动作,皱着眉观察着高台上的殊死搏斗。
有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场上再次响起了一阵短促的哨音,罗烈把趴在腿上的许诺拉了起来“行了,先看看剧终,好歹得知道结局啊!”
许诺颤颤巍巍的把头扭向了高台,决斗似乎已经结束,两条狗隔着几米要要想望。许诺看好的那条土佐受了较大的伤,肚子上不知何时开了个口子,颤抖身子打着晃却还固执的坚持着站立,另一边的比特也好不到哪里,身上s-hi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水。许诺眨了眨眼睛才看出来,土佐肚面下面似乎拖拽着肠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救了!
罗烈看了看场上的情况,拍了拍许诺 “走吧,咱也看过了,诺诺饿了吧,咱们今天吃点野的!”
陪着罗烈来的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张开嘴说道“白天逮了个兔子,挺肥,咱回去宰了去?”
罗烈点了点头,搂着许诺出了屋子。许诺嗅了嗅有些寒冷的空气,才把胃里的恶心感压了下去,仰头看了看天空,没有月亮,无数颗星星闪烁着。
第59章 五十九
晚饭是斗狗场男人媳妇炖的大锅炖,里面炖了只野兔子和野j-i,放了农村晾晒的蘑菇干。味道闻着就挺香,可惜许诺刚刚见过一场血腥地厮杀实在没有胃口。不过罗烈心情却很好,和斗狗场的几个人盘腿坐在火炕上玩扑克等着开饭。
“来,诺诺过来,帮哥看看牌!”罗烈回头去叫坐在炕沿看电视的许诺。
许诺应了一声,扔了遥控器向罗烈的方向挪了挪屁股。罗烈直接把许诺搂了过来,把牌塞给了许诺“随便出,赢了你的,输了算我的!”
许诺也没答话,木然的把牌接了去,缕了缕牌,一张一张的甩着,打着打着心思就飘忽了。
大学时,许诺也经常和寝室的几个人玩牌,俩俩一伙,兰丹植记忆力好,却很少上场,总喜欢坐在许诺后面让许诺靠着,或者把脑袋搭在许诺的肩膀着,两个人看着一副牌。许诺恍惚间回到了大学,习惯x_ing的往后一靠,靠在了罗烈的怀里。罗烈愣了下,把人轻轻拥住,也不说笑了,眯着眼睛看许诺出牌。许诺一看就不是上赌桌的选手,牌摆的太有规律了,左手拿牌右手出牌,牌面从左到右从小到大,出几把就容易让人摸出门道。打牌时也不知道护牌,两边的瞄几眼就看了个大概。
其他人虽没弄明白罗烈带个小孩来是什么意思,也没看出俩人是什么关系,更不知道这小孩是什么来头,但是都能看出罗烈挺宠着小孩,一走一过都护着。这些人都是猴精猴精的,见人说人话,遇佛会上香,几圈下来明着看着赢的次数多输的次数少,但是有心算钱就会知道那绝对是输的钱多赢的钱少。许诺不知道这些门道,赢了钱自然高兴,渐渐的心情也就好了些,人也就越发的放松。许诺心情好,罗烈的心情就好,大伙的心情也就好!
不多时,男人媳妇在火炕上放了个炕桌,把大铁盆盛着的炖菜端在上面,其他人虽然都吃过了,也聚了过来陪着。许诺看了看菜,又想起了那只血淋淋的大狗,胃里又开始一阵阵反酸。
“有咸菜没?”罗烈看出许诺的窘迫,张罗男人媳妇端几碟咸菜过来。男人媳妇应了声,转身出了屋子,过了几分钟就端来了几碟腌制好的小咸菜。
许诺也没推脱就着咸菜噎了一个大馒头,吃饱了就找了个地方靠着发呆。此时罗烈心情不错也不太去管人,和其他几个人喝着白酒开着半荤半素的玩笑。
吃过晚饭,又打了会扑克,开始张罗着睡觉。男人媳妇已经趁着几人玩扑克时把后面的一间屋子收拾利落,也烧热了炕铺上了干净的被褥,地上一角还放了个痰盂留着起夜用,罗烈看着挺满意,拉着许诺准备进屋睡觉。
许诺站在门口也没犹豫,直接进屋脱了鞋袜爬上炕,脱了毛衫,脱秋裤,留着一个小裤衩,光着膀子就钻了进去。动作干净利索不显尴尬反倒是把罗烈看别扭了,站在门口是出也不是进也不是,踌躇了半天说了句“我找水洗把脸!”转身出去了。
许诺咧着嘴笑了笑,这是罗烈的地盘,怎么样挣扎都没用,不如爽快点,何况,他还真觉得罗烈想和他维持其他的关系不能他怎么样,你看这个狗场就是最大的证据。既然想明白了,不如坦荡点,许诺骨子里还是有些担心,脱光了衣服也想着试探下,结果也似乎真如许诺所期望。看罗烈出去了,心也就踏实了,这一晚上也累了,翻了个身也就睡着了。
罗烈洗了把脸,觉得小小罗不是那么激动了,才往屋里走,心里却把小叶子和小乔骂了个底掉,说什么温水煮青蛙,说什么百炼钢化成绕指柔,都他妈是屁话!还不如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呢!罗烈信奉的是喜欢了就上,不服!就上到你服!这想了想,觉得小小罗又开始精神,骂了句娘又往外走,找到了厕所钻了进去,开始烦劳其自己许久未用的五姑娘。这时已经过了冬至,又是快半夜了,屋外的温度至少也是零下二十多度,厕所在户外也没暖气,罗烈只觉得自己真他妈的憋屈,加快了动作CaoCao的完了事,四处一看,他妈的更加憋屈,厕所里也没有卫生纸!罗烈囧了!这寻思是拿毛衫还是秋裤时,外面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二爷,你老今晚是不是吃走肚了,我看你进了好几趟厕所了!”
“有纸没,给我取卷!”罗烈也没多解释张嘴就要纸!
男人也没多问很快就送了卷纸过来,还是没开封的心相印,罗烈接了CaoCao擦了,才避免了小罗同志冻成冰棍的惨剧。出来时罗烈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明儿,你跟小齐打声招呼,让他给你支点钱,修个室内的厕所,这大冬天的,忒遭罪!”
进屋的时候,许诺已经睡着了,屋子温度挺高,炕烧的也热,许诺也睡没了形象,整个人骑着被子半趴在炕上,小脸红扑扑的脑袋瓜子上一层小汗珠,身上似乎都散着热气,罗烈拍了拍脑袋,他妈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出去了!许诺似乎感觉到了罗烈身上的寒气,扯了扯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罗烈更加闹心,吸了半天气,才脱了衣服钻了被窝,怕自己化身成狼,也没敢脱的太干净,背心线裤都穿着。可惜心有杂念,数了半天的羊也没睡着。干脆翻过身子借着院子里的灯光看许诺的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