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实际早又苗头。
夏雪第一次见到罗烈就不喜欢这个人。罗烈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同情和蔑视,夏雪不喜欢。上学时,她的家境不太好,小学时更差,虽不是食不果腹但也是捉襟见肘。有一年捐款,同学大多时五元,十元,只有她拿了个五毛,这五毛还是她没吃早饭攒下的。那是捐款有个形式,一个个排着队上讲台,把钱向下面一展示再扔进去,旁边还有个记账的,为的的公开。轮到夏雪时,她有些局促,动作有些快,记账的同学没又看清,问了夏雪捐了多少钱,夏雪还没回答,老师轻蔑的说了句“五毛!”,记账的同学拉了句长音“就五毛啊!”,惹的其他同学哄堂大笑,放学时还有同学围着她绕“五毛啊!五毛啊!”
夏雪到现在还记得那时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现在,她似乎又回到了那时的课堂,耳边都是讥笑声“五毛啊!五毛啊!”
夏雪不愿意再去回忆了,甚至罗烈又说了些什么,她也不愿意去回忆,哪怕一个字都叫她恶心,生理上的,心理上的。
她拽了拽伸手着羽绒服,抱着肩膀沿着马路牙子踉跄的走着,走的久了,穿着高跟鞋的脚很疼,疼到记忆里的许诺有些模糊。
是那个胖乎乎的总是扯她辫子的小男孩,还是那个上课给他传纸条的臭小子,或许是那自行车带着她在公园里呼啸而过笑闹的少年……
都不是。
很多事都有苗头,莫名的激动莫名的距离……
许多事情她不愿意去深究,她总觉得十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可是电话里的嘱咐是假的,手心里的温度是假的,耳边的叮咛也是假的!
不知何时,夏雪来到他和许诺的新房外面,十九楼,隔了一层便是地狱!
夏雪想着屋里的样子,壁纸是什么花纹,橱柜是什么样式,窗帘是什么款式,这些都是夏雪亲自选的,温馨浪漫,如今想来却是最大的讽刺。
夏雪握了握手里的信封,哪里有一张□□。
夏雪终归没有上楼,她给许诺发了条短信。
短信上写到“许诺,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哇,和了!
第78章 尾声
那天的天气很好,透彻的天空蓝的似曾相识,一阵风吹过,纷飞的雪花折s_h_è 着晶莹的阳光。
许诺抱着那条洁白的婚纱坐在婚纱店外冰冷的台阶数着行人匆匆的脚步,分析路人疑惑的目光。
当夕阳隐没在远处的楼宇之间时,许诺站起身子,把婚纱还给了接待,安安静静的离开。
他的神色很平静,平静的连接待都不知如何安慰。
那天,罗烈的心一直发慌,从太阳升起一直到太阳落山,直到门外响起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罗烈轻轻的推开门,门外是穿着笔挺黑色西装的许诺,好看,真的很好看。
可是,罗烈还是想说,怎么不穿件外套。
可惜没来得及,右腹传来一阵刺痛,罗烈低头看了看,再抬头时,他看见许诺笑了,笑的格外漂亮,格外灿烂,笑得是那么真挚,那么可爱。
罗烈伸出手想去抓住那个笑容,他张了张嘴,在许诺耳边轻声的说道……
他说“许诺,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
撒花!
比心!
第79章 番外一、炸酱面
许诺喜欢吃炸酱面,面,要手感的,酱要j-i蛋炸的。
和面时最好放个j-i蛋,面团一定要揉到时间,醒到点,否则不劲道,然后擀成圆圆的薄饼,用菜刀切成细条。下面时,水一定要开,最后滚一分钟的泡泡,水里稍微加半勺盐。面煮熟后,放在凉水里过一下,捞出来装在大瓷碗里。
酱,是j-i蛋酱,酱最好是自家做得农家大酱,j-i蛋最好是家养小笨j-i当年下的。
把五六个j-i蛋磕在小盆里,拿着竹筷子朝着一个方向搅拌均匀。
然后热油炸酱,酱不能太稀,也不能太干,全靠水来调和,炸酱时记得放点十三香。
炸好的j-i蛋酱,临出锅时,里面再撒点切碎的大蒜苗,放点香菜叶子。
j-i蛋酱和手擀面面拌在一起吃,那才香。
许诺去过不少面馆,吃过不少的炸酱面,可是都不是熟悉的那个味道。
于是,放弃了。
放弃了,不去吃了,却更加的馋,馋得厉害。
于是,回家自己学着做。
超市里买了袋五斤装的饺子面,一袋东北大酱,十来个j-i蛋,没有大蒜苗。拿了把小细葱替代,没忘了买把香菜。
回家和面时,也记得往面里甩了个j-i蛋,据说这样劲道。
可惜手法不好,不是粘了,就是硬了,折腾半天,五斤的面基本都和进去了。
把面团放在面板上醒着,许诺开始搅j-i蛋,手法不好,j-i蛋壳有些碎在了碗里,弄了半天才彻底弄干净。
打开电磁炉开始烧油,这个点做饭的人多,电压有点不够,锅热得慢,许诺没了耐心,直接将j-i蛋倒了进去。倒进去又发现大酱忘拆口了,又急忙的去找剪刀,再回来时锅子有些串烟,许诺也没管,直接把大酱倒了进去,觉得有些干,又添了点水。胡乱抄了几下,盛到了碗里,一回头,发现菜板上的葱丝和香菜丝忘放了,拍了拍脑袋,胡乱抓起来,撒了进去,拿筷子拌了拌。
坐在桌子边想盛面吃,发现,面还没擀也没煮,怕酱凉了不好吃,随手打开微波炉的门,把酱放了进去。
许诺开始擀面。力度掌握的不太好,擀的薄厚不均,刀工也不好,切得粗粗细细的。许诺安慰自己,没关系,慢慢来,时间久了就会了。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烧水,煮面。靠着煮方便面十几年的工龄,这煮个面还是可以划归同类项的。
可惜,有些高瞧了自己,面煮的不好,有的地方软了,有的地方一咬还有些夹生。
许诺也没管,拿小盆盛了满满一盆,淋上炸好的j-i蛋酱,大口大口地吃着。
许诺被讯得眼睛难受,一边吃面一边稀里哗啦的留眼泪。许诺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真他妈难吃!”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许诺自小勤俭,舍不得浪费,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终归是吃多了。撑得直往上返,急忙跑到洗手间,抱着马桶开始吐,吐得肝肠寸断,吐得鼻涕眼泪一起流。
许诺吐累了,坐在地上开始休息。
许诺真没受过什么太大的苦,也没遭什么罪,这一折腾,心里也委屈的厉害,靠着马桶开始哭。不好意思大声哭,只得委委屈屈的留着眼泪。
林叶若来电话时,许诺正蹲在地上拿着抹布擦地板,认认真真仔仔细细一块一块的擦。电话一遍遍的响,许诺不想接,继续投抹布擦地板。
手机响了六七分钟终于安静了。许诺把抹布扔到水盆里,坐在地板上不停的发抖。
手机也就安静了一分钟,接着“叮咚”一声进了条短信。许诺被吓了一跳,手胡乱在衣服上抹了抹,去拿手机。
短信内容很简单,来自林叶若。三个字“人醒了”,连标点都没有。
许诺随手把手机摔在了沙发上,蜷起身子,抱住了膝盖,眼泪劈了啪啦的流了下来。
哭够了,继续擦地板,地板擦得锃光瓦亮,苍蝇落上去都可以跳芭蕾。傍晚时,终于擦完了,许诺洗了个澡,还刮了胡子。到楼下取车时路过常去的理发店,顺道剪了个头。
罗烈从ICU往病房时,许诺刚到门口。罗烈那时挺狼狈,光溜溜的□□,下面还c-h-a着导尿管。许诺也没搭手,就靠着门口眯着眼睛看着医生护士忙活,直到护士喊了好几遍“家属过来搭把手”,才慢悠悠地走过来,帮忙抬。
罗烈已经从麻药中清醒了过来,人还是有些虚弱,不过还是对许诺挤出了个笑容。
许诺觉罗烈脸色惨白惨白地,再这么一笑有点渗人,于是瞪了回去。罗烈也不恼,嘴巴裂得更大了。
医生护士都走了,许诺也不知道和罗烈说些什么,拽了个凳子,坐在床边看罗烈。看着看着,便把罗烈的爪子拿过来翻。罗烈左胳膊上埋了个针,吊瓶的针管c-h-a在上面,许诺没见过,翻来覆去的看。
许诺也不知道和罗烈说什么,只是每天按时送饭,其余的时间都是大眼瞪小眼的互看。等到晚上,便把陪护椅拽开,支在罗烈床脚,躺在上面睡觉,睡得还挺香。
罗烈是个好病人,喂药就吃,打针不闹,少盐少油的病号餐吃的也有滋有味,许诺觉得还挺省心。
半个月后,李兰迪和林叶若接罗烈出院,许诺也搭不上手,坐在一边看热闹。
罗烈有点强迫症,东西不按他的心意放,就不舒服,指挥来指挥去,把两人气得够呛,干脆摔了包,留了句自己收拾,半个小时后楼下等,就走了。
罗烈抬着头看了看许诺,小声叫了句“小诺……”
许诺无奈,只得走了过去,把东西从柜子里拿出来,有用的装到包里,没有的直接扔到洗手间,当然,许诺觉得罗烈最没什么用,想了想,没扔。
李兰迪和林叶若把人送上楼,也没进屋,就走了。
许诺搬了个凳子放在门口,,对了罗烈说了句“坐这!”就换鞋进了屋。
罗烈撇了撇嘴,挺乖,抱着包坐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电梯指示灯打发时间。
十几分钟后,许诺把门开开,拿了套睡衣,给罗烈,“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