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你们除了在床上,还有在其他地方z_u_o爱吗?”
“没有……”
“老实说!”徐骁突然猛拍了一下桌子,吓的男人几乎跳起来。“有没有在浴室就做了?”
“真的没有!我没撒谎!我们一开始就是在床上做的。”
视而不见男人快哭的模样,徐骁仍厉声问道:“那为什麽浴室里外有两双拖鞋?不是你们前戏时脱在那的?”
“不是啊!我走的时候是穿著拖鞋到门口的!”孙少敏前後摇晃著身子,用力抓了抓头发後忽然抬起脸。“我想起来了,你们是不是误会了……小鹏有进浴室换拖鞋的习惯,木地板和瓷砖地他会准备不同的拖鞋,两双是不一样的!”
记忆中的两双拖鞋确实如孙少敏所讲,但它们的样子看上去又有些奇怪,可一时还说不出怪在哪。回想案发现场的场景,徐骁还有一处疑问。“你和他做的时候一共用了几个套?”
“唔……两个……”
然而徐骁在意的却是,“为什麽事後记得把避孕套丢进马桶冲了,却留下空盒在桌上?”
“是他去丢的……空盒子?”说到这孙少敏皱起眉头,“我记得他说里面还有一个,不知要留到什麽时候再用……应该不是空的吧……”
紧盯住男人的脸,徐骁望眼欲穿,“你确定吗?”
“是他检查的,我没有看,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最後再问你,戴鹏有提过他租的那间房子有管道漏水现象吗?”
“没有。”
不再像昨天一样逼孙少敏承认杀害戴鹏的过程,徐骁心不在焉地离开审讯室,然而不等回到
自己的位子上,手机却忽然响起来,意料之外的,这一次来电的竟是飞鸟。
“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睡觉吗?”站到走廊边,徐骁背对著窗口,边说边望著路过的同事。“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了?”
“人生总有一些意外,就像这个时间,偶尔我也会醒著一样。”
徐骁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查过了,你怀疑的那个人有不在场证明,你猜错了。”
“你那麽容易被表象欺骗吗?”
虽然认同真相往往隐藏在假象背後,但经飞鸟的嘴说出来怎麽听都充满了挑衅意味。“你什麽意思?”
“并非一切都理所当然。”怪家夥对著话筒像猫一样轻轻打了个呵欠,“总之,我不认为我的推理错了,接下来就靠你抓住他了,我继续睡了。”
盯著挂断的电话,徐骁恨不得破口大骂。妈的,这家夥也太自大了!
然而飞鸟说的也不无道理,怒气过後静下心来,徐骁趴在窗边,思索到底有哪些被认为理所当然的环节遗漏了。人类是会撒谎的,不像C男王明只有女友作证,冯圆是有著监控拍下的完美不在场证明,如果他是凶手,那麽他是怎麽做到的?
20、雄x_ing吞噬 之 隔墙有眼 (19)
徐骁再一次回到社区物业中控室,思来想去被认为理所当然应该接受的实证唯有监控录像,既然飞鸟坚信冯圆是凶手,那麽首先要推翻的就是他的不在场证明。其实徐骁并不是没有尝试过用排查C男王明的办法来寻找冯圆,记得王明是在发生电梯故障当日的早高峰换装和女友离开,然而从案发当晚至立案第四日期间,监控录像中并没有出现任何疑似冯圆的人,他总不能顺著绳子从六层爬下吧。
想到此徐骁又调出这几日的社区监控录像,因为安装的摄像头有限,只有社区里诸如餐厅、会所、超市等地方进入了监控范围,要想躲过这些地方易如反掌。除此以外,黑夜里模糊难以辨识的画面增加了搜寻难度,徐骁没看一会儿便打起退堂鼓。飞鸟的推理有很大一部分是突发奇想,如果被他影响偏离了原本的侦破方向,那麽现在做的完全是浪费时间,但如果他的推理真的成立,凶手又是怎麽躲过摄像头的呢。
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一刻锺的时间,徐骁缓缓睁开双眼,决定还是不能放过冯圆。不是屈服於怪家夥的异想天开,而是凭借刑警的直觉,还差一点点就能踩住狐狸的尾巴。
一般来讲,由於凶手作案後心虚心理的作祟,都会想尽办法证明案发时不在场。化装离开虽然可行,但在电梯和门禁的双重监控下,风险较大,别说冯圆扮成女人,录像里和他身材完全相同的也没有第二个,那麽他是靠什麽遮挡离开的呢。
就在徐骁脑子里闪过“遮挡”的刹那,视线刚好捕捉到门禁即时监控画面中的一个场景。某搬家公司的工人正在陆续搬运家具,稍微大件的因为无法进入狭窄电梯,只好靠人力抬上楼。似曾相识的画面在徐骁脑中飞快搜索,重温了数遍的监控录像中确实有这般印象,再次调出案发当晚及後几日的录像,果不其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案发次日晚九点,有一批搬运工人在楼里进进出出,那是十二层的住户在搬家,工人们分几批将家具搬出,同样那些无法进入电梯间的大件都靠人力抬下楼。
徐骁一遍遍回放,紧紧盯著电梯间里工人的面孔,没有,不论看几遍都没有冯圆,那麽他有可能藏在走楼梯的工人们中吗?虽然知道如此分析不合常理,因为就算住户分不清工人,可工人们之间也会看出倪端吧,再者,冯圆怎麽知道有人在那晚搬家,那麽凑巧就被他等到了?徐骁不愿放弃,仍一边思索一边继续观察录像画面。从安全通道下来的一共有四批工人,都是一人背著一件家具,但尤属走在最後面的背的家具最小,按理说那个尺寸应该可以进到电梯中,是因为电梯满载,还是出於其他原因?毕竟不是从二层走下来,气力再大的工人面对十二层的高度,如果能等到电梯还是会等吧,谁不想借机多休息一会儿。
除此以外,徐骁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当重复看过镜头三遍後终於恍然大悟,差别就在最後这个人的衣著与众不同,因为背负重物,放置在走廊顶角的摄像头无法拍清工人从头到脚的全貌,但不管搭乘电梯还是走楼梯的工人都身著淡色工服,而最後那个人裤子颜色极深,虽然也穿著运动鞋,但明显和其他人的款式不同,此外其他工人在楼里往返了几次,唯有这个人只出现过一次。
徐骁再次观看了录像,确信自己的判断准确无误,案发次日也就是二十三日当晚,还记得那时自己在路边小酒馆喝酒吃毛豆,之後偶遇飞鸟并y-in差阳错抓了个露y-in癖,第二天上午便接到报案,也就是说凶手在这个空当逃离,而後装作旅游外出归来。
这不过是对凶手犯案後行踪的猜测,要想证明其成立还必须在监控录像中找出另一个时间点,那就是冯圆前一次回到公寓的时间。相对来说这容易很多,徐骁已经知道冯圆的离职日期,只要调出这前後两天的录像即可。虽然已经持续观看录像数个小时,但徐骁仍全神贯注,精神奕奕,丝毫看不出平日慵懒的模样,好像又回到充满正气的当年,渐渐地,他露出了笑容。
在九月倒数第二天的录像里,垂头丧气的冯圆走进了电梯,回到六层的家里,而後数日他的身影都未在监控中出现。再次调出案发当日及前一周的录像,同样没有看到和冯圆类似的人。
虽然录像没有全部看完,但徐骁已经心中有数。只有进来的影像,却没有外出的痕迹,敲门过後无人回应,并非家中没人,门上贴著催缴单,并不代表屋里的人不知情。和缩在被窝里睡觉的飞鸟一样,冯圆不过不想开门见人而已,如果不是一分一秒地核对,外出旅游的谎言说不准真能瞒过一时。
这一次徐骁没有再犯懒惰耽搁的毛病,顾不上早已咕咕乱叫的肚子,抓起手机便拨通了吴楚恒的电话。电话里有关飞鸟的话题他只字未提,重新查看现场得来的启发全部归功於己,当然更是不忘放大自己调查冯圆并发现其马脚的功绩,结果可想而知,搜查小组几乎全员出动赶往社区物业。
在徐骁说明录像中的发现後,同事几人不再像从前那样脱口反驳,纷纷觉得这一次分析的有理,场面较先前轻松多了,唯独吴楚恒仍紧绷著一根弦,生怕还有差错,毕竟还有部分日期的录像没有查看,不能高兴太早。不过这个疑虑在经过同事几人一整晚的仔细核实後彻底消除,前前後後的录像表明,冯圆自九月二十九日开始至次月二十三日一步未离开家中,如果他不是伪装搬运工借机溜出公寓,又怎麽可能於数日後出现在门禁入口处。但仅凭这一点不足以逮捕冯圆,他们还需要更进一步的证据。
第二天一早,当睡眼惺忪的冯圆看到门外站著的数名警察时,一瞬间从睡梦中清醒了。
“我们怀疑你有杀害戴鹏的重大嫌疑,现在对你的住所进行搜查。”
瞪著举到眼前白纸黑字的搜查令,男人怔了怔,本能地张开双臂拦住门口。“什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哪里有嫌犯和警察商量的余地,小赵、小马和小王首当其冲推开冯圆闯进屋子,不等男人上前阻拦,吴楚恒和徐骁已把他逼至墙角。
“再给你一次机会,本月二十二日晚你是不是x_ing侵并杀害了楼上的邻居。”
“我没有啊!都说你们搞错了!我那时在D城旅游,根本不在家!!”听著屋子里翻箱倒柜的声响,冯圆额头渐渐冒出汗水。
“到现在你还嘴硬不愿主动交代麽?”徐骁眯起双眼,又上前一步。
男人警觉地向後缩了缩,“交代什麽!你们有证据吗?凭什麽怀疑我!我根本不认识楼上那个人!”
“证据就是你从上月二十九日至本月二十三日,始终未踏出家门一步,二十二日晚你从安全通道上楼,以家中漏水为由进入被害人家中,对其实施x_ing侵犯并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