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鹤年痴迷地摸着姚子乔的脸,“放心,他以后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姚子乔轻轻地点了点头。
*
屠禄依靠在木窗边,嘴里叼着长长细细的旱烟管。
“抽烟是不管饱的,就算和父亲怄气,也要先找点吃的填肚子。”虽然明知道对方听不到,卫辛还是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他刚才可是注意到了,屠禄从坐下到离开,就只喝了一口汤和一块j-ir_ou_。
窗外是一个种满了花Cao的小院子。
朦胧的月光之下,只能勉强辨认出几株植物的形状。
屠禄将手中的火柴弹了出去。
Cao丛里立即响起“嘘嘘嘘”的叫声,周围还有几只小虫子在和鸣。
“有一首诗叫明月惊什么来着?”
没有多少文化的卫辛绞尽脑汁地想着这句诗词的内容,他记得当年看过一个相亲节目,里面的男嘉宾为了刷逼格,就吟过这么一首诗。
当时他的j-i皮疙瘩都起来了,还笑话对方真是“吟”得一首好“s-hi”。
没想到现在这么应景,他也想做个“s-hi”人。
“明月别枝惊鹊。”系统说道。
“对对对,后面是清风半夜鸣蝉。”卫辛豁然开朗,“虽然咱们现在是鸣虫子。”
他透过玉佩上麒麟的眼睛,静静地眺望外面的风景。
渐渐地,卫辛不说话了。
他们静静地凝听着夏夜的静谧。
“小禄,开开门。”屠鹤年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片宁静,“我给你盛了饭菜。”
屠禄眼中的冷漠早已烟消云散。
他打开房门,看着父亲屠鹤年端着满满r_ou_菜的饭碗走了进来,“赶紧吃饭,从小我是怎么说的,米饭绝对不能浪费,要不是会打雷的。”
屠禄默默地吃饭。
这骗小孩的话,从我三岁起就不相信了。
眼见屠禄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屠鹤年开口说道:“你这次去给吴老爷迁坟看风水,有遇到什么问题吗?”
屠禄用手帕擦了擦嘴,语气略带强硬地说道,“什么问题都没有。别拐弯抹角了,你来找我究竟什么事,要是想让我带他出门的话,免谈。”
“我不是和你说这事的。”一眼被看穿自己的企图,屠鹤年立即改口,打算采取曲线救国的方法,“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总问我,母亲长什么样吗?”
这个时期的照相机还属于稀罕物,刚刚从国外引入,只有报社才有,就算是富人家庭也难以买到相机,因此直到屠母去世,她都没有留下任何相片。
听到是关于母亲的事,屠禄的表情就像春雨过后的泥土,立即变得松软起来。
“我就是为了让你可以见到她的模样,所以才一直在找和她相似的女人。这次,我终于找到了。”屠鹤年没有注意到屠禄越来越y-in沉的脸色,“子乔,他和你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真的。而且他还很细心,是他发现你没有吃饭,所以让我拿饭菜上来的。”
“你自己做父亲的,都没有发现儿子没有吃饭,不觉得自己很失败吗?”屠禄霍地站了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还有别给你那些行为找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母亲要是知道的话,她都会觉得你恶心。”
屠鹤年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两人的说话声很大,似乎惊动了天花板的飞蛾,它拍了拍黑色的翅膀,细细的麟粉飘了下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
随后屠禄一副拒绝谈话的模样,成功地让屠鹤年气愤地摔门而出。
“爱情究竟是什么玩意?”屠禄看着自己手中的玉佩,眼中充满了鄙夷,“如果是唯一的话,为什么还可以找那么多的替身?”
“我也不知道爱情是啥东西。”卫辛甩着自己的尾巴,毕竟他自己也没有谈过恋爱,“也许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最终得不到解答的屠禄躺在床上睡着了。
卫辛用小蹄子撑着自己毛蓬蓬的狮子头,默默地看着天花板,一边和系统唠嗑。
突然,一只惨白的手从天花板伸了出来,慢慢地接近屠禄的脖子。
玉佩发出淡淡的白光。
涂着指甲油的手倏地收了回去,但很快又再次出现,这次毫无停顿地冲向玉佩。
卫辛觉得他真的变成玉雕的麒麟了——全身都被吓得变成白色了。
他的小蹄子使劲蹬着系统界面。
在别人的眼中,就成了玉佩不断拍打着屠禄的脸。
但诡异的是,屠禄一直沉睡着,毫无动静。
小命休矣。
当那只冰冷的手摸上玉佩的时候,卫辛想到了这个词。
作者有话要说: 在我以前打暑期工的时候,上班的地点有一个鹰钩鼻眼神凶恶的冷酷小帅哥。
每次上班的时候,我都会偷看他。
可惜我俩的岗位不一样,直到打工结束,我俩都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谢谢评论的小天使们,(づ ̄ 3 ̄)づ,还有送我20瓶营养液的读者“”,么么你。(づ ̄ 3 ̄)づ
第42章 小爷的麒麟臂要控制不住了
夏日,昼长夜短。
清晨五点半。
天空已亮得发白, 宛如一颗被剥了壳的j-i蛋。
屠家大宅里开始响起说话声和走动的声音。
“禄爷, 我们五姨太的事就拜托您了。”一个脚蹬皮鞋马裤,头戴军帽的男人, 压低了说话声, “只要你在元帅面前,替那个短命的大少爷说几句话就行。”
屠禄缓缓地吐了一口烟,锐利的三角眼注视着男人。
男人立即会意,将桌子上的牛皮箱子打开, 里面满满的银元, “事成之后, 少夫人还会再追加一箱。”
屠禄笑了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一块银元, “不行, 起码要再多一箱。”
男人脸色微变。
妈的!这屠禄果然心黑又贪钱!
要不是他算命出了名的准, 连头上那位都知道了,就凭这种惟利是图,见钱眼开的x_ing格, 早就被人一枪崩了。
男人内心充满了鄙视,但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好,没问题。一个星期后我就来接你去元帅府。”
屠禄似笑非笑地答应了。
等到男人走了以后,屠禄唤来一名身材短小精悍的小厮,“你把这箱子拿到我的房间去, 顺便打听一下大元帅的事。”
“是。”
小厮退了出去,刚走到门边就遇到了屠鹤年。
屠鹤年的目光停在了牛皮箱上,沉声问道:“元帅的人,一个星期之前就在附近等你了,他找你什么事?”
“你说找我的人能有什么事。不是捉鬼,就是算命看风水。”屠禄摩挲着旱烟杆上的花纹,漫不经心地说道,“人家五姨太生的小儿子就快满月了,让我去算算命。”
“事情有这么简单?”屠鹤年不相信屠禄的话,“谁不知道这位五姨太和刚过门的小妾争宠,前几天还差点闹出人命来了。”
“反正我的事,你别管。”屠禄收起烟荷包,就往门外走。
屠鹤年勃然大怒,“我是你老子,我还能不管?你再这么下去,迟早都会败光祖上的福荫,到时候你就会……”
“惨遭横死。”屠禄嗤笑,低头看着自己的掌纹,“你不是给我批过命吗?说我面带恶相,注定活不过26岁。还有两个月,我就满26岁了。就算你做再多的善事,也改变不了我的命运。”
屠鹤年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注视着屠禄越走越远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其实算命都是不准的。”
只是这句话很轻,轻得被风一吹就散了。
“算命都是不准的。”卫辛被吵醒了,他抬起小蹄子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有爷在,别说活过26岁,我一定可以让你活到九十九岁,寿终正寝的!”
说完,卫辛翻了个身,准备睡个回笼觉,杂乱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倒带回昨晚。
昨晚那只鬼手摸了他一晚上,幸好新换的红绳够结实,才没有被扯下来,最后鬼手是听到j-i叫声才离开的。
但是在这途中,屠禄一直没有醒过来。
而且作为天师的家,竟然还能被妖魔鬼怪大摇大摆地闯进去,甚至不被人发现,难道是那只魅妖在作祟?
一想到这点,卫辛的睡意顿时全无。
“你究竟有没有想到办法让我离开玉佩?”卫辛询问系统,“再这样下去,屠禄迟早会被魅妖给勾走的。”
系统说道:“我查阅了各种神话鬼怪故事,得出了一个结论:也许是要玉佩碎了,你才能出来。”
“那太高难度了一点吧!屠禄一直将我戴在脖子上,我根本没有机会‘自杀’。而且,你敢保证,玉佩碎了,我真的能出来吗?”卫辛说道。
系统没有接话,估计是默认了个“不”字。
屠禄走过院子的回廊,迎面就看到抱着一箩筐桃叶的平叔。
“平叔,今年的桃叶是不是品质好了?感觉抽起来,比往年的都要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