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优都被逗笑了:“这还不霸道?”
“反正你以后不能欺负我,”伍明明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这本来是我娶媳妇的钱,现在给你,你就是我媳妇儿。”
“是吗?”季优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着伍明明的眼神越来越危险。
“你想……想干吗?”伍明明瞬间怂掉,“老伍同志就在旁边公园下棋,我喊一嗓子你胳膊就给卸没了。”
季优根本不为所动,这两句话吓倒的只有小学生。
伍明明急得往车门边缩,两手并用解安全带还被季优给摁住了,他这小心脏不经吓的,好好的画风突然转了向,实在受不住。
胆儿小还要装大佬,下场不惨才怪。
伍明明被摁着手动弹不得:“你先松开。”
季优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憋不住了。论有一个二百五的男朋友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如果某乎上有这样的问题,他的回答绝对有理有据形象生动。
季优大发慈悲地放开了手,伍明明下一秒就预谋跳车,手刚放在车把手上,就听季优道:“锁了。”
伍明明苦着一张脸,想给两分钟前的自己一巴掌,没分析好局势就嘴欠个什么劲,简直是活该。
他挪动身子重新坐好,伸手拧动车钥匙道:“老公,开车。”
大丈夫能屈能伸,家庭地位的争夺永远是一场持久战。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周末的路况都好不到哪儿去,到地方的时候程卿北已经在等着了,一脸怨气地迎上来,看架势还以为是要打架。
“我真是欠你们的,都等半个多小时了。”
程卿北抱怨着,本来他还在家里抱着美人睡不怎么健康的午觉,刚想行苟且之事,一个电话被打断才想起来还有这档子事。
鹿泱半眯着眼推他起床,造就了程卿北有史以来无比巨大的起床气。
季优推着他往里走:“十顿饭,别一脸怨气。”
程卿北坐地起价:“加码了,二十顿。”
“你这是敲诈勒索,”伍明明护犊子心切,“黑心无良商家。”
“怎么你也跟着来了,”程卿北不乐意了,“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伍明明腰板挺得可直了:“我怎么就不能来,就这儿凉快,还有空调呢。”
而且空调效果相当足,吹得伍明明有点冷,碍不住心里激动,这以后可就是他们的家了,他们共同的家,必须认真考察,仔细斟酌。
听售楼处的工作人员介绍了一大通,伍明明都有点儿犯困了,昨晚上光激动不睡觉,现在眼皮子直打架。
季优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道:“直接过去看房子,合适我们就签合同,也别废话了。”
等伍明明迷迷糊糊地跟着到地方,刚踏进去半只脚就清醒了,好不容易回笼的理智告诉他要矜持,但好像真的有点控制不住。
虽是精装房,但也只弄了基础的装修,看着空落落的。伍明明揣了揣兜,感觉卡里钱多半不够。售楼小哥卖力地介绍着,毕竟老板交代过,得好好接待。
程卿北在这件事上还是相当靠谱的,房子不错,够大够宽敞,伍明明心里满意死了,看哪儿都觉得顺眼。
“这间可以当衣帽间吗?”伍明明指着主卧旁边的小房间,回头问季优。
“行,”季优点点头,“我都可以。”
“那对面这个做书房,”伍明明已经在心里画规划图了,“那边那间可以当家庭影院,最好能有个爆米花机。”
季优笑着把他拉回来,这孩子又白天做梦了。
程卿北站在一旁像一个巨型电灯泡,只好对着售楼小哥苦笑,美人在怀的美好周末,他为什么要看别人撒狗粮!
客厅旁有一扇特别大的落地窗,附带的观景台面对江滩,抬眼望去虽没有汹涌的海浪,但滔滔江水向东流,面朝江河,心花怒放。
伍明明兴奋地跑过去,售楼小哥正准备趁机介绍,他已经靠着外墙想要吟诗作画了:“大江东去,浪里白条,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季优满脸黑线,程卿北差点给笑趴下,没文化,真可怕。
语文老师当年的谆谆教导都白听了。
“年代久远容易忘,”伍明明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有点儿不好意思,绞尽脑汁给自己找台阶下,“我还是很尊敬各位古人的。”
苏轼听了估计要掀棺材板。
伍明明推了推季优:“你发表一下意见啊。”
“挺好的,”季优咳了一声,“就定这个吧。”
“哪里挺好?”伍明明问。
“都很好,”季优放低声音,“特别是这儿,适合做/爱。”
伍明明瞬间红了脸,罪魁祸首已经跟着售楼小哥往外走了,论心理素质和流氓程度,伍明明自愧不如。
回到售楼中心签合同,伍明明的脸已经不那么红了,只是看到价格的时候心跳加速差点没忍住,他觉得自己只能以身相许。
季优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签上自己的大名,像极了戴金链的土财主。
程卿北在一旁戳了戳伍明明,道:“有没有觉得自己抱了块金砖?”
“像挖矿挖到了南非大钻石,”伍明明小声道,“还好青葱年少就拉他下海了,我眼光还是很毒辣的。”
季优抬起头道:“在说什么?身份证给我。”
伍明明翻了老半天钱包,才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上面的照片还是他大学的时候,跟个小傻子似的,季优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去。身份证递出去的那一刻,伍明明的手有点抖,他觉得自己可能要癫痫了,但那张黑历史一样的证件照实在令人发指,有空了他一定要去换掉。
伍明明扯了扯季优的衣袖,小声嘀咕道:“不写我的名字也行的。”
“写吧,”季优没有犹豫,“我人都是你的了。”
伍明明警惕地瞄了一眼旁边走动的工作人员,吓得心脏都要出来了。先前恢复的脸色又变了回去,而且更加严重。
他瞪了一眼看热闹的程卿北,道:“太阳晒的不行吗?”
躲在云后面一天没出现的太阳相当憋屈。
杯子里的水透着一股凉意,伍明明一口气喝掉,心里住着的小花园像是到了春天,哗啦啦开了一大片,朵朵春意盎然精神饱满。
所有手续都办理妥当,天色也渐渐暗下来。季优拒绝了程卿北假惺惺的邀约,上班前的最后一晚,二人世界比较合心意。
“你们别送我了,”程卿北挥手道别,“反正离得不远,我走路回去就行。”
季优回道:“本来也没打算送。”
“我去,良心呢?”
程卿北骂了一声,刚想接下去就吸了一嘴车尾气。
没良心的伍明明坐在驾驶室副驾上放声大笑,大仇已报,有人撑腰就是好。
没良心的季优加快车速驶入车流,已经开始默默合计良辰花好月圆夜。
经历了昨天的漫漫长队,说什么季优也不肯赶着饭点去商场凑热闹。趁着等红灯的空档,季优拿出手机开始点外卖。
伍明明已经意识模糊躺着快睡着了,问什么都只点头不吭声。季优自作主张胡乱点了一通,关掉了车里的冷空调。
窗外微风拂过,季优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副驾上熟睡的人,强忍着没有急刹车。
伍明明已经在梦里迷失了方向,看着满地黄金眼冒金星。身边来来回回有人穿过,却都大步朝前不低头。伍明明深刻怀疑这群人不是眼瞎就是脑子进水,他把衣服上的口袋都装得鼓鼓囊囊,走起路来丁零当啷响。
远处的城堡仿佛透着圣光,明晃晃的阳光洒下来,赋予了城堡新的生机。伍明明大步朝前走,踏着亮眼的黄金还有些心疼,可是手里捧不下那么多,他也无能为力。
他朝着城堡的方向越走越急,十分想一探究竟,可走出二里地也没到头。虽然没有了最初的激动,踩在一团又一团的金子上已经心如止水,脚下嘎吱嘎吱的声音也还是很悦耳的。
眼看着离城堡越来越近,穿着一身华贵白礼服的季优却挡住了他的去路,伍明明焦急地想要推开,他看到城堡前放着的巨型大钻石。钻石透着诱人的光芒,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别睡了,到家了。”季优推了推伍明明,“睡个觉也能笑这么大声。”
伍明明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道:“我做了一个梦。”
季优接话道:“还是个美梦,都笑成这样了。”
“你挡着我拿大钻石了,”伍明明有点气,“还没收了我手里的金子。”
季优一脸无奈:“别瞎给我扣帽子,不然晚饭也没收。”
伍明明急道:“那不行,虽然我已经做好了以身相许的准备,但是不给饭坚决不干。”
季优笑起来:“以身相许,今天觉悟这么高。”
伍明明挠了挠头发,道:“你不怕我见利忘义吗?”
估计是被刺激狠了,睡了一觉也还记着。
“我比较怕你凭空消失。”季优回答,“如果当年走掉的是你,我不保证自己有原地等的勇气,但如果是现在,我不会等,掘地三尺或者追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抓回来。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