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第八辆啊!做生意是很讲究八八八发发发六六六,但是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有这么尬吹的吗?
太中二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阵掌声,贺情在感叹还好没合作之余,脸都要笑僵了,抬眼去看大荧幕上那辆被放出图片来展示的AMG G 63。
大气绝美,线条刚硬,车身通体雪白,活像冬日里,行驶在路上的冰雪精灵。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回头去看应与将。
像第一次在宾利那个拼酒局,不对,酒会上,两个人隔空对视一样。
这次也十分默契,应与将没有听旁边的女人滔滔不绝了,也牢牢将目光锁定在他身上,并且把兜里的车钥匙拿在手上,剑眉一挑,对着他挥了挥。
贺情一愣,耳尖又红了。
我靠,这车买得值!
第四十五章
成都,牧马山蔚蓝卡地亚。
贺情发誓,这一次Mercedes-Benz的酒会,能排进他记忆力最奢华的酒会前五名。
先不说这地界有多昂贵,光是邀请来的名流就个个都是大腕儿,明星都好几个,贺情虽然不怎么关心娱乐八卦,但那身段气质,人群之中一眼就瞅出来了。
当然,最帅的还是应与将。
考虑到不是每一家都带来了司机,酒会还专门给来宾配置了代驾,都在门口守着,跟滴滴不一样,全是专门给这酒会服务的专业驾驶员。
贺情想以司机一杯酒亲人两行泪这种理由拒绝来宾敬酒都没有用,只得在应与将严厉的眼神下,一口一口地抿杯里的酒。
遇到第一个实在躲不过的,贺小少爷只有豪气万千,一口干了一大半。
遇到第二个的时候,应与将过来了,杵在贺情身边儿跟保镖似的,那面瘫的毛病还是改不了,一抬臂,杯盏之中四分之一的轩尼诗就入了喉。
应与将低垂着眼把一大瓶洋酒倒了些到自己的杯里,挡在贺情斜前方,抬头直视眼前的陌生中年男人,淡淡道:“杨哥,贺少前段儿才出院,这杯酒,我替贺少了。”
被喊到的男人一愣,非常给面子,随即也跟着一举,笑道:“应总是好义气。”
应与将把喉间的液体咽下,面上仍是不变的镇定:“分内之事。”
简简单单四个字,这种气氛的宴会上,那个男人似是也没有想深究这里边儿含义的意思,对着应与将和贺情点点头,暂告了别。
贺情看着那人走了,眼神还是飘着不断在来往的宾客间穿梭,靠在落地窗帘边,轻晃手中的液体,问道:“你认识他?”
“认识。”
应与将答了一句,目光向下一点儿,去看贺情露出半截白`皙的后颈,伸手为他理了衣领。
找贺情喝酒的人少了点儿,来的女士倒是多了,端着点心来他跟前混眼熟的年轻千金小姐好几个,甚至还有风姿绰约的成熟中年妇人,过来递名片,话没讲几句就问他的生活。
起先他还应对如流,问得深入了,他又不是个特别能扯谎的主,都给问得磕磕巴巴了……
敢情这是来观察未来女婿的。
等都歇下来再转了几圈,跟着贺情的应与将才停了步子,伸胳膊把贺情往自己身边揽了一下,用力在他后腰挡着往前走。
这跟赶鸭子上架似的,推得贺情一个趔趄,回过头瞪他:“干嘛啊?”
“去走走。”
贺情一边走一边回头,去看应与将的表情,紧抿着唇,还是那个面瘫样子。
让你也吃一回醋!
贺情的后腰被半推半就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应与将带到了宴会厅外的雪茄屋旁,再往外走,就是宴会厅后门儿,进去就是卫生间。
他俩还没有在卫生间来一发的癖好,只是站在宴会厅外的墙角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面朝着整片牧马山的夜景,背后是水晶大吊灯下的歌舞繁华。
趁着四下无人,来上卫生间的宾客少了,贺情眯起眼,放松了点儿,伸手去拍拍应与将的肩头,抹灰似的,调笑道:“我那辆越野,特得劲儿吧?”
应与将也跟着一笑,看到贺情弯弯的月牙眼,之前的不爽感也淡了,老老实实地回答:“还成。”
“放心吧,乔治大哥不会失宠的……我打算把那个812给风堂开,前几天看到野马出事儿,不放心他开他那小破车。”
应与将任他的爪子在肩上一阵揉`捏,站着没什么反应,淡淡地答一句:“嗯。”
这人话怎么又变少了?
还以阵阵儿的,刚刚在宴会厅里朝他发`s_ao甩车钥匙放电撩拨人的不是他?
贺情抬脚,用锃亮的皮鞋尖踹了下应与将的,哼唧道:“怎么了?话那么少,吃醋了?你怎么这么……”
“看你说话,只想吻你。”
应与将突然俯过来,嗓子哑哑的,眼神特认真。
这句话把贺情惹得喉头跟噎住了似的,双颊发红,咳嗽了好几声,佯怒般地:“就你他妈s_ao话最多!”
应与将挑眉:“还说?”
贺情被调戏一下,痛并快乐着,痛是痛在这会儿这么多人,眼前这么一大块r_ou_吃不到嘴,心里痒痒,向前跨了一步,往周围四下谨慎地看了看,确定这宴会厅外没什么人之后,去拉起应与将垂着的那只手。
低下头,在应与将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应与将怔愣几秒,那只手滞在身前。
他眼前的人微微抬起头来,眼笑眉飞。
应与将的那只手稍稍翻了个面儿,手心向上,从他的角度去看,好像托住了贺情的脸。
就好似手捧银河。
……
一月底,应小二放了假,一阵东西大包小包地收拾好,还没等到放学的点儿,就搂着包袱和行李箱往宿舍楼下冲。
他站在宿舍门口,手里还握着电话,低声抱怨:“哥,到哪儿了?”
那边坐在副驾上帮着应与将接电话的贺情,虽然和应小二化干戈为玉帛,化敌为友,化受害者为小叔子了,但还是忍不住想占点儿应小二的便宜。
于是贺情也抱着特悲痛地语气道:“弟,我们到三环了。”
这一声喊得应小二手机都要掉了,他对贺情的心理y-in影还是散不去,整理了一下情绪,回道:“嫂嫂,你好,请让我哥接电话。”
什么嫂嫂……
贺情头都大了,虽然对这称呼挺满意的,但还是想让应小二喊自己一声“姐夫”,索x_ing继续摆谱:“弟,请叫哥夫。”
应小二也是个骨头硬的,梗着脖子被风都要刮成冰雪王子了。
他自认为自己被寒风刮死也是最帅的那一座冰雕,便哈了口气,仍然屹立不倒:“嫂嫂,请让我哥哥接电话。”
贺情的电话没连应与将的车上蓝牙,他俩的对话只有他俩才听得到,专心开车的应与将完全是懵的,只能大致从贺情的话语中猜出两个活宝又在说什么,无奈地笑了一下。
见应与将不吭声,贺情穿得太多,在副驾驶上窝着换了一万个姿势还是扭来扭去,怎么坐都没以前舒服了,他在车上坐着也无聊,决定继续和应小二斗智斗勇。
贺情清了清嗓,哼哼道:“你没听说过得时时鸣警钟,处处不放松,手握方向盘,绷紧安全弦吗?”
应小二在电话那头被贺情一阵安全标语打得一懵,回嘴也是丝毫无压力:“严是爱、松是害,出了事故还坑后代呢,我这后代还没出事故呢就快被冻死了!”
贺情气得白眼一翻,无法想象以后跟应小二一碰上,怕是水都要多喝几升。
他坐直了身子,突然觉得这车没怎么动了,抬眼去看前挡风玻璃外,这刚下西三环,来来往往的车辆都往这儿路口上汇集了,完全堵成一锅粥,都胡乱地各自摁着喇叭,完全忘了成都已经禁鸣这回事儿。
这他妈摁的都是人民币啊,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