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金港赛道归属锦江区管,风家给压了下来,连带着审讯本儿一起,全给锁在了箱底。
当年贺情半个背都擦伤了,边公子只被打坏一只胳膊,轻伤不下火线,硬是咬着牙去他爸面前把贺情告了,才老老实实去医院呆着。
伤好了之后,边公子自知理亏,也没去过金港了,天天往温江的越野赛车场跑,理由是贺情没越野车,不会没事儿找事儿跑去那儿找他麻烦。
半个背都擦伤,应与将捕捉到这一句,心口有点儿扎着疼。
能在赛道上被下黑手,差点被害死,才伤了半个背,可想而知当时贺情是经历了什么才把命捡回来,才没控制住当场就把边公子给揍了。
他思来想去,才忍住想去问贺情细节的冲动。
应与将出了一环,进入二环人民南路,往南边儿一路开车,开到贺情家楼下停了许久。
加贝为什么不出手这一次入股?
前些天应与将跟贺情提起宝马集团这个共享项目的时候,贺情明明是瞪着眼,说“不知道”的。
应与将一看表,都快一点了,贺情微信不回就算了,怎么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也没发朋友圈?
终于是没忍住,给贺情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一接通,就是那边儿贺情闷闷的声音,听着特疲惫:“你在哪儿呢……”
应与将心想他还没开口问,贺情还先问上他了?
“你家楼下。”
贺情在那边又嚷嚷:“你跑去干嘛啊?我今晚不回来了。”
应与将面色一僵,贺情跟他在一起之后还没这么不打报告就外宿过:“你在哪。”
这会儿贺情刚从九眼桥出来,扶着兰洲在大堂办入住,风堂这人又拉着小情人开`房去了,只剩他俩陪风堂喝酒的,找地儿住了,风堂说在这儿有卡,那就住呗。
贺情也不管旁边兰洲一个劲儿翻白眼,嘀咕道:“丽思卡尔顿……快来嘛。”
听这句邀约,应与将伸手去打燃火的动作都颤了一下。
电话一挂,贺情手里的房卡一甩一甩的,身边趴着的兰洲都喝醉了,一双眼朦朦胧胧地嚷嚷:“情儿,你又要去,嗝,打`炮了啊?”
贺情扶着他,去摁电梯,差点一脚踹他屁股上:“打屁吧你,情侣之间能叫打`炮吗!”
听兰洲哼唧一下不吭声了,贺情凑近了点,把鼻息扑了兰洲一脸,连忙问:“我身上有烟味么?”
兰洲抬眼皮的力气都没了,只顾着使劲用鼻子吸气:“没有……”
“真没?我怎么觉着一股味儿呢?”
贺情扯起外套闻了半天:“你再试试?”
被他闹得烦了,兰洲烦躁得一跺脚,伸手呼了贺情一爪子:“有了有了!”
“我靠,我完了,”
贺情都想冲到楼下便利店买两颗口香糖嚼着了,他觉得自己抽得太多了,里面的衬衫扯个领口出来闻都绕着一股味儿。
电梯里的灯照得他眼睛里水汪汪的:“兰兰,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刷了门卡,一进兰洲的房间,贺情没管那么多,三下五除二,把兰洲推到床上,骑在兰洲的腿上就把兰洲的外套给脱了,再把兰洲的卫衣给扒了。
贺情动作利落地把兰洲的衣服换上了,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换下来叠好放在酒店衣柜里,再从衣柜里找了浴袍出来,给兰洲翻个面儿,捆上。
兰洲神智不清地,一张脸通红,被贺情拎来拎去跟炒菜似的,躺着吆喝:“我`cao,情儿,我们只是好兄弟,你……”
懒得理他说混话,贺情又冲进卫生间把洗漱用品拆了漱口,出来的时候还抹了把脸,浑身上下收拾得神清气爽的,确认了一遍身上没烟味儿,嘴里也没多少了,靠在门边,把毛巾往胳膊上一搭。
“谢了兄弟,你先穿回去,明儿我回家让我姨洗了我带给你啊!”
我`cao,要是让应与将发现他抽那么多烟……
算了,背着对象抽烟这事儿带来的罪孽感简直深重,等下保不齐又是一顿挨批。
应与将到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他上了电梯找到了贺情的房间,还没站稳就看着门开了,贺情几乎是从里面扑出来,跳到他身上,也没管走廊上有没有人能看到。
他一边把应与将往房间里拖,一边去关门,带着应与将的肩膀往门后一摁,拎着他的领子压到墙上,应与将的背把灯都摁关掉了。
贺情一顿粗喘,这情`欲来得无头无绪,跟酒精似的,遇火就燃,燃得他心尖都发烫,裹着这么多个日夜以来的心动尽数涌入了唇齿之间。
他第一次如此强势地摁着应与将接吻,后者也是一愣,随即回应得热烈,吻得贺情双腿发软,实在站不住了。
贺情哼道:“今天的私房菜好吃吗?”
应与将正托着他的腰,被这么一说,想起今天听到的事儿,思忖好一会儿决定不开口。
他只是把贺情翻了个面儿压在墙上,把贺情后背的衣物都撩起来,自己半跪着,从光洁脖颈后的脊梁骨一直向下吻,把贺情的裤子拉下来了些,吻到尾椎上一点凸出的骨头,停了下来。
贺情脸红得不像话,抬脚都想踹人了,这什么癖好!
应与将没多做解释,站起身来,把下巴搁在贺情肩上,低声道:“没吃饱。”
说罢,他扛起贺情往屋内走,灯也没开,只有浴室的灯还亮着。
贺情直接摔进柔软的大床之上。
他看着应与将骑在他腰上,压着他的大腿,脱掉外套,叼起衣摆,露出结实好看的腹肌,从头上把衣服都脱了个精光,再低下头,一只手撑在自己耳畔,另一只手去解皮带的扣子。
浴室的灯光微暗,映一个应与将却是映得闪闪发光。
突然是很庆幸。
他后悔过在家门口的乔治巴顿上没有吻他,在宾利酒会的楼道里没有吻他,但是一切都在拉力赛之后的那一个吻后补救了回来。
他活了二十年,人海茫茫,各路旁人见得不少了,唯独没见过这样的。
爱意从他下颚的弧度蔓延到指尖,延入小腹,从脖颈间洒下的汗到迷蒙泪眼,又从一腔燥热和急于抒发的冲动,化为一次次肆意顶撞的动作……
“我……cao……”
贺情扯过枕头想把脸捂住,被应与将一把夺过去给垫在了他腰后,面上特正经,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混蛋。
“是我`cao`你,不是你cao我。”
贺情这回是被撩得彻底引火上身,腿压根合不拢,眼里带了水儿,骂道:“你他妈闭嘴啊……”
应与将俯下`身来,将贺情眼尾的泪一一都吻了去。
他背上的红痕与贺情身上的吻痕成正比。
被窝里的海啸一浪高过一浪,高到腰间缠着的腿都在发抖,控制不住地发抖……
贺情想忍着喉间的声儿,压根忍不住,尽数化作了呜咽,以往的“我`cao”“禽兽”也骂不出了。
他被撞得眼睛都睁不开,耳朵上全是眼里流下来的泪,全身陷入棉褥之中,被应与将高大的身躯笼去了一大半。
应与将这会儿正附在他耳边说荤话,下半身也没停歇,贺情耳朵发烫,应与将说一句他就受不了了……
等到下半夜三四点了,这人终于折腾够了,贺情面上的泪跟擦不干净似的,生理反应一般往外流,整个人瘫着,抬脚去踹应与将。
应与将也不躲,傲着杵在那儿,黑暗勾勒得他的轮廓在情潮之后更加诱人,看得贺情喉头发紧。
应与将坐着让他踹,等贺情的腿一过来,他捉着就往肩膀上扛,吓得贺情一哆嗦把腿收回来,抱着棉被嚎:“应与将你他妈适可而止!”
贺情这一下没躲过,被摁着一顿揉`捏,两个人缠着互相取暖,再从被窝里爬出来天都要亮了。
他满眼通红,去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嗔怒道:“j-i都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