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敢爱别人,却是已经爱少年入骨,他相信了他的每句话,每句誓言,甚至他坚信,不管是未来的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甚至是在这世间的每个日夜,他们必然是要相守在一起的,因为他们彼此相爱着,即便是他们的恋情不被世人所祝福,他也依然坚定不移。
可是当他交出了自己的所有,奉上了一切之后,少年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完全否定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说他们之间并不相爱,他说从头到尾都是自己逼迫他,他说是他强-j-ian了他。
那刻炽热的真心,像是瞬间被人狠狠蹂躏,并且用利刃千刀万剐一般,痛的他每呼吸一下,都忍不住疯狂的尖叫出声。
事实上他也确实那么做了,当罪名判下,身后的狱警要将他押下去的时候,他像是突然疯了一般带着哭腔喊出了声,“司洋,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没有强-j-ian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曾经对我说的那些,难道都是假的吗,不,我不能接受,我不接受。
我爱你啊,司洋,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啊,啊——司洋,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魏溪痛哭着,想要越过所有人群逃出去,他要问那个狠心的少年,他对他不好吗?他掏心掏肺地对他,不顾世人的唾骂,换不来他的真心,却只能得到他的背叛,这到底是为什么!
只是不管他怎么挣扎着想要逃出去,都已经没有半点的机会,身后的狱警已经完全拖住了他,并将完全禁锢他的自由。
魏溪满脸的泪痕,满脸的绝望,满脸的痛不欲生,“司洋,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哀鸣渐渐地远去,徒留满室的哀伤——
第六十二章 监狱生活
京城并不怎么起眼的监狱内,原本略显y-in森的寂静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并不算明显的脚步声。
脚步的声响从走廊的这头传到走廊的尽头,便戛然而止。
接着便是开锁的声音,等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后,里面原本正在嬉闹的犯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纷纷转过头来看向门口的两个人。
“9527,你的床在左边最后一排,东西领了,自己进去。”
魏溪愣了好一会,才记起来对方口中喊得9527就是自己。
他微微点点头,在狱警略显嫌弃的目光中迈开了步子往里面走了几步。
“嘭”的一声响,身后的大门便被关上了。
魏溪看了眼紧闭着的大门,过了好一会,这才又转过身来往里面走。
只是他才刚转过身,便看到里面十几个带着不怀好意的眼神,正在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瞧。
魏溪那张麻木的脸微微变了变颜色,不过也很快就沉了下去,他拿着属于自己的生活用品,低着头,在所有人探究的目光中慢慢地往里面走着。
身边不加掩饰的声音便就这么传了过来,“听说没有,这个人是个强-j-ian犯呢!”
“你逗着我玩的吧,这样的人也能成强-j-ian犯?”另外一个很是不屑的声音c-h-a了进来。
“没错,还是强-j-ian了自己的学生呢!”
“cao,简直就是斯文败类,这种人就该去死。”
“可不是啊!”
身边肆无忌惮的嘲讽与唾骂不断地传进魏溪的耳朵里,他紧紧地抓着手上的脸盆,指尖都跟着泛白了,若不是手上的那个脸盆够坚固,怕是都要被他给捏碎了。
魏溪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多一会,便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几乎用尽了全力,他才压制住了心底的火气,不至于冲上去跟他们嘶吼着,自己并不是强-j-ian犯,他并没强-j-ian谁。
魏溪走到最里面的床,床是上下铺的,下铺这会正躺着个人,面朝着墙壁,魏溪并没有看见他的脸,只是单纯地觉得,既然下面有人躺着,那么自己的床位应该是上铺,所以他想都不想的,便准备要爬到上铺去,只是他才刚爬到一半,就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那力道使在魏溪的小腿上,让他一时间失去了平衡,直接跌了下来,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一时间响起了肆无忌惮的嘲笑声,那些个声音,仿佛一根根刺,直接扎在魏溪的心口,让他难受的想破口大骂,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那么做,只是强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
正当他还在想着,要不要问问刚才踹他的人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那个原本面朝着墙壁躺着的人已经坐起身,这会正一脸y-in沉地打量地魏溪。
活这么大,长的帅的男人,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长的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倒是挺少见,魏溪以为,司洋已经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可是没有想到,现在在这样的监狱里面,还能瞧见一个长的丝毫不逊于司洋的男人。
说是男人,其实瞧着外貌似乎并不是很大,最多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尖细的下巴,略显殷红的唇,他的头微微地侧着,衬着唇形异常的分明秀美。
秀挺的鼻梁隐在黑暗里,瞧着有些不真切,不过那双黑亮的眸子,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海,不仅美的似乎能慑人心魄,更深的令人心底泛冷。
即便头上的发被剪的个精光,却半点不能稍减他身上的妖娆气息。
如果司洋的美会更偏向阳刚,那么眼前见到的这人,身上透着的便是完完全全的y-in柔之美。
魏溪看着眼前的人,竟有些呆住了,他有些不解,这样一个年纪并不大的大男孩身上,竟会让人感受到这样异常矛盾的气息。
魏溪看的入神,却没有瞧见对方的眼神那是越来越y-in冷,他微眯着的眼冰冷的犹如毫无温度的蛇,似乎随时要扑上来将魏溪完全冻结了。
“你他妈的看什么看?”
那张看似冰冷的唇微微地张开,吐出这么一句让人很是意外的粗暴之语。
魏溪都还没有完全地反应过来,倒是其他看戏的犯人们先放声大笑了,“哈哈,8023恭喜你又成功勾引了一个,你说你有这样一张脸,就是去装女人都没有问题啊!”
接着其他人便跟着哄堂大笑。
那坐在床-上的8023冷冷地瞧着他们,眸子一眯,很是不客气地道:“谁敢再笑,我就敲断他的门牙。”
话落,原本肆无忌惮的笑容,渐渐地收敛了起来。
似乎知道他有些不高兴,其他人便不好再说什么,统统回了自己的床位上去了。
魏溪还站在原地,不知是进还是退。
那8023就坐在床-上,靠着后面的墙壁,冷冷地瞧着他。
魏溪并不喜欢被人那样瞧着,在沉默了一会儿,他准备再一次要爬上上铺的,可是就像前一次那样,他又被阻止了。
突然间,魏溪觉得特别的愤怒,想着这几个月遭受的屈辱,埋在心底的怒火是根本就压不住了。
“你想怎么样?”
“上面那个是我的床!”
“那你也不可能占着两个位置,如果你非要这样,那么我们就去跟管教说说,看他答不答应。”
魏溪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坐在对面的人身上散发着的气息都跟着更冷了。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第一天,就这么嚣张,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8023说完这些,这才慢悠悠地从床-上下来,爬上自己的床铺。
魏溪脸色苍白,在原地站了许久之后,这才走到床边坐了下去。
他瞧着这周围完全紧固住他自由的四堵墙,心里没来由的悲哀起来,未来五年,他都要在这里活下去,一千八百多天,他都必须要在这里一直呆着,可是他却觉得茫然,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能坚持住这五年时间。
自从住进监狱之后,魏溪其实根本就没时间去悲伤太多的东西,因为他每天都会被繁重的工作所占满。
以前觉得自己的生活太不容易,可是跟现在一比,其实都不算什么。
他跟监狱里的其他人,每天都必须要被安排到服装车间,进行繁杂的工作。
魏溪的手速并不快,加上是新来的,根本就赶不上其他人的速度,所以其他人做完可以休息了他却还是要坚持继续做完,如果依然做不完,晚上就是不睡觉也要加班做完。
刚进监狱的那些天,可能还会去想那些不开心的是事情,可是到了后面,脑子里除了那些似乎永远做不完的活之后,便什么都不会再去想了,唯一的渴望便是能睡上一次好觉。
转眼间,魏溪已经被关进监狱半个月了。这天他好不容易完成了当天的工作被送回监房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发虚的,脑子更是闷的有些想不过来事情。
他觉得自己特别的累,如果可以,大概躺到床-上,他都能睡着。
他被关进来半个多月,可是平时沉默寡言,面对其他人的挑衅,也从来不会过多的说半句,所以渐渐地其他人也当他是透明一般。
正当他想象往常那样回自己的床时,同一个监房里的一个男人突然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然后伸出手在他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他吓的直接弹跳开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摸着他的人,“干,干什么?”
他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这声音都是嘶哑的。
其他人看见他这般惊慌失措的样子,都忍不住哄堂大笑。
魏溪看着周围正笑的肆意的犯人们,心里有些莫名的气愤,而刚才摸了他屁股的那个直接走到他身边,咧着嘴角,笑的特别的令人恶心。
眼前这个一脸猥琐的男人,魏溪知道他,大家都叫他光头,似乎是这个监房里的一个小恶霸,听他们说,光头是惯偷,之前进来过一次,出去了,可是不过半年时间,又被抓了进来,属于二进宫,可能是因为之前就待过的原因,他在监狱里多少有些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