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花作为一个普通医院外的人,和这所医院唯一有的联系就是有一个好朋友的妻子,不对,是未婚妻也就是艾雪,是这家医院的护士,但她是举报班花的人,那么班花是没有能力消除自己的作案录像的。
并且黑猫给出的说法,也都得到了证明,没有证据能证明是班花伤了人,很快就放了他。
常安开着车,努力忽视着后面的人。
“黑猫,我真的要被吓死了,我一个人面对那个警察的时候,我真的脚都是抖的,就像这样,抖抖抖,我真的好怕啊,还好后来你就来了,当时你真的就像是个英雄一样,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
“班花,你好烦啊,你现在是觉得自己是紫霞吗?才弄了这么大的窟窿,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好好反省?”常安不耐烦地在前面怼了班花。
“常安,你干嘛啊,我真的是被吓到了,艾雪真的好可怕,你一定不能让小想落入艾雪手里,我现在仔细回想一下,我肯定是撞到枪口上去了,艾雪自己推伤了医生,然后慌乱地去删除了录像,然后赶回来想表示自己不小心发现有人受伤的时候,我倒霉地出现在现场,污蔑我比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要可信一些,所以我就遭殃了。”
班花说得头头是道的,黑猫坐在班花身边没说话,只是牵着班花的手,陪着他。
常安想了想,问黑猫,“黑猫,如果一个护士换了病人的药,这个药对人体有伤害但是伤害不大,如果要追究,惩罚怎么样?”
黑猫简单思考了一下说,“这个还得看情况,——”黑猫的话被班花打断了,“常安,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该不会这个护士就是艾雪,那,病人该不会是小想的妈妈吧?天哪,这个信息太有冲击力了,艾雪太可怕了,不能让她就这么自由地穿梭在医院啊,走走,常安,开回去,我们去警察局告她。”
“你有证据吗?你才被她告了,回头就告她,你真不怕警察觉得你是在蓄意报复吗?我和愿想说了的,他,应该会去查查的。现在你就好好地回去给你们单位写份检讨,虽然你作假的x_ing质变了,但是你还是算是因私伤公,赶紧态度良好地回去请罪吧。”
班花扁扁嘴,“好吧,但是艾雪一定不会就这么脱得了干系的,我回去就让我妈去烧柱香,保佑那个医生赶紧醒过来,说出真相,彻底还我清白。”
送班花和黑猫回去之后,常安也回了家,王姐倒是没有给他打电话,看来应该没有人拍到他开车出现在警局的事情吧,又少一桩麻烦事。
回家之后,母亲和父亲出去三天游了,常安简单地弄了一碗面,吃完洗碗的时候手滑,摔了碗,常安有点心烦。
收拾好残骸,常安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一个台,倒在沙发靠垫上闭目养神。
王愿想可能真的生气了,因为常安他发现他母亲可能受到了伤害时,没有及时和他说。
常安的心里其实一直埋怨着愿想的,在愿想做出那样的决定之后,他觉得自己就应该和陌生人一样,和王愿想再也没有任何联系。常安总觉得自己是占理的,他觉得自己生气是应该的。
可是现在,常安有一点点后悔,他这样是不是有点理亏,这个事情其实很严重的,艾雪当时说的‘没什么伤害,只是有症状’,一听想一想就知道是敷衍的,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了,就为了自己的报复,是不是真的不应该啊?
可是,他现在已经和王愿想绝交了,之前是为了班花所以他才会给愿想打电话,现在难道是打电话过去专门说自己后悔然后道歉吗?
常安摸出手机,看着愿想的号码,打吗?常安无声地问着自己,还是算了,如果按下去,听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那他是要骗自己王愿想只是手机没电所以关机了,还是诚实地告诉自己,王愿想是想起来自己还没拉黑他而且很生气,所以真的拉黑了他呢?
常安把手机留在沙发上,自己去了浴室洗漱,早早地上去床睡觉了。
本来都以为这件事可能还要弄很久才能有个决断,没想到也就几天之后,案件就明了起来。
小芳医生经过抢救,幸运地活了下来,只是当时她的父亲被遗憾地通知,虽然活了下来但什么时候醒就不一定了,小芳父亲悲痛不已,但好在医院负责,承诺会一直免费医治小芳。
小芳父亲一直留在医院照顾女儿,不知道是不是班花烧的香起了作用,两天后的一个早晨,
小芳就醒过来了,只是意识还有点模糊,医生诊断现在不宜询问她,小芳昏昏沉沉地,但也能慢慢恢复好起来了。
本来事情真相是得等小芳彻底清醒意识之后说出来,才能知道谁是凶手,但是偏偏,有人不敢让小芳清醒。
晚上的时候,小芳父亲去医院食堂吃饭,走到半路没带卡,回去病房拿,结果撞见艾雪拔了小芳的氧气管,小芳父亲当即向不远处值班的护士医生吼了一句冲进去制止,并且报了警。
警察带走了艾雪,虽然艾雪一直声称是小芳父亲看错了,她本意不是要把氧气管,但警方还是暂时拘留了她。
愿想获得允许,进去探望艾雪,艾雪对着愿想不停地说,“小想,你相信我,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害小芳呢?我和她无怨无仇的。”
“我带我妈妈去了另一家医院检查,查出来的结果表示,我妈妈并没有得病,但身体有了很大的损伤,因为有人长期给我妈妈服用致人虚弱且有部分特殊症状的药。”愿想看着艾雪,脸上没有表情,比一般时候的冷静要显得冷漠得多。
艾雪的脸色在愿想一开始说时就变得煞白,愿想说完后,艾雪张张嘴想说话,说辞却都梗在喉咙里,好久才说,“小想,你说什么啊?我好像有点听不太懂。”
“医生说,这药伤害不大,但是长期吃,人是受不了的,四年就是极限。从我妈妈来你们医院做检查到现在,五年了,我不太清楚为什么我妈妈能坚持到现在,但我想我现在应该感谢小芳医生,因为她之前没有听你的话给我母亲换药。”
艾雪的脸扭曲了,“小想,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清楚这些事,说不定是方芳自己呢?就是她给阿姨换药,所以才伤害了阿姨。”
听到艾雪最后的狡辩,愿想不再看她,“艾雪,你推倒了方芳,去删除监控录像后回去,发现班花在那里,你就顺势推给了他是吗?”
“我没有,小想,我真的没有。你想,当时我都不知道他给我们盖了假章,我怎么会想害他呢?”
愿想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艾雪,我的意思不是在说你是因为班花作假所以专门诬陷他,可你现在的说法,你现在是真的有这个想法的。我不是要你和我承认什么,我们就到这里了,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给警察,我相信真相会显露出来的,方芳恢复得不错。”
“王愿想,你真的就这样吗?相信我好不好,我陪了你这么多年,你就不能信信我吗?”艾雪不能靠近愿想,只能苦苦哀求。
愿想起身,“我只相信真相。”
“可如果是季常安,你就会无条件地相信他。”艾雪在最后嘶吼出来,表情有些绝望。
愿想没有回头再看她一眼,离开了警局。
一天后,警方得到医生的许可,进入方芳的病房问话。
“我知道您想问什么,我直接说吧,不用麻烦您问了。
我叫方芳,是医院的医生。但我不是个好医生,我几年之前,大概也有五年了,我现在的一个病人,叫许玉,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给她开一份假的医疗单,我收了也开了。
她住到我们医院后,我给她开医疗单上记录的病的治疗药,很贵但是她不需要,所以我偷拿了那些药出去卖。换成了长得很像的便宜的维生片。
大概就在那接近两年后,也就是大概三年前,在一次常规检查后,我发现她居然真的得了病,但很快我就发现原因是她儿子的女朋友,也就是我们医院的护士艾雪换了药,换成了一种副作用就是会让血液里产生能检查出来患病的药,这个药对正常人是有伤害的,但是不大,但不能长期吃,极限在四年就会让人的身体彻底崩溃。
我本来想制止她,但是她有我偷药的把柄,我帮她隐瞒了下来,以后只当自己不知道。
大概三周以前,她有事出去,但是没有给许玉换药,打电话威胁我去换,我不肯,但是害怕她一冲动玉石俱焚,所以我只能表面答应。
但实际上我没有换,拿给我病人的药是普通的维生素而已,我本来以为她发现了也最多是自己重新换我,再骂我几句就是了。
但是我受伤那天,实际上她过来骂我,我不想和她有过多纠缠,所以让她好自为之想离开,结果她动手把我推倒在桌角,我没有了意识。
我不想为我自己辩解,我自首,偷医院的药拿出去卖,还隐瞒不报艾雪的犯法行为,但是现在我说出来了,希望警方能严惩不贷,让艾雪受到应有的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
就像一开始我说的那样,“这本小说是我认真想写的,也希望能有人认真看,”我是属于情感很充沛的,我喜欢把自己融入进文字里,很多地方我自己都是一边写一边哭,视线模糊里打出几排字,再删删改改,希望能写得更自然一些。
其实我一开始想,就打下的结构来说,常安会不会最终完全黑化呢?在一点点写出剧情,完善人物之后,我发觉不会,就像之前有一章里常安在心里说的那样,虽然他自己可以在心里恨恨很恨愿想,但实际上,当愿想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那些都不重要了,哪怕是最后,其实也还是这样,只是最后这一次格外地伤常安,可是常安最柔软的还是会袒露给愿想,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更改的。
可能这很折磨人,但是在爱里谁能完全控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