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静静看著李焱的斐少祈,心里却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怒气。
“喔!原来他就是小焱呀……”一道女声突然出现于耳边。
看清来人是谁,不发一语,斐少祈立刻将目光放回李焱身上。
“不用盯得那么紧,他又跑不了。”顺著他的眼神看过去,仿佛就像是狮子瞄准猎物般,只差没真正扑上去。瞧了好笑,蓝惠芟忍不住地撇嘴嘲弄。
“你来这做什么?”虽然脸上仍是一号表情,语气却已充满了不悦。
“你痴呆啦,还是看某人看到糊涂了!不是你自己先Call我的吗?你倒还反问我。”蓝惠芟也不认输地反驳回去,对于斐少祈的脾气,她可是早已习以为常。
“我不是叫你在楼下等我吗?”斐少祈微挑了挑眉,仍保持那一贯的态度。
“唷,怎么,我不能来这儿吗?难道你要叫我一个弱女子孤伶伶地站在漆黑的夜里,忍受风吹雨打?”蓝惠芟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也不想想她是为谁冒著十度低温冶冽寒风而来,如果他真说是,她铁定先赏他个耳光再说。
弱女子?笑死人了,柔道黑带、空手道白带,加上西洋剑教练资格的人会是个弱不禁风的女人?若真的是才有鬼!
“思?你对我的话有意见吗?”看他一脸怀疑的表情,好像她在说谎似的。
剑眉微拧,对眼前的女人无可奈何,斐少祈无力地耸耸肩,就当做是这样吧!反正现下他也没心情和她吵。
没有!只要你别打扰我就行了。”罢了、罢了!和这女人是讲不通的,就随她吧。
“干嘛那么凶,你不是闲得很吗?还是……”蓝惠芟若有所指的看向正在摄影中的李焱,露出个饶富兴味的笑容。
瞬间,斐少祈的表情立即沉了下来。
嘿!她猜的果然没错。
“因为他摆出那种POSE?”挑了挑手,啧啧两声,继续不怕死的加油添醋,反正她知道斐少祈不敢对她怎样,所以也就大胆地在老虎头上拔毛罗!
不过说真的,他看上的对象还真是人间极晶,绝不比她哥哥逊色,只是……年纪过小了点吧!真搞不懂斐少祈怎会看上一个孩子。
可就算如此,那也是他的事,阻扰他人的恋爱是会不得好死的。
“我说你啊……”斐少祈实在拿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没法子。
可经这多嘴的女人一提醒,突然地,他惊觉到自己的反应,竟是对李焱方才的举动所产生的妒意。
老天,他到底是怎么了?明知那是李焱的工作之一,也是他为理想所努力的表现,自己竟差点儿无法控制情绪。
真糟糕!他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太深了。斐少祈拨拨垂下的浏海,极力排除脑中混乱的思绪。
看来,他得立刻行动才行,以免日后哪天自己把持不住,做出伤害李焱的事,那将是他的一大罪过。
是的,他发过誓一定会好好保护李焱,就算要他远离自己……
斐少祈紧紧抓住披于手上的西装,更加坚定他的决心。
“喂,你怎么不说话?”蓝惠芟看著他一连好几种怪异神情,又突然不说话,她真想拿起手中的皮包敲下去,看他能不能恢复正常。
因她最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还以为稍微激怒斐少祈,应该会多说点话,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对了,亚琛还好吗?”像是想到了什么,斐少祈没来由地回头问向蓝惠芟。
像是沉重的一击,原笑盈盈的容颜,顿时僵冻于唇边。
哪壶不开捉哪壶,他竟一语说中了她极力隐藏的伤痛。
一反先前的开朗,蓝惠芟语带悲凄地说道:“还能有多好,哥哥他现在就像个没灵魂的人偶,无论他有没有醒来,只要那人还在,他都注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说,他还能有多好……”说著说著,她已半红了眼眶。
“对不起,是寒哥负了他,也负了你……”斐少祈拥著她颤抖的双肩,将她靠向自己怀里,他知道,一向倔强的她,是决不容许自己在别人面前哭泣的。
“你不需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一切的一切,都是斐寒烽种下的因,是哥哥太不幸,爱上了无情的人……是我自己太傻,恋上了不该爱的人……”蓝惠芟将脸埋向斐少祈坚实的胸膛里,克制不住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你太善良了,老将别人的过错往自己身上扛,这种吃亏的个性你该改一改。不过,假如寒有你的万分之一,或许我哥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好了,好了,不多说了,这种事多说也无益,该讲讲你找我来的目的吧!”她迅速地离开斐少祈的怀里,胡乱的抹去留滞脸颊的泪水,对他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真是的,自己怎么克制不住了,从哥哥出事的那天起,她早该已将泪水流尽了才是。
虽事过境迁,那抹创伤,至今还是存在的,只是没了痕迹,只徒留下了微微地伤痛…
为避免继续她无心谈的话题,巧妙的将话锋一转,又带回了最初的症结,被斐少祈这么一岔开,她差点儿就忘了今天来的目地。
这次,换斐少祈沉默了。
好半晌,见他不语。不用说,蓝惠芟也大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是有关于他的吧?”
她指了指忙于拍摄的主角儿。除了那漂亮男孩,还会有谁可让斐少祈如此牵挂?
犹豫了好一会儿,深吸口气,仿是下了个重大的决定般,斐少祈这才开口道:“其实是……我想请你当李焱的专属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