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屑的说:“瞧你那点出息,真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
周炳文不说话,但表情分明就是,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好一会儿。
施安湳突然说:“我觉得有点不甘心,我辛辛苦苦把你背回来,却什么都不干,有点亏。”
周炳文顿时全身都绷紧了。
施安湳手掌撑在坐垫上,慢慢的朝他靠去,很是满意的看到他害怕得缩成一团的样子,他眼睛里仿佛有水在漾动,s-hi漉漉的,嘴抿得很紧,快压成了薄纸片,是绯红的纸片,教人见了忍不住要好好欺负一下。
施安湳双手朝前移动,终于撑在了他身体的两侧。
周炳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到施安湳脸上带着捉弄人的笑容。
突然,对方扑了过来,周炳文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然后……一只冰冷的手钻进了他的衣服里,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
“哇!!!”周炳文一声惨叫,被那雪条一样冷的手惊得浑身都在颤抖,连说话都磕磕巴巴起来:“你,你,你给我拿出去……”
“别动!”施安湳一本正经的呵斥他。
“你给我,拿,拿出去……哇……”另一只手也伸进来了,快冻死他了。
施安湳冰棍一样冷的手贴在他的背上,捏着他弓起的脊骨,说:“不准动!”
周炳文全身颤得发慌,跟受了极大的虐待似的,他是万万没想到施安湳会这么对付他,脑子有坑呢这是。
施安湳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有些委屈的说:“我又冷又饿。”
周炳文冷得上嘴唇和下嘴唇还在打架,说话跟个结巴似的:“活,活该……”
施安湳一下子把手往上面挪了点,周炳文一个激灵,背立马就挺直了。
施安湳看他这直白的反应不免觉得好笑,又捏了捏他的背脊,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身上没多少r_ou_,背脊骨和肩胛骨突出得尤为厉害,这是属于少年人特有的青涩的美。
周炳文热乎乎的背将那两根冰棍似的手给捂暖和了,他自己的意识也清醒过来,双手推着施安湳的肩说:“走开!”
施安湳抬起一条腿将他的两条腿都压在下面控制住,双手抱着他的背,朝自己怀里带,说:“安静点。”
周炳文听着他过于平淡的一句话,心里突突的。
“真乖。”施安湳抚按他的背,指腹划过肩胛骨和背脊,节点处有凹槽,似乎有点敏感,他用指甲去摁压那处的时候,怀里的人在瑟动。
周炳文不堪其扰,低声呵斥:“别摸了。”
“不行,还不够暖和。”施安湳手指往下,碰到了他腰上的软r_ou_,背上太瘦了,还是这里舒服。
周炳文把脸埋在他怀里,决不能让他发现自己的脸和耳朵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
施安湳很是享受的在他身上捏来捏去,双手的温度渐渐的与他的体温持平。
周炳文去扯他胡作非为的双手:“已经暖和了,你给我拿出去!”
“啧。”施安湳的手被拉出来,与他的手触碰到,竟然还有些冰凉,然后他很自然的就把那只手裹在手心里煨热。
周炳文要抽回自己的手,施安湳不让,还说:“为了公平起见,我也让你的手暖和暖和。”
周炳文还没明白过来他是个什么意思,双手就被他塞进了他的衣服里,里面真的很热乎,他微凉的手不由自主的就贴上了施安湳的背,但多余的动作却不敢做,十指可怜又无措的蜷缩着。
“很舒服吧。”施安湳在他耳边说。
周炳文咬牙,抵挡着这诱惑。
施安湳说:“帮我挠挠背,有点痒。”
周炳文一言不发,也不知听进去没。
施安湳却知道他听进去了,直接就发布命令:“左边,上面一点。”
周炳文手朝左边挪了挪,手指轻轻的挠动。
“用点力,我看你晚饭吃得挺多的啊,这么跟个女孩子似的。”
周炳文就知道他在他和张桐吃完饭的时候来过,小本本上记着账,心眼小着呢。
“右边一点,嗯……就是这里……”
他拉长的鼻音就在他耳边,低缓酥麻。周炳文不自在的别开脸,手上的劲蓦的一松。
施安湳追着他,根本没有放过的意思,下巴蹭上他的颈项,来回磨蹭:“继续,还没完……”
周炳文声如蚊呐:“哪里……”
施安湳轻声说:“前面……”
周炳文手停顿下来,无处安放。
施安湳催促:“听话,前面来。”
周炳文慢腾腾的挪动着手,放到他的胸前,不敢动弹。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到他的身体,如他以前想象的一样,很结实,明明温度不高,却觉得很烫手。
施安湳环着他坐在自己身上,与他交颈相缠:“你怎么那么笨。”
周炳文想起身,又被压了回去:“你嫌我笨,就离我远点。”
施安湳呵了一声:“哪儿敢啊,好在我聪明,能教你。”
“不要你教。”
施安湳拉着他的手臂,随自己的想法移动:“那不行,我一辈子就收你这么一个亲传弟子,别人想学我还不乐意教,就你敢跟我发脾气不想学。”
“你找别人去,我太笨学不来。”周炳文嫌弃的说。
“不行,别人我都不喜欢,就喜欢你。”
第54章 、illusion54
两人回到小区后, 周炳文执意不去施家别墅。
施安湳只好把人送回了唐家。
保姆见人这么早回来很是诧异, 毕竟早先给她打招呼说是学校开运动会,至少要晚上十点才回来。又见周炳文被施安湳扶着,瘸着腿走路, 吓得惊慌慌的, 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要不要请医生, 要不要把家长给叫回来。
周炳文赶紧叫她打住,这点小事就给爸妈打电话那也太娇气了。
“你别管了,我在学校已经看过医生了。”周炳文说着, 顿了顿, 忽然对她说:“还有剩菜剩饭没?”
“剩菜剩饭像什么样子, 我准备了宵夜的, 有饺子、混沌、汤圆、面条,本来想做烧麦的, 没买到新鲜的馅。”保姆说。
周炳文看向施安湳,没说话。
施安湳心情很好的对保姆说:“来碗饺子。”
保姆应声去了厨房。
施安湳将周炳文扶到了楼上,进了房间。
似乎是回了自己家,周炳文有了底气, 有了依靠,脑袋也终于清醒过来。
刚刚他和施安湳在车上算什么?
他不是三岁的孩子,他知道那些过于亲密的行为是错误的,而且错得相当厉害。这是罪恶的,禁忌的, 不负责任的行为。施安湳想当然的任x_ing妄为,他也闷着头胡闹吗?
且不说施安湳是施家的继承人终究会找个人结婚,他也是他父母唯一的孩子,就算这个社会已经不兴老封建的那一套传宗接代,但是两个男人,怎么也不可能被承认!
他和施安湳没有未来。
想清楚这一点周炳文浑身是彻骨的寒冷。
他不能因一时的心软和怜悯就让施安湳在这条路上越走越深,他是施家继承人,他有大好的前程,他以后会有美丽的妻子,站在他身边的人也绝不会是他周炳文。
而他自己,他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责任,也有自己的平凡的未来。
他施安湳之间只能是朋友,再不能有别的任何关系。
施安湳见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发呆,不禁问他:“怎么了?”
周炳文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淡淡的说:“没事。”
施安湳似乎还在为刚才车上的亲密行为而高兴,拉着周炳文的手摩挲个不停,他自顾自的说着可心的甜言蜜语,见周炳文垂着脑袋,以为是害羞,声音越发温柔和暧昧。
保姆很快把煮好的水饺端了上来。
施安湳问他吃不吃,周炳文摇头。
大概是饿极了,他吃得有些急,嘴角边沾上了芝麻也没拿纸擦。只是即便这等情况下,他也没松开他的手,一直握着,生怕他逃走似的,那种眷恋的,柔情的,珍惜的感情很真实的传递到周炳文的心里。
他不是木头人,或许是进入二中后经历的事情比他过去十几年好多,被迫长大,被迫成熟,他终于学会站在更高的角度去看问题。
这份感情,他回应不了。
不管是从身份上,还是x_ing别上。
他侧着头,用着自己从未有过的柔和的目光看施安湳吃水饺,他长得真是相当好看得,精致的眉眼,笔挺的鼻梁,无论从那一个角度,轮廓都是如此分明且英俊。
他是他见过的最好的人。
施安湳吃着水饺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周炳文毫不遮掩的专注的视线,心情好得从嘴角弯起的弧度上展露无疑,他猜想这可能是周炳文态度转变的开始,也许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心里的有他的。
施安湳很快吃完水饺,扯了纸巾擦嘴,他想跟周炳文说:不要再跟我闹别扭了,我们和好吧,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并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因为好玩,这世上,我再也不遇到比你更合心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