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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斯卡,大祭师长召见你。」司礼官叫道。
「托斯卡,你一定干了坏事,所以被大祭师长召见了。」
「是不是和那家姑娘搞出事来啊?」
「托斯卡的恋人是个男孩子来的,哪能搞出甚麽事来。」
托斯卡不理同学打趣,迳自去找大祭师长。他前去主祭室,发现不但大祭师长在,连他的父亲也在。
「父亲,你怎会在这儿?」凯曼罗尼家在皇都,但拉沙比却经常驻守在近郊的狄奥夫基地。
「我是偷偷潜返的。」
「偷偷?」托斯卡皱眉。
「儿啊,国家可能发生内战了。」
「甚麽?」
「亨特利正计划叛变。」
「科西奇的父亲?」托斯卡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和皇上一直暗中联络,准备对付他们,想不到皇后竟在这时去世,我今次到来,是要秘密和皇上见面,顺便让你有心理准备。」
「我明白了,要是爆发战争,我一定为国家效忠。」
「好,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我们计划在圆月节的宫廷酒会上动手,到时你和我一起进宫。」
「我知道了……不知道科西奇知不知道这件事?」
「父亲作乱,儿子岂能不知,你千万别因私交而误了大事。」
「你放心吧,我和他的交情还未好到这样。」
「好,圆月节那天旁晚我派人来神殿接你,今次动手成败难料,一旦爆发冲突,说不定会有危险,但身为军人,为国捐躯也不坏。」
父子两聊了一阵,拉沙比这才离开。
「托斯卡,这几阵子我想你去森林陪陪沙伊达那孩子。」祭师长慎重地说。
「发生了甚麽事吗?」托斯卡惊问。
「是这样的,沙伊达唯一的亲人也刚过世,他伤心得很,你去陪陪他,给他一点安慰也好。」
「啊?!」沙伊达是个感情丰富的人,连死只免子也可哭上半天,托斯卡想他大概已哭得像个泪人了。
「好的,我这就去。」
托斯卡回房收拾东西,可以和沙伊达一起他是喜出望外,但喜悦过後便疑问重重。沙伊达和神殿一定有渊源,否则大祭师长为何总是这样为他设想?
『不管了,还是先去看看他吧。』托斯卡带着简单行李,便即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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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斯卡所料不错,昨晚杜鲁科克密秘到访,伊兰利得知母后病逝,确实哭成泪人,还不理劝止,要立即回宫。
杜鲁科克无法,只得把一切和盘托出,伊兰利那时才知道原来父皇母后用心良苦,黯然垂泪,转念想到亨特利叛变在即,不觉害怕起来,担心父皇不知能否应付。
「殿下放心,皇上早有准备,只是殿下千万别回宫,免得打乱计划,浪费帝后一片苦心。」
「可是……」
「皇后临终时说殿下很懂事,她很放心,还要我们转告殿下以大局为重,将来好好治理国家。」
「母后……」
杜鲁科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稳住伊兰利,但王子年幼丧母,总不能让他一个人留在森林,便即暗中和神殿联络,着他们多关照一下。
托斯卡到达伊兰利住的小屋时,已是中午时份,他敲了门但没有回应,便自行开门进去,发现伊兰利坐在屋子一角,并把身子缩成一团,像只小刺蝟般。
「沙伊达……」
伊兰利没有回应,托斯卡便跪在他旁边,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沙伊达,是我,我来陪你。你吃了饭没有,我带了些南瓜饼来,你最喜欢吃的南瓜饼啊!」
伊兰利身子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回应。
「就算不吃也不要坐在地上,我陪你回房去好不好?」托斯卡柔声说:「你再不起来我要抱你了。」
看他还是没动静,托斯卡便故意说:「那好,我这就去捉一只母鹿回来,喝点鹿血包管你精神一振。」
伊兰利霍地抬头,尖声叫道:「不要!」
托斯卡看到他那双红肿的眼睛,心想一定哭了一整晚,怜惜之意顿生:「我知道你唯一的亲人过世了,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难过。」
「可是,母……姑母很疼我,我却无法见她最後一面……」差点说溜了嘴的伊兰利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