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于在骆迁身上猛种草莓的他对这单薄小子的反击始料未及。
一阵控制权的激烈争夺后,被按倒在床面的邵彦东第一次正面感受到骆迁一直以来隐藏的攻势。
手腕被对方攥得生疼,邵彦东除了侧着脑袋被对方强吻的份儿几乎无法反抗。
两人紧贴的身躯早已进入无法言说的炽烈胶着状态。
那种几乎被对方吞噬的鲜明感寸寸刻印在两人骨髓。
而正当邵彦东感到自己某处几乎要涨裂时,身上男人却忽得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半秒后额角便抵住他锁骨,喘息声渐转绵长而舒缓。
在黑暗中僵滞了两秒,邵彦东便意识到对方此刻的状态。
浑身早已汗涔涔的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带着并未达到巅峰的憋闷情绪,他浅笑着侧头吻了吻骆迁额角,粗声道:“……你搞定了?”
趴在邵彦东身上的骆迁没有回应,只是缓慢调整着鼻息,一动不动。
明白对方年轻热血不会控制情绪,邵彦东在黑暗中躺了一会儿便伸手覆上骆迁后脑勺,温柔地顺着。
“抱歉……”声音闷在邵彦东胸口,似乎为自己那么早便释放感到羞耻,骆迁揪着邵彦东衣襟的手力十分重。
“这东西说什么抱歉?”邵彦东笑意愈浓,转手将对方牢牢搂在怀里。
骆迁在对方身前躺了好一会儿才嘶哑着出声:“你的——还没……对吧?”
没正面回答这种问题,邵彦东侧了侧胯,让自己紧绷的某处抵住骆迁:“你说呢?”
闻言,骆迁似乎愈加局促。
沉默了许久他才从邵彦东身上缓缓撑起一丝距离,垂眸往对方身下看。
好半天,他伸手要去碰,邵彦东便直直攥住他手腕道:“做什么?”
“帮你。”简单干脆,骆迁的声线十分执着。
“没事。”邵彦东声音听上去有些慵懒,“等下我自己解决就好。”
这种意乱情迷的一时兴起之事,邵彦东初衷是让这小子爽到——
对他自己来讲,怎样都无所谓。
“不行。”
然而一向退让的骆迁那坚定语气却让邵彦东有些愣。
反应片刻,他伸手探向骆迁腰畔要把对方从自己身上挪开。
然而刚动两下,他便感到骆迁敏捷地压住他肩膀,眼疾手快地拉开他牛仔裤拉链径直探了进去。
忍不住便抽吸一声,条件反射般弓起身,邵彦东禁不住绷住牙关。
接下来的他使出浑身解数百般阻挠却终究拗不过对方——
被那小子不算熟练的手法一轻一重地引导,跟着对方的节奏,邵彦东十几分钟后,自己用手半帮着骆迁才算是勉勉强强抵达顶峰。
喘息着瘫软在床上时,邵彦东虽然明白让另一个男人单用手帮自己解决的难度,却也多了些对骆迁这方面经验的体会。
知晓骆迁过去的情史,邵彦东对骆迁在这种事情上手法的青涩有些心理准备。
——但青涩到这种程度实在出乎意料
他几乎要怀疑这纯情的孩子大概连自撸都没试过几次。
两人这不算第一次的第一次就这么在黑暗中以一种颇为原始而热烈的方式结束,邵彦东还有种不真实感。
最终冲澡收拾完毕,两人很快便爬上各自床面。
单手枕在脑后,邵彦东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灯罩的模糊轮廓,回忆着几分钟前和骆迁的亲密行为,唇角忍不住掀起一笑。
说实在的,以前也不是没和女人做过,一定要从技术层面讲,他确定骆迁没什么具体经验。
但论情感投入,邵彦东可以确信自己对骆迁的热情远远超过对以前那帮经验丰富女人的总和。
对方在这种事情上的磕磕绊绊反而让他情绪膨胀无法自持。
“彦东——”
正沉浸在自己纷杂思绪里,对床骆迁那声唤将邵彦东拉回。
“你睡着了么?”小心翼翼地,骆迁试探着询问。
“没有。”声音带着些疲惫,邵彦东回应。
“抱歉——”骆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没让你爽到。”
闻声,邵彦东克制不住地一声叹笑。
他还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地表达这种事情。
扭过头面向骆迁床方向,在黑暗中寻找对方身躯轮廓,邵彦东开口:“小子,又替我做决定呢?”
“……”对面沉默下来,没再搭话。
“你说说看——”带着笑,邵彦东道,“我要怎么样你才觉得我爽到了?”
这话问下去,对面好久没回应。
邵彦东等了一会儿,以为骆迁睡着了,便也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但片刻,他捕捉到对床男人低沉而粗哑的声线。
而那声线邵彦东实在想象不出是从平时那个腼腆而羞涩的男人唇中冒出的。
“真和你做,做到你亲口说爽为止。”
“……”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520快乐!
☆、寒流01
假日总是舒适而短暂的。
温泉一日游结束后,邵彦东和骆迁等人再次重新投入到紧张而有序的日常工作中。
闲余时间,邵彦东将那张他十分宝贝的手机桌面洗出来,一张不大不小的相片刚好嵌在钱包夹层里,每天开合都能看到他和那小子的亲密瞬间。
这种每日不经意间的满足感让邵彦东跟秦晴津津乐道了许久。
真是很长时间没有如此发自肺腑地感谢过生活,邵彦东终究是认为自己这次毫无预设,毫无目标的“试验”似乎是幸福而成功的。
和秦晴关于性向方面的探讨从来没有停止过,虽然对方的存疑始终未消失,但邵彦东打心底里有那个自信让时间向包括秦晴在内的任何一个质疑者证明——
他对骆迁的真心。
——虽然他从未考虑过生活可能用什么样的方式考验他的决定。
邵彦东后来花了数年时间才搞明白,那种一帆风顺和和美美的安然生活,对他们这种选择在性向这条单向行驶的大道上逆行的旅者来讲是一种多大的奢望。
开春的一个夜晚,骆迁如愿以偿地履行了他在温泉之夜向邵彦东正经八百的许诺——
虽然并未实现攻略邵彦东的计划,但首次感受承接者那端情绪的他意识到,邵彦东对他的爱已经炽烈到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地步。
那晚的激烈程度让他的身体留下了一生磨灭不了的印记。
邵彦东抱着他面对面的冲撞,从背后进入时印在他后颈上的热吻让他在独处时不经意想起都会面红耳赤心率过速。
他想,他大概是找对人了。
不,不是“大概”。
如果什么人要向他抛出那老掉牙的询问,他会毫不犹豫地将真爱的头衔给予邵彦东,那个爱着他,包容体贴他的男人。
而正当邵彦东和骆迁用自己的方式定义着幸福这个词的本意时,生活终究是为他们送去了相当另类的调味剂。
征兆最初是从夏日某个热不堪言的正午,邵彦东收到那束插满肉肠的菊花开始,接下来的数星期,他总会莫名其妙收到某些带有侮辱语言的匿名信,或者在公司公共休息区的咖啡机上看到抵制同性恋的□□宣传。
这些乱七八糟带着恶作剧态度的小事最开始并没让邵彦东放在心上。
他明白这样挑战大众三观的关系不可能在发展时没有一点磕磕碰碰。
但让他转变态度开始正视这些抗议是从骆迁某日零点给他送夜宵在公司门前被暴打开始。
而自那之后,邵彦东终于开始注意到公司气氛的转变。
除了秦晴待他与往日无异,邵彦东公司同事和下属对他的态度正在不经意间地慢慢调整。
那些过往喜欢逢迎拍马的人渐渐变得刻薄尖酸,而那些以前在项目上被他帮过忙的同事也开始在他经过后的不起眼角落里指指点点。
邵彦东最明显的体会就是在某个他成功带起的项目结束后,总策划在会议上将他应有的功劳全数划给另外一个办事没超过20%的组长。
虽然他从未刻意隐藏什么,但到了这个份上再装傻就实在有点自欺欺人了——
他明白,不管怎么说,公司对他目前的性向不仅一清二楚,态度也表达地十分坚决。
对于这些工作上的冷暴力,邵彦东从来保持沉默,在骆迁面前也只字不提。
他知道当初选择走这条路的风险性,竟也能从内心深处找到些许平衡。
关于邵彦东经受的工作波折,骆迁并不知情。
那次莫名挨打也并未让他正儿八经重视什么,以前经历过太多类似的折磨,骆迁对遇到邵彦东这件事情本身便已经足够感恩,任何侧面的负面影响已然动摇不了他心下的满足感。
当然,这种满足感也终究止步于他某日送货至邵彦东公司,带着美好心情去邵彦东办公室时在门外听到的那段总策划和他心爱之人之间的那段对话。
“……这种认知性的错误怎么能是你犯的呢,嗯?邵彦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