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他们便赴约赶去了江家指定之地——郊县的一匹大山中。
现在公墓的环境与对后人的影响普遍效果一般,想要非常好的y-in宅风水,福泽后人,让家族子孙受益,一般还是得往风水好的深山里找。
生意人普遍都相信风水,这一整匹山因为风水不错,五年前被江家承包下来,本想修个假期休闲的山庄,想不到江总突然命殁,江家人就想着把江勋的骨灰埋在这座山里吗,图个清静。如果能找出一个好x_u_e,那最好不过了,
江家人生意本就大,他们深谙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不敢随便乱请风水师,通过打听,请到了徐栩。
前往江家大山驱车要约四个小时,李景行清晨便开车载着徐栩上了高速,看y-in地风水诸多忌讳,不方便人过多,阿西被留在了家里。
徐栩坐在宽敞的奔驰车内,笑道:“看不出来,你挺有钱的,我还以为你是穷道士呢。”
李景行平色道:“并不贵。”
“真是嘚瑟,以后我赚了钱,一定把车换成你这款小奔驰的升级版。”徐栩摘下墨镜,看着窗外的景色已经慢慢地越来越荒凉与贫瘠。
李景行无奈地笑了,指了指前面的高速休息去,问道:“还有两个小时,你没吃早餐,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行啊,之前发现你这个人挺木讷的,想不到越来越体贴了啊。”徐栩转头拍手道:“我要吃包子。”
李景行将车停在服务区,独自下了车,徐栩去了一趟洗手间后见李景行还没回来,决定去找他。
刚进入超市,就遇到了李景行正在和一男人交谈。
李景行冲他微微点头,徐栩加快脚步走过去,刚好看见这个男人转头。
“托米?”徐栩低声喊了对方的名字:“真巧啊。”
托米立马恭敬地点头:“徐大师。”
李景行补充道:“不是巧,他也要去山里。”
“艺人助理也要忙老板的事情?”徐栩惊讶道。
托米赶快摆手,解释道:“我回来以后已经向公司申请调离原岗位,不想和黄芊芊共事了,就被公司安排到了行政后勤部,这不,老板出事了,我们作为行政后勤的,也要安排一下老板家中的杂事。”
“这么说,这次请风水师的事情是你安排的?”
托米道:“这次我们能平安归来,多亏了两位大师,江总突然去世,老板家人想找个好x_u_e,我就极力推荐,把我们在夹缝沟的遭遇大致讲了一遍,老板夫人一听就定了下来。”
徐栩听到老板夫人这句话,假意咳嗽了两声,损道:“那黄芊芊会到吗?”
“哼!她敢来吗?”托米将手叉在胸前,迅速翻了一个白眼。
“很多事情并不是单方面的原因,我们需要正确客观地对待。”李景行劝道:“人品不好可以不接触,但切勿因恨而影响自己的人生态度。”
托米放下手,态度恭谦下来,忙点头称是。
徐栩y-in悄悄地笑了:“李景行这个人外冷内热,碰到陌生人连多余的话都不给一句,遇到熟人就开始好为人师。”
“不不不,李大师教训得是,我以前是太……功利了,经历了生死,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人活着还是应该力所能及地去帮助其他需要被帮助的人,哪怕日行一善也是好的,我对黄芊芊,其实也就是那到道坎没越过而已,以后会尽快修正自己的心态。”托米从夹缝沟死里逃生,现在乍一看变得谦虚了,连之前的骄纵谄媚之气也收敛得干净许多。
李景行欣慰地勾起了嘴角。
“我们不熟路,方便一起走吗?”徐栩低声问道。
托米环顾四周,很快找到同事,简单打了一个招呼,让其余人先行,他则跟着李景行与徐栩上了奔驰。
李景行将吸管c-h-a在牛n_ai上递给徐栩,将面包打开也送了过去,还顺带扯了一张面巾纸。徐栩本就是惯于享受之人,看到道士如此甘之若饴地提供服务,暗想这个李景行一定又想从这笔业务里提成,索x_ing也不客气了,接过牛n_ai就吸。
倒把托米看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暗想这个李大师还是挺细心的,只是这徐栩又不是姑娘,用得着惯成这样?
李景行服务完徐栩,发动车,伸手关掉行车记录仪,才问道:“江总的死,医院有结论吗?”
托米坐在后排座,伸长了脖子,架在前排座的中间说道:“就是触电死亡呗,本来江总要害人,结果自己却受了报应,这可真叫现世报。”
李景行不置可否,而徐栩则笑了:“你觉得这真是报应?”
托米道:“不是报应是什么?不过随着江总的死,这事儿也算是完结了,黄芊芊又可以耀武扬威了,接Case接到手软。”
“对了,说到黄芊芊录节目,我倒想起一个人,这个人姓谢。”托米突然想到上次谈及如何吃猴脑那个丑陋男人,立刻描述了一番这个恶心男人还手舞足蹈的样子,声称就是在聚会上,那个断指的男人答应帮黄芊芊引荐探秘节目组的。
还没讲完,托米就控制不住对黄芊的怨恨之情,又开始偏题了。
李景行通过后视镜扫了一眼他,隐藏在如岩石般眉弓下的黑色眸子如冰箭般锐利,只消一眼,就让托米低下头,可以回避掉这蜇人的视线,也嘘了声。
徐栩则在一旁若有所思没说话。李景行则脸色冷淡地继续开车。
道士神色一冷不说话的样子,车内的气压瞬间降低了一大截,连徐栩也觉得有些胸闷,捧着牛n_ai盒赶快闭眼装睡觉,托米不敢再多言,老实地靠在后座。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和江勋的妻子汇合已经下午两点。江夫人不过三十几岁,但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无神,上去显得十分憔悴。
徐栩与她寒暄了几句,对方心情不好,话并不多,便找他要了江勋的生辰八字,以便推他的本命卦,找到最为合适的墓x_u_e。
李景行推指一算时辰不冲,事不宜迟,寻y-in地与下葬都需要找对时辰,就招呼着大家行动。
他这种踏实的做事风格少了客套,却缓解了一些不必要尴尬,徐栩正愁与这个女人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这下也不用再纠结于此,几人迅速来到半山腰投入工作。
这座山不似之前的原始森林。这只是一座浅山,绿树成荫,山有溪流,鸟鸣轻快,是一个度假的圣地。
徐栩有了李景行同行,就变成了懒癌晚期,看着李景行拿着罗盘感测,他和托米悠哉地跟在后面,顺便沿途欣赏风景,好不惬意。
李景行寻了来龙定位,通过罩山消砂纳水,用罗盘上的分金点坐独分享,确定了一个位置,转头招呼徐栩一同查看。
徐栩知道凭李景行的功力,寻x_u_e根本无需他c-h-a手,让他上去,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于是他加快脚步走过去,接过李景行的红色罗盘,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会儿,徐栩暗中拨指。
“江勋本命卦中玄武临伤门,天干地支相克,他儿子怕是命也不长了,背后凶手定有玄学之人相助。”徐栩耳语道。
李景行盯了一眼罗盘道:“大恶人总有报应,只是他们这对母子太无辜。”
徐栩闻言,点头转身对江勋的妻子说道:“江总的父亲前年十月死于车祸,而姐姐随后也因病去世,这两年江总发了大财,是否?”
江夫人神色一紧,忙点头道:“是的,大师神机妙算。”
江勋父亲已故这个消息大家都知道,但江总同父异母姐姐去世的消息除了家人,并无外人知道。
江勋和他姐姐关系不好,他姐姐一直在国外生活,江勋父亲死后,他姐姐匆匆赶回来,两人为父亲的遗产已经争锋相对,彻底撕破了脸,后来江勋的姐姐突然患病死亡,江家接二连三的死亡本就容易落人口舌,为降低影响,在国外低调处理了江勋姐姐的后事。
“江夫人,能借一步说话吗?”李景行严肃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其他陪伴的人虽不懂风水,但对风水师却比较尊重,加之刚才徐栩那几句话分毫不差,就更加敬畏了。李景行这么一说,他们明白有些话不能听,非常懂事地全部退了好几十米远,只留下李景行、徐栩与江勋妻子三人。
“徐大师,有什么不对吗?”江夫人的神色虚弱,但还是强打起了精神。
“恕我直言,江勋本命卦煞气太重,利欲熏心,谋财伤人,处于职业道德,我们不能接这个业务。”徐栩率先说道:“江勋命犯凶逆,他死后如不找到一个安稳的好坟,怕是对后人影响极大。”
“徐大师,钱不是问题,我可以给的,只求我的儿子平平安安。”江夫人慌了神。
作为母亲,说到自家孩子有难,难免心慌意乱,这位江夫人也不例外。
“哎!不是我们不帮你,只是这个代价太大,我们也难独善其身啊。”徐栩忍住了要和对方开价的冲动,甩了一个眼色给李景行。
李景行立马接话道:“y-in宅风水讲究天、地、人,有人不想让江勋的骨灰安稳,就算我给你算出一处风水好x_u_e,只要道行高的风水师一来,稍微改动环境,这好x_u_e也有可能变凶坟。”
江夫人见李景行神情冷峻,更加害怕:“那就完全没有办法了吗?”
徐栩摆手:“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其中一个办法就是进公墓,公墓风水平稳,一般人均可埋于此无恙,但江勋本身带有血凶债,如果我们认真挑选,在流年卦里保你儿子数年平安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