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就想跟你一般见识怎么办?”声毕身起,井傅伯勾着萧祁的膝盖窝将他搁在面前的桌子上,另一只手顺着腰迹向上,一下便捏住了咽喉处。
萧祁深呼吸,脖颈处的手指压着血脉,心跳声在头颅中产生共鸣,“井叔。”
“还没说完?…那你接着说。”井傅伯的手指再一次向上,拖着萧祁的脸颊,眼神如狼如虎,追逐着萧祁的眼睛。
萧祁沉了心,下午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真心?哪儿有什么真心,疼到麻木,连心都不知道在哪儿,何来真假,“井叔,您要是对在床上收拾我有兴趣,那我随叫随到…成泰那屋子,还有那屋里的一切,本来就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住那儿,心里有愧。”
萧祁拿定了主意,语气中全无卑微或愠气。井傅伯瞧在眼里,自然知道先前那招不再管用,就算断了萧祁所有经济来源,只怕也拿捏不住当下的他。井傅伯笑了笑,附身向前轻顶萧祁的额头,“振振有词,说的还挺有道理。”
萧祁稍稍侧头,咬牙避开井傅伯凑近的嘴唇。
“你刚刚怎么说的?”井傅伯松开他,双手撑在桌子上,“亲我。”
萧祁不动,看着他的眼睛左右为难。
“别让我说第二次。”
一语中的,萧祁意气用事的一句话被捉住把柄。他深呼吸,无奈凑上去,主动将嘴唇压在井傅伯的嘴唇上。干涩的触感在唾液的浸渍下变得s-hi润,萧祁浅尝辄止,井叔也不做更多回应。
“还要做什么?”
“脱衣服,”井傅伯后退两步,伸手拉开自己的领带,“去床上。”
萧祁身上本就只套了一件长袖T恤,随手便直接扯掉,扔在桌子上。他转身往里走,行至床边之时,裤子已经退到了脚踝。萧祁回头看向井傅伯,脚下则将裤子踢到一边,“然后呢。”
井傅伯跟着他过去,步子沉稳,丝毫不显着急刻意,“帮我把衣服脱了。”
顺着那被拉开的领带,萧祁解开衬衣扣子,手指滑到腰迹,松了皮带。井傅伯忽然推开他的手,“别脱了,你心不在焉…去趴到床上。”
无非就是为了那些钱!…萧祁胃里窜火,身子移动的不情不愿,嘴上什么都不多说,像是用沉默进行无声的抗争。虽是毫无意义,却也免去咽下那口如鲠在喉的气。
萧祁跪在床上,前倾身体趴下,他将脸颊埋在枕头里,暗自叹气。当年和井傅伯上床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偶尔情趣所致,对他完全臣服也不是没有,但当下这种窘迫尴尬的情况倒是头一遭。
井傅伯坐在床边打量萧祁,眼神扫过皮肤,淡淡的说,“过来舔我。”萧祁直起腰,将要移动膝盖,井傅伯便又开口道,“趴着。”
刻意为之,存心刁难…如野狗求欢的姿势,井叔无非是踩着萧祁刚刚那句话,等着萧祁自己低头。
萧祁握紧双拳,重新俯下身。他凑到井傅伯身边,伸手拉开拉链,将已经半b-o起的x_ing器从棉质内裤中解脱出来。萧祁张开嘴,舌头卷着伞状体送进自己嘴里。
“嗯…”井傅伯拉过枕头垫在身后,他靠着床头将手指伸进萧祁的头发里,“你要不想我等下直接上你,最好自己先处理一下。”
萧祁动作微微停顿,屈辱感充斥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随着血液流经全身。井傅伯顶动胯骨,配合手上的动作,y-in茎走到萧祁的深喉。
没几下,他停下。
“这就受不了了?”井傅伯伸手钳住萧祁的下颚,抬高他的脸,说的暧昧,“你这样我哪儿来的兴趣…要是有别人让我感兴趣,你什么时候才能把钱还清了?”
别人…此刻井傅伯身边的人只怕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萧祁不在乎。但彼时,在萧祁还自以为成泰那屋子真的属于他之时,所谓的‘别人’无非是顾唯,无非是今天下午在办公室中将那条手串剪断的顾唯罢了。
屋内灯光昏暗,萧祁看着井傅伯的眼睛,视线变得模糊。情绪起伏太过频繁,累计浮动,临界点踏过便是一泻千里的释放。
萧祁突然想起被自己踢到一边的裤子,兜里还装着下午从井傅伯办公室带回来的那颗珠子。井傅伯脸颊的胡须修剪的得体妥帖,就像他生命中任何一件事一样。那些胡渣在萧祁的眼中化开,晕成一片,他感觉脸颊有些疼,想来是井傅伯手指太过用力,他嘴角阵阵酸涩,带着这些年所有的不甘心。
第17章
井傅伯目光不闪躲,等了几秒,眼中先是些许惊讶,很快便回复平静,“怎么,闹脾气?”
萧祁直起腰,挣脱开他的牵制…脾气?在井傅伯面前,脾气闹得好是情趣,闹得不好便是踩了边界,剩下的唯有‘自求多福’四个字。
萧祁深吸两口气…眼泪本就不值钱,当下却显得更为廉价。他抬起手,想要摸拭面颊,逃离这‘博同情’的场面功夫。“别…”井傅伯拉住他的手臂,突然使力将萧祁带到怀里,“你先说说,哭什么?”
没等萧祁开口,井傅伯突然低头亲吻他的嘴角,随即伸出舌头舔过脸颊上的痕迹,一路向上最终将嘴唇压在萧祁的眼睛上,“刚刚说的还是真心话?”
北方的冬天,室内的暖气总让人昏昏沉沉。萧祁在这间通风不怎么样的地下室总觉得胸闷,但此时井傅伯胸口的温度更为躁动,烧的萧祁眼睛疼,忍不住淌出更多热液,“真心的。”
“行,就当你是真心的。”井傅伯低声笑了,胸腔产生共鸣,震的萧祁全身发麻,“还有什么‘真心话’要说?”井傅伯没给萧祁开口的机会,他翻身将萧祁压在床上,一只手紧紧搂着腰,另一只手伸进萧祁的头发里,控制他的后颈。井傅伯吻他,从淡淡的嘴唇碰触到竭尽全力抽空萧祁嘴里最后一点空气。
“嗯…”起初萧祁想要挣扎,腰间的那只手便使足了劲道,任凭他在怀里挣扎,直到安静下来。
井傅伯凑到萧祁耳边,用脸颊上的胡须蹭着他的皮肤,“晚饭吃了吗?”
“...”萧祁轻咬嘴唇,不愿搭话,鼻息中满是井傅伯的味道。
“成泰那屋子真不想住?”
“...”
见萧祁一直不吭声,井傅伯便不再发问。他在又一阵轻笑之后,冒出一句,“帮我把衣服脱了。”井傅伯说的很慢,舌头顺势伸进萧祁的内耳,来回搅动,“…听话。”
一叶障目,这般的温柔萧祁太过熟悉…他忍不住抬起双手,任意识中无数个抗拒的声音都抵不上耳边阵阵回响。宽衣解带,萧祁的手指划过井傅伯的手臂,他身上带着沐浴r-u的味道,“你从成泰过来的?”萧祁上周末换了浴室的洗浴用品,味道还记忆犹新。
“嗯,”井傅伯承认的坦然,毫无掩饰,“刚刚过去了一趟,见你没在屋里。”
萧祁叹气,往井傅伯的怀里缩了缩。
言语太过简单,无法表达萧祁的心情,语言又太过复杂,盘根错节毫无头绪。萧祁什么都不说,转过头迎上井傅伯的嘴唇,手指则一路向下,握住半b-o起的y-in茎。
井傅伯挡开他,翻身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睡吧,我累了。”
“...”这个圣诞节过的太漫长,萧祁已记不清昨天发生的事情,唯一残存的印象便是:昨晚,平安夜,他也是这样躺在井傅伯的怀里。
迷糊之际,萧祁听到井傅伯在他耳边轻声说,“要是不舒服,就休息几天再去上班吧。”
卧榻鼾睡,酣然入梦。
萧祁醒来已经是快中午,身边的被褥冷却,井傅伯不知何时离开了。
久久呆坐在床上,恍如隔世。
萧祁愣愣看着床脚的那条裤子,昨晚被自己踢在一边,此时已被井傅伯拿了起来。他下意识伸手摸向裤兜,那颗海黄珠子还安静的躺在兜里。萧祁不知心中是喜是悲,唯剩下无尽的迷茫与怅然若失。
萧祁到旭通已经是午饭过后。虽说井叔开口给了假期,但临近元旦,无辜旷工总归落人口舌。萧祁低着头,灰溜溜打了卡晃进办公室。曹洋看见他,随口便是几句冷嘲热讽,萧祁懒得理会。他看着电脑屏幕上一天的工作安排,心中倒是舒坦了不少:手头有事情做,心里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便无暇思考更多。
下班之前,萧祁收到唐木的短信:[你元旦有什么安排?]
[和朋友约好去周边地方呆几天。]萧祁思索再三,唐总监的意图很明显。公司里太多双眼睛看着,有什么风吹Cao动必然人尽皆知,八卦消息总不胫而走。萧祁对唐木没什么感觉,自然也不想生出事端,既然闷声不吭还是躲不过,不如直接拒绝来得其所。
[这样啊。那你玩的开心,平时工作也很辛苦。]
萧祁放下手机,不再回复。
过了几分钟,唐木又再一次传来短信:[过年是回家还是留在这边?]
今年恰逢一月中旬过年,元旦之后没几天公司便开始放假。萧祁还没决定过年的安排,他每年都回家,却打心眼里排斥过年期间回去,亲朋好友的诸多问题打不上,平添闹心:[现在还不确定。]
[到过年也没几天了,你现在还不决定,回去的车票什么的,会不会不好解决?]
[还好。]
[我在铁路系统有相熟的人,如果你有需要,这几天告诉我,我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萧祁看着短信,心里不禁产生暖意。这间公司,这个工位…这里的一切都让萧祁产生无数负面情绪,人际间的关怀在这一刻特别深刻:[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