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萧祁像是回到了几年前怦然心动的那个时候。他看着井傅伯黝黑的瞳孔,心中激起千层浪,“井叔。”他俯下身想要将嘴唇印在井傅伯脸颊上,腰肢却停在了半空中——感觉稍纵即逝。
井傅伯仰起头,完成了萧祁先前的动作。他柔软的舌头舔过萧祁的嘴唇,“我这几天比较忙,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现在说。”
“那…”唐总监…萧祁皱眉,最终摇了摇头,“没什么。”
井傅伯见他不做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记得你之前提过想换个工作,后来又不想了…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唐总监的处理方案还没有定论,即便最后平安无事留在旭通,萧祁在其手下也混不下去,抬头不见低头见,难免尴尬,“现在想换…”萧祁攀上井傅伯的肩膀,“之前那活儿早就不想干了。”
“我让梅岸去安排。”
一顿午饭吃到两点多,萧祁带去的披萨只动了小半,买披萨附送的冰淇淋倒是尽数倒在了萧祁的身上,随后进了两人的肚子。井傅伯念在前一晚伺候有功,仁至义尽的放过了萧祁,最终只是s_h_è 在了他的嘴里。
萧祁被喷出的j-in-g液呛到,咳嗽着涨红了脸。井傅伯伸手抹掉他嘴角的j-in-g液,手指顺势塞进萧祁的嘴里,混着还未咽下去的浓浊来回搅动,时急时徐的进出,状似x_ing交。
萧祁回到工位,还未从先前的高潮中完全缓过劲来,梅岸便通过内线电话找了他。
“你的工作最开始井总说自己安排,后来他一直没吭声,我也不好自作主张。”梅岸单刀直入,言简意赅,毕竟两人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没必要浪费口舌,“刚刚井总通知我,帮你安排个舒坦的活儿…你想做什么?”
萧祁轻轻咬牙,这话听得他不舒服,却也没有任何怨怼的余地,“我是学金融的,工作你能跟专业沾边就行,如果是在为难,别的我也可以。”
“可以,我这两天跟财会那边说一声,他们会通知你具体的事情。”
“谢谢。”
正当萧祁以为对话结束准备离开之时,梅岸又开了口,“对了,你不用当心你们唐总监,公司最后的处理方案是管理不善扣除奖金。”
萧祁松一口气,点点头,“那就好。”
“嗯,你之前来问我的那时候,这个处理方案就已经出来了,但是公司还没把所有的程序走完,所以没有通知他本人也没有公布,我不好告诉你,只能说最后的决定还没出来。”
一连串的话说的不打磕绊,绝非一时兴起随意对萧祁说起。萧祁突觉脚心发冷,中午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他看着梅岸的眼睛,一个字都接不上。
***
萧祁不知如何回到自己的工位,满心只剩下自嘲。
唾弃自己被玩弄于股掌之中,井傅伯只消‘在意’两字,便让他方寸大乱。
萧祁看着电脑屏幕上不堪入目的黄暴内容,觉得自己比这些更为不堪。想来,能得到井总这般心思深重的对待,也只能说无福消受。
“萧祁,你别心不在焉了,”没过多时,身边关系不错的实习生凑近了跟他说,“我刚刚去茶水间,听说唐总监只是被扣了奖金,没什么别的事情。”
“嗯。”萧祁尴尬的点点头,“那就好。”
实习生出自好意,看萧祁这几日魂不守舍,好心缓解他心中的顾虑,“你别多想了。”
井傅伯拿捏的妥当,就连时间点都掐算精确,对萧祁的行为做事心知肚明。面对这样的人,萧祁自知泥足深陷,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临下班之前,萧祁被通知去财会部门报道。梅岸做事精准无误,效率极高,也正因如此才能在井傅伯身边这么多年,始终无法被他人取代,成为左膀右臂。
萧祁经过唐木办公室门口,里面空空如也。他拿出手机,想了想,编写短信:[唐总监,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公司安排我去财会部门,希望您以后的工作越来越顺利。]
按下发送键,萧祁心中怅然若失。回头看看自己呆了几个月的办公室,临别倒是有了些不舍得,平日繁琐的工作在这一刻想来也是充满了小乐趣。说到底,萧祁是个念旧的人,否则又怎会在时过境迁的几年之后又重新回到井傅伯的手心里。
财会部在11楼,距离井总的办公室只有一层之隔。梅岸是财会部门的管理者,平日虽帮井傅伯处理着琐事,正经的工作还是处理旭通各个项目的经费流程。
“咱们部门现在主要是在忙旭通正在洽谈的几个项目…”部门主任姓陈,四十多岁的职业女x_ing,说话很有架势,“梅总跟我交代了,说问问你想要做什么工作,尽量满足。”
“我…”
话还未说出口,陈主任又说,“部门里目前比较轻松的工作是对过去几年旭通的账目进行整合归档,我的建议是你先去做这件事儿,一是比较轻松容易上手,那些账目都是现成的,你只需要核对之后再进行整合,第二是因为以前的账目都是很完整的,你可以在整合的过程中熟悉旭通的财务流程,对你之后做别的工作也有帮助。”
“...”萧祁不吭声,说到底无非是对空降员工的不信任,不愿将部门重要的事情交给不知能力如何的人…冠冕堂皇、巧言令色的理由也就是灌耳音充数罢了。
“当然,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愿,毕竟梅总交代了。”分寸得当,给自己留有退路,陈主任抬起头看着萧祁,面带微笑。
“就听您的安排吧。”萧祁无意多做挣扎,在旭通公司里,无论做什么工作,结果都注定殊途同归,不如图个轻松安逸。
钱就那么些,还全数进了井傅伯的银行卡里…在床上当牛做马至少还是身体上的慰藉,在办公室里拼死拼活又是为了哪般?!
出了陈主任的办公室,手机上显示唐木的回复:[谢谢,也希望你之后一切顺利。]
萧祁看着这生分到陌生的措辞,猜想唐木也应听到了些什么。毕竟井总做事始终一步到位,整治了萧祁也不会留下唐木这个尾巴,惹来更多的闹心发展。
萧祁在财会部拥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屋里堆砌着往年纸质版的财务报表以及各项说明文件。
这种不费脑力的轻松差事,也只有萧祁这种不考虑升职加薪的人才愿意接下来。
简单收拾自己从原来工位上搬过来的东西,他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的点。
新办公室朝着街面,和井傅伯的办公室处于同一个方位。萧祁站在窗前,低头看着络绎不绝的同事正在离开。天色渐晚,日落将整间屋子染成橘红色,满是暖意。
“在想什么?”
萧祁回过头,看向声音的主人——那位将人耍的团团转的井总,“没什么。”萧祁说完,回过头继续望着窗外。
看着井傅伯心里便是无数的不甘滋生,如针在扎,疼痛不足以致命,却异常难熬。
井傅伯走进办公室,转身关上门,“这办公室的视野不错。”
“跟你的办公室差不多,你还没看够?”萧祁压不住火,语气也带上刻薄。
“中午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火药味这么重,”井傅伯走到萧祁身边站定,大言不惭的补充,“嫌我没早点告诉你唐木的处理方案?”
“井总,您…”
“送你。”井傅伯打断他,将背在身后的那只手转到身前,手掌中托着一盆文竹,“新的办公室得有点新气象,我记得你以前办公桌上就放着文竹。”他将花盆摆在萧祁面前的窗台上,手指随意摆弄叶子。
萧祁咬牙,想起这些年陪着自己的那盆文竹,想起当年在成泰屋里的那一盆,想起那时的井傅伯也是现在这样,伸手拨了拨文竹的叶子说:摆着吧,是挺好看的。
“我不要。”萧祁移开视线,心中那些被钢针扎出的伤口连成片,淌着血。
“真不要啊,”井傅伯转身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过剪刀,轻轻剪掉多余的枝叶,“文竹按照季节交替存在生命周期,种子种下去周而复始…”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修剪枝叶,从多余的到那些品相合适的,越剪越多,“这盆文竹这些年摆着,我一直都觉得挺好看的,”井傅伯将剪刀横亘在主枝旁,抬起头看着萧祁的眼睛,“你要是觉得不好看,不想要,那它也没什么存在的价值了。”
这些年,萧祁也做着同样的事儿,周而复始看着植株老去新生。每一个循环若真在无声之处有井傅伯的陪伴,两人若真在不同的地方有着相似的行为…萧祁不敢多想,承受不了注定失望的期待,“我…”
井傅伯缩小两片刀刃之间的距离,“真不想要?”
鬼眼手串泡了酒,萧祁心中如同溺水电机,疼到发颤…
“问你呢,”井傅伯又一次缩小了距离,文竹枝干弯曲,青绿色上产生划痕,“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许久,“好看。”
井傅伯满意的放下剪刀,伸手揽住萧祁的腰,“好看就留着吧。”他低下头亲吻萧祁,“你还没说,怎么就不高兴了?”
错失机会,再一次低下头,萧祁再无开口质问的立场与可能x_ing,“没有不高兴。”
第2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