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搭档 作者:偶然记得【完结】(30)

2019-07-06  作者|标签:偶然记得 情有独钟 强强 年下 因缘邂逅

  季言说:“那不更要在这看着他了?”

  祖天漾说:“这么多人呢,你能看得住谁?你发现没有,裕发村的村民看见村长的时候一个样,没看见村长的时候又一个样,这事挺蹊跷,咱们俩别让他带着,咱们自己去查查这个包立柱,趁着他们都在这卖苦力,咱俩赶紧走。”

  季言被他拖出去十米远才低声说:“你丫的,你就是不想干活吧你!”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开着红旗车跑了,一路上季言虽然还在抱怨,但是表现的极为兴奋,一脚油门把车直开到包立柱家,这个地方很偏僻,几乎没有住人,后面是一片荒林,贯穿裕发村的一条小河到此处汇聚成水洼,注入到外面的运河当中。石块路到此戛然而止,前面是一片淤泥烂土,昨天又刚刚下过雪,车子开过去十分困难。季言停稳车,把在副驾上呼呼大睡的祖天漾摇晃醒,指指那小房子说:“别睡了,到包立柱家了。”

  祖天漾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胡乱点点头,季言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步伐比平常还是快了许多,率先推开车门下了车,祖天漾慢悠悠地打开车门,他看着前面一片沼泽地一般的烂泥塘子,问季言:“怎么前面没有路了?”

  季言头也不回地说:“裕发村的碎石路就铺到这里,这边住人少。”

  祖天漾搓搓冻红的脸颊,昨天那条沾满烂泥的裤子还扔在屋里没有洗,今天又要报废一条:“这地方还能住人呢?”

  季言说:“这边离树林近,一般都是村民堆放柴火的地方,包立柱刑满释放后,就一直住在这边。”

  祖天漾唉声叹气,认命地一脚踩到烂泥里:“这明显是歧视。”

  季言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承担后果。”

  祖天漾眯起眼睛:“上次听你说,马玉芬王晓梅出事之后,包立柱是重点人,当时去他家里查过么?”

  季言抿了抿嘴,表情纠结地说:“查过,但是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你一会儿去也要有心理准备……他家里味道不太好。”

  祖天漾踩了踩烂泥:“味道?”

  季言明显不太愿意回忆:“屋子里面酒味很大,而且天冷了之后他似乎会在屋里拉撒,总之味道有点糟糕……”

  祖天漾不在意地笑笑:“这算什么,我在学校的时候,因为要接触尸体经常会强行锻炼承受能力,比如被关在农村那种茅厕里几个小时,出来之后,连续几天身上都是排泄物的味道。”

  季言没吱声,但是脸抽搐了一下。

  祖天漾摇着头说:“尤其是上解剖课的时候,你要是踏实的解剖什么事儿都没有,但是如果露出一丁点害怕的表情,老师就会用牙签把尸体的眼皮撑开,让他看着你解剖。有的尸体眼珠晶体已经腐烂了,弄不好还会掉出来,在地上一弹一弹的,万一蹦到桌子下面,还得趴地上去够……”

  季言动了动喉结,不自在地离祖天漾远了一点。

  祖天漾望着天:“其实看多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排泄物到底是细菌和身体无用的死细胞组成,腐烂的尸体味道更大,而且有毒,一般来说尸体在腐烂后会生长新的生物,有专门喜欢吃腐r_ou_的蛆虫,这种蛆虫……”

  季言脸色铁青地回头:“你给我闭嘴!”

  村把西头常年暴晒,基本没有住家,稀稀拉拉的只有几间破瓦房子,多数是充当村民的仓库,瓦房外面堆放着柴火垛子,前几日刚下过雪,柴火垛上依然盖着些残雪,下午时候,积雪有些融化,地上坑坑洼洼的水土泥泞,两个人沿着小路走到一间瓦房前,鞋底下都厚厚地积了一层淤泥,生生长高几厘米。西头少有人烟,几只老鸦哇哇叫着觅食,停在枯枝上,炸着黑羽毛,瞪着黄色的眼睛狠狠地看着他们。

  走到一个破砖和茅Cao混合搭建的小屋子前头,季言停了下来。祖天漾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出现场无数,多恶心的场面也见过,也还算淡定,况且如今天寒地冻,想必味道多少能淡点,苍蝇一类的生物也不见踪影,总能稍微让人好过一点。

  祖天漾跟着季言走到门口,屋外有个大灶台,红彤彤的砖垒成个四四方方的灶,上面放着一口铁锅,村里的人一般很少把灶台放在屋里,灶台跟火炕一般都是相连的,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一般家庭都会在灶台外也搭个简易的棚子,有讲究的人家还要搭建一间小屋,这样人做饭的时候既可以保暖,又能保证饭菜的温度。像这样大敞大亮的,除非是非常贫困或者懒散的人。祖天漾往灶里看了看,里面填着跟烧黑了的木头,已经灭了,膛里依稀有些Cao木灰,他摸了摸铁锅,还算温热,旁边摆放着几根木头,看来是用来烧火做饭的。

  大门紧闭,季言敲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祖天漾看看地上,只有他跟季言两人深坑一般的脚印,他跟季言交换了一下眼神,突然后退两步,照着门就是一脚,门一下就给踹开了,里面传出来一个急促的叫声:“干你娘!谁踹老子的门!”

第39章 混不吝

  祖天漾在门口蹭蹭脚上的泥:“不好意思啊老乡,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我以为你在里头中了煤气,没事就好。”

  祖天漾说完大摇大摆的进去了,季言在后面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跟着他走进被踹开的屋子,刚走到门口,两人就被屋里的味道兜头熏了个踉跄。祖天漾仰起头敏感地嗅到一阵血腥味,他戒备地环顾了一下屋子四周,看见过墙上挂着一条死狗,狗头已经被砍下去,皮也剥好了,只剩下红红的一块r_ou_。

  临近过年,村里多少都会准备生r_ou_,但是多数都挂在自家院子里,这包立柱的破屋子只有几张瓦片,想必是又穷又懒,连院子的栅栏也懒得弄,因此只得把r_ou_挂在屋里,一者是怕被偷去,再者是这狗未必是没有主人的,他偷杀了别人的狗,被人发现了怕是要挨揍。

  祖天漾把目光从狗r_ou_上移开,屋里果然如同季言所说的那样,脏乱不堪,农村的瓦房都很大,但是这间屋子却显得很拥挤,因为堆放着很多杂物,大约是因为天气冷,屋里唯一的一扇窗户用报纸胡死,屋里散发着一股恶臭,混合着血腥味,简直提神醒脑,祖天漾眼神环顾,看见贴着墙根有一处火炕,上头裹着一床旧被褥,被子角黑亮黑亮的,里面悉悉索索的,明显钻了个人。

  季言径直走过去,对着还在床上躺着的人说:“包立柱,起来了!”

  包立柱裹着被子:“你们是干什么的!跑到我家来干什么!给老子滚出去!”

  季言冷声说:“包立柱,还记得我么?我是公安局的,这位同志是协助侦破10.6案的,现在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包立柱刚睡醒,头发压得东倒西歪,他一抹脸,破罐子破摔的往床上一倒,嚷嚷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包立柱年轻时候因为猥亵妇女被劳教过,想必在里面也吃尽了苦头,盗亦有道,在大狱里面最让人看不起的就是强j-ian一类的对妇女儿童伸手的犯人,进去了少不了被修理,一般进过监狱的人,对审讯有很强的抗压x_ing,再者迫于对二次入狱的恐惧,难怪这个包立柱会如此拒不配合。

  祖天漾眼睛在屋里转了几圈,走到床前面:“包立柱,我们今天来不是抓你,就是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老实回答,我们问完就走,你要是这么不配合,那我们只能申请再审,你还得跟我们去公安局,你还是配合我们工作,早点破案也能还你一个公道,你说呢?”

  包立柱靠着被子,眼睛无神地盯着棚顶不说话。

  季言冷冷地说:“包立柱,你赶紧起来,你不是说自己是清白的么?那就拿出证据来,不然我们天天都会来找你,你好自为之。”

  包立柱背对着他们粗粗的喘了几口气,他进过几次局子,知道这这黑红脸对唱是给他的台阶,再不配合弄不好又要被拎到局子里审讯,包立柱想了想,粗声粗气地说:“那就问吧,问完了我还要睡觉呢!”

  季言说:“10月6日当天你在哪儿?”

  包立柱说:“我不是都说了么,我在看秋!”

  季言说:“你看秋的时候具体在做什么,有没有遇见过王晓梅和马玉芬。”

  包立柱梗着脖子:“我去哪里看见她们!我又没去集上!”

  祖天漾说:“包立柱,我没说你去集上,在你看秋那片地后山下面有个山洞,你知道么?”

  包立柱一愣:“什么山洞?我不知道。”

  祖天漾说:“你看秋天天在田里活动,后山那么大的一个山洞你从来没见过?”

  包立柱嚷道:“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看秋从来都不出茅Cao屋的!什么山下,我没有去过。”

  季言皱起眉头说:“你嚷嚷什么,你怎么会不知道,后山那块的山洞就在你们村那个屠夫田地的后面,家里刚刚过世了妻子的那个,你……”

  包立柱生硬地打断他:“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难道在村里走走都不成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干过!村里不分给我地,我怎么活,我吃什么?难道政府就要生生饿死我?还拿我当不当人了!当不当人了?”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干脆转过身子,蹲在床上:“我是蹲过大狱的,蹲过大狱就不给粮食不给地了?什么事情都要怀疑到老子头上!那你们枪毙我算了!”

  看着他这副无赖的样子,季言起身就要上前,祖天漾一把拉住他:“别激动别激动,我们只是平常询问,也不是无凭无据的怀疑你,”他想起马广德的话,试探地问:“包立柱,有人举报你扒过王寡妇家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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