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人间自是有情痴
暗卫和死士从变故生起后,便在月卫的率领下将祝梓豪一群人团团围住,直叫他们c-h-a翅难飞。
“娘的!我竟然一直和一个疯子在斗!对着一个死人能讲这么久,真他娘有病!”祝梓豪被困后一直骂骂咧咧个不停。横竖给个痛快不行,偏偏只能在旁边干站着吹冷风!看祝玉笙和死人在那絮絮叨叨说情话,等死的绝望快要把他逼疯了。
余怀石闭着眼睛在地上打坐,不理会任何人,直到祝玉笙走到他面前,他才睁开眼睛,木然地看着祝玉笙蹲下来,把怀里的人放到面前,急切地问道:“大夫你快看看,我媳妇病了,他怎么叫都不醒了!”
余怀石扫了一眼尸体,淡淡地说道:“这药由老夫与他一同研发,毙命快,痛苦少。他能撑着说这么久,已经算毅力惊人了。”
祝玉笙似乎还没有听懂,疑惑地问道:“大夫,你在说什么?他只是睡着了啊。”
余怀石才不屑于去哄个傻子,冷哼一声,凉凉地说道:“死了,死透了。”
祝玉笙的脸色刷地y-in沉下来,仿佛罩上一层黑云,怒气四溢:“你再说一遍?”
余怀石瞧见祝玉笙y-in狠的眼神,突然想笑,却没有露出一贯和善的微笑,而是扯出一个略带讥讽的笑来,轻蔑地说道:“都说了叫他把毒下到你身上,便收他作亲传弟子,可他偏要自己吃,真是蠢得要死!”
祝玉笙又受了刺激,掐着余怀石喉咙死死地扣在地上。
余怀石无法喘息了,只觉得下一秒就要被活活掐死。他自不能坐以待毙,立即奋起反抗。然而,祝玉笙的内力似乎比以往交手的时候还要高出一大截,两人的差距大到仿佛他只是个初习武功的孩童,祝玉笙却已成一代武学宗师。这不可能!除非祝玉笙他,突破了心法第九层!
祝玉笙本来发了狠想把他杀掉,却突然意识到什么,松开手来,说道:“媳妇不喜欢我在他面前杀人,你给我自杀。”
余怀石终于可以呼吸了,干咳了好多下,又大口吸了好久的气,突然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
祝玉笙皱着眉头,说道:“你笑什么?你吵到我媳妇了。”
“当然是笑你,笑你自取灭亡。当初给你下药,就是要把你的心法拦在第八层,你现在强行突破,势必走火入魔。是不是已经觉得头有点疼了?很快,会更疼,到最后,你就会变成一个武功盖世,天下无敌的疯子!”余怀石说完,又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祝梓豪终于受不住了,大叫起来:“一个两个,全他娘疯了!都给我让开,你们主子快要疯了,我要逃命去,让开!”他刚一动脚,无数利刃就架在他脖子上,叫他不敢再上前半分,“你们还不信!等会他疯了,见到人就杀,你们一个个全跑不了!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你这个郎中,说话真的好讨厌。媳妇,我把他的嘴撕烂好不好。”
余怀石见祝玉笙仿佛幼稚孩童,每做一件事就报备一句,笑意完全僵住了,手抖得厉害。是恐惧,被虐杀的恐惧袭击了他,原来,他还是怕的。
祝玉笙一脚踩在余怀石胸口,“咔嚓”一声,踩断三根肋骨,接着又蹲下来,伸出手捏住余怀石嘴角的皮,用力地拉扯起来。
“嘶——放、开,我能、救他!”余怀石忍着剧痛,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终是肯放下脸来哄哄这傻子。
“你真当本座是傻子?”祝玉笙冷冷地说道,猛地一扯,直接把一撮皮给生生地扯下来,无情地丢在泥土里。
余怀石脸上少了一截r_ou_,露出森森的白骨,痛到无法再说出一个字。方才他躺在地上,已经趁机把最猛烈的毒抹在衣物上,祝玉笙却毫无动静,他几乎感到绝望。
余怀石突然想到自杀两字,满脑子的欣喜要冲上头顶,没头没脑地竟直接从怀里掏出药丸来。祝玉笙一掌就把药丸拍落在地,咕噜噜地滚到老远。余怀石想要去拿,可是受了重伤,只能爬在地上,一点点挪过去。
祝玉笙冷眼看着,等余怀石终于拿到药丸时,一脚把他的手同药丸踩得粉碎。余怀石张着嘴想哀嚎一声,却扯到脸上的伤口,整张脸布满血污与泥灰,因为剧痛而扭作一团,丑陋恶心到让人再不愿直视他。
祝梓豪更加惶恐,干脆跪在月卫脚边,猛地磕头:“月卫,你快放我走吧!你、你家主子向我爹发过誓的,不能杀我的,你放我走吧!求你了!”
月卫冷着脸,嫌恶地向前猛踹了一脚。祝梓豪猝不及防,连续在地上滚了好几个跟头,整张脸都磕出血来了。
祝玉笙还在杀人,确切地说是折磨人。
“你这人的眼睛好凶,会吓到我媳妇,挖了。”
“头发也太白了,要长得像我这样才行,拔了。”
“你身上的骨头还没碎干净,我再帮你踩踩,这样就均匀多了。”
“哦,你怎么叫个不停?原来舌头还在,拔了。”
……
祝梓豪几乎要被祝玉笙故作天真的嗓音吓到呕吐,再次精神崩溃地叫了起来:“不不不——求求你们把我杀了!我不活了,我现在就想死!自杀,对了,哈哈哈,我还可以自杀!”
“他不能死。”祝玉笙冷淡地下令,暗卫立即会意。
很快,祝梓豪的四肢被人牢牢按住,嘴里塞了布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这般田地了。
祝玉笙不轻不重的嗓音回荡在祝梓豪耳边,每听到一句话,他都吓得抽搐一下,再干嚎几声,这些待遇最后全部要原封不动地转移到自己身上吗?不!巨大的恐惧完全瓦解他的意志力,他疯狂地挣扎起来,满脑子都重复着一句话:不如死了!他突然想到一个妙招,激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半晌,被按在地上的祝梓豪突然安静了下来,眼神迷离,口吐涎水,“咿咿呀呀”胡言乱语,举止行为像个无知孩童,仿佛彻底失了心智。
月卫不知哪里出了岔子,急忙支会祝玉笙:“主上,祝梓豪不太正常!”
祝玉笙把余怀石残缺的尸体随意地丢在一旁,踱到祝梓豪跟前来,探了探内息,冷漠道:“他逆行功法,本想求死,结果只是成了个傻子。把他放了,叫他自生自灭。”
祝玉笙走到贺燕飞的尸身旁,把冰凉的躯体抱在怀里,扫了眼数十名忠心耿耿的护卫以及严正待命的暗卫统领,问道:“月卫,你跟了我多久。”
“主上,已有十年。”
祝玉笙脑海里闪过这些年与各色敌人交锋的场景。现在,尔虞我诈的戏码终于结束了,没有一个赢家。他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丢到祝梓豪身上。
“这是教主令,祝梓豪身上还有一枚。月卫,从此以后,武尊教归你所有。”
月卫一怔,急声道:“万万不可!属下难以担此重任!”
祝玉笙继续吩咐道:“曜日已死。你做教主,星辰就做长老。”
不等月卫答复,祝玉笙便抱起心上人的尸体,随意寻了个方向,绝尘而去。
“您要去哪!”月卫冲着祝玉笙的背影使劲吼出一句。
无人回应,红衣很快消失在树林深处,四周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月卫冷着脸从祝梓豪身上搜出令牌来,又将祝玉笙的那份交到星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