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幽兰一年后突然不见了!” 成一栋搔搔头皮说。
“哈哈哈,成主任你是杞人忧天了!” 李正傲大笑不止,接着说:“据我观察,周大婶是个头脑极其简单的女人,是她自己百般恳求牡丹,找一个市政府干部给她干女儿做女婿。她为的是今后不用再照顾这个干女儿,并且渴望凭借干女儿的光环过上好生活。这个老女人,毕竟是穷山沟里出来的人,哪有什么心计啊!成主任你只要待她好一点,她就会像母狗一样听你的使唤。你只要吩咐她管住干女儿,尊夫人一年后绝对不会消失不见的,你一千个放心好了。”
李正傲打消了成一栋内心的顾忌,但成一栋的脸上仍没有笑容。他接着又问李正傲道:
“李老弟,你听说过‘猫与咸鱼’的故事吗?”
李正傲如实答道:
“成主任,我从未听过‘猫与咸鱼’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这样的,” 成一栋伸一下懒腰,煞有介事的说,“一位主人惩罚他的馋猫,把它关入一间屋梁上悬挂着咸鱼的小屋。这只馋猫日夜闻到咸鱼的气味,但跳上去离咸鱼有一公分之差,就是吃不到咸鱼r_ou_,没过多久日子就被馋死了。现在我也一样,一位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睡在我的房子中,芳香满室,诱惑我的x_ing神经不得安宁,久而久之,岂不也要把我‘馋死’不可?李老弟,你现在有老婆同睡一张床上,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李正傲这下才体会到成一栋的心情,知道自己考虑问题不周全。但他安慰成一栋说:
“成主任,男女俩人同睡一间房子,你感到不好受,尊夫人同样也会感到不好受。因为根据‘妇女生理学’,女人的爱意常常不会比男人差的,当她们的脑里一旦有了生儿育女的愿望,便会主动和她的男人同床。说不定你今后只要等待三个月或四个月,‘美事’就会在你们俩人之间发生。你只要耐心等待好了。”
“幽兰还年轻,如果她不想生孩子呢?” 成一栋仍不放心。
“成主任,女人如果结婚了,见到人家做妈妈的很幸福,哪个不想要孩子呢?你尊夫人今后一定想要孩子,你千万不要担心。”
成一栋心里当然很清楚:幽兰现在虽然已成了他的合法妻子,但是不睡到他的床上来,那仅是他名义上的妻子罢了。既然李正傲出言三、四个月后,能保证他和幽兰成为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他就没话可说的了。更何况,现在每天早晚至少都能和幽兰照面和说活,该知足了。所以,成一栋最后认为李正傲没做错事,不但不能批评他,而且应该大大的感谢他。因此俩人从部队疗养院出来时,成一栋表扬了李正傲,并袒露内心思想说:
“李老弟,这次幸亏你代我签下婚约,否则幽兰坚决不嫁人,我们也拿她没办法的。但是我想与幽兰早日同床,也不是我急着要得到她的r_ou_体,而是让她早日成为我成某的正式妻子。这样我可大胆放心地抓好全市的革命工作了。”
“我十分理解成主任的心情,” 李正傲得到了表扬,不胜欢心,“现在,我们就看尊夫人日后的表现吧。”
成一栋把婚宴办得非常低调,在市政府招待所只摆了三桌喜酒。参加者都是他的一些帮派兄弟和上一线的头目。一伙人在酒席间大谈全国批林批孔的大好形势,举杯互庆,发出一片欢呼之声。成一栋因要招待省城重要来客,酒喝的并不多。当酒席完毕,成一栋回到新房休息,幽兰已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熟睡了。成一栋站在床前细细凝视这个盼望已久的美人儿:见她卷曲着身体向床内侧身而卧,背形和臀部都显得那么姣美,无一处不在撩拨他的□□。但成一栋没有惊动幽兰,仅在幽兰的房间停留了一刻钟,就回到外室睡在自己床上。此后,他每天等待着李正傲的预言成为现实:幽兰因要孩子而主动睡到他的床铺上来。
第61章 私下暗查
周大婶是幽兰结婚后才回家的,幽兰交给她一项任务:把她要查清队长哥哥案件的想法告诉大队老支书。因为在幽兰头脑中,大队老支书是一位有智慧的老人。因此,她要向老支书讨教如何查案的主意。幽兰与成一栋婚后住在市政府职工宿舍大院,社会上的反应比较平淡,都以为周大婶为了使自己过上好生活,强把干女儿嫁给了成一栋。由于李正傲的“瞒天过海”之术,搞得十分巧妙,谁也识破不了成一栋害人夺妻的罪恶y-in谋。此后,这样一桩天大的事,社会上竟然没有出现一点舆论。一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周大婶借口来市里办事见到了幽兰。周大婶告诉幽兰:大队老支书说案件的关键问题是:王增辉在何种情况下与倩雪同居一室?他们俩人究竟干了些什么?二,必须去见牢狱中关着的“教授”。因为“教授”经常和王增辉在一起,极有可能了解一些与王增辉案件有关的事。幽兰听取老支书的意见,决定先化精力查清那天晚上发生的真实情形。
于是,幽兰就想方设法去市政府招待所结交朋友。一次,幽兰在成一栋面前,有意称赞市政府招待所的菜做得好吃。成一栋不以为然地说:
“幽兰,你既然喜欢吃市政府招待所的菜,以后我多带你去吃。”
这样,幽兰跟随成一栋经常出入市政府招待所,很快认识了好几名女服务员。其中一位三十岁左右名叫桂花的年轻女服务员,每次见了成一栋似乎有问题要反映,但成一栋不给她机会,好几次都欲言又止。幽兰瞧在眼里,有一天晚上单独一人去市政府招待所用餐,餐后叫住这位年轻服务员问道:
“桂花同志,前几次我看你有话想对我老公说,你有什么事找他解决呀?”
“向队长,我想通过成主任解决我哥哥家的户口问题。你是成主任的夫人,能帮助我一下吗?”
原来桂花哥哥一九六零年时是市机榨油厂的一名发电工,后来响应政府号召带着全家人支援山区发电。过了十几年后,城市电网通到了山区,桂花哥哥不用发电了便要回城里来。但市机榨油厂已不存在[单位被撤并了],这样桂花哥哥成了‘无家之子’回不了城市,全家人的生活成了问题且不说,孩子们的读书和工作更无法解决。桂花的嫂子天天喊着要上吊死了。幽兰听了十分动情,此后她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与有关部门联系,帮助桂花哥哥一家人安置到城里。桂花见幽兰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帮助她,非常感动,但不知怎样报恩?一天下午,桂花见幽兰单独在餐厅角落吃晚餐,走过去想把一只翡翠玉镯送给幽兰,幽兰谢绝了。幽兰对桂花说,如果一定要对她表示谢意的话,只要帮她查清楚一件事就行了。桂花听了,立刻向幽兰表明态度说:
“向队长,你想查清楚什么事情快告诉我。如果我能做到的,会想尽办法去做,决不会推辞!”
这句话正说在幽兰的心头上。幽兰环视四周无人,便放低声音说:
“桂花姐你听:一年前九岙山村的生产队长王增辉被市公安局判为罪犯,因为我非常了解王增辉的品格,所以对这个案件深感怀疑。现在你能帮助我查清那个‘罪恶之夜’的真实情形吗?”
“向队长,王增辉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对他的案情这样关心?”桂花听了幽兰的问话,面色骤变。
“他曾经是我的初恋情人。”
桂花考虑一下直言相告:
“向队长,你一定要弄清楚这个案件吗?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区域,搞不好你我都要触雷的。”
“这话怎么讲?咋叫‘触雷’?”幽兰不由大吃一惊。
“向队长,我们夫妻俩人已触过雷,下面我把我们经过的情况告诉你,你就知道了什么叫触雷。”
原来,幽兰这次调查运气很好,她找对了人。桂花一年前是市政府招待所住宿部的经理。她老公的名字叫做伟刚,比她大七岁年纪,就是市公安局侦查科的科长。接着桂花说道:
“王增辉的案件发生后,我老公立刻赶到市政府招待所展开侦查,一名女服务员手里捏着死者倩雪的七根体毛,有人当即把它定为王增辉犯罪的铁证。可我老公却怀疑倩雪生前也有可能对王增辉怀有仇恨之心,以这样卑鄙的行为陷害王增辉坐牢。因此,我老公向市政府反映说:‘那天晚上搞偷窃的两名小偷对现场最清楚。王增辉究竟有没有犯罪?只要找到这两名小偷,事情就好办了。’谁知咋的?他立刻被免去了侦查科长职务,责令他把案件移交给副科长查办。当时无独有偶,市政府里面也有为王增辉鸣不平的人,那就是组织部副部长童姣姣。她说有人诬告王增辉猥亵女知青,好比诬告唐僧污辱观世音,完全不可信。她的言论一出口,立刻也被免去副部长的职务,下放到九岙公社担任革委会副主任。这种做法,我很不服气。有一次,招待所好几个女服务员聚在一起,共同谈起王增辉的案件。我就公开支持童姣姣的观点,认为她的话讲得很有道理。这些话传到市政府领导的耳朵,见我对王增辉案件仍持有怀疑态度,不久也被免掉了经理的职务。”
幽兰听到这里,激动地握住桂花的手问:
“桂花姐,你们夫妻俩都是好人!现在请你告诉我:王增辉本人有没有承认犯罪事实?”
“王增辉本人当然没有承认。他说那天晚上,市政府招侍所出现了小偷,死者倩雪房间的窗户被撬坏了,他是为了倩雪和贰仟元公款的安全,俩人才在同一间房间里聊谈了一整夜。当时,我丈夫去查看过倩雪的房间,王增辉没有说谎,窗户上的c-h-a销果然被撬坏了。但后来的办案者通过严刑逼供,在王增辉昏迷时按上他的手印就说他自供了。其实这样做,不是依法办事。”
幽兰从桂花口中终于获得了许多真实案情,听后激动万分。她禁不住抱住桂花的身子哭起来,不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