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婶见了幽兰的形状更为着急,催促她说:
“幽兰同志,你有话不要憋在心里,快……快对我说呀!”
“周大婶,我进村以后,这里瞧瞧,那里望望,到处找不到厕所,尿已憋了大半天,现在快要尿出来了!”
周大婶听了,急忙把幽兰拉到篱笆边的小土坑前,告诉她说:
“这里是你今后大小便的地方,你蹲下快尿吧!我们小山村和城市不一样,这里是没有像模像样的厕所。”
幽兰因憋尿时间实在太长了,小腹已经开始隐隐发痛。这时,她听说小土坑是方便用的,便不顾周大婶在身边,脱下裤子就拉尿。又怕地上的小Cao刺痛屁股,把臀部抬得高高的,一股晶亮的尿液向着土坑急s_h_è 而出……。天又下雪了,寒风从篱笆的竹缝中灌进来,可幽兰翘着屁股还在不断地尿着。尿液“哗哗哗”地响着,仿佛是一支吹不尽的长笛牧曲。这泡尿足足尿了一分多钟时间。周大婶瞧着她那□□的屁股在寒风中颤抖,嘴唇冻得发紫,关爱之心油然而生。她想:这样年小的女学生本来还处在父母溺爱之中,吃穿无忧,天天读书和玩乐即可。而现在却孤单一人来到山区受苦,着实难为她了!于是急忙用自己的身体为幽兰挡住寒风。幽兰方便后,因蹲着的时间过长,两腿麻木,一时站不起来。周大婶用力把她扶起来,并为她系好裤子。周大婶挽着幽兰迅速进入农具室,但幽兰已冻得脸色发紫,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清水鼻涕也流出来了。之后,周大婶吩咐幽兰休息,她自己回家做晚饭去了,只有一条大黑狗自始至终陪伴在幽兰的身边。吃晚饭的时候,周大婶为幽兰端来一碗玉米糊和二只米糠馍,没有其他的小菜。她对幽兰这样说:
“幽兰同志,我已经给你享受公社下队干部的待遇了。生产大队规定:凡是上级单位来我生产大队办事,招待标准是一碗玉米糊加二只米糠馍。其中一碗玉米糊中放二匙鲜味酱油。今天我也给你加了二匙酱油。我们这里的社员把吃酱油看成一种奢望,没人吃得起。”周大婶因家里忙,说完便离开了。
第9章 深山受冷
第二天早上,天空飘着雪花,农具室的舍顶上结了一层薄雪。周大婶为了让幽兰多睡一会儿,等到上午八时左右带了几个火热的米糠馍,才去农具室看望幽兰。她推开板门,幽兰还睡在床上,看上去脸色蜡黄、蜡黄的,精神萎靡不振。再瞧瞧小桌子上,昨晚的两只米糠馍一动没动;一碗玉米糊也没吃多少,剩了大半碗。周大婶不免发愁了,这里的小山村缺医少药,幽兰如果得了重病怎么办?当她想起自己的儿子就是因为生了脑膜炎得不到及时治疗,现在成了一个无用的傻子。难道幽兰因不适应山区的土气,也要遭受同样的不幸了吗?周大婶十分焦急,便坐在床边问幽兰道:
“幽兰同志,你的身体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我去汇报王队长。”
“周大婶,我只是感到下腹不舒服,昨晚以来一直隐隐作痛。不过不要紧的,我能忍住的,你不用为我担心。”
“我给你带来了热的米糠馍,你想吃吗?”
“不吃东西人要倒下的,我要吃。”幽兰从床上勉强坐起来。
周大婶把两个热馍交给幽兰,幽兰不管胸口恶心,一口接一口地强吃下去。这时,王增辉着急地进来了,问周大婶说:
“周大婶,幽兰同志是不是生病了?”
原来聪明的大黑狗见幽兰卧床不起,一早就奔到外面去叫王增辉了。周大婶见王增辉来了,为了不让队长担忧,宽慰他说:
“幽兰她还能吞咽米糠馍馍,估计没有多大的问题吧。”
王增辉听到幽兰没多大问题,忐忑不安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但他继续问周大婶道:
“周大婶,幽兰同志哪里不舒服?”
“幽兰说下腹隐隐作痛,虽不是大病,最好还是去山外找医生看一下。”周大婶补充说。
“周大婶,现在不能这样做。”王增辉立刻反对说,“你看天上下着雪花,山风又这么冷,搞不好幽兰同志会病上加病,更不行了。我看先让‘教授’检查一下幽兰同志的身体。如果‘教授’说非要送山外医治不可,我就和大肚阿五一起用担架抬着幽兰同志去山外治病。”
“王队长你莫不是疯了,怎么可以让‘教授’来给幽兰看病呢?我不同意!”周大婶坚决反对说,“‘教授’是个名声不正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我不信任他。”
“你为什么怕他?”王队长惊讶地问。
“我怕这人借题发挥,胡作非为,”周大婶十分反感地说,“幽兰她说肚子痛,‘教授’必定会借此机会摸幽兰的肚子。一会儿,他又说肚子痛是由心脏引起的,又会去摸幽兰的□□。一个姑娘来到山村已经够可怜了,如果再给男人上上下下摸过,她在山村里还好做人吗?”
“周大婶,你也说得太危言耸听了吧!我知道‘教授’平日在农田里虽讲过一些黄色故事,但他那颗心是很干净的。”王增辉为“教授”辩解说,“现在我来农具室前已叫了‘教授’,如果你怕他行为不端,我可以事先给他约法三章,对幽兰同志看病只准‘眼看、耳听、口问’,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好的,你必须事先给‘教授’约法三章,否则我决不会让他靠近幽兰一步。”周大婶勉强同意说。
十分钟后,“教授”带着一袋药Cao上门来了。幽兰原以为“教授”是一名高级知识分子,待他走近一看,跟当地普通社员没有什么大的差别:矮墩墩的身材,只是灰黑的衣服补丁少几块,整洁一点,梳着独有的小分头之外,身上根本找不到一丁点儿的文化气息。王增辉对“教授”约法三章,“教授”立刻拉长了面孔,感到哭笑不得。他在周大婶严厉目光的监视之下,问幽兰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幽兰说下腹肚子痛,而且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教授”走上前刚伸出一只手指,被周大婶毫不留情地抓住,并严重警告他说:
“‘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准你用手指碰一下幽兰姑娘的身体。”
“教授”听了皱紧了眉头,很认真地对周大婶说:
“妇女主任,队长已经对我‘约法三章 ’,我无论如何不会去碰幽兰姑娘身上的一根毫毛。刚才我只是想用手指头在幽兰姑娘衣外点一下,问她的疼痛点在下腹的左边还是右边,还是肚脐的下方。因为三处不同的痛点便有三种不同的病况。幽兰姑娘如果不十分清楚的告诉我,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给她治病呢?”
“手指头也不准动!”周大婶大声说。
“好的,我的手指不点幽兰姑娘的腹部。”“教授”只好放下手指说,“那就请幽兰姑娘自己点腹,这疼痛感发自下腹的左侧还是右侧?还是肚脐的下方?”
幽兰于是按了按自己的下腹说:
“‘教授’哥哥,这疼痛感发自肚脐下方,小腹的中间。”
“幽兰姑娘,你在下腹的右边再按一次,力量大一些,这个部位到底有没有疼痛感?”“教授”仍有几分的不放心。
“‘教授’哥哥,我已按了两次了,右边确实没有疼痛感。”
“教授”的眉头松开了,他向周大婶要求说:
“妇女主任,我能给幽兰同志按一下手脉吗?”
“可以的,时间不能超出一分钟。”周大婶极其严肃地说,绝不让“教授”在姑娘身上占一丝的便宜。
“教授”非常规矩地伸出两个手指,在幽兰的右手腕上按了一分钟便放开了。然后很轻松的对周大婶解释说:
“你这位妇女主任听着:幽兰同志的下腹如果右侧疼痛,那就有患阑尾炎的可能,必须立刻送山外人民医院动手术治疗,否则不及时医治有生命危险。现在她的痛点在下腹的中间,根据我按脉诊断,可能是因为幽兰姑娘初来山区水土不服和下腹受冷引起的。这不是大病,我给她吃几副Cao头药可以治好的,四天后保证痊愈。”
“教授”于是从肩上的挂袋中取出一捆Cao药交给周大婶,并告诉她如何煎服。周大婶猛然想起昨晚幽兰在风雪中翘着屁股小便的情景,因此对“教授”的诊断心悦诚服。周大婶见“教授”要走了,她笑嘻嘻的拉住“教授”的衣袖说:
“‘教授’同志,你的Cao药费还没给你钱呢!”
“周大婶,这Cao药是我自己从山上采来的,为幽兰姑娘免费看一次吧。”说完便走了。
王增辉听到幽兰的病很快会痊愈,便彻底放心了。他对周大婶说:
“周大婶,今天‘教授’的表现怎么样?看来我没找错人吧!”
……。周大婶改变了观念,不得不承认说:
“原来教授是一个好人。”
第10章 山村“能人”
从此,周大婶听从“教授”的吩咐,每天给幽兰吃Cao药汤,吃了四天后,幽兰的腹痛果然痊愈了。
“教授”原名叫陆宗发,和王增辉自小是朋友。他父亲是一名山村土郎中。他的母亲是山外人,因过不惯山区的清苦生活,毅然离开了他们父子俩。“教授”成年后他父亲因高山采Cao药跌死在悬崖。从此,陆宗发每年以外出寻母为由,经常离开生产队做Cao药生意。王增辉以前的生产大队长发现“教授”有暗下偷卖Cao药的行为,批判他搞“投机倒把”,曾多次□□他关押他。王增辉从部队退伍回来,接任了生产大队长后,他了解“教授”是一名见多识广的人才,让他担任生产队的一名小队长。并为了发挥他的作用,每年给他两个月的外出权利。这样一来,陆宗发安心生产了,社员群众也可得益。社员们得什么益处呢?因为“教授”每次外出回来,总能带来大量的外地新闻。比如陆宗发去过了大上海,社员们午间田头休息时,他会告诉大家:上海有一幢二十四层高的大厦,抬头望去,帽子掉下了还望不见顶部。大家问他上海大厦究竟有多高?他回答说:大厦多高他不知道,有一次他爬上顶楼凉台拿竹竿子打鸟,差一些把天上飞着的飞机打下来了,吓得社员们发出一片惊叫!如果有的社员叹一声苦,他就说上海青年人比九岙山村的光棍更苦。九岙山村的光棍若娶了老婆,不用担心没有婚房。可上海青年人有了老婆没有房子住,这才辛酸呢!每晚只得睡在黄浦公园里面的Cao坪上。他说他亲眼见到一对对的情侣,塑料布铺地当床,俩人裹在床单里面缠绵。夜空下女人的□□声此起彼伏,赛过黄浦江上轮船的汽笛声.....。尽管陆宗发说得太夸张了,这样让不出门的山村社员们,至少知道了上海有一幢耸入云霄的大厦,以及美丽的黄浦江和黄浦公园,还有江上停泊着的巨轮。从而了解了外面世界的精彩,精神上也是一种享受。“教授”也被称为山村里的文化人,其实他只读过两年小学,看一张报纸也十分费劲。那他怎么会得到“教授”这样一个雅号呢?说来话长,这要从一件小事说起。某年霉雨季节,公社大院放映露天电影《青松岭》。九岙山村的光棍们听了都兴奋不已,以为《青松岭》与《上甘岭》片名差不多,猜想又有一部精彩感人的战斗片可以欣赏了。特别当大家想到《上甘岭》的战斗场面那么激烈,故事那么惊心动魄,想看《青松岭》的愿望就更为强烈。傍晚收工后,光棍社员们都顾不得身体劳累,步行近二十里路到公社大院看电影。谁知看了半场《青松岭》,发觉这部影片根本不是激烈的战斗片,而是渲染富农分子破坏农业生产的阶级斗争片子。其中影片中一位大学教授长篇大论讲解“马尾巴的功能”,光棍社员们没有人不听得头脑发闷。于是,光棍们起哄离开公社大院不看电影了。因为大家都认为被这部《青松岭》的电影愚弄了,所以一路上牢s_ao满腹。一个光棍社员破口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