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腼腆的笑了笑，“谢谢……妈……”
这个“妈”他叫的有些勉强，毕竟很多年没有这样称呼过别人了。白羽的母亲在他7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死于癌症。当时家里倾家荡产为她治疗，每天用最贵的进口药，每天白父都去伺候着，但她还是走了。白羽对那天的事儿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哭，而父亲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而白父的赌博也是从那之后开始的。
“乖~真乖！”姜亦对白羽真是越看越喜欢，甚至开始想这么懂事儿的孩子怎么落到自己儿子手里了呢？想着，她忍不住给魏泽送了几个白眼。
魏泽很无语，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话，怎么还是被眼神训斥了？什么情况？
后来姜亦拉着魏泽到卧室认真教育了一下“婚姻经”，还特意抢过他的手机强制他解锁并换了一张白羽的照片做锁屏。
“不许换！以后你想出轨就看看！想想小羽多可怜！”
“好……我不会出轨的。”
“一夜情也不行！”
“这……”魏泽一迟疑又惹来一个锐利的“眼刀”，他赶忙道：“我知道！绝对不会乱搞！只搞小羽！”
姜亦拍了他的头，“怎么说话呢！别动不动就‘搞’什么的，多难听！！”
“是……”
“还有，这张照片人物太小！以后照几张好看的，妈给你挑，选两个，一个锁屏一个桌面。”
“妈……”魏泽刚要推脱。
“不愿意？不愿意你就不是我儿子！”
“这……不至于吧~我照！我一定照！照好几百张给您选！”
“这还差不多。”
魏泽想起这段，禁不住苦笑，打开手机相册翻阅起自己按母亲要求拍摄的数百张白羽的照片。本来姜亦选好了他就想把剩下的都删了的，但是母亲一个眼神过来他就没删，后来也就干脆忘了。他毕竟很少用手机拍照，所以并不影响内存。
此时他一张一张看着照片，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他忍不住去注意白羽与那时相比的变化。
现在的白羽头发长了。
现在的白羽脸鼓了一些，不那么消瘦了。
现在的白羽皮肤更白里透红了。
现在的白羽也敢跟他对视了。
现在的白羽笑容更多了。
现在的白羽眼睛里更有神采了。
现在的白羽……更可爱了。
最后的念头让魏泽一惊，退出了相册。他闭上眼睛，清理着脑子里的想法。
突然，微信提示来了。是李哲给他发了几张男孩儿的照片。魏泽随便选了一个给李哲回了过去，发完了才在心里大呼不好。他选的那个孩子，眼睛很像白羽。
第五章 不该问的不问
李哲找的男孩儿很快就到了。看到真人魏泽微微松了口气。
不像。长得并不像。
“你好~~”少年很开朗，笑着打了招呼。“大哥，你好帅啊！！我赚了啊！！”
魏泽微微笑了笑，把人让进来，眼睛上下审视着男孩儿的身材。
“我洗过澡来的。你要洗么？”
“我洗过了。”
“哦，好。”少年说着就开始脱衣服了。上衣脱下来还能隐约看到淡淡的痕迹。
魏泽微微皱眉。他不是很喜欢对方身上有自己以外的人留下的痕迹。但是他实在懒得换人了，已经忍不住了。
少年还在脱衣服，魏泽上前几步把人甩到了床上。
少年先是一愣，后又笑了起来，用手臂勾住魏泽的脖子送上一吻，“大哥好急啊~~放心，我收了包夜的钱就不会逃的~保证您满意~~”
魏泽看着男孩儿的眼睛，心里莫名有些烦躁，拉开了还要继续亲吻自己的人。
“不喜欢接吻啊？”少年完全不恼。他见过的客人多了，各种喜好的都有，只是不喜欢接吻而已，小意思。“那我们就做点儿其他的嘛~”说着，少年就开始主动去解魏泽的衣扣。
魏泽抓住他的手，“我喜欢自己主动。”
“好呀~你想玩儿什么？”
“我要背入。”魏泽低声说。
“好呀~”少年翻过身，露出白皙的背给魏泽。
魏泽看不见少年的眼睛，心里的焦躁稍稍平复了一点儿。他仔细看了看少年的身材，还是很合他胃口的。
憋了好几天的魏泽实在受不了了，拉下了少年的裤子。
图书馆关门了，白羽揉着脖子从图书馆里走出来。
魏泽一出差他就没有那么积极回家了。他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在家，以前在那个顶楼加盖的家里他就经常自己一个人。家里静的可怕，但是当时他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他习惯了那样的安静，但又不想习惯这样。图书馆挺好，虽然安静但人多啊。累的时候看看周围还有那么多同学跟自己一样挑灯夜读他就会会心一笑。
他不是一个人。
白羽背着包，心里想着是回家煮面条还是在外面买些吃的回家。冬天天气很冷，白羽对着空气哈气，看着白雾微笑着。
走到校门口却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
“李哥？”白羽疑惑着。
李哲站在车旁对他挥了挥手。
白羽小跑着过去，“李哥？你怎么来了？”
“魏总说如果你10点没回家就要接你。”李哲说话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陈述了魏泽对他的指示。
“那个……不用麻烦了。以后不用接了，我自己可以回家的。”
李哲顿了顿，“你……上车吧。”他欲言又止了。只是优雅的拉开车门。
白羽抱着包乖乖上了车，他也不想李哲为难。上了车他才开口：“那个……李哥，你饿么？”
“你没吃晚饭？”李哲敏感的听出了白羽的意思。
白羽有些不好意思的抱着挎包，“图书馆里不方便……走了再回来该没地儿了……”
李哲也是A大研究生毕业的，自己也有学习学的昏天黑地的日子，曾经的最高纪录是3天没睡觉。看到白羽这样他甚至有些感慨和共鸣。“这附近有一家麻辣烫还不错，不知道还在不在。想吃么？”
“我吃什么都行！”白羽确实也想吃热乎的。
“好。”李哲调转车头开进了一条他上学时经常去的小路。
麻辣烫的小店真的很小，店里只有5张桌子。来的人也都是A大的学生，李哲这样西装革履的人实在没有，有些扎眼。
“我请客！”白羽先开口。
李哲也不打算推脱，毕竟一个夜宵也吃不了多少钱，自己也不是很饿，不打算多吃。
白羽可是饿坏了，自己夹了一大堆去烫，然后看着李哲碗里的那半碗素菜突然想起了魏泽的话。问道：“李哥也怕发福么？”
“发福？”
“诶？没什么！不用理我！我瞎说的！”
李哲也就真的不理他了，安静的吃着自己的。
白羽有点儿不喜欢这样的安静，自己想了想开了话头，“那个……魏泽这次去哪儿了啊？”
“你不知道？”
“我……没问。”
“上海。”
“哦……”
又是沉默。
白羽继续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星期二，下午3点抵达。”
“哦……”
又是沉默。
白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过了一会儿，却是李哲又开了口：“你……其实可以联系他问的。”
“诶？”
“你似乎不怎么联系魏总吧？”
“我……怕他忙。打扰他不好吧……”白羽戳着碗里的火腿肠低着头。
李哲沉默了两秒，再开口：“我觉得他不会认为是打扰的。”
白羽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李哲。
李哲继续道：“你们毕竟结婚了。总是不联系也不好吧？魏总在的时候不联系还好说，他出差你也不闻不问？魏总的妈妈也问过我相关的问题，不好交代啊。”
“你怎么跟姜阿姨说的？”
“按魏总告诉我的说的。”
“啊？你骗她啊？”
“魏总才是我的上级，她不是。”
“……哦。”白羽有些佩服李哲。这个人的原则划分的很清楚，对魏泽是绝对的服从，对别人则是绝对的利己主义。
李哲边说边吃已经吃完了，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开始看手机不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