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谕从没让人这样吻过他。
他一直觉得接吻在□□的过程里,是个费事且没有效率的过程。睡过他的男人成千上万,他却不曾让他们吻他。阿龙忽然来这么一下,他下意识地往后缩、却被固定住了脑袋。两手按在对方胸前,像按在一堵厚厚的墙上,推不开,只眼睁睁地感觉口腔里不属于自己的舌头巧妙地撬开他牙关。
「唔!」
梁谕用四肢抵抗,但阿龙轻易地将他压到床上。身下的疼痛瞬间袭了上来,伴随口中的挑逗,让他蓦然打了个颤。阿龙还在继续,「咂咂」地交换着口中的温度,可梁谕的反抗逐渐弱了下来──不是他愿意的,他不知道怎么了,身体突然发酸发软。
持续到后来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闭着眼闪躲刺目的日光灯。感到难受、却不愿意阿龙这么结束。躯干产生微妙的酥麻感,想被这人cao……他第一次有了这种身不由己的想法。
「少爷,我们不说任x_ing话。让我帮你用擦的吧?」
嘴唇分开时牵出了细细的丝线,阿龙捧着他的脸,用拇指给他擦掉唇角的唾沫。他说服他了,很好,梁谕恍惚有种错觉,这男人现在说什么都好。
他也的确希望这双手再多碰他一下。没力气去解病人服,阿龙自己善解人意地将一手伸到了他的衣领下,摸索着、拉开衣裳。另一手去捞扔进水盆里的毛巾,s-hi答答地便放到梁谕肩上,由上而下略嫌粗鲁地擦拭。
梁谕失语地盯着他,枪伤被弄痛了都没有知觉般。阿龙的意图他哪里会不知道?但他就想要那对嘴唇再多碰一碰他……
毛巾很凉,弄得他一阵哆嗦,阿龙顺势便将他带入怀里。梁谕靠在他肩上,感觉另一人的手指滑过他的背,腿间偶然碰到一样硬物,他神情恍惚地笑了。
「好样的,你们给我下药,对不对?」
阿龙顿了顿,扔掉手里的毛巾,对待一样物品般把他的上半身平放。拉起他一条腿、搁在自己肩头,伸手解开皮带,低下的脸依然很无辜、好似果真有那么多的莫可奈何。
「怕少爷伤了自己而已,是为了您好呀。」
看,这不就听话了?好孩子,好乖。
阿龙的语气像在哄小朋友,梁谕唇边泛着笑,没有屈辱,不过感觉理智很快地被久违的r_ou_(放开那个少年!)欲消融。他开始不那么讨厌这个人了,大概吧,也许是一时新鲜,反正他不排斥这样□□控的感觉,那是愚鸠……甚至孟尹都没法给他的。
他搂住阿龙的脖颈,让他再多亲他一下。没有寻求过同意,腿间的东西进入时他却配合地呻(叫你放开!)吟了一声。
他没告诉阿龙,这样的体位令他疼痛。一次次、沉浸在无法预测的撞击里,耳边传来阿龙的喘息声,把他推向高(不啊)潮,可颤抖的虚脱之中,他竟逐渐地睡着了。黑暗后方有梦,梦里有他和他哥哥。他的兄长聪明绝顶,跟着老爹一起看些复杂的资料,偶尔还提出自己的见解。哥哥冷酷但不可怖,老爹常常夸他年少天才,连道上那些凶神恶煞的兄弟都多少怕他。
他哥哥把他按在一张病床上,不停地亲吻、压碎他。用自己所不知的体(求放过!)位*合,连这样都很新奇。那也是当然,他兄长无所不能──
第17章 章之十七 将相王侯
章之十七将相王侯
1.
「进展的怎么样啊?死基佬。」
「很不错吧?我猜啦。」
程光充满笑意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变得有些模糊,不过阿龙叼着烟,却更注意到背景里娇媚的喘声。他看不到、但光凭经验就能想象,程光正把某个妖艳的陌生女子往枕头里按,因此不过半分钟,便听见生物的挣扎声。
高跟鞋踢到了什么,「答答」地胡乱蹭着。阿龙光是听便觉得有点硬了。
「方便说话吗?」
鞋跟踢蹬的闷响慢慢远离,程光的声音稍微清晰了些。阿龙耸耸肩──虽然他的老大见不到他这个惯x_ing动作。他瞥了身边的地窖入口一眼,回了声「方便」。
少爷可算决定搬家了,出院后看了几个地方,新住处很快地定下来。在汉平近郊的新式小区里,一次付清买下了豪宅的一大户,旧家虽然还未处理掉,但东西已经一件件地运了过去。
看过他的新家,阿龙才算体会到梁家门本家是有多么得有钱。在那个俗艳下贱的少爷面前,品味、风格,都是可以随便践踏的东西。他打算把三合院里的旧神桌原封不动地请到新家里,就摆在对花大理石砌的客厅中,那台压根只作观赏用的钢琴边上──
那画面想象就觉得滑稽。阿龙的思绪回到电话中。此刻,他正陪着少爷在一家休息中的酒吧里,这间酒吧属于程光,而地下室正用来暂放梁谕囚禁的白子与杀手。
「少爷刚下去酒窖,一时半刻不会上来吧。」
「那正好,有件事要提醒你。」
阿龙不改懒散的态度,倚着吧台浏览着头上木柜里的藏酒……他可是一夕间飞黄腾达了,从一个负责开车运毒的混混,变成少爷身旁最亲昵的保镖,一切多亏程光的慧眼。
「说吧,老大。」
现在可是连程光都要对他客气几分了,阿龙得意地打开木柜,捞出了瓶典藏纪念款的红酒,把玩着色泽温润的瓶身,却不料手里冒汗,一滑、就将酒砸了出去。
哐当!
程光原先要说话,被这声巨响吓得愣了愣。阿龙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他很快地恢复无所谓的姿态,如今,他哪里怕砸掉区区的一瓶酒?
「光头……你,哎!我说你。」
「在听啦、在听啦。」
「正经事呢。你跟我要的剂量,已经到一般人能负担的极限了,懂了吗?才几天啊?不要再给他加量了!」
程□□急败坏,大概察觉到阿龙压根没认真听他讲什么。不过他提高嗓门,也只是让阿龙不耐烦地将手机拿开了些,一脸嫌恶地避开地上的酒水,转到吧台外。
「什么啊,就讲这个?」
「我是说真的,阿龙,把他弄死了对你我都没好处。」
程光的声音沉下来,阿龙敷衍着「知道了」、「知道了」,立刻切断了通话。他发现自己的皮鞋沾上了酒水,哀号一声,把电话往台子上扔、转身便冲进厕所里洗鞋。
手机又顽固地响了两次,每次响铃都长达十几秒。可惜水溅声盖过了铃声,最后程光的提醒成了两通未接来电,安安静静地躺在吧台上。
2.
软木塞堵不住陈年美酒的芬芳,和地下室的灰尘、霉味混杂到了一块儿,倒也闻不出不对的地方。酒窖尽头还有个四坪大的空仓库,原来给看守人作房间用,现在被拿来关人。
金属制的大门虚掩着,原本负责监视与保护的弟兄被梁谕遣得远远的。少爷一个人,半倚门框,在昏暗的房间里睨着白子,顶上的透气窗带来丝丝阳光,映在白子精灵般的脸上,只是显得跌落凡尘的更加惨然。
齐优儿的计划以惨败收尾,罗森遭他送去一顿折磨后拖着满身伤痕,后来便一直呈现半昏迷状态。他终于和大白重新待在一起了──白子青年缩在木床角落,徒劳地用被单卷起他、把他藏在自己身后。
「听说你的血r_ou_能治愈百病,怎么?没效吗?」
梁谕迷离地笑着,长长的指甲刮过门框,嘎啦、嘎啦──指尖艳色带出的音符都彷佛镇魂曲。看大白腕上一道道胡乱的切口,有一道已经生出r_ou_红的疤,剩下的大多还长着痂皮。
罗森睡在白子青年背后,露出薄被的脸上布满乱七八糟的血迹,都是喂血时留下的、大白的血。梁谕不客气地笑,心里嘲弄大白的愚蠢,可后者吱都不吱一声,光会瞪着他,以为那双血红的眼真的能杀人。
梁谕笑得乐不可支,跌跌撞撞地走进房中,伸手就要去拉罗森。大白没等他接近,扑上来便把梁谕按到墙上,「咚」的一声。梁谕后脑杓吃痛,仍满不在乎地冲着这半疯的白子露齿而笑……哪怕大白散乱着长发、通红的眼珠子瞪得几乎迸出眼眶,像条濒死的野兽随时准备朝他张口噬咬。
他的手按在梁谕身后的墙上,只差没留下深陷的指印。梁谕见到他腕上的伤处在眼前裂开来,血珠承受不住压力,终于滚落。
混浊的喘息在耳边起伏,如同下一秒真的会咬住他脖颈。
灰色调、s-hi闷、凌乱的空间中,血腥味扰乱了某种平衡,昏睡的罗森将眼张开了缝隙,正好望见为他抓狂的白子。唇间嚅动着意义不明的音节,旋即牵动破裂的嘴角,使他不得不抿住唇,放弃出声。
「我在问你啊,没有用吗?你这具怪物一样的身体,没有任何用处啊?」
梁谕戏谑地问,白子多日未经修剪的指甲顿时和水泥墙摩擦出粗哑的音节,像某种信号,少爷突然扭曲了脸,抱住自己的头、慢慢地蹲下来。
「你的血治得了这个吗?妈的、妈的!」
他冲着大白吼,不安地蜷曲身体,抽筋一样地发抖。大白远离了他,却是后头罗森微弱地叫唤,他回到杀手身边,矮身听了几句耳语。梁谕不甘地闭上眼,再感觉到吐息靠近,却是大白抱着罗森走近他眼前。
他的老师被小心地放下,拖着腿注视他,梁谕正不可抑制地流泪。他不在乎被这个人看到自己的软弱可笑,但白子落下的视线,使他产生了无可名状的羞耻。这家伙在看什么?那是什么眼光?凭什么连这怪物看他的眼神都充满──
怜悯?
「你以为自己很强大。」
罗森微弱地出声,神色里的一丝笑容都让梁谕不自觉地往里缩。他冒着冷汗,逞强地瞪着对方。
「如果这世上只是比较谁的功夫比较强──老师,你不会落到这里的。」
不过扯了扯嘴角,罗森哪里有跟他计较的意思?他太累了……并且不屑和梁谕解释。光从道上人的闲言闲语中耳闻,都能得知梁谕的处境。除了表面上的光辉以外还有什么?避也避不开的杂音始终未沉寂,说:当家的是个只适合成为某个大佬附属品的漂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