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家的意思?
要是去世的意思,父母都去世了?
那他不是孤儿了?
严灼一只手往起举门帘,陆君知赶紧走过去,“哎哎,停停停……我帮你挂吧。”
严灼把门帘放下来,看着陆君知笑笑,“你会挂?”
“嘿,瞧你说的,这有什么不会的。”陆君知乐了,把门帘提起来搁到门框上比了比,扭过头冲严灼道,“这得用铁丝把门帘和门框上的钉子拧一块儿吧?”
严灼从工具箱里拿出根铁丝递给他,“恩,门框上不是有三个钉子吗?都拿铁丝和门帘拧一块儿就行。”
陆君知拿过来铁丝,又把门帘和门框对齐,严灼伸手帮他扶着一边的门帘。
他把细铁丝往门框的钉子上绕了几圈,再勾住门帘,然后用手将铁丝拧紧。
严灼突然开口,“用钳子,别用手,待会儿手疼。”
陆君知停下,严灼从傍边窗台上的工具箱里找出钳子递给他,陆君知接过来把铁丝拧紧。
就这么把三个钉子上的铁丝都拧紧,门帘就固定好了。
陆君知站在门口,看着修好了的门帘,锤了锤肩膀和脖子,“我还是第一次干这个。”
严灼笑了笑,“挺好的,比我想象的强。”
陆君知摸了一下脑袋,“哎,怎么说我也帮你把门帘修好了,你还这么挤兑我合适么?”
“行,大恩人,”严灼看着他笑,“我现在要去买菜做饭,你要是没吃饭就在我家吃吧,算是谢谢你昨天的事。”
“都几点了?你还没吃饭?”陆君知有点儿惊讶。
“没,”严灼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和他说话,“上午从医院回来就睡觉了,一直睡到你过来。”
陆君知乐了,“你可真行,没饿晕了?”
“快晕了,”,严灼拿着一个塑料盆接了点水,放在树下面的桌子上,指了指塑料盆,“洗洗手,手上都是铁锈。”
陆君知在盆子里洗了洗手,严灼把手里的毛巾递给他。
陆君知接过来擦了手,指着盆子问,“水倒哪?”
严灼伸手要端塑料盆,陆君知忙阻止他,“别别,还是我来吧,你这不是伤员么?”
陆君知端起盆子,严灼给他指了指树下,“没那么娇气,倒树底下就行,给树浇浇水。”
俩人锁好了大门就往巷子口的超市走,严灼一般都在那家超市买菜或者生活用品。时间不早了,超市里的人不多,陆君知进去直接往蔬菜区走,严灼伸手拉了他一下,“买熟食吧,随便弄弄就能吃。”
陆君知问,“什么熟食?”
严灼道,“火腿,熟r_ou_,拉面什么的呗!”
陆君知啧了一声,“感情您就吃这些?”
严灼道,“不然呢?我又不会做别的,最多来个开水煮白菜,再撒点盐。”
陆君知乐了,冲他龇龇牙,“真不知道你这么高的个子是怎么长出来的。”说完拉着严灼继续往蔬菜区走,“得了,好人做到底,今天给你露一手,让你知道知道小爷的厉害!”
俩人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往回走,巷子两边的路灯已经亮了,把影子拉得老长。
路上很安静,只有他俩走路的声音和手里塑料袋的摩擦声。
陆君知侧过头看了严灼一眼,发现这人的眼睫毛真长,而且很浓,从侧面看的很清楚,灯光一照,鼻梁显得很高,挺直,到下巴这条线挺好看的。
他那儿正看得入神,冷不防严灼突然侧过头问了一句,“看什么呢?”
陆君知“咳”了一下,回过头把塑料袋换到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脑袋,“没什么。”
到家以后陆君知就直接进了厨房,把做晚饭需要的食材留下,其余的全部塞进冰箱。
“需不需要我帮忙,”严灼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陆君知忙活,“洗个菜什么的?”
陆君知从兜里掏出根烟点着叼在嘴里,摆摆手,指着客厅的桌子,“你把碗筷准备好坐着等吃就行。”
严灼乐了,“不至于吧,炒菜我不会,洗个菜什么的还行。”
陆君知把茄子在水槽里洗好,切成条,然后放在烧开的热水里烫一下捞出来,“你现在就一只手能用,还洗个什么菜啊?坐着等一会儿,就几个菜很快。”
严灼没有去客厅坐着,就靠在厨房门口看着陆君知做饭。
陆君知会做饭这件事,其实他还有点吃惊。
在学校学生的传言中,陆君知基本就是不良少年的典范,抽烟,喝酒,逃课都是常事,和校内外的学生打架,把人揍进医院,不服老师管教……其实这些要是放在技校或者很一般的中学,也不是不常见,可是市一中是重点中学,学校的氛围一直很严谨,陆君知的存在就显得很突兀。
想到今天在学校偶然撞见的一幕,陆君知也的确是嚣张跋扈。
和现在这个围着围裙,嘴里叼着一根烟,皱着眉却又一脸认真在厨房炒菜的男生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人。
……
严灼夹了一筷子烧茄子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挺好吃,没想到陆君知炒菜的水平还挺高。
平时自己一般晚饭就下个面条,还是现成的挂面,烧开水往里一扔就算齐活,最多心情好了再放颗j-i蛋。以前他也学着自己做点简单的菜,可是发现做的还不如直接拿开水煮白菜,就没再做了。
陆君知把酱牛r_ou_和西红柿炒j-i蛋端出来放到桌子上,“怎么样?快来膜拜一下哥的手艺!”
严灼放下筷子,笑笑,“真的不错,很好吃。”冲陆君知竖起大拇指。
“那是当然,”,陆君知解开围裙扔到一边,坐到严灼对面的凳子上,咧着嘴笑,“今天时间不够只能做简单的,等哪天有时间了,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大师级水平!”
严灼把碗筷递给陆君知,对方没有接,摆了摆手。
“我早吃完饭了,”陆君知指着桌子上的菜,“这都是我今天晚上做的第二顿饭了!”
严灼愣了一下,“你吃过饭了?”
“不然呢?这都什么点儿了。”陆君知拿出烟刚想点着,想了想又放下,“你平时不抽烟?”
“不抽,”严灼拿筷头指了指自己喉咙,“一闻见烟味儿就嗓子疼。”
陆君知愣了一下,“那你这是不光没法抽烟,饭也做不了呗!”
严灼摇摇头,“就算嗓子受得了,我也不会做啊!”
陆君知把烟收起来,“哎,我说,昨天的事,加上今天的这顿饭,咱俩这也算是认识了吧?”
严灼放下筷子,端起旁边的白开水喝了一口,笑笑说,“当然。”
“呦,可真不容易,”陆君知挑眉道,“得您一个好脸色,还得费这么大劲儿!”
严灼有点尴尬,咳了一声,“也没有吧。”
陆君知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院子里有人进来了。
两个人转过头去,看见阿光手里提着几罐啤酒和一把烤串站在门口。
第15章
严灼站起来从他手里接过东西放在你桌子上,“怎么现在才过来?”
“哦,路上碰见朋友就聊了几句。”阿光对着屋里坐着的陆君知显然有点懵,严灼的朋友他全认识,屋里那位他还没见过。
阿光指了指坐在凳子上的陆君知,“这是……”
“他是陆君知,”严灼背对着陆君知冲阿光眨眨眼,“替我们老板过来慰问伤员的。”
“陆君知?”阿光显然很吃惊,“他不是……?”
严灼咳了一下打断阿光的话,“恩,我们老板的弟弟!”
“……哦,你好,”阿光终于反应过来,走到客厅里冲陆君知点了点头,“我是阿灼乐队的朋友。”
“你好,”陆君知也冲着阿光点点头,又指了指去倒水的严灼,“他还有乐队?”
阿光摇摇头,“没,我弄的乐队,他在酒吧唱歌有时候会让我们过去伴奏什么的。”
严灼走过来把水杯递给阿光,“今天没表演?”
“有啊,10点的,在北边那个酒吧。”阿光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看着一桌子菜,“恩?这谁做的啊?”
严灼笑笑,指了指陆君知,“他做的。”
“你做的?”阿光惊讶的看着严灼,又回过头看了眼陆君知,“你给他做的菜?”
陆君知愣了一下,“啊,我做的。”
严灼指着桌子上的菜对阿光说,“吃饭了没?要不吃点儿?”
“没呢,”阿光看了陆君知一眼,“你俩这是吃完了?”
严灼“恩”了一声,“你要没吃饭就吃点儿呗,待会儿不是还有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