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漂亮的。”严灼突然出声。
“嗯?”陆君知听到严灼说话才回过神,“你说什么?”
严灼指着前面,“我说桥和湖挺漂亮。”
“哦。”,陆君知抬头看了看,又低下头,犹豫了一会儿,“刚刚……李凯晨和林千瑾……”说到这儿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继续说下去吧,好像是在背后议论人,不说吧,他又觉得心里憋得难受。他不由自主想要知道严灼对于刚才的事情是怎么想的。
“你觉得很接受不了?”严灼没有接陆君知的话,而是反问道,“就是他们的事情。”
“也不是……”,陆君知皱了皱眉,“但是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很奇怪?”
这时候他们已经上了银烛桥,淡银色的微光映在严灼身上,背后是如星辰闪耀般的湖面,陆君知侧头看着,只觉得周围光怪陆离,严灼好像处在另一个世界。
“其实没有什么奇怪的。”严灼双手c-h-a在裤兜里慢慢往前走,步伐优雅闲适,他侧头看着陆君知微笑,声音低缓,“To me, love which isn't just kissing and touching or eating for survive, is the desire not to die and a kind of heroic dream in the exhausted life.“
(爱之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说到这他停了一下,看着陆君知愣怔的表情,笑了笑,“But my dream, is to be with you until we are old.”
(而我的梦想,就是与你白头而死。)
虽然你现在体会不到,也接受不了,可我还是将自己藏在心里的话告诉了你,用这种漫不经心,平淡无奇的语气告诉你,这是我想过无数次也不曾说出的希望,这是我对你连奢望都不曾放纵的梦想。
陆君知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他几乎以为严灼这句话就是对他说的,而这无异于表白心意,这让他本来就混乱的大脑更是乱成一锅粥,幸好严灼接下来的话把他拉回现实。
“所以喜欢与爱是一种感觉,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渴望与梦想。”严灼回过头,看着远处黑洞洞的树林,“这种感觉与年龄无关,与地域无关,与国籍无关,又为什么要与x_ing别有关?”
陆君知摸了摸鼻子,“这么说好像也对,但是我总觉得奇怪……”
严灼点点头,“很正常,大部分人可能都接受不了。”
两个人回到小木屋,陆君知拉着严灼直接上了楼,指着双人床,“赶紧换衣服到床上躺着,我去找体温计。”
严灼点了点头。
陆君知给宾馆服务台打了电话,有人把备用药箱送过来,陆君知想了想,“你们这儿有医生吗?”
服务员愣了一下,“有的,陆少身体不舒服吗?”
陆君知摇摇头,“没有。”
提着药箱上了楼,严灼已经换好睡衣靠在床上,陆君知把体温计递给严灼,“含着。”
“只是一点感冒而已。”严灼把包装袋撕开,“不严重,睡一觉就好。”
陆君知直接把严灼按到床上让他躺好,又从他手里抢过温度计递到嘴边,“张嘴。”
严灼叹了口气,把体温计含在嘴里。
陆君知起身把空调温度调好,转身就看见严灼安静地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嘴里含着温度计,眼睛随着自己的动作转来转去,乖的不得了,就跟生病等着安慰的小孩一样。
陆君知蓦然间觉得心软,把手贴到严灼额头,小声说,“怎么突然生病了。”
严灼刚想开口说话,陆君知将食指按到他嘴边,“别说话,不然测得不准。”
严灼无奈的看着他
“靠!都38度6了!”陆君知掐着时间把体温计拿出来,看着上面显示的温度冲着严灼喊,“还说没事!”
严灼咳嗽了一声,笑笑,“我真没感觉出来。”
“我现在打电话让医生过来,”陆君知起身去拿手机,“要不然一晚上都烧傻了!”
“哎,别,”严灼拉住他,“真不用。”
“还不用?!”陆君知拧着眉冲他喊,“你都不难受?”
“吃点药就行了。”严灼捏了捏陆君知手腕,“这么晚就别麻烦人家。”
陆君知握了握严灼手指,皱着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真没事,我吃点药,”可能因为发烧,严灼眼睛里都是水光,看起来格外温柔,“帮我倒杯水好不好?”
陆君知最受不了严灼这种眼神,每次严灼这么看着他的时候,陆君知就觉得自己什么都能答应他。
“行吧。”陆君知抿了抿嘴,“要是吃了药还不好就叫医生过来。”
严灼点点头,“好。”
“这个过敏吗?”陆君知把水杯递给严灼,晃了晃手里的药,“以前有没有吃过?”
“以前吃过。”严灼接过药喝下去,“不过敏。”
陆君知用凉水拧干毛巾叠好搭到严灼额头上,“冰块太凉,先用这个。”说完就转过身去擦手,突然听见严灼在背后小声叫他,“陆君知。”
“嗯?怎么了?”陆君知回过头,“不舒服?”
严灼眨了眨眼,因为发烧脸有点红,“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帅?”
陆君知擦干手把袖子挽起来,,“怎么突然这么问?”
严灼不说话,就只看着他笑。
陆君知乐了,“不会真傻了吧?”
“我觉得你很帅。”严灼突然出声,认真的看着他。
陆君知愣了一下,又想笑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呢?!”
严灼勾了勾嘴角,半闭着眼,“你很可爱。”
“喂!”陆君知恼羞成怒,喊了一声,“别以为你生病了我就不敢揍你!”
严灼笑出声,“揍吧,我不还手。”
陆君知把严灼额头上的毛巾拿下来,冲着他挥挥拳头,“等你病好了,我一定把你揍的哭爹喊娘!”
严灼又咳了几声,嗓子都有点哑。
陆君知听着严灼咳嗽,心里一阵难受,“怎么感觉严重了?”
说完就弯腰轻轻把唇贴到严灼额头试了试温度,“还没退烧。”
等他直起腰看见严灼正惊讶的看着他,陆君知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那什么,我就是……”,陆君知觉得自己心里紧张得都快抽抽儿了,瞬间出了一身冷汗,结结巴巴的看着严灼,“就是试试温度……试试温度……”
看严灼不说话,陆君知又赶紧补了一句,“我不是故意要吻你的,真的,我就是不由自主……”
哎哟卧槽?!
说完这句话陆君觉得自个儿不如掀起窗帘投湖自尽算了!
尼玛你还不由自主?!你怎么不上天啊?!
陆君知真想一巴掌把自个儿拍进地缝里。
“嗯。”严灼笑笑,“没关系。”
陆君知疑惑的我看着严灼,“真的?!”
严灼乐了,“被占便宜的人是我吧,你紧张什么?”
“谁占便了?!”陆君知赶紧反驳一句,“我没骗你,我小时候发烧我妈都这么做看看我退烧了没。”
严灼点点头,“我知道啊,我又不是分不清好坏。”
“你也太淡定了!”陆君知把毛巾洗好刚到严灼额头,“别管什么原因,要是敢有人这么对我,铁定把他揍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严灼笑出声,“这可是你说的,等明天我试试。”
陆君知啧了一声,“记仇!”
感冒药里有安眠的成分,陆君知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严灼已经睡着了,他把毛巾那下来,轻轻摸了摸严灼额头,好像没有那么烫了,陆君知坐在床边又等了一会儿,要怕一会儿又反复。
屋子里很安静,陆君知等着等着就开始跑偏,不由自主回想起那会儿看见李凯晨和林千瑾的事情,琢磨着估计林千钰也不知道自己弟弟和李凯晨的事情,那会不会除了他们自己,就只有自己和严灼知道?
陆君知捏了捏手里的毛巾,李凯晨虽然看着挺烦人,可是陆君知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和一个男生在一起过,还有林千瑾,见天儿了冷着一张脸,整个儿一冰美人……他的确觉得很吃惊,虽然之前他也知道一些这种事情,但也不过是随便听听,从来没有注意过,而且他认识的人里面也从来没有这种情况,现在直接两个熟人在自个儿面前亲上了,陆君知叹了口气,果然人生处处有“惊喜”。
其实这也和自个儿没什么关系,但是陆君知总觉得不踏实,其实也不是不踏实,而是……心虚。
“cao……”,陆君知小声儿骂了一句,抬手捏了捏眉心,他承认今天林千瑾和李凯晨的事情给他造成了很大冲击,直到现在他都有点回不过神儿,而直接后果就是,他对严灼一直以来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或者说……欲念,是不是和林千瑾与李凯晨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