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心里一滞,干涩蠕动的喉咙里,传来丝丝腥甜。
他紧抿着唇未说话,他怕自己的声音暴露自己的软弱与不甘。
欧季明说:“没想到堂堂设计总监,竟然有这种偷窥别人情事的特殊癖好。”
辛越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他刚要张口说话,只听欧季明又道,“你如果实在饥渴,可以过来和我们一起,我不介意帮帮你的忙,毕竟你那副身子,三天没人碰就会s_ao痒难耐了吧。”
辛越握紧的手松开,逼迫自己装做不在意地道:“你们继续,我只是来拿东西的。”他说着转身朝衣帽间走去,任由欧季明和吴新把床摇得嘎嘎作响。
关上衣帽间的门,辛越靠在门上,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的眼眶却突然涨红,用力闭上眼,将眼中的s-hi意逼回眼眶,然后打开衣柜。
在里面待太久,会引起欧季明怀疑的,到时候说否定又是一番肆意的猜测和羞辱。
欧季明家的衣帽间够大,都是一人两排独立衣分开收纳。
他打开自己那间,原本应该堆挂满衣物的柜子里,此时却空空如野。
他怔了一下。
难道是自己开错门了?
他又试着打开了旁边的衣柜,里面花里胡哨,明艳夺目的衣服都有,这些都是欧季明的衣服,一件他的都没有。
他将其它的衣柜一一打开,要么全是欧季明的,要么便是空的。
他的衣服,全都不见了。
他打开衣帽间的门,出去问欧季明:“我的衣服呢?”
床上的两个人,已经剥得精光,缠在一起,吴新正趴在欧季明身上亲吻着。
欧季明的手指在吴新雪白无暇的背上流连,任由吴新吻着自己腹部,双眼却直勾勾地看着辛越,瞬间产生错觉,似乎现在正讨好着亲吻撩拔着自己的,根本不是什么吴新,而是辛越。
被吴新弄了话题久也没有半点感觉,此时他的小腹却不由一紧。
他喘息一声,一把抓住吴新的头发。
吴新被拉拽着仰起脖子,吃痛地哼了一声,硬生生地把一惨痛叫变为浪哼。
“你的衣服?”欧季明喘息着,脸颊和颈部都泛起潮红:“你的衣服,怎么会在我的衣柜里。”
欧季明这副模样,他看过许多次,此次欧季明却是为别人,他撇开视线,在里他连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
衣服什么的,他不要了。
但他还未来得及转身离开,只听欧季明无耻地说:“你要是现在过来把我侍候舒服了,我不是不可以告诉你那些衣服的去向。”
“不必了。”辛越咬着牙关,冷冷地说着,“我不要了。”他转身大步离开。
“慢着。”欧季明从床上坐了起来,将吴新扔到一边。
已经到门口的辛越停住,头也不回地问:“欧大少爷你还有什么吩咐?”他是不敢回头。
他不想让欧季明看到自己失控到满脸痛苦的脸。
第一百六十五章 那里有温暖
欧季明靠在床头,拿起一根烟,慢吞吞地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后,他才说:“咱们已经毫无关系了,你再拿着我家的钥匙,好像不太合适吧。”
辛越握着钥匙的手一颤。
“你以后要是隔三岔五的像今天这样突然闯进来,我可吃不消。再说了,今天吴新是个男人,若是改天换成女人,我可解释不清。”
辛越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在颤抖,视线变得模糊,眼眶酸涩得不行。
他在取钥匙的时候,手一直在颤抖。
一两分钟过去,他还没把钥匙取下来。
只听耳边又响起欧季明嘲讽的声音:“取个钥匙而已,真有这么难?你不会是舍得吧!”
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一般,连呼吸都变得痛苦不堪。他闭上眼,用力把眼眶中的s-hi意逼回去,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
钥匙一下取了下来。
嘴角上扬转过身去,稳步走到床前,动作优雅地将钥匙放在床头柜上。
他说:“你的钥匙,我放这儿了。”说完,他转身退开几步,动作优雅沉稳,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心都快被欧季明一下下的碾碎了。
欧季明冷冷地哼了一声,抬手就把钥匙扫到地上,恶狠狠地大声说:“谁知道你有没有私下再配钥匙?我明天就换锁。”
辛越离开的背影颤了颤,他原想就这样离开。
可欧季明太过分了!
还有像鼻涕虫般粘着他的吴新!
他离开的步子一顿,背对着他:“欧季明,你有钱有颜家世也不错,想玩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是他?这种人你也敢往床上带,难道就不怕惹上病?”
欧季明冷声嘲讽:“我把谁带上床关你什么事?再说了我跟你已经毫无关系,就算我惹上传染病,又与你何干?麻烦你认清自己现在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合作伙伴,而不是情人。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教?”
辛越面无表情,眼神黑沉沉的如一潭死水。
许久,他才转身看着欧季明,勾了勾嘴角,声音冷清得如深秋夜里的霜花,寒气入骨:“对不起,是我多管闲事了。”眼睫轻颤,长长的睫毛在他消瘦白皙的脸颊上投出一大片y-in影。
说罢,他抬头挺胸,下楼离开。
欧季明看着辛越离开的背影,嫌恶地‘嗤’了一声,可他心中却变得无比烦躁。
本身就是一个大变态,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教?你以为自己是谁?
欧季明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吴新见辛越终于走了,便又如糖人一样往欧季明身上粘,嘴里软绵绵地说着:“欧少,碍事的人已经走了,咱们继续吧。”手指顺着欧季明的腹肌一路下滑,小家猫似的,温顺地把头靠在他胸膛上。
不得不说,吴新勾引起人来手段了得,被他这么一撩,太监都能长出幻肢硬起来。更何况是个正常男人。
偏偏欧季明现兴致全无,他低头看了吴新一眼,心里说不尽的厌恶。
“滚开。”他说话的时候,推开了吴新。
吴新先是怔了一下,还想再粘上去。
欧季明一脚蹬在他肚子上,将他踹下了床:“你他妈的是什么货色,也敢往我床上爬!”
吴新没想到欧季明变脸这么快,他委屈地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说:“欧少,我刚刚才帮了您……”
欧季明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沓现金,施舍一般甩在吴新脸上:“拿着钱马上滚出我的视线。”
吴新委屈,他也不甘心被欧季明利用完,就打发要饭的一般赶自己走,他更加急于牢牢抓住欧季明这个富二代,即使只是做他床上的玩物。
可是欧季明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经他。
吴新从十三岁就开始在这一行里摸爬滚打,十五年过去,他仍能让自己如一个初出茅庐的高中生一般纯洁,凭的可不仅仅是他显嫩的脸的外表。
他识相地捡起地上钱,委屈地道:“那我先走了,欧少若是有需要,随时可以联系我。”他把一张名牌放在床头柜上,抱着衣服光着身体就跑了出去。
客人不想看到他,那他便立即消失。
辛越从欧季明家中出来,出租车还在外面等着他。
他上车后倒在椅背上,胳膊搭着眼睛,他想掩饰住自己所有的情绪。可眼泪最终还是滚出来,s-hi了他的衣袖,浸润着他的皮肤。
滚烫的眼泪。
可他的心却是凉的。
和欧季明分手后一个多月,第一次真正流泪。
终究还是放不下他。
可他们已经分手了,欧季明不爱自己,一切都只为报复。当年他还年幼时就厌恶自己,把自己送去哪种地方,被迫接受那惨无人道的一切,最后被生生折磨得扭曲、病态、身有残疾、心有y-in翳。
他以前以为自己只能一辈子被关在牢笼里,孤独终老。可是这个把自己推向深渊的人,却又重新给了自己的光明。
刚分手时,他是恨过的,想要回到把自己锁起来的过去,可是试了这么久,他发现不行。
一但尝试过,就再也戒不掉!
移开手臂,偏头朝那幢漆黑的房子看去。
虽然那里一片漆黑,可在这漆黑中,他仍觉得有风如春,能温暖自己。
司机在前面问他:“这位先生,现在去哪里?”
辛越说:“回刚才来的地方。”
车子启动,辛越忽然发现自己两手空空。
他特意来拿的资料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
“师傅,你等等。”辛越把车里找遍了,也没找到文件。
多半是落在欧季明家里了。
他连忙下车回去找,可在他门口掏钥匙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他家钥匙了。
着急的他突然泄了气,像一只瘪掉的皮球,无精打采地低垂着脑袋。
房门却在这时从里面打开。
他忽地抬起头来,只见吴新一边拉着外套,一边出来,嘴里低声诅咒:“欧季明,你有什么了不起,今天你敢把我踹下床,总有我会让你跪着我。”
他一抬头就看到辛越。
不甘的脸上表情瞬息万变,最后全部化为愤怒,恶狠狠地瞪向辛越:“你怎么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