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来的路上辛越有想过,帝都这么大,自己碰上大学同学的机率小得可怜,偏偏还真让他碰到了。就算碰上了,也不一定全是讨厌自己的那些。
辛越转过头去,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见那人就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只酒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个瘦得很,尖嘴尖眼,颧骨极为突出,下巴跟刀磨出来的锥子脸似的。
他的眼睛极小,很是聚光,却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辛越看着那人,脸色瞬时一变,血色退得干干净净:“杜朋飞!”
没想到他运气竟然这么不好,连一个缓冲带都没有,竟然直接碰上了他。
杜朋飞y-iny-in地笑着:“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真不知道是我的幸事还是不幸。”
辛越的表情也变得极为冷峻:“别人我可能会忘记,但是唯独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杜朋飞:“没想到你还有脸回来,还想在帝都开分店,你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儿吗?不过我听说你去国外留学了几天回来,也不知道你去上的哪所野j-i大学。”
辛越经过最初的震惊,已经快速地冷静下来,他说:“即使我上的是最差劲的野j-i大学,也比你这个抄袭者要光彩得多吧。”
杜朋飞脸色突变,大学毕设是他此生的耻辱,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人提起:“你闭嘴。”
辛越:“我不是不可以闭嘴,可是你以为我闭嘴了,当初的事就会没有发生过吗?我的设计就会变成你的吗?只可惜你的手段太拙劣了,一眼就被老师识破,才能还我一个公道。”
“公道?让你这种垃圾拥有和那样的才华和天赋才是最不公道的事!像你这种垃圾、变态、恶心的同x_ing的,不配拥有那样的才华。”杜朋飞真的是觉得老天不公。
为什么要像辛越这种人,竟然会那么出色。
像他这种变态,神经病,就应该蜷缩在y-in沟里,永远见不得光才对。
竟然可以在学校里与自己平分秋色不说,甚至还压自己一头。
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听着杜朋飞嘴里吐出的那些话,辛越的脸就一阵阵发白。
大学时的记忆瞬间涌入他脑海。
那些不堪的辱骂,坏到透顶的恶作剧,还有永远止境的人身攻击,就像一只只大锤,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地敲着他的脑袋,快要把他逼疯。
“闭嘴!”辛越低喝一声,制止杜朋飞。
杜朋飞却并不怕他,反而更加的得意和耀武扬威:“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你这个神经病,你怎么还不去死!”
辛越冷着脸,垂在身侧的拳头用力握紧。
他控制着自己,以免一不小心就揍在杜朋飞的脸上。
杜朋飞却还嫌骂得不够大似的,高声道:“大家快过来看啊,辛越他就是个变态,是同……唔……”杜朋飞想当众宣布辛越的x_ing向,还有他的精神病史,他要让他彻底完蛋,至少在帝都,他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让他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
可是下一秒,杜朋飞的嘴被人捂住。挣扎着要想要推开捂住嘴的人,白冷已经冷着脸站在他面前。
白冷y-in森森地开口:“杜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杜朋飞打着手势,相向白冷求助。
白冷一副了然神色,然后说:“杜先生说他现在身体不舒服,要先回家去。”他叫来几个人,捂着杜朋飞的嘴把他拖了出去。
杜朋飞虽然被捂住了嘴,可他嘴里却呜呜地说着让人听不清楚的话,以及他看向辛越时,那种怨毒的眼神。
辛越撇开视线,再不愿多看杜朋飞一眼。
他脸色苍白得很。
欧季明走过来扶住他,不过被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欧季明担忧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辛越点头:“我想回酒店。”他连说话都变得有些虚弱。
欧季明与白冷和朋友们打了招呼,便扶着辛越要往离开。
辛越拦住他:“我没有那么虚弱,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你留下来吧,工作还没做完呢。”
欧季明握紧了他的手腕,说:“不行,工作再重要也没有你重要,我送你回去。”
辛越:“你听我的话。”
欧季明黑了脸:“你得听我的,而且事情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有白冷在不会有事的。”他朝白冷使了个眼色。
白冷立即道:“是啊,你就听我表哥的吧,这里一切有我。”
辛越这才肯松口。
欧季明送辛越回了酒店。辛越自己把自己锁在屋里不出来,任由欧季明在外面如何敲门。
欧季明担心得不行,自夸辛越不开门。
他便找人约了杜朋飞。
半个小时后,欧季明就出门了。
他打车来到一家PUB,有朋友早就等在门口,带他进去了。
他们一间卡座里找到了杜朋飞。
当时杜朋飞正抱着一个女人喝酒,脸色y-in郁,眼福y-in鸷,浑身充满了戾气。可以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心情还很不好。
欧季明和他的朋友,在杜朋飞面前坐下。
杜朋飞抬头看了欧季明一眼,立即就认出他是刚才捂住自己嘴的男人。他一脚踹在矮桌上,指着欧季明的鼻子,冷声骂道:“窝Cao,这哪儿来的小杂种,刚才大爷我不跟你一边计较,你现在自动送上门来找打了是吧!”他把欧季明当成了白冷的手下。
欧季明拿出一根烟,笑着递过去:“杜先生,您别生气,刚刚我会那么对您,只是权宜之计,现在我不是来向你赔礼道歉了吗?”
杜朋飞冷冷地哼了一声,把脸扭了过去。
第二百一十八章 打探情况
欧季明见杜朋飞不肯配合,他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便随便扯了个谎,循循善诱:“其实那个辛越,是白冷表哥公司的合伙人。白冷他表哥才从国外回来,脑子一接就接收了辛越那家公司。之前合作就觉得辛越这人不简单,今天听到你的话,他们就更加怀疑。”
“既然怀疑,你们当时还拦着不让我说?”杜朋飞哼了一声,明显不买着欧季明的账。
欧季明笑了两声,说:“当时为什么会阻止你,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你也是干这行的,应该知道设计师的名誉有多重要。你要是在公开场合把辛越的那些事抖落出来,你觉得谁的脸上最过不去?”
杜朋飞听到这里,背上立即起了一起薄薄的冷汗,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心跳一阵后怕。
如果当时自己真的说了出来,那可不仅仅是报复了辛越的快感,他将会得罪整个白家。
还好……还好!
他假装喝酒,实在掩饰自己的后怕。
就连坐在他旁边的女人都察觉出他的不对劲,软绵绵娇滴滴地推着他:“杜哥,你怎么了嘛!”
“我没事。”杜朋飞自然不会让人看出自己的心虚,特别是在女人面前!
欧季明的眼神却格外犀利,他将杜朋飞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见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冒险时,他又适时地给他一个甜枣:“白先生见您如此配合,很是满意,说你是一个识大体,做大事的人,以后应该会有不少好处会照顾你。”
杜朋飞当然知道欧季明说的是客气话,当时自己可一点也没配合。但欧季明的话也向他暗示了,白家不会再追究他的责任。
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后劲凉嗖嗖的,就在刚才那一刻,他觉得有一把死神之镰擦着他的脖子一晃而过,除此就要了他的命。
杜朋飞一改之前的骄傲态度,问:“所以你现在找我是有什么事?可是白先生有什么吩咐?”
“白先生听出你刚才话中有话,所以特地叫我过来问问,那个辛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有什么黑历史?若是他身上不干净,那么白家是绝对不会再用他的,并且很有可能会追究他的责任。”欧季明顺着杜朋飞的话说。
“当真?”杜朋飞的眼睛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把杯中的酒一口饮尽,终于抬起头来看向欧季明。
刚才他错过了让辛越身败名裂的最佳时机,可上帝似乎又为他打开了一扇窗。
何不借白家之手除掉辛越呢?
比起自己暴出他的丑闻让他颜面扫地来,由白家出手岂不是效果更好?
他不是没见识过白家的手段,就算是一家上市企业,他也能在短短半年内搞到破产,更何况是一个区区辛越!
不不不,上帝不是为自己打开了一扇穿,而是给自己铺了一条罗马大道。
杜朋飞心跳刁钻y-in毒地盘算着,只听欧季明十分有诚意地解释:“我骗你干什么?否则白先生也不会让我特意跑一趟。不过一个辛越对白家来说,要查清他的底细,恐怕连一天时间不需要,还能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能扒出来。我之所以来问你,只不想启用那些关系网摆了。”欧季明说着,脸上已经渐渐露出高傲之色,他靠在沙发里,给自己点了根烟。
深吸一口,然后再吐出来。
他闭眯上眼睛,翘起二郎腿,用脚根点着玻璃几面:“杜先生,肯不肯配合你自己想想吧。”他不可一世的模样,简直狂狷又邪魅。
杜朋飞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