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罗森紧抿住唇的模样,大白知道他至少不必勒着他的脖颈做了。他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因而放松了些,如果罗森非得在强烈的刺激下才能获得欢愉,大白其实不愿意看到他是为疼痛扭曲了表情。
「可以吗?」
罗森不吭声,在他胸前搥了一下。大白开始慢慢地动,让紧绷的身躯也能接受体内的x_ing(三十岁)具。作妓时两边都卖的结果让他晓得避开痛苦的部份,抽(求放过)送之间不时留意另一人的神情。
我还能爱他吗?大白大概有这样的疑问。而罗森当然也不可能把他们过去的帐一笔勾销。说缠绵,他们这算不上真正的缠绵,可像是给了个可以抱有希望的方向,确认彼此不必互相憎恨。
大白逐渐加快,另一人的呼吸里带上喘息时,他听见了压抑的声音。
「你跟九世纪做过吗?他比我厉害?还是你其实是下面的?」
这很不像罗森会问的问题,大白卖身他都没讲半个字,结果到头来他竟在乎这个。
「我跟很多人做了,但不包含苏仔。他是我弟弟。」
分神的剎那,罗森闷哼了声,整颗脑袋埋入他肩窝。作为报复,他旋即咬住大白的头发,正要出声,鼻子却猛然闻到一股气味。缓坡上出现交谈声,有人在上头抽烟。
哗!
大白翻了过来,把罗森按到自己下方、以身体护住。这么做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却得以让另一人稍微觉得安全些。
香烟的味道蔓过Cao堆,缓坡下一时静极了。像在学校厕所偷情的学生,秉住的气息中包罗了紧张、躁动、一丝刺激与兴奋。有只瓢虫浑然不觉地爬过两人身畔,罗森悄悄地伸手捏起,把牠放到大白的指关节上。
瓢虫振翅飞走,坡上的人亦很快离开。大白这才把紧盯着那头的视线转回罗森。
这人好漂亮。咬着他的发丝、噘嘴却整脸涨红的样子……大白瞥见他脱落的帽兜下,发间似乎有一丝不大一样的颜色。他忍不住伸手,脱下对方的帽子,并非他看错,罗森的发根处,竟然出现了黑褐。
他愣然地望向罗森的眼睛,迎上恶狠狠的目光。他看不出来对方眼里的色彩是否一点一点地回来了,只知道下一秒罗森的拳头揍上鼻梁,伴随低声的怒吼。
「快点完事!」
第20章 章之二十 追击者
章之二十 追击者
1.
此刻,九世纪紧跟着身前半步远的女孩。对方脚步在地上拖着,沉重的拖曳响一下一下地刮过心脏。
刚才该叫住走过的服务员的。他多希望女孩能说个几句话,随便出个声也行……但对方从头到尾只是摆着张了无生气的脸,领他走过青城最高级的饭店走廊,直直来到宴客厅前。
「请。」
「多、多谢……」
九世纪紧张得都结巴起来。平日他哪有这么低头于人的时候?小姑娘虽然闷了点、却也长得水灵,一路扭着纤纤小腰,寻常时他怎么可能不伸手占点便宜?现在他像是怕极了宴客厅里的人,对一个领路的小女孩都不敢吭气。
百坪大的酒厅里就只摆了一桌,足可见来者的奢张。九世纪只身一人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男人迅速地上前,让他把手举起搜身。他借机观察后方,除了正在搜他的,「少爷」竟然只带了两名保镖……
然而这并不是最令他诧异的部分。
坐在两个俊美保镖中间,那真是个男人吗?分明是个比他还小上几岁的少女!九世纪一向认为自己能以二十岁的年纪、混到分组织领导的位置已经属于上等了,见到这人才知道什么叫生来权贵。
少女娇滴滴地靠在保镖的大腿上,抚弄着粗糙的大手。那长得威风凛凛的男人却乖得像只兔子般,以空出的手温柔地托着对方的脑袋。
九世纪不明白。
他经营的□□场所被人攻击、劫走了一个白子。至于惊动到这位身分尊贵的人吗?一早收到通知被从没见过的大佬之子亲自接见,他作梦都梦不到这种事,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保镖没收他的防身□□、不知为何连他的外套夹克都收走了。少爷轻声细语地说了句「来呀」,招九世纪到自己身旁。九世纪战战兢兢地走近,还没到桌边,双脚一软便跪了下去。
「私藏白子,属下万罪该死。」
「嗯?什么呀?」
阶级相差太多,九世纪压根猜不透少爷在想什么。这「少爷」模样相当奇怪,他有明显的喉结,却长发白裙、把自己纤细的身子装扮得比女人还漂亮。
九世纪能想到的只有大白了。可少爷似乎对白子一点都不感兴趣,他甚至看都不看九世纪,只顾对身边的保镖撒娇,让男人给他剥一颗摆在山珍海味间的花生。
真是妖孽。九世纪只能这么想,跪在地上看着少爷从保镖手里咬过花生。不知是刻意或者本就习惯如此,他在保镖手上轻轻吸吮了一口。旁若无人,这幕看得九世纪异常倒胃。
「吃花生嘛?」
少爷问了他一句,九世纪哪敢说不,问题没听完便猛点头。他的举动把少爷逗笑了,抓起一把花生便往他眼前丢。九世纪听见身后细微的上膛声,他连壳都来不及剥便抓起花生塞进自己嘴里。
保镖并没有开枪的意思,只不过例行地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九世纪的举动让少爷笑得花枝乱颤,那银铃一样的笑声里偏偏带着歹毒,比起凶神恶煞的流氓更令人心底发寒。
「好了、好了,别再逗我。看你紧张成什么德x_ing。我只是想问问你前两天这里发生的事。听说你旗下的一个男妓被人带走了,那个人,是不是他?」
少爷漫不经心地掏出一张照片,保镖将九世纪拉起来、拎到了主人面前。一看照片九世纪的心便凉了,他虽然年少轻狂却也知道不妙。
相片有些年了,画面里是和少爷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与另一张他并不陌生的面孔……娃娃脸、清秀的五官、貌似不高兴的表情,即便是麦黄皮肤与黑发,九世纪仍不可能认错,就是把大白带走的人!
「是,就是他。」
「老师现在在哪里?」
少爷霍然站起,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厉。「啪」的一声,一只红色的高跟鞋从他膝上滑落,九世纪这才注意到他腿上放了一个旧纸盒,其中的旧鞋与他现在所穿的名牌相差甚多。
「属下不清楚。那家伙带着我的男妓就逃了。」
「是吗?我明明一听到他飞往青城的消息就赶过来了……没追上啊。」
他是冲着那个叫作罗森的人来的。九世纪听见少爷称呼他为「老师」,冷汗已经s-hi了满背。
少爷作出思考的模样,慢慢坐了回去,让保镖替他将高跟鞋捡起。他把红鞋像宝贝一样地拿在手里,拆了纸巾仔细地擦拭压根没沾上灰尘的表面,一脸珍惜的样子、全然无视那已经是双脱了皮的旧鞋。
「对了,听优儿说,你碰了这个人?」
九世纪最害怕的事仍来了。是那名站在外头的少女、他把大白被劫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那时他不知少爷要找的是罗森,就把他贪要那白子的事也一并讲出来。
「属下该死。」
他认了。蓦地听见少爷的笑声,先是呵呵的轻笑、接着变为不受控制的大笑。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九世纪后脑,少爷扬了扬手,制止了保镖。
「你没见过我,还慌张成这样。我只是问问你而已,很可怕吗?」
九世纪垂着头,不敢看他。他可以不怕这个y-in阳怪气的小孩子,但他不能无视那三个并非花瓶的保镖。
他走不出去。除非少爷把他请出去,要不逃掉了也只是被自己会里的人追到天涯海角,道上高层会有很多方法玩死他。
「老师漂亮吗?」
他问,像在逗弄掌中的猎物。这问题九世纪怎么回答都不对,干脆沉默,但少爷追问了下去。
「不回答吗?还是不知道怎么比较?不然你说说看,我漂亮、还是老师更漂亮?」
「您漂亮。」
少爷挑起眉,立刻「砰」的一声,一颗子弹贯穿了九世纪左肩。他晃了一下,毕竟是个混过的人,硬是没吭声。鲜血汩汩地涌出染红了身下的地毯,眼前那张脸仍旧笑意盈盈。
「我倒觉得老师比我好看呢。下一题,我想想……你是怎么把他压上床的?把你和优儿说的再讲一遍。」
阿光!九世纪脑海里猛然浮出了青年的脸,完了。他丢命不打紧、连那个人都会被连累,他到底还是在意大白。妈的谁料得到会这样?他当时不过想尝尝白子的滋味。
不能说。就算他已经知道了,不能在少爷面前再说一遍。
九世纪咬紧牙,慢慢地绷起肩膀。
「不想提吗?老师不论哪里都很迷人吧?你知道……他有多好。我第一次见到有那样顽固的人,他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可他把我当成普通孩子,还用一双手给我保住了这条命。」
你……少爷叨叨絮絮地念着,忽然把话锋转向九世纪。后者将头垂得更低,似是恨不得自己能消失。后悔吗?他自问。再来一次他恐怕还是会把罗森弄到手。去他的,人生除了钱与权利之外,不就是要把那些看上的女人全睡一遍?
他只是在这一刻忽然发现,自己放不下大白。那家伙愚蠢至极,连生活都不会过哪有可能躲得了道上的的追杀。他对他有欲念、也有挂怀,并非只有大白一人记得他们幼时隔墙说话的时光。
「您要找他,或许属下能让人到城里的各个地方找找。属下知道他过去的住处。」
「你以为我的手下们都像你一样只用□□官思考?优儿昨天找过了,那里早就人去楼空。我们也没时间让你派人慢慢找,现在整个青城里四尾旗下的堂口都在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