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说完,对方脸色就变了,难不成我说的话还会有假,混蛋!“行行行,只要你来训练。我先走了,今天还要忙到六点…”Nine拍了拍我的后背,然后重新走回观众台,Mek学长(也就是拉拉队大队长)正歇斯底里地教训着:“最后一排的注意了!!!你们一人拿着一块牌,给我速度点打开!!!!!F012号右边那位同学,你有没有在听学长讲话!你那块牌不是白色的!!!!!”呼,学长外表看起来谦和,发起狠来一点都不留情,把那些小学弟们吓得一惊一跳的,我们Nine都还没开骂呢,哈哈哈哈,想起我初一那会儿了,真有意思。
我在观众席(只有两层的铁架子上)坐下,好久没看到全校同学这么团结拼搏的场面了。虽然学弟们没少挨骂,但一个个笃定的眼神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不禁为自己的学校感到自豪。恐怕很少有人知道,为了学校的光鲜亮丽,背后的大家需要付出多大的辛劳,需要留掉多少的汗水。我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大家的付出肯定会有回报。
我正坐着听合唱团演奏,眼睛突然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Tee穿着红色条纹的球服正和五六个好友互相打闹着走过来。汗流浃背,看起来像刚练完球的样子……得赶紧过去跟他打招呼(其实我是为了那个蛋糕,嘻嘻)。
正当我站了起来打算往他那边奔过去的时候,连他的名字都还来不及喊时,裤袋里的手机倒是先振动了起来。有短信进来了…
From Jean
‘Fuse,我在你家门口,我想和你谈谈。’
当知道她已经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眼珠子都差点飞出来了。什么情况!来之前怎么也不跟我说声!?今天我家没人啊,就算是女朋友,可是这个点等在我家门外成何体统!街坊邻居们看到了会怎么说!我抓了下头皮,赶紧把手机揣回裤袋里。
Tee也刚好看到了我,他朝我远远地挥手,脸上还带着微笑。而我只能挥手示意一下,然后等不及扭头就往校门口跑去。
欸,朋友,我们只好明天再见啦。现在我必须要去处理一件棘手的事情……
有些突如其来的麻烦事,还真是躲都躲不掉啊。
太阳一点点落下,天空开始泛出一层淡紫色。学校附近被堵得水泄不通,出租车费了老大劲才爬到家附近的小巷子里。(我不知道睡睡醒醒多少遍,听歌,玩游戏,刷微博、朋友圈,重复了整整三遍!)
最后总算是到家了。我付了车钱,匆忙下了车。看到一个白衬衫学生裙的女生正抱膝坐在花圃边上。欸,你要是早点跟我说,就不用白等着喂蚊子了。
“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你要来呀?”
听到我的声音,她抬起头来。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那张熟悉的小脸居然流露出悲伤的神情,双目也是暗淡无光。
“先进屋吧,外面有点冷。”我似乎感觉到我们这场对话三言两语怕是不会轻易结束……Jean点点头,跟着我走进昏暗的屋子。家里没有人,我记得今天爸妈还有姐说是要去外府祈福,要去参拜九个庙宇,回来也得很晚了。我打开客厅灯,电视,空调,把能打开的电器几乎都打开了,然后去冰箱拿了水来给Jean喝,她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给,水。”
她并没有转过来接走我手里的水,我只好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把水放到茶几上。
“那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零食?”
她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我什么,好像现在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气氛好起来……
我自讨没趣地点了下头,只好在她身边坐下。电视里传来唧唧哇哇的声音却丝毫掩盖不了我们之间尴尬的沉默。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沉默加上沉默,变得更加沉默…空调冷气让我感觉到丝丝寒意,我只好拿起遥控器把温度调高点。我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苍白的小脸透着一股哀伤,这样下去可不太好,我决心打破沉默。
“Jean…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回她倒是飞快地回复了我:“有啊!”看来她是一直在等着我起头呢。
“嗯…”我支支吾吾的,并不确定是否真的想听她说出那些话。
她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转过来对着我,“你最近是怎么了Fuse,为什么打你电话都不接,短信也不回,Fuse,你以前从来不是这样的。”
“…………”我说不出话来,如果她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那我还能说什么呢…虽然这些日子我对她的好感度一直在下降,但我们毕竟好了快一年了,我再怎么狠心也没有办法这么快就能跟她一刀两断了。
如果Jean想走,就算她提出分手,我又能怎样呢…从一开始我就做不到,不然我早就告她出轨,把她甩了。可我连想都没想过。
“你这样很奇怪知不知道,有什么就说啊,干嘛一个人藏着掖着。如果我哪里做得对不起你,或者让你不满意了,你尽管说啊。”我很不习惯她发怒的样子,我看她气得把裙子都抓出褶子来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实话实说就好啦。”
我把视线投向电视屏幕,虽然画面在跳动着,可我一点都不知道它在讲什么。“……我不知道…”
我听到身边传来一声长叹,似乎对我很失望。我又何尝不是这样。直到听到一阵啜泣声,让我不得不皱眉回望她。“Fuse…呜呜,你……你不爱我了…是吗?”她捂着脸,小小的肩膀不住地颤动,我通过沙发都能感受到。这让我一下子坐立不安,手足无措。
“啊呀,是我不对,你别哭啊!”我慌了,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到她了,天哪,我该怎么办??自从我们交往以来,我对她的印象都停留在那些笑得无比欢快活泼的画面里,我都记不清她最后一次哭是在什么时候。
“呜…呜…你如果…不爱我了…呜,那就直说好了。”
我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轻轻安抚着她的后背,“不是的,我………我还跟以前一样爱你…”我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尽管心底某个声音在说,不,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感觉,我现在还是想不明白。
“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哭泣的声音还是没有停止,我感觉自己的胸口都被泪水浸s-hi了。我甚至在想,如果Jean现在的表现都是发自内心的,那该多好,“就…就像我…我爱你…那样的爱我吗,是吗…”
“嗯…是的。好啦好啦,别哭啦,再哭都不美了。”我开始摸摸她的头,就像哄小孩子那样。其实我也没有像这样安慰过人,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人曾经这么教过我,嘿嘿…
“那…我要你保证,从今以后,我们还跟以前一样…你要接我电话,你要陪我出去逛街、吃饭、看电影…等等等等,还有每天晚上…都要跟我道晚安,OK吗?”她在我怀里嘟囔着,有些听不清,但我还是很欣慰地笑了。不管以后她会变成什么样,至少此时此刻,她还是以前那个属于我的Jean。
只要她还想让一切回到原初,我是不会拒绝的,“嗯。”
“那…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们也要坦诚相见,有什么就说什么,好不好?”嗯…我也希望是这样。
“好,我保证。”
她满面泪痕地抬头看我,我对她展露出一个微笑,希望能让她开心一点。奇怪的是,她突然双手圈主我的后背,脸慢慢地向我靠拢过来。我凝视着她,目光有些犹豫,“J…Jean,你想做什么?”
“你还爱我,是吗?”
“…你要做什么?”
我的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当Jean柔软的嘴唇不顾一切地抵上我的嘴唇时。我吓了一跳,把她推开。
“Jean!我们不能这样!要是被人看见了可怎么办,我是男生没关系,可你是女生,会吃亏的你知道哦吗?”
我看到那对圆溜溜的眼珠子里闪出一丝愤怒,“借口!你要是真的爱我就证明给我看,不就吻了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别人做的何止这些。”
“可是,Jean…………”我还想解释给她听我们不该这么做,可是看对方的神色没那么容易罢休。“这…这样真的好吗?”
“好呀,很好!”听到对方鼓励的话语,我有些放松了警惕。
两条手臂慢慢地抱紧她的身体,Jean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又再一次发动了攻势。这回我并没有抵抗她的吻,也许是因为害怕和不安,太多复杂的情绪让我发懵了吧。我任由Jean撬开我的唇齿,她的香味在我鼻间蔓延,我能感受到一双女孩子小巧柔软的双手攀爬至我的脖颈间,然后又慢慢游走到我的脸颊。我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被刺激到不行,身体不自觉地腾起一股迷乱,让我开始回应起她的吻…
正当我们唇齿相交,舌尖相抵之时,客厅大门被忽然拉开。
我们下意识地推开对方,我深呼一口气,立马朝着门外那人看了过去。
眼神接触的刹那,整个世界似乎瞬间倾塌了,我的心脏也跟着突然坠落。
“对不起,打扰了。”
Tee面无表情,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那之后,我叫了出租车送Jean回家,她在车上一直睡着(可能是等我太长时间有些累了)。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没人在我耳边邀请我说话什么的,我可实在没那个心情,搞不好还会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