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望着云洛,安慰似的拍拍云洛的手背,轻声说:“我知道,即使分手了你也不会不管我。云洛。”
云洛想说:怎么我还没答应分手你倒是先把我摘的干干净净了。谁知这时阳台上传来江羽铭的咏唱:夜色里,我有三次受难:流浪,爱情,生存。我有三种幸福:诗歌,王位,太阳。
卧室里本是充满忧伤的氛围因她这咏唱显得诡异的不得了。
夏沫看着云洛苦笑着说:“这是又犯病了。”“我去看看,你先洗漱吧。”云洛看着夏沫只穿了家居服出了卧室,转头去看与卧室相连的阳台,江羽铭叼着烟歪在挂满霜花儿的玻璃上。夏沫抱着双臂站在她的对面。
一个义正言辞,一个满不在乎。云洛觉得这世间的事真是怪异,看似般配的人反倒是没了心。想着就叹了一口气,裹着被子上了床。
阳台上不比屋子里温暖,夏沫只觉得寒气在每一次开口猛的向腔里灌,可是看江羽铭就穿了一件T恤,夏沫觉得自己好像穿的还挺温暖的。
江羽铭喜欢海子,喜欢顾城。好像和她们年龄相当的人很大一部分都喜欢。
夏沫理解江羽铭,却不能认可江羽铭的处事方法。她不希望江羽铭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守着她的那些幻想和信念过日子。
生活是残酷现实的。
这么多年,夏沫知道江羽铭多少不会像曾经那般天真,可是对待感情这个问题上,江羽铭还是那样任性妄为。
“江羽铭,回去睡觉。”道理已经讲不通了,夏沫也懒得多费唇舌。
江羽铭眯着眼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没有给夏沫任何逃跑的机会,拉住夏沫的双手,一用力,在夏沫跌进自己怀里的那一刻,江羽铭吻住夏沫惊呼的嘴。
夏沫只觉得一个踉跄,再反应的时候嘴里弥漫着一股子薄荷烟的味道,嗓子因为江羽铭哚过来的那股子烟紧了一紧。
“你…”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夏沫弯着腰憋红了脸。
“江羽铭…我…你…”夏沫断断续续的话语里,江羽铭安静的站在她的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怎么了?这又是怎么了?”听闻阳台的咳嗽,江羽翎裸着上半身,只穿了一条短裤跑了出来。随后而来的云洛看到他的穿着,不自然的撇开眼。
“没事,抽烟呛了。”江羽铭不给夏沫解释的机会。夏沫涨着脸,有苦却说不出。
“她不是不抽烟?”云洛反问。看着夏沫那个痛苦的表情和求救的眼神,云洛向前几步,拉住夏沫的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
江羽铭看着云洛的手占据了夏沫的后背,不快的收回手,掐掉烟,拉着夏沫的左手,对云洛一本正经的说道:“云大主持人,本来我是打算过完年再带沫小宝找你谈谈的,既然你今天送上门来了,我也正想问问你,你怎么想的。”
“呃?”
“……”
“江羽铭?”
云洛,江羽翎和夏沫同时看向江羽铭。
江羽铭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对云洛:“我和沫小宝都过了二十多年了,你觉得你有什么机会把她从我身边带走啊?”
“……”
夏沫觉得自己刚好点儿的气管又不争气的痒起来,猛的弯下腰又是一阵咳嗽。
云洛抚着她的背,余光里看到江羽铭心疼的看着夏沫。
“江羽铭!”刚缓口气,夏沫就抑制不住冲江羽铭喊。
“呃?”
“谁和你过二十多年了?”
“你。”江羽铭动动嘴角,因为夏沫在云洛面前吼她,撅起了嘴。
“我…”夏沫刚要呛她,身边的云洛拍了拍她的手背,夏沫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两只手分别被这两个人握在手里。
“江导,如果你和沫沫真的过了二十多年没有分离,那么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穿着沫沫为我准备的家居服,为什么我和沫沫在卧室里打算休息,你要在这冰冷的阳台吟诗?”
☆、第20章 两小无猜
悄无声息的房间里连咳嗽的夏沫也是憋着那股一直涌上来的气目瞪口呆的看着云洛。云洛是动气了的,云洛虽然是位主持人,可是言辞上从不咄咄逼人。她是那种娴静文雅的人,夏沫与她相识那么久从未见她如此。想到这里夏沫觉得自己有必要灭灭江羽铭嚣张跋扈的气焰。
“江羽铭,你越来越没样子。”只是说出来的话还是没什么震慑力。
江羽铭停留在云洛身上的目光慢慢的转移到了夏沫的身上。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明知道……这里冷。”
“嗯?”轻轻的只需要一声,夏沫果然闪烁其词了。
江羽铭得意的挑起下巴看向云洛,云洛挑眉瞄了一眼夏沫,伸出手握住了江羽铭的手腕。
“我们要休息了。”稍微用力,江羽铭的手滑到了夏沫的手腕。江羽铭轻轻的一捏,卡在了那里。云洛没放手,江羽铭不松手。夏沫看着自己的手腕渐渐的溢出红色,也不疼,就感觉禁锢的麻木。
江羽翎站在旁边看着江羽铭和云洛的抢夺战翻了一个白眼,心想这两个人当夏沫是玩具呢,你拉一下我拉一下,谁能抢到手里谁就抱着不放!孩子气。
“放手啦,你们有话不能好好说的。”伸手打在江羽铭的小臂上江羽翎却是狠狠的瞪了云洛一眼,云洛松开手,江羽铭却还是握着夏沫的手腕。
“姐。”
“……”江羽铭也松开了手。
夏沫感激的看着江羽翎左手覆在右手手腕上轻轻的揉。
“回屋休息吧。”即使是有暖气和空调,这阳台也是冷风嗖嗖的。江羽翎抱着自己*的上半身下命令。
三个人谁也没动,江羽翎跑进卧室抱了一床被扔在沙发里说:“我睡客厅,云洛姐和夏沫回去休息吧。”
云洛看着他微微颔首,夏沫像是找到了一个出口拉着云洛向卧室走去。阳台上只剩下江羽铭,她静静的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夏沫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那扇门。
“我出去住。”就在夏沫的手接触到卧室门的那一瞬间,江羽铭挪动了脚步向门厅走去。
夏沫看着江羽铭垮着脸目不斜视的走过自己身边走向了门厅。她蹲下身体认真的系着匡威鞋的鞋带,又站起身拿了一顶帽子戴好。
“江羽铭。”夏沫听见自己的声音撕心裂肺的。
那人也被吓了一跳,回身之后展现给夏沫的是一张惊讶的面孔。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闹够没有?"”
“呃?”
“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夏沫脱口而出。
“……”听闻这句话的云洛和江羽翎一额头黑线,夏沫这威胁人的招数老套的让人觉得可怜。果然江羽铭听了她的话不屑一顾,打开房门就出去了。
防盗门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像是替江羽铭表达她心中的不满。这声响令云洛的心脏都抖了一抖,夏沫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屋子里一下子又恢复了可怕的死寂。夏沫看着空荡荡的门厅嘴里蔓延着血腥味。原来嘴唇在不知不觉中被自己咬破了。
“进屋吧,我去找她。”江羽翎认命了,谁让他是这两个祖宗的弟弟。站起身套上帽衫刚准备出门防盗门又叮当的响了起来。
屋里的三个人望着那扇响了半天的门,江羽铭低着头进了门厅,旁若无人的换了拖鞋,一抬头,生生的露出诧异的表情:“怎么还没睡啊?”
云洛这时才发现江羽铭这家伙挺有意思,这脸皮厚的真是人神共愤啊。也不知道夏沫看上这家伙哪样了。想着就去看自己跟前的夏沫。
夏沫抽抽嘴角,估计也是被江羽铭弄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江羽铭见这三个木头人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挠挠头发拖拉着拖鞋走到沙发边拎起被子钻进去,扔出一句:“看会儿电视就睡觉。晚安。”说完装模作样的打个哈欠,拿着遥控器随意的换着台。
由始至终夏沫的目光都在随着江羽铭飘动,最终落在了一个点上,夏沫握紧拳头实在不想在云洛面前收拾江羽铭。
“嗯,睡觉吧,姐,带云洛姐回屋吧。”缓解尴尬的只有江羽翎,江羽翎暗想自己命苦边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夏沫看着他点点头,拉着云洛进了卧室。
“你怎么又回来了?”看着门关好,江羽翎问江羽铭。
江羽铭看着电视,散漫的回答:“没带钱。”
“呃?”
“难不成睡大街?”
“可是……”
“面子比命重要?”鄙视的看了一眼江羽翎,江羽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看电视。
江羽翎不知如何反驳她,又怕江羽铭一个心情不好再跑到阳台上吟诗只好坐在新沙发上陪她看电视。
“你要是不开心就和我聊聊。”电视节目实在无聊。
“……”
“毕竟云洛还是夏沫姐正牌女友。”
“嗯。”
“你有话应该好好说。”
“我有钥匙。”
“呃?”
“我有卧室的钥匙。”江羽铭又打了一个哈欠。
“啊?”江羽翎终于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
江羽铭扔过来一个得意的眼神,又去看电视了。
“那我进去睡了。”指指卧室江羽翎请示。
“再见。”那人一摆手。
夏沫坐在床上看着云洛的背影,云洛坐在梳妆台边拍着水。
“困了你先睡,我这还需要一会儿。”云洛透过镜子看着夏沫说。
夏沫摇摇头,抱着双腿下巴落在膝盖。
“你这个样子会令人犯罪。”云洛调笑。
夏沫露出委屈的表情,可怜兮兮的看着镜子里的云洛。
“魔镜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云洛挑着眉模仿着电影里的皇后问镜子里的夏沫。
夏沫知道她是逗自己说话,可是喉咙就像被堵住了,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云洛拍拍手,收了护肤品回身上了床盘腿坐到了夏沫面前。
“夏沫,不是最漂亮的女人么?”柔声问,云洛歪着头双手放在夏沫的腿侧,轻轻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