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日冬下(gl)+番外 作者:礿锦烯(上)【完结】(55)

2019-02-18  作者|标签:礿锦烯 破镜重圆 阴差阳错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云墨没再回答,而是像个无头苍蝇开始乱转,一边转还一边自言自语。

穿好衣服的秦星炎看她还是那般,走到面前一拉,云墨果然安静下来,双手环上她的脖颈,整张脸埋在她的颈窝。

“听话,我初七就回来了。”秦星炎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其实云墨很小女人,她会每天按时回家做饭,不管自己会不会回来吃,她会傻傻的等。看电视的时候总是偎在自己身边,好玩的地方就大笑,感动的时候也会落泪,爱吃零食,一定要强迫自己与她分享,总会撒娇,虽然自己大部分时间都不会理她。好像除了夜里自己被她抱在怀里安睡,平时都是她在扮演着更加楚楚的角色。

“女人——”云墨蹭了蹭秦星炎,温热的脸颊带来肌肤相亲的亲昵,还有那不安的情绪。

“我会安份守己的。”自己也许只能说这种话才能让这只树袋熊放开自己了。飞机可不会等人的。

好不容易平复了云墨的情绪,秦星炎又被索取一个浅浅淡淡的吻,才得以拉着箱子上了尹赢的车。

她本来是不想要尹赢送自己的,可是这个孩子忽然变得穷追不舍了。

好像那层窗户纸捅破了,她就无所顾及了。

车子里温暖如春,秦星炎望着窗口某人探望的模样,悠悠的叹口气。

昨晚尹赢对自己说:我喜欢你。

于是云墨第一次对自己说我喜欢你的模样就浮现在了脑海。尹赢说:如果这是拒绝,我会追求你。云墨也是那么直白的对自己说了这句话吧。心在什么时候倾斜了,秦星炎不知道。

只是尹赢,秦星炎望着她的侧脸,总会在胸口涌出很多的思绪,带着一丝一丝的哀伤与疼痛。

“姐,你看我做什么?”自己有什么不对么,从车子启动的那一刻,秦星炎就一直在看自己。如果不是昨晚自己表白被拒绝,尹赢会以为秦星炎对自己是恋恋不舍。

“今天发现你有点不一样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那么潇洒——”

“现在不潇洒了?”潇洒是什么概念,在什么环境之中,秦星炎说的太笼统,尹赢不敢轻易答。

“呵。和我玩文字游戏了。”还是不一样了,有些事从隐晦不清到心知肚明感觉真的会差很多。

尹赢没回答秦星炎,她知道秦星炎曾经在C城是怎么样的,一百多家媒体在领导讲完话出稿,四家媒体被选中,领导认真看完指着秦星炎的稿件说了一句:“言简意赅,用这个,”

十分钟,其他媒体用了上千字,秦星炎只用了六百字不到,那之后,秦星炎随着领导走访都是坐领导的车。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出色的一个女人竟然跑到分社做起了娱乐记者。

飞机起飞的时候尹赢已经进了市区,这一路她都在不断的想:为什么秦星炎会拒绝自己。是哪里出了偏差。

她想不出来,秦星炎太寡言,又注重*,很多问题你问了她不见得会回答你。对于尹赢来说秦星炎像正月十五的谜题,答案呼之欲出却总是想不起。

如果没有昨夜的那一幕,尹赢绝对不会将那句我喜欢你说出口。因为看到了秦星炎为了另一个人露出担心的神情,尹赢感到了威胁。是啊,威胁,那个躺在轮床上的女人面容不俗衣着不凡,一看就是可以与秦星炎旗鼓相当的人。于是,那表白就那样说出口。

犹记秦星炎紧锁眉头望着自己陷入了思考,那沉默的半分钟仿佛用尽了一个人的一生时间,秦星炎缓缓开口,却没说这件事。

她说:“这一生我最讨厌名字里带墨和宁的人,讨厌到听到这样的名字我都会露出鄙夷的目光看人家。我即将三十岁,已经不是孩子心气,你就该明白我的这种讨厌不是稚气的桀骜,而是从心里恐惧。我恐惧叫这两个字的名字,恐惧拥有这名字的人。可是上面躺着的那个人我讨厌不起来。只是最初刻意的疏离,深怕自己陷进去,现在,我陷进去了。”

秦星炎的脸上露出尹赢从未见过的笑容,淡淡的幸福与浓浓的哀伤。

“我知道,最后我还会回到起点。”那是她的轻叹,又似她的哀愁。

这个世界上的有些人注定要相遇纠缠。

比如江羽铭与夏沫,比如自己与云墨。

秦星炎在云墨怀里醒来的第一个清晨她就隐隐发现自己会在这个女人身边停下来。野心勃勃的云墨不是她的最佳选择,不是她的心之向往,但是她却会为她敞开家门。

秦星炎一直明白自己在爱情里总在犯错,可是她甘愿。她是遵从自己心意的女人,她是一个懂的权衡利弊的女人,她是一个明白如何让自己全身而退的女人。曾经有过那段不能启齿的感情,经历了生离死别,她小心翼翼的收纳了自己的感情。她不会再因为一时的情动而犯错,也不会再去强留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时至今日的她,要的并不多,只是一段相偎,没有束缚不言承诺。

所以她选择了云墨,那个迟早会离开的女人,有一天她会潇洒离去,她们不再相见,不再怀念就很好。

C市的机场,秦星炎独自一人拖着箱子站在了玻璃门外,寒风呼啸,雪花纷飞,有谁知道,人的心其实会比这恶劣的天气更寒冷。

接机的人轻轻的拥抱,自如的寒暄,然后在回家的路上问她需不需要给Z城的人报平安。秦星炎想了半天,给夏沫发了一条短信:平安到达。

  ☆、第57章 怦然心动

下了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开手机。屏幕上秦星炎简单的四个字令夏沫觉得很安心。

站在候车区夏沫回复着秦星炎的短信。突然一个女人在她身后胆怯的问:“你好,请问你是中国人么?”

转身看去,面前的女人穿着略显寒酸,牛仔裤已经有些发白,T恤上有浓厚的烟草味,墨色的头发污浊不堪,夏沫留意到身边的人都退避三舍。女人估计是留意到这些面带窘色。夏沫不想她难堪,就没有避她,反而是微笑着回答:“是的。”

“能借我二十美元么?”女人虽然小心翼翼却也单刀直入,夏沫见她眼眸低垂,像是害怕看到拒绝,于是痛快答应:“好。”既然只是借钱自己还是可以帮忙的,夏沫从钱包里掏出钞票刚要递过去,却没想到一只手拦住了她的动作。

“你是傻子么?她一看就是个瘾君子。”来接机的江羽翎刚停好车就望见远处的夏沫正与陌生人交谈,他几乎是一路小跑才赶到她们面前想也没想伸手抢过夏沫递出去的钱,江羽翎已经是一脸的愤怒。

“呃?”看着钱被江羽翎攥在手里,而面前的女人手足无措的模样,夏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女人没有反驳,她甚至像是被说中一般低头想要离开,夏沫不及反应直接拉住了她。

女人的胳膊上一块块的淤青,夏沫看到她被自己抓的冷吸了一口气,忙又松了手。

“给你。”不理江羽翎的白眼,夏沫又掏出钱递出去。

“我会还你的。”这一次女人几乎是抢过去的,她把钱死死的抱在怀里,垂着头,余光却瞄着江羽翎。

“不用。”自己难道真的想着一个瘾君子会还钱。

女人偷偷看了夏沫一眼,没再说话。也许是知道自己说出口的话是多么天方夜谭。

夏沫收好钱包一把扯过江羽翎手里的钱,随意的揣进口袋。

“再见。”一脚踢在江羽翎小腿上,“拎包走人。”回头又对那个一直站在那里的女人摆摆手。

“我叫向晚晴。”女人突然说。

“呃。”江羽翎已经去装行李了,夏沫听见她的话停下脚步。

“我说,我叫向晚晴。我会还钱给你。”说完向晚晴回头就走,夏沫望着她融进人群中的背影挑挑眉。向晚晴。也许明天早晨就忘记了。

路上江羽翎像个老师孜孜不倦的普及着骗局的知识,夏沫很不给面子的呼呼大睡。谁让飞机改在凌晨呢,昨晚见到江羽铭本就无心睡眠,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感到丝丝睡意,谁知又要赶飞机。

一路到了家门,夏沫被江羽翎摇了起来,睁着朦胧的双眼,夏沫刚踏进院门夏沫就被自家老妈抱个满怀。可是随后而来的江家二老却令夏沫无地自容。莹莹泪光的江妈妈使夏沫原本的欣喜变得伤怀。没有江羽铭自己该怎么同江家二老交待。难不成要说自己提出分手躲开江羽铭,所以江羽铭又改变了决定。

夏沫为此坐在沙发上话都少了一半,老人们问什么夏沫也只是斟酌着回答,深怕碰到江家的痛处。

好不容易熬到他们去张罗晚饭,夏沫躺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本想补一觉,可是躺在床上后那睡意就像和她捉迷藏,不知所踪了。

只好爬起来将行李收拾好,正巧江羽翎路过,夏沫一把将他抓进屋,问:“你回来后江妈妈有没有问你铭铭什么时候回来?”

“问了。”知道夏沫紧张,江羽翎故意吞吐。

“你怎么说的?”

“说三十上午就回来了。”

“你明知道她不回来了你还招他们的心。”夏沫气的直跺脚。

江羽翎露出鄙夷的目光。“那是你的事。她不回来又不是我招的。”说完抬屁股就走人了。夏沫望着他那女人嫉妒男人羡慕的屁股真想一脚丫子揣上去。

手机在不知明的地方叮当响,夏沫翻了半天才在自己的衣服堆里找到。

一条短信:到家了?发件人:江羽铭。

【到了。你不忙么?】

坐在地毯上,双腿盘膝打算好好与这个家伙沟通一下。

【还好吧。】

还好,是好还是不好。

【你瘦了,要多吃点东西,水果不能断。】那么能折腾,也多亏自小身体倍棒,否则换个人早奄奄一息了。

【呃——】一个语气助词表示江羽铭有开不了口的事。

【说。】既然能打算好好聊聊,自然以前自己说过的话就当过眼云烟了,再说当时的情形自己伤心欲绝,失望至极说出一些不理智的话也很正常。

【那什么——爸爸妈妈他们有没有怪我?】

还知道惦记父母,夏沫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江羽铭这不是废话么,多少年没回家了自己不知道怎么的。

【我安抚。】好像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江羽铭发短信都是这个问题,自己每一年都是这样回答的。

【谢谢。】只是以往的每一年都没有这两个字。江羽铭收到自己的回复后不是沉默,就是酷酷的扔一句:那是你应该的。每一次这句话都能气的自己抓狂,又在片刻之后隐隐作痛。

如果没有那场婚礼,没有当天下午自己失控的那一巴掌,江羽铭不会与家人僵到这种地步。用了这么久终于有所缓和,自己又将它搞砸了。

夏沫抚着额头,一脸苦闷。

江羽铭等了半天夏沫也没回复,估计她是不能回了,这才放下手机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江导,今天差不多了。”副助跑过来低声说,江大导演说风就是雨的性格,保不齐又要加戏,这电影从开拍到现在剧本改了三次,最后江导一句话,剧本也就是个大纲,随时会加戏。于是只见那胶片一箱一箱的送进来又搬出去,保留下来的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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