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
“活下来的才叫惨呢!”
“全身都肿得跟猪似的啊!”
惨不忍睹。
“要光是肿胀那都不算什么了,我告诉你们啊……关键是,那些肿块里一挤就是一包虫子啊!”
“怎么会?!”
“似乎是一种苍蝇,把卵下在了蚊子身上,然后蚊子叮人的时候卵就顺着c-h-a入皮肤的口器,进了人的身体里了!”
“还有还有,好像光凭皮肤的温度也能把这些卵孵化,然后虫子就会自己钻进人的身体里。”
“不一定得是蚊子咬,苍蝇、蛾子,反正所有小昆虫都可以帮它们把卵种在人的身上啊!”
“妈呀,太恐怖了!”
“那要怎么除掉啊!”
“没办法,只能等虫子吃宿主的r_ou_长大了自己排出来啊……”
“呕——”
“以前,我,我还以为苗疆只有蛇、蝎子、蜘蛛、蟾蜍、蜈蚣,这五毒,可怕。没想到,没想到,连蚊子也这么……”
“呕!”
“秋后蚊子要为过冬储备能量,岂止猛于虎啊。我实在不明白,羽族人怎么那么傻,大晚上的躲帐篷里都来不及,他们还上赶着送死?”
“也许是因为他们要大战就得行军,而白日里有杀人蜂、毒蜂……?”
想了想那块美则美矣,实在难以靠近的地儿,吞咽了口唾沫。
“所以说,为什么要想不开去惹虫族呢?”
“谁知道人家脑子里想些什么呢!谁都以为千觞君真的叛变了,没想到人还留着这么一手呢!”
“叫什么‘以身饲蛊’?诶呀妈呀,太恐怖了,自己先活活被蚊子给吃了啊!”
“似乎十五年前云峰主他娘也是这样的。”
“啧!”
“不能惹,不能惹,谁惹谁倒霉啊!”
“可不是么,虽然他自个儿也嗝屁着凉了,可不仅灭掉了羽族这么人,还喂饱虫谷众多的毒物,这下要想动虫族就更难了啊!”
“所谓此消彼长……”
“其实羽族遭殃了也好啊!咱中州本来就乱,如果此行让他们成功了,那以后整个大陆都他们说了算了啊。”
“羽族生x_ing残忍,行事诡谲。你们知道吗……我看见,他们把挤出来的虫子都留着呢,指不定要用来做什么可怕的实验。说不定以后侵略别的国家的时候就要用上了啊!”
“造孽啊!老天保佑,让他们多消停一会儿吧!”
“是啊是啊!”
“嘘……来了来了!”
直到那一路哀嚎过后,他们才敢继续尽情议论。
“宫主,你好些没有?”
羽翎他自己也不好受,千觞君化成的蚊子不怕火不怕光,又灵活无比,极难消灭,而且还对他们穷追不舍,直把他们赶出了大荒山一带还停在半空中耀武扬威,没有任何人是毫发无损的。
可谁都知道,伤得最重的该属月未央了,毕竟他是被千觞君重点“照顾”的对象。
“没事。”
“羽翎,你帮我办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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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真要去啊?”
呼延狐喉咙咕咚响了一下。
因为,这未来大嫂是的确很恐怖啊。
昨夜大老远地看见那蛇阵时贪狼的脚就软了,其实他也很纠结啊。
可……
“为什么苗疆人求爱的方式这么独特!”
“他们有考虑过怕蛇之人的感受吗!”
那虫谷货郎一脸懵地擦擦他喷到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
“苗疆人,尤其是虫谷的弟子,每个人入门时都会得到自己的本命蛊蛇,因为功法原因,毒素难免日益渗入身体,若有人强行与其……自然就中毒嗝屁着凉了。”
转头幽幽看着他,
“愿意让自己的灵蛇咬你,是因为,只有这样你跟他……才不会中蛇毒。”
突然掐着他的脖子摇啊摇,“他问你的到底是什么,你还不懂吗臭小子!”
“老夫活这么久都没谁来问过的,都是直接就放毒蛇咬了……”
“你这臭小子还问怕蛇怎么办,好办啊,你叫他来问我啊!”
“咬死我都愿意啊!!!”
姜梓莘当初究竟问的是什么……
他现在终于知道了。
可是太迟了。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好像并没有回答。
不记得当初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才会选择逃避的。
姜梓莘以那样的语气问他,他是千百个愿意的,可偏偏却要以这样的方式,怕什么真的不是他能决定的啊!
等他为求拖延一下下,跑去扶起那不慎摔倒的羽族姑娘后。
再转身。
姜梓莘已经走了。
走得那么干脆。
让他目瞪口呆。
继而心慌意乱。
就这么一点犹豫和后悔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人来人往,都与他无关。
而他在乎的那个。
像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曾经这高傲的“女王”给过他机会,主动问出这种没羞没臊的话。
可因为他不懂,更没有即便不懂也干脆地答应他。
所以姜梓莘走了。
也许,姜梓莘觉得贪狼并不爱他吧。
即便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可不够。
高傲如他,宁愿全都不要了。
贪狼:是这样吗?
深吸一口气,朝那爬满毒蛇的虫谷走出一步。
“铿!”
绿色鳞片钉在脚尖前!
抬首,因亲手拔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鳞片而浑身鲜血淋漓的绿龙挑衅地看着他,然后隐入云端,消失在天际。
“想要圣火吗?”
“映月雪山,一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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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椅上脸色苍白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贪狼有点不明白,要打架至少也该站起来吧?
这故作姿态的,不知道打得到底是什么算盘。
可看他的神色,贪狼却觉得明明月未央约了他,真正等的却仿佛并不是他。
“沙沙沙……”
两人同时把视线s_h_è 向来处。
紫衣银饰,头梳长辫,灵蛇般的男人啊……
姜梓莘一眼都没看他。
月未央嘴角微勾,“当初千觞君告诉我就算把他一点点割了送去你那,你也只会面不改色地扔给五毒吃,别妄想可以用他把你骗来,我这才跟着他去虫谷的。”
“啧啧。”
“苗疆人啊。”
“够狠。”
“我喜欢。”
“不过你也真够傻的。就为了这么个蠢货,值得么?”
这儿就三个人,月未央在跟姜梓莘说话,蠢货是谁,不做他想。
贪狼立马就不服了,挽起袖子就要跟他论道论道到底谁才是蠢货。
不就是条重伤了的没皮龙吗,揍不死它!
然而,比脚步声更嘈杂的沙沙声响起,贪狼莫名其妙浑身战栗起来。
月未央笑道,“我不知道你们虫谷是怎么控制蛊蛇的。”
“不过,没关系。黑山毒物因我而生,也,只听我的话。”
他早该认清事实了,他就是条怨龙,重生一百次也是一样。得不到的,便把他抢到手!
“我、要、同、心、蛊。”
姜梓莘张开纤长的双臂,朝他缓缓转了一圈。
玩味儿地问,“你觉得我像是带了什么东西来的样子吗?”
这不,连腰上挎着的九个小竹篓都没带。
月未央不在乎地笑了笑,“呵,等我把你的骨头扒下来了,随便找那么个人一放,再随便找那么个人与他*合,自然就有了。”
可等姜梓莘脱下上衣,露出伤痕累累的脊背时。
“你!”睚眦欲裂。
姜梓莘慢悠悠地把衣服穿回去:
“你觉得我会明知道是送死还把蝶骨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