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灾祸被结束的很是荒唐,齐东来的存在被抹掉,黄振生和王琛死于当日的火拼。
半年之后,警方破获一起制毒案,捣毁吨级超大型制毒工厂的新闻才见诸报纸。
我搬回父母家里,他们不再提我x_ing向的问题,比起失去,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不再重要。
我一日比一日沉默,我去以前齐东来的场子找过,那里已经换了主人。
他的手下四散而去,有的跟了新的老大,有的换了别的营生。
甚至母亲偷偷的给齐东来的亲人打电话询问,我知她没有得到答复。
小文和李子凡都失去了踪影。
齐东来这个人的痕迹,在消失。
有时我甚至想,难道一切都是我的臆想吗,齐东来是否从没出现过。
我夜不能眠,每每想到他可能已经死亡,就心痛难忍。
在失去他之后,我更爱他。
第9章 重逢
我辞去了讲师的职务。
在失去齐东来的一年之后,我开始到处旅行。
去山寺、去道观。
是因果宿命吗,倘若我没有重生,我不会挣扎,试图改变命运。那么,是不是齐东来,仍好好的活着,在那个没有我的时空里。
我知这是个谬论,却仍然被这种可能x_ing所带来的负疚感压迫的难以喘息。
楞严经上说:假令经百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我四处行走,直到西藏的大昭寺。
我看到寺前终日香火缭绕,信徒们虔诚的叩拜在门前,青石地板上留下等身长头的印痕。万盏酥油灯长明,留下岁月和朝圣者的痕迹。
我虔诚的跪在那里,心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身影,他皱眉,他浅笑。
生活就是当你觉得已经跌入谷底时,它往往能出人意料。
飘泊毫无意义,我决定回去。
然后,我遇到了李子凡。
他衣着清淡,在B市的一家咖啡厅里弹琴。
我对这个人其实心情复杂,他接近我,只是为了靠近齐东来。如今他远离,也是为了齐东来。
他皱着眉头看我,复而又自嘲一笑道:“我真是讨厌你。”
“明明已经得到他,却还要为着莫名的原因折腾,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
“是啊。”我看着他,觉得他这样酸溜溜的说话,意外的真实。
“哎?”
“你们,不会没有在一起吧!”他突然惊讶一声,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我。
我心中一酸,点头苦笑起来。
他突然就开始大笑,直到笑的眼泪也出来,才说:“你们真是活该,他姓齐的这样踩踏我的真心,到最后又怎么样,还不是白忙一场。”
“我早就说过,他这种招数根本没有用,不过好在我也报复回来,我们两清了。”他抬手抹掉眼泪,自嘲道。
“齐东来死了!”我直视他的双眼。
“你,开什么玩笑?”他蓦地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似乎在分辨我是否在开玩笑。
“是真的,一年前的报纸上破获的毒品工厂案,我和他都在现场。”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漠道。
李子凡震惊的看着我,他结结巴巴:“怎么会,他早有防范,不可能的,他甚至利用我来转移视线!他家里,他家里也不会让他死的。”
我闭了闭眼眼,心中确定了一些事。
我一直想不明白,黄振生明明转移了视线,最后却依然起意绑架我。
就算是宿命的惯x_ing,那当时那通电话呢,他怎么能那么快的确定是齐东来端了他的工厂,和警方合作这件事,一直是保密的。
我一直以为那个通风报信的人是李子凡,结果根本不是。
“他利用你转移家里和黄振生的视线,是他对不住你,如今人死灯灭,你保重吧!”我意兴阑珊。
就算确定了齐东来家里的嫌疑,人还能再回来吗?一切,都毫无意义。
我回到A市时,很有几天无法适应停留下来的寂静感。
恰好郝通这个胖子邀请我出门,到最后,行李还没打开,就又刚好用上。
郝通这人十分有趣,一年里工作六个月,剩下的时间留着到处去玩。自那件事之后,也是他和陈峰劝我出去散心,我很感激这两个弟弟的心意。
他这一次是要奖励员工,所以一起去RB省泡温泉。那里的热海温泉很有名气。
听说一年四季都有海上烟花可看,从东京乘坐新干线到热海只需要45分钟,是度假的好去处。
到达时已经下午,这个小而整洁的城市地质奇特,能看到各异的巨型斜坡,想来是地壳运动的结果。
入住的酒店风格独特,高大的落地窗外便是郁郁葱葱的丛林,透过高大茂密的树冠能望向山脚下远方的海景。
我拖着行李箱往里走,同行的人纷纷离去,独我一人被引至回廊深处。
我推开门,发现室内是和风榻榻米式的和室,露天温泉、室内泡汤池、起居室与卧房,另附有铺上琉球榻榻米而成的别室。
这么大的空间只给我一个人住,我有些惊讶于郝胖子的大手笔。
一路又是飞机又是新干线,正需要去泡个汤解解乏。我换好真丝浴袍,和着人群往外走。
一路行来,看到掩映在林间的石径被木长廊给盖起来。走廊两侧随处可见参天古树,甚至有些树根都伸到走道内。
大浴场内更是奇特,一棵千年古桧木在旁,老树盘根错节。
我走到入口,看到已经有人惬意的泡在里面,刚想进去,却被一位身着和服的女士拦住。
她无声的示意我跟着她走,我十分莫名,以为郝胖子又有别的安排。
管廊幽深,客人越来越少。最后竟渐渐走到一处被茂密的树林包围着的浴场,水蒸袅绕如仙境。
我沉浸在这样的美色里,并没有发现这处空间,只剩我一个。
湖边摆着一壶清酒,两只酒盅清脆欲滴,精致可爱。
我等了片刻,仍不见别人进来。只以为自己到的早了。
于是褪掉外衫,钻到水中。惬意的吐出浊气,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斜靠在湖石上,享受这一刻的放松。
周围没有城市的喧扰,只有淡淡的水汽和着硫磺味道钻入嗅觉。
某一瞬间,我似乎感应到有人进来,只是这一份静谧令我不忍打断。
十四五度的清酒进入味道,又随着血液流淌,我熏熏然,浑身都提不起力气。
恍惚间,我看到齐东来的身影正向我靠过来。
我自嘲一笑,为自己的日有所思才至夜有所梦。
我任由那个幻象靠近我,亲昵的将唇印在我的眉心、唇角。
我浑身软绵绵的靠在对方、怀里,在唇舌亲昵的钩缠间,失了魂魄。
眼泪抑制不住的掉下来,我搂着对方,哽咽难言。
那幻象却突然将我抵在湖石上,他的吻炽热而热烈,宽大的手掌用力的揉弄我的身体。
身上的触感那样鲜明,我震惊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并不是幻象,是活生生的,他是活的。
我推开他,又确定般的摸着他的身体,失声道:“你还活着?”
“阿豫,我没事,我好想你!”他靠过来,亲昵的搂住我的腰。
我摸着他的脸,感受着他鲜活的气息,巨大的喜悦冲击着我的心灵,竟一时让我说不出话。
我探身吻住他的唇,急切的吸允他口中的气息,求证着他还活着这一信息。
两个人交换着津液,缠绵亲昵。然而我突然回过神来,一股被欺骗的愤怒袭上心头。
“你,还有郝通,你们都瞒着我,齐东来,你混蛋!”我一把推开他,眼泪又滚滚而出。
我以为我害死他,可是呢,他过的好好的,郝通更是早就知道,这场温泉之行,根本就是一场设计。
他扑上来,紧紧搂着我,“阿豫,阿豫,你听我解释!”
我推拒着他,温泉里水花四溅,他不肯松手。他穿着薄薄的温泉服,拖拽之下,衣领大开。
明明是争吵,可不知什么时候,互相看彼此的目光都炽热起来。
肢体纠缠,视线交融,眼里映着对方的倒影。
男人唇边的热气缓缓地拂在我的脖子,我听到齐东来在我耳边低声说:“你喝酒了。”
我迷梦着双眼,热气蒸腾下,沉溺于对方的身上气息。
就在此时,他环着我腰身的手臂,突然用力将我抱了起来。
他走了两步,然后将我推坐在湖中心的躺椅上。
我上半身陷进柔软的浴巾里,下半身却仍然陷落在泉水中。
我想坐起来,然而他却在我稍稍起身时,将我重新按了下去。
他舔咬着我,一边面对面地将我压在身下。
他的手摸索着,伸进了仅存的泳裤里,s-hi漉漉的浴袍被扯落,他迫不及待的贴上光滑的肌肤,然后,一寸寸的揉捏起来。
缠绵的吻,从单方面的侵略变成热烈的迎合并没有用很长的时间。
他激烈地和我拥吻,看着我时,像饿了很久很久的狼。
终于,他露出蜜色的精干r_ou_体。
我终于怕了,哆哆嗦嗦的抵着男人的胸膛,低声问:“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