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哪里傻。”
木清软病了,很久都没有生过病的他,就那么晕倒在路边,是有好心人送他去了医院,他的高烧发的很严重,甚至到了42度,本来是要住院,但是木清软没有一分钱,只能靠着好心人垫的钱挂了吊瓶。
木清软晕晕乎乎,做了个梦,梦到又回到初中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没有因为好奇去看那个肖昼的分数,肖昼也没有帮他改分数,他没有缠着肖昼,肖昼……也没有被人嘲笑,他还是那个傻子,肖昼,依旧是那个令人仰慕的天才。
最后那个好心人从木清软的行李箱里翻出了钱,木清软住了院,却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傻子。
“永久x_ing的脑损伤?”送木清软来医院的人有些怜悯的看着病床上的人。
“是的。他现在的智商,可能退回到了五六岁,永久x_ing脑损伤是无法医治。”
“谢谢医生。”那人就算再好,也不可能好到将一个傻子带回家养着,他看了木清软一眼,便直接走了。
木清软被医院的人送了出来,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大街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回家。
陌生地方,让他害怕的发抖,“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木清软睁大眼睛,像个孩子一样的哭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他以为自己哭了,就有人带他回家。
“呜呜呜。”木清软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他想了想,发现他连自己的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他是个傻子吗?”渐渐的有人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傻子?木清软感觉有着熟悉的感觉。
“你找不到家了吗?”中年大叔上前,拍了拍木清软的肩膀,“我可以带你回家。”
“我要回家,叔叔带我回家。”木清软拉着大叔的衣袖,拜托着。
大叔的眼神闪过一丝得逞的声色,“果然是个傻子。”
木清软一路跟着大叔,“叔叔,我的家在哪里?”
“呵。”大叔将木清软带到一个灰暗的地下室,“这里就是你的家。”
“让你去拐个孩子,你怎么给我拐了个高中生?”地下室里不止只有他们两个,居然还有其他人。
“你不知道,他是个傻子,傻子好用,不浪费钱,看他脚是坡的,弄断了就好,把他变成一个真残废,能抵好几个孩子。”大叔看着木清软的右脚。
木清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叔叔,这里好可怕,不是家,不是家。”
“刘成,你过来踹上两脚。”大叔指着木清软的右脚,“利落些。”
“行。”那个叫刘成的人踹倒木清软,木清软疼的想爬起来时,右脚穿来一阵剧痛。
“啊啊啊啊——。”木清软想伸回自己的脚,又被刘成拖了回去,狠狠的朝脚踝的地方踩着,直到听见骨头分裂的声音,才停下来。
木清软疼的满地打滚,痛苦的叫着。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个乞丐,要是一天没有五百元给我讨回来,就等着被打吧。”刘成将一块铁片一样的东西c-h-a进了木清软的手臂里,“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四肢!”
木清软哭着,“不要打我,我听话,我听话。”
“嘿,还真是个傻子。”刘成残忍的大笑着。
木清软被他们带到了其他的城市,别说一天能不能讨到五百元了,一百元都难,第一天木清软将讨到的钱全部交给了他们,换来了一顿毒打,就连饭都没得吃,日复一日,每天都在被毒打和饿肚子中度过,他不敢跑,跑了就会被打断四肢,他学会了在垃圾桶中翻食物,一般都能翻到很多饭店里倒了的骨头,以及很多客人没有吃完的r_ou_,若是找到r_ou_,木清软都能高兴很久。
从而,他有了一个名字,叫傻子。
木清软走了,肖昼感觉轻松了不少,每天回家不用看到桌子上摆碗面,也不用看到那张讨人厌的脸了。
“我喜欢你。”
肖昼想起了木清软走时说的话,该死的,怎么就忘不掉,肖昼烦躁的摇了摇头。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肖昼以为木清软会受不了,过几天就会回来继续缠着他,但是没有。
莫名的,肖昼感觉有些失望,有时候,他会将门留一条缝,但是肖昼是不会承认自己是怕木清软回来之后进不来的。
肖昼每天等着,等了半个多月,那扇大门都没有被打开,他每次回家,都看不到桌上有一碗面,看不到木清软蹲在地上,乖乖的拿出一双拖鞋摆好。
“木清软。”肖昼打开木清软以前住的那个房间,发现什么都没有留下,自己早将他的东西扔出去了。
肖昼越发的发现自己不对劲了,坐在木清软的床上,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全是木清软。
他看见木清软床角的木头上刻了字,'肖昼,我喜欢你'。
肖昼心中猛的一疼,拿出手机给木清软打了个电话,“我想你了木清软,我想你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sorry……。”
肖昼试了一遍又一遍,发现都是停机状态,后来出去,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有。
肖昼心中越发的恐慌,直接雇了人去找。
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那个好心的路人,和木清软被人带走的监控录像。
“永久x_ing脑损伤……”。肖昼一遍一遍的念着,木清软被自己赶了出去,受了伤发了高烧,导致他的思维只有五六岁,而他现在被带走了!
肖昼直接报了警,又雇了很多人去找,录像里木清软消失在一个小巷口,就再也没有出现。
“千万不要出事,木清软。”肖昼的双手都在颤抖。
寻找了半年,没有一丝结果,他找不到木清软,每次一收到消息,都是认领尸体,他颤抖的揭开白布,看面目全非的脸的时候,险些落下泪来,不一定是他,还有希望,肖昼起身就走。
每晚,肖昼都会躺在木清软的房间入睡,他摸着床沿的字,心中无比心痛,当初为什么要将人赶走?肖昼反复的问自己,反复的扇自己巴掌,但没用,人已经不见了。
肖昼的梦里,都是那一晚木清软在求他,在哭泣的模样,他从楼梯上摔下来一定很疼吧。
“木清软,你回来,你回来我就告诉你我喜不喜欢你。”
肖昼的声音在木清软的房间响起。
“老板,人好像找到了,有八分相像,要你亲自过来认一下。”当肖昼半夜接到电话的时候,立马从床上起来,直接开车,从A市去了B市,七个小时的路程,一刻都没耽搁。
肖昼并没有先欣喜接到这通电话,他知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等见到了,就知道了。
“人呢?”肖昼下了车,问着给他打电话的那人,“他在哪儿?”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不确定是他,但是和照片上的很像。”王恺一直盯着人群,“来了。”
肖昼顺着王恺的视线看去,猛的睁大了双眼。
木清软跪在一旁,手里捧着个破碗,哀求着过路人能给他点钱,木清软和半年前有了很大的区别,他的头发长了很多,瘦的,只剩皮包骨了,但是那双圆圆的眼睛,一直都没变。
“是他。”肖昼慢慢开口,朝跪着的那人走了过去,他看着木清软拿着碗,伸手,当有人朝碗里扔了钱,他给那人磕了个头,嘴里满是感谢。
木清软捧着碗,却一不小心被路人撞掉了,碗里的钱也纷纷滚了出来,木清软惊呼一声,赶紧爬过去捡。
木清软还在专注着捡地上的钱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掉落的钱,全部放在了他的手心。
“谢谢。”木清软道了声谢,也看清了那个人的脸,长得,可真好看。
木清软将钱放回碗中,却发现那人一直盯着他。
木清软抓了抓腮帮子,端起碗,圆圆的眼睛看着肖昼,“哥哥,行行好,给点钱吧。”
肖昼蹲下身,伸手抚摸着眼前这张脏兮兮的脸,“找到你了,清软。”
木清软见善良的大哥哥满脸是泪,放下碗,同样脏兮兮的手替肖昼抹去眼泪,但是却越抹越脏。
“清软,我们回家。”
“哥哥。”木清软看着这个行为举着有些奇怪的哥哥,“我不叫清软,我叫傻子。”
肖昼心痛的看着木清软,“你不傻,和我回家吧清软,我求你了。”
“不能,和哥哥回家,和哥哥回家,傻子会被打。”木清软摇着头,抱起碗,起身便要走。
肖昼看到木清软的脚时,呼吸一窒,他的脚…断了。
肖昼一把抱起木清软,不顾他的挣扎就往车里塞,但是动作却是极其的温柔。
“不能走!会被打的,会断的。”木清软瞬间哭了出来,眼里满是害怕,要是自己跑了,会被打断四肢的。
“乖,不哭,没有人敢打你了。”肖昼紧紧的抱着木清软,也不嫌他身上都是污渍。
“开车,去A市。”肖昼对着驾驶座的王恺道,“先去A市的医院。”
王恺点了点头表示回应,不耽搁,直接往A市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