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耀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问他：“你会吗？”
萧少爷理直气壮：“不会。”
韩耀笑了笑：“不怕摔倒？”
萧文宁放在兜儿里的手挠了两下他的掌心：“不怕，你肯定会扶着我。”
“这么信任我？”
“你是我保镖啊，如果不扶着我，那我......就扣你的工资。”
韩耀爽朗地笑出声，接着跟他一起沿街行走，直到路人越来越多，不知不觉地竟然走到了城市的中心广场。
充满地方文化的古典建筑群，几十米高的圣诞树高耸夜空，巨大的时钟每过一个时刻，都会发出空灵美妙的响声。装扮成圣诞老人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笑眯眯地说着当地语言过来交谈，萧文宁面对外人表情始终冷淡，他礼貌回应，把手从韩耀的兜儿里拿出来，接过一份精美的工艺品还有一顶红色的圣诞帽。
点头话别之后，萧文宁两只手占得满满当当，他一手拿着热饮一手拿着礼物，笑眯眯地仰头看向韩耀。
韩耀眼里带笑，随后接过他的杯子，向他微微倾了倾身体。
萧文宁咧开嘴角，把帽子戴在他的头上。
临近整点，钟声悠扬地敲响，韩耀拿着两个杯子抬头问他：“帅吗。”
萧文宁和他对视，眼睛里面细细碎碎满是星光：“特别帅。”
钟声停止，夜空中还残余着美妙回响，广场的人群渐渐散去，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盛大节日。韩耀看着他难得澄澈干净的眼睛，开口问道：“萧文宁，我们......”话音还未落下，嘴边就被一根手指轻轻按住。
萧文宁静静地看他，过了几秒，弯着眼睛对他说：“我们交往吧。”
“韩耀，我们交往吧。”
（20）
韩耀没想到他突然这样说，他思考几秒问道：“认真的吗？”
萧文宁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笑着说：“认真的，好不好？”
韩耀想在他的眼中看出一些不一样的情绪，可那双映着灯光的眼睛里，除了戴着圣诞帽的自己，什么都没有。
他心里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低头吻住萧文宁的嘴角，说了声：“好。”
回到酒店，韩耀简单洗漱完毕，他走到床边随手拿起一份当地杂志翻了几页。
萧文宁见他出来，装模作样地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韩耀翻完杂志抬手看看时间，萧少爷已经洗了将近四十分钟。他刚想过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萧少爷就裹着一条浴巾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洁白的胸口上，挂着两颗粉嫩的小颗粒，韩耀扫了一眼问他：“睡衣呢。”
萧文宁挺无辜：“不小心掉水里了。”随后爬到床上钻进被子躺好，过了几秒又把双手伸到里面动了几下，之后扯出来一条浴巾扔到地上，萧少爷冲韩耀眨巴了两下眼睛，大方邀请：“睡觉啊。”
韩耀被他逗得勾起嘴角，穿着T恤睡裤，到床上躺好。
萧文宁规规矩矩地老实了一会儿，最终按内不住，开始光溜溜地往韩耀身边蹭，直到两人紧紧贴到一起，萧文宁抬起小腿压在韩耀的腰腹上，对着他耳朵吹气：“咱俩现在算恋爱关系了吧。”
韩耀躺着没动，想了想：“算吧。”
萧文宁“嘿嘿”乐了两声，抱着韩耀蹭着他的腰侧。他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哒”的一声，室内漆黑一片。
萧少爷有些不满：“干嘛关灯。”
韩耀侧过身体，把他不老实的两条腿并在一起，锁在腿间，随后长臂一勾，把人抱在怀里哑声说了一句：“睡觉。”
萧少爷蹭弄几下挣脱不开，只能老老实实地趴在韩耀怀里闷声问：“你不想对我做点什么吗。”
韩耀问：“做什么？”
“做点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啊。”
“我第一次谈恋爱，不知道该做什么。”
萧文宁主动承担教育工作：“我教你啊。”
韩耀有些不自然地把人搂得紧了一些：“不用。”
萧文宁扭动几下，本想换个舒服的姿势，可突然之间停住所有动作，他仰着脖子小声叫了声“韩耀。”
韩耀清清嗓子：“干嘛。”
“你顶到我了……”
“闭眼，睡觉。”
第二天醒来，两人依旧紧紧抱在一起，萧文宁光溜溜的腿间在他韩耀之间架起了一座晨勃的桥梁，韩耀睁开眼睛和他对视几秒，起床洗漱。
天气不错，两人一起去了萧文宁说的滑雪场，从山下租了装备，坐着缆车直奔山顶。
站在山顶瞭望远方，一片的天蓝地阔，萧少爷戴好护具，穿上雪靴抱着雪板，迎风而立，他戳着雪杖，刚想抒发一下感情，就见眼前迅速滑过一个人影。
萧文宁看着韩耀姿势完美地穿过一条条滑道，随后一个利落地转身再次滑到他的身边，韩耀抬起眼镜打量了一下萧文宁的装备，摘下手套蹲下身帮他重新整理鞋带：“这样放在外面不安全。”
萧文宁低头看他，随后小声地为自己的不专业找着借口：“我第一次滑。”
整理好鞋带，韩耀并没有起身，他抬手说：“雪板给我。”
萧文宁“哦”了一声，赶忙把滑雪板递给他。
韩耀接过雪板，放在地上，握住他的脚腕：“抬脚。”萧文宁眨了两下眼睛，听话地抬起一只脚。
韩耀帮他固定好雪板，才站起身来，萧文宁尝试着动了两下赶忙保住韩耀的胳膊：“我……我站不稳。”
韩耀戴着手套，挑着眉梢看他：“扶着雪杖，别扶我。”
萧文宁挺委屈地抱住他的腰：“你不就是我的雪杖吗。”
韩耀直白回答：“我不是。”
萧文宁挺气愤：“那你不管我吗？”
韩耀检查了一遍他的护具，随后帮他调整着头盔的松紧：“你不是想学？”
萧文宁放开他，戳着雪杖寻找平衡：“我也不是特别想学。”
“不想学，来这边干嘛？”
“就是想跟你一起体验体验没做过的事情啊。”
韩耀抬手拍在他的头盔上，笑着说：“既然来了就学学吧。”
萧文宁两只手扶着雪杖试探x_ing地往前走了两步，结果脚下一滑，直接坐在了地上。
韩耀本就没想扶着他，见他摔倒站在一旁让他自己站起来。
萧少爷身不残志也不坚，坐在地上伸出手等着韩耀拉他，两人僵持几秒，最后韩耀无奈认输，他扬起嘴角，把已经准备撒娇打滚儿的萧少爷拉了起来。
踩上雪板的萧文宁瞬间变成了一个学习走路的小孩儿，他不停地打滑，没事还摔个跤。韩耀一边任他胡闹，一边告诉他基本要领，萧少爷左耳进右耳朵出，听得一知半解，直到韩耀抛下他滑出来十几米远，不再过来，萧文宁才小心翼翼地追了过去。
学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可以跟上韩耀的步子。萧文宁似乎感受了滑雪的乐趣，口气挺大地说：“咱俩比赛怎么样？”
韩耀帮他拍了拍身上的雪，点头同意。
萧文宁拿着雪杖信誓旦旦地说：“如果我赢了，我就亲你一口。”
韩耀挑着眉梢，问他：“如果我赢了呢。”
萧文宁挺得意：“如果你赢了，你就亲我一口。”
不知道是寒冷的冬天冻坏了脑子，还是恋爱中的人根本就没有脑子，韩耀竟然觉得萧少爷的赌资十分合理，他让萧文宁做好准备，抬手倒数。
山巅速降，踏雪穿风，萧文宁透过茶色的眼镜看着韩耀英挺利落的背影，从未有过的畅快开心。
从山顶下来，找了一家环境不错的饭店填饱肚子。
刚刚吃完，外面就洋洋洒洒地飘起雪花，寒风一吹，冻得人瑟瑟发抖，韩耀把衣服领子竖起来，又抬手帮萧文宁捂了捂耳朵：“回酒店吗？”
萧文宁猫一样地蹭着他的掌心：“晚点再回去。”
“不冷吗？”
萧文宁转着眼睛四处看看，突然眼睛一亮，拉着韩耀的手大步走到马路对面，进了一家装饰着各颜色彩灯贴纸的店铺。
店内的装修充满了地方色彩，古老的货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样式的帽子围巾，萧文宁拿起一条围到韩耀的脖子上，觉得十分满意，随后又给自己选了一条走到前台结账。
温暖的大红色围巾严严实实地挡住口鼻，韩耀垂眼，看到萧文宁手里那条中规中矩蓝色情侣款，抬手帮他系好。
戴好装备再次出门，外面茫茫一片，除了簌簌雪声，只剩下两人踩到雪地上的脚步声。
整整一个下午，两人都在这座小城镇闲逛，尖尖的房顶，古老的街道，为了迎接圣诞而色彩缤纷的橱窗，午后的静谧中带着些神秘，巷口的猫，街角的松鼠，好像一个不经意，就能开启童话的世界的大门。
走走停停，吃吃喝喝，直到傍晚，两人又绕着原路走了回去。
路过中心广场的时候，萧文宁拉着韩耀走到一处已经没了水的许愿喷泉。
他掏出一个硬币，装模作样地放在掌心，随后闭上眼睛默念几秒，向后一丢，硬币直接掉进厚厚的雪里，留下一个圆圆的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