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就会折磨我。
玻璃屋外的日落很美,厉左望着窗外,整个心空了,憋了憋嘴,眼眶热了。
刘漠和郑易阳在玻璃屋外看厉左坐在沙发上低下头,捂着眼睛,身子抖了起来,知道厉左在哭。
两个人没敢进屋,非常难受。
走到了一边,刘漠说:“四哥肯定是第一次哭。”
“安琰到底怎么回事?”郑易阳问。
“我也不太清楚,我正打饭呢,四哥就像疯了似的翻我手机,说安琰不回来了。”刘漠叹气,“一个个都离开了。”
哥俩在天台另一边待了十多分钟,厉左出来了,以往的他,每天都是一副期待安琰回来的表情,有时还瞅着安琰的照片傻笑,现在不笑的他,虽然是个大男人,却挺让人心疼的。
“四哥。”刘漠叫了一声。
厉左把手机还给了他,跟个没事人似的,“我卡在里面,一会陪我去买个手机。”
“安琰他……”刘漠说了一半,厉左一个刀眼飞过去,“别跟我提他。”
不会分了吧?刘漠担忧的想。
就这个说别跟我提他的人,买了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又拨了安琰的号码,心凉又心堵。
而安琰几乎是一夜没睡,眼看天边的日头升起来了,他还是坐在地上发呆,一点也不想睡。
早晨吃饭时,安琰没下楼。安之烈有点担心,上楼去敲了门,可敲了半天也没人开。
他怕出事打开了门,却看到安琰趴在床边的地毯上睡着了,他走了过去,见他手里拿着他妈妈的照片,心里一阵愧疚。
安之烈将安琰从地上抱起来放到了床上,替他盖严被子。待听到关门声,安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今天是周六,安之烈没去上班,没事干他就和安夫人坐在客厅看财经频道,偶尔对一句话。
待午时,安琰下楼了,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装,一脸灿烂的笑容。伦斯是被他的电话叫来的,见他若无其事的,有点搞不懂是装的,还是真的恢复了情绪。
“起来了孩子,饿了吗?我马上让李嫂准备饭。”安夫人笑着说。
“谢谢阿姨,不用了,我想去外面吃。”安琰瞅着安夫人就放不下恨,索x_ing不去看她,强装淡定,礼貌,“爸,你能给我点钱吗?”
安之烈可下看他要钱,连忙掏出钱包,递过去了一张卡,“这卡是无限制的,你随便透支,到月底我还钱就行。”
安琰接过了卡,笑呵呵的,“谢谢爸。”
安之烈被叫的心情大好,“想买什么就随便买,喜欢什么车就去提一辆。”
“我还不会开车。不过,我听说咱们集团最近要出一款限量版的跑车,我能要吗?”安琰笑问。
安之烈看了看安夫人,貌似有些为难,可还是答应了,“行,那你抓紧学开车。”
“谢谢爸。”安琰呲牙笑,余光扫到安夫人笑容僵硬,心情一爽,“那爸,阿姨,我出去了。”
“去吧,早点回来。”安之烈说。
安琰前脚一走,安夫人便说:“老公,那辆车不是给小诺留着的嘛。”
“他好不容易愿意留下,车就给他吧,等以后有别的再给小诺。”说罢,安之烈站起身要去管家那,“我去下盘棋。”
“好饭叫你。”安夫人握紧拳头又松开,然后用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车上。伦斯瞄着后视镜中毫无表情的安琰,“少爷,你没事吧?”
“有事,怎么可能没事,但是只会自己躲在屋里哭有什么用。他告诉过我,让我骄傲点,让我学会装逼。”想起厉左,安琰就心痛,非常想见他,依赖在他怀里。
伦斯被装逼这两个字愣了下,没有多嘴去问那个他是谁。
“按你说的,在自保的同时接手安氏集团,再重整集团,然后就是最终目的。”安琰一夜不是白调整情绪的,他现在除了振作起来,还要和那个女人周旋。
遽然,安琰见前方直面开来一辆车,来势凶猛,惊慌的喊了一声,“小心!”
还好伦斯反应快,一个急打轮,车撞到了路边的树上,安全气囊弹出来将两个人包住了。而那辆车飞快的开走了,身后还追着交警。
伦斯慌忙地下车去看安琰,“少爷,你没事吧?”
安琰惊慌的深喘气,摸了摸胸口,“那车呢?”
“交警在追,这个速度已经违规了。”伦斯扶安琰出来了。安琰惊魂未定,”不会是……她吧?”
“我回去查查。”
当晚伦斯查到了点眉目,那辆车是酒驾,所以疯狂的在马路上开,被巡查的交警看到,追了上去。
“真的不是她?”安琰怕自己卧室不安全,还特意跑到伦斯的卧室来问。
“也不排除。那辆车的行车记录仪我拿到了,奇怪的是他之前一直开的稳稳的,后来突然就开快了,我想他是不是突然接收到了什么消息。”伦斯说。
“如果是她,应该暂时不会再动第二次手,我真要小心了。对了,那个医生安排好了吗?”安琰问。
“明天我们就可以去丹麦,我会多安排几个人保护你。”
除了伦斯,安琰是无依无靠的,“你也去吧,我自己有点害怕。”
“行,我会跟董事长说。”
安琰舒了一口气,太累了。
另一天,他去了丹麦。
“四哥,你真的没事?”刘漠发现厉左最近特别奇怪,话不爱说,笑也只是一扯,可按时起床,吃饭,洗澡,晚上还看金融管理的书。
看书的厉左瞅他一眼,“怎么了?我一定要有事?”
“不是,没事就好。”刘漠和郑易阳对视一眼,便不再吱声了,寝室也没以前热闹了。
厉左瞅了瞅付东的床,上面的被套还是他为安琰准备的新的,还是安琰喜欢的蓝色,“漠,把那床的被套扯下来,然后扔了。”
看见就堵的慌。
“哦。”刘漠也不敢多嘴,就下床扯下了被套,抱着出了门。
在所有寝室都闭灯了,厉左躺在床上睡不着,总感觉扔了床单就像把安琰扔了。实在闹心,他又去把那被套从垃圾桶里拽了出来,然后就在水房里洗。
搓一下说一句“不负责”,整整说了上百遍。
亲了我,抱了我,也被我做过了,跑完s_ao了,居然这么不负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用接下来的两章来描述这四年了,就不写的太细了
谢谢支持,追文辛苦啦
第72章 分开后的生活
安琰去的是一个丹麦小镇,清透的蓝天,风景如画的乡村小镇,悠闲舒适的环境正是养疤的好地方,遗憾的是厉左没有来。
安琰脸上包着纱布,坐在小屋门口的秋千上,望着异样的乡村美景。这已经是他做手术的第三天,身后白色的房子就是丹麦医生平时的住所。
“喝杯果汁。”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蓝眼睛黄头发,非常帅气的西方人。当安琰问,他的疤真的能全部去除吗,他拿出了自己的旧照,脸上的烧疤比安琰还重。
安琰接过果汁,用吸管吸了一口,用英语说:“你那时做了几次手术?”
他到这才知道,原来这里有两个医生,当初这个医生的疤就是他的兄弟做的手术,之后两个人因为志向不同分开了。
“完全看不见是七次。”医生坐在了门边的台阶上,“你不用担心,我保证你三次后,一定还你一个毫无痕迹的脸蛋。”
“我相信你的技术。”安琰挺享受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如果四哥在这,那他一定会开心死。
之后两个人没有谈话,各有所思。
没多久,去买食材的伦斯回来了,在安琰的强迫下,他不再说少爷两个字,“今晚给你熬蘑菇粥行吗?”
安琰点了点头,“谢谢。”
“您客气了。”伦斯提着食材进了屋。
医生瞅着院外站岗的十个保镖,问:“你和伦斯是什么关系?”
安琰想了想,“应该属于朋友吧。”
“现在能一直联系的朋友不多。”医生感慨。
“确实不多,但是我碰见了。”安琰想起刘漠他们几个,不由得笑了。这辈子他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他们哥几个。
安琰需要三次手术,每次持续时间会越来越短。一个月后,安琰的纱布要拆开了,从早饭后,他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一圈圈纱布解拆,安琰有点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可以睁开眼睛了。”医生笑了,拿过镜子放在了安琰面前。伦斯眼前一亮,也微微翘了嘴角。
安琰紧张的手心直冒汗,深吐一口气才睁开眼睛。镜子中的人有着一张五官精致,皮肤白净光滑的脸,没了疤的他无比的俊秀。
安琰激动的抱过镜子,竟然眼眶有些发烫。二十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妈妈,厉左,我终于摆脱丑八怪这三个字了。
他抬头去看医生,激动的眼泪含在眼圈打转,“谢谢,谢谢你,真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