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阳就跟傻了一样听他爆出了一串字符,他一个没听懂,当场就来了句,“什么?”
二声。
那个男人的嘴角微微勾起,声带带动胸膛,有用些浑厚的声音告诉他,“你不是问我是什么吗?”徐京阳皱着眉头,就听见他说了句,“尿。”
旁边围观者顿时轰的一声笑了起来。徐京阳左右看了看,那张脸从煞白变得通红起来,男人毫不犹豫的伸手掏出钱包,扔给他一张名片,“让你爸来找我要赔偿。”
徐京阳倒是想扑上去,可惜男人身旁居然带着好几个五大三粗的,他身单力薄压根冲不上去,何况身上满是尿的感觉让人有种去死一死的难过,他的细长的手指头点着男人晃荡了两下,终究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捏着那张名片,冲着男人来了句,“你等着。”转头就冲进了厕所里。
第2章
这么一闹腾,徐京阳的病自然没法看了,他进了厕所才发现这样没什么用,又冲出去到了对面酒店要了间房,顺便给好哥们李维打了个电话,让他从内到外给自己拿身衣服来,然后定下了下面的行程,他要做个香喷喷的SPA。
等着李维摁门铃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从一只白斩j-i搓成了个红猴子,就这,还感觉浑身不自在。
可惜,他抻着脖子在镜子里看了看已经快出红点的皮肤,总觉得要再搓下去,他要换皮了,只能作罢。裹了件睡袍大咧咧的出去给李维开门。
作为多年的好友加损友,李维一进门就吹了个口哨,问他,“你开窍了,哪个丫头片子这么火热,这嘬得可够使劲啊。”说着,他就将手伸了过来要看他脖子。
徐京阳一巴掌就给他拍了下去,问他,“衣服带了吗?香水呢?”
李维抬抬手,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冲他说,“都在这儿呢。”他一屁股坐到床上,上下打量了徐京阳一眼,“不交代交代,大白天的让我拿衣服干什么,做什么坏事了?不会是处男身真破了吧。”
徐京阳低头巴拉着衣服,发现还算符合他审美,当即就把外袍脱了,光溜溜的开始穿。李维直接捂了眼睛,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他俩可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就这景色,给他钱他都嫌弃看了长j-i眼,冲着徐京阳喊,“靠,你也太放荡了,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了,小心贾晓妮知道你勾引我,追杀你。”
徐京阳回头给了他个中指,骂道,“我看得上你?做梦去吧。”说着,他已经把内裤T恤都套上了,爬着床过来,抻着脑袋给李维闻,“你闻闻什么味?”
李维还以为什么好事呢?当即就把鼻子摁在他头发里了,然后特茫然的问他,“不就洗发水味吗?还有啥?”
徐京阳听了感觉好点,边穿裤子边追问了一句,“没尿味吧。”
李维顿时感觉到了来自徐京阳的恶意,眼神都变了,紧着嗓子劈了音问他,“你不会被泼尿了吧?”徐京阳冲他竖竖大拇指,李维就跳起来了,跟被踩了尾巴一样嚷嚷,“靠,我就知道你肯定得坑我,徐京阳,咱俩还能不能友好相处了?”
徐京阳回答他,“能啊,有难同当啊。”
李维:“我掐死你算了!”
闹归闹,李维蹦跶了一会儿,又不是真有味,嚷了两句就开始当福尔摩斯了,“是你那天网上骂勾引你爹的蒋蓉蓉,还是前两天你说她整容没成功的方丽丽?靠,你他丫的嘴巴不把门,还实名制,这简直敌人众多啊。对了,报警了吗?”
徐京阳也不回答他,跟他说,“罪魁祸首卫生间台面上呢,我没来得及看,你瞧瞧去吧。”
李维顿时小跑了进去,然后就听见他扯着嗓子喊了句,“沈密,你怎么招惹上他了?”
徐京阳耳朵动了动,突然想起来微博上的事儿,觉得这真是……孽缘啊!
和平咖啡店,许筱蓉一下车,就瞧见坐在靠窗位置的张珍珍。
这时候正是傍晚,阳光非但不猛烈,还给她周身镀了层光,耀眼的有些让人不忍直视。她忍不住的感叹一下,就是过了三十年,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美丽。
她低头看看自己已经微微发福的身材,不由叹了口气。
她与张珍珍其实是大学同学,同个宿舍,当年她也算青春貌美,只是比起张珍珍来,就跟野花野Cao一样不起眼了。张珍珍可是称霸了他们学校整整四年——那时候没校花这个词,但却更直观,就看舞会上谁最受欢迎就行了。
长得好,学习好,又善解人意,张珍珍那样的大学才算是大学吧。
她那时候满心满眼的只有羡慕两个字,想着如何能够如她一般漂亮,如她一般受欢迎,如她一般优秀。为此她努力了四年,结果自己没上去,老公倒是选得不错。她老公徐年白手起家,如今是商界大佬,最主要的是顾家,张珍珍的老公却是个混蛋,她怀着孕就出轨了,两人离婚收场。
她有力出力,帮了不少忙,两人关系也越发好。
只是,她帮忙是情真意切的,可等着孩子长大了,她就发现,历史又在重演。她剩下的那个又怂又二的儿子徐京阳,跟张珍珍那个从国外名牌高校毕业的儿子郁君比起来,那简直拿不上台面。
所以,最近她跟张珍珍见面的次数少了很多——反正张珍珍也熬出头了,她也不想天天让自己心塞。
只是,这种关系下,见面的次数越少,张珍珍的邀请就越容不得拒绝,说到底那些都是些小心思,张珍珍不是持靓行凶的人,她也不是比不上别人就看不得别人好的那种人。许筱蓉就推门走了进去。
走到近前的时候,张珍珍还在看一本厚厚的书,许筱蓉瞥了一眼,是本经济方面的,就敲了敲桌子调笑她,“你可真是学到老,这会子怎么又研究起这个来了?”
张珍珍就抬起了那张让人羡慕的脸,许筱蓉不由感叹道,“你到底怎么保养的,跟你站一起,咱俩最起码得差十岁。”
张珍珍特鄙视的说,“不是脸,是身材。你什么时候管住嘴再说吧。”许筱蓉就哼哼两句没吭声,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她嗜甜如命。
多少年的朋友了,相处起来自然格外自在。许筱蓉坐下就把大衣脱了,然后点了份芝士蛋糕,又要了杯n_ai茶。张珍珍把书放在了一旁,回头一瞧,就看见了许筱蓉脖子上的那串翡翠,绿油油的,深邃的好像能把目光吸进去。
许筱蓉点完餐抬起头的时候,她也没把目光收回来,而是略带揶揄地问,“呦,这又是宰了你家徐年了吧。”
一听提起这翡翠项链,许筱蓉那笑容就敛不住了,“徐年那家伙一点都不浪漫,这么多年也没记得送我束花,他能给我买这东西?!”她笑眯眯地说,“是京阳那小子。这小子也就这方面有点心了,别的什么也不好好干。”
徐京阳有多不成器,这是圈里人公认的。起码他爹徐年参加一些重要活动,就没带他出去过,张珍珍眨了眨眼,很自然地接话问,“怎么?还是不好好上班?”
许筱蓉抿了一口n_ai茶,无奈地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天天在微博上蹦跶的欢快,也不知道乐个什么,又快挨他爸收拾了。”
张珍珍就劝他,“有徐年在呢,怕什么?!”
许筱蓉只能叹口气说,“他就这么想的。”徐京阳这儿子实在太过糟心,许筱蓉自然不想多说,转头就问张珍珍,“郁君呢?好像是毕业了吧,准备留在国外吗?”
一提这个,张珍珍刚刚还放松的表情,就紧了起来,她用纤细的手指头搅了搅咖啡,有些难为情的说,“我找你也是为了这事儿呢。郁君想留在国外,可你也知道,我没丈夫,就这一个儿子,他出国读书我就已经很孤单了,他要是留在外面,我可真是孤家寡人了。”
许筱蓉对这个深有感触,不由点头道,“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贴心,让他回来吧。”
“也不是不贴心,他也孝顺。”为儿子辩解了一句,张珍珍说,“他想把我接出去,可筱蓉,我出去谁也不认识,何苦呢。我想求你件事。”
许筱蓉就问了一句,“什么?要我劝劝郁君吗?成啊。”
“不是。”张珍珍一把抓住了许筱蓉的手,不好意思说,“筱蓉,你能不能在徐氏给郁君安排个职位,我就说已经托了你给他找好工作了,不能推辞,逼着他回来。否则,我也拿他没办法啊。”
许筱蓉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哪里想到就这点事?郁君学经济的,名校毕业,还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别说这么优秀,就是一般,在徐氏找份工作又有什么?她转手拍拍张珍珍的手说,“这算什么,我应下了。”
张珍珍显然是喜出望外,有些激动的谢着许筱蓉说,“真是太谢谢你了,从我跟郁君他爸离婚,你一直帮我们,没有你,我和郁君哪里会过得这么好?郁君一定会好好工作的,你知道的,他一向很优秀。”
许筱蓉一听优秀那两字,就想到了不争气地徐京阳,什么时候她也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一回?可这郁闷又不是郁君引起来的,只能笑笑说,“你说这些干什么,咱们什么关系?!”
可到了家里,这股子儿子不争气的气,就越发厉害了。人家郁君那是什么环境,上学还打工呢,学习成绩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徐京阳呢?从来都是拿钱开道,成绩常年在班级后十名徘徊,连倒数第十一名都没考过。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跟着郁君一比,徐京阳简直就是拿不出手。许筱蓉一想到这个,哪里高兴的起来。
等着徐京阳好容易去做了个SPA,又跟李维在酒吧里喝了几杯,把今天淋上的晦气去干净了,也不想去医院了,就乐颠颠地回了家。进门就瞧见他妈的脸色不太好。徐京阳顿觉不应该啊,他才送了翡翠项链,按理说怎么也该高兴个两星期呢。他躲在玄关戳了戳给他开门的张婶,问她,“我妈吃呛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