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王总。”路致远品一口茶,嗓音比茶香更醇厚:“都推掉吧。阳阳兴趣不在此,这段时间也没精力做这些。”
“这......”王齐脸色犹豫、吞吞吐吐。
推掉广告就是推掉代言费、拒绝剧本就是拒绝片酬,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何况是送上门的钱。王齐的犹豫很正常,未尽之意也很明显。
“最近有几档新综艺,”路致远微笑着抬起眼皮,淡定从容:“每档综艺给你留一个嘉宾名额。”
综艺节目的固定嘉宾,不说嘉宾酬劳,光是节目走红后随之而来的代言就是一比巨大的利润。而且不是一个节目、一名嘉宾,而是几档节目、每档一个嘉宾。
路致远轻轻巧巧一句话,带给王齐公司的可能是上千万甚至更高的利润和收益。
王齐定力再好也有点坐不住了,一张脸因激动而潮红:“谢谢路总谢谢路总。小阮的事包在我身上。”
正事说完,路致远无意多留,也没兴趣多啰嗦。于是拢一拢衣角站起身,他身形高大,站着说话时就有种居高临下之感:“具体事宜,你和刘助对接吧。”
刘力扬一直站在门边旁听,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即朝王齐点头微笑。
路致远说完就走,王齐追上欲送,被刘力扬一个跨步挡在面前,他五官端正、笑容儒雅:“王总,关于新综艺事宜,我先和您沟通一下。”
注意力被短暂分散,王齐再抬头去看时,路致远已走出办公室,只留背影挺拔。
“宏辉”的办公楼分两幢,两栋楼之间靠一条长长的空中走廊连结。走廊两侧的落地玻璃窗明几净,午后阳光争先恐后往里挤。
李海提着几杯热咖啡悠哉哉走在空中连廊,一抬头,望见了迎面走来的路致远。
他第一反应揉眼睛,第二反应掐脸蛋,等眼睛揉酸、脸颊吃痛时,路致远已经走到面前,且停在了他身前一米左右的距离。
“路......路总?”李海还是不敢相信。
路致远站在阳光里,西装革履,上下打量一眼对方,点点头:“你好。”
我艹?路大总裁主动和我打招呼?
李海受宠若惊,拎着咖啡袋的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最后像个学生似的,立正、弯腰,抖抖索索问好:“路总好。”
路致远不动声色,也不做前情提要:“阳阳在我家。”
李海生x_ing老实,一向脾气好,甚少发火、更少骂脏话。但此时,唯有几聚骂娘才能缓解他小心脏的震惊。
我艹?我艹!阮阳说的家中有事,指的是路大总裁的家?他们已经是家人关系了?
两人身后,刘力扬已经从王齐办公室出来,脚步声踢踏踢踏,由远及近。
路致远在李海震惊的目光里把话说完:“请假的事,已经和你们王总打过招呼。不必担心。”
话说完,刘力扬也走到了。路致远朝李海点点头表示再见,错开身往走廊尽头走,刘力扬自然而然跟上,独留李海在原地风中凌乱、兼带怀疑人生。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宾利车已在“宏辉”门口等候。
刚在车里坐稳,路致远就要求刘力扬汇报小容案件的情况。
刘力扬办事得力,昨天凌晨被通知赶到**公安分局后,便将遗体认领、案件进度等各项事宜打点好。此时路致远问起,便条理清晰地开始汇报。
宾利车一路平稳行驶,车厢内沉默压抑,只刘力扬周正的声音。
从案发经过到尸检结果,刘力扬巨细无漏,一一汇报。整整二十分钟后,汇报结束,车厢迎来长久的沉默。
路致远独自坐在后排,他五官偏锋利,不说话时就透出几分冷漠严肃。抬手捏一捏眉心,他微弓着眉峰发问:“小容怀孕的时间具体多少天?”
刘力扬几乎未作停顿:“法医检验怀孕两月,根据事发诊所的就诊记录,推测在50天左右。”
“小容被送进寄宿学校的日期?”
刘力扬顿一顿,似乎明白了路致远的用意,一颗心缓缓下沉:“8月27日,住宿手续是我办的。已经有2个月了......”
路致远没再发问,只沉声下令:“继续查。”
“是。”刘力扬目视前方,眼神沉痛坚定:小容身前所怀并非荣国明的孩子,那......会是谁的呢?
☆☆☆
路致远回到御湖园时,正是夕阳西下,霞光烂漫之时。
霞光照进客厅,阮阳坐在大理石餐桌边吃蛋炒饭。
王姨不仅口条好,厨艺更精,一碗蛋炒饭色香味俱全。粒粒金黄、颗颗饱满,搭配几瓣鲜艳欲滴小番茄、几颗青翠欲滴小青菜,堪称艺术品。
路致远进门时,阮阳刚吃完一口,齿颊留香间,一抬头就望见了路致远。
他愣一愣,随后目光自然、笑容纯净,声音温暖乖巧地不像话:“大哥,你回来啦。”
路致远关门的手一顿,转身间望向对方。
阮阳穿着宽松睡袍,两条光裸的小腿露在餐桌下,右脸颊一道创可贴,脸色略差但神色平静。一张白皙俊脸镀上金黄夕阳,如一幅暖色调油画。
他放下餐勺,几步走到路致远身前,抬头笑一笑,帮对方脱下外套、换上拖鞋,最后送上一个宽松的拥抱,叫一句温柔乖巧的“大哥。”
从底层打工仔一路摸爬滚打坐上眼前的位置,路致远吃过亏、耍过狠,斗过流氓、战过儒商,一颗心早已磨砺地坚硬似铁,但此时,阮阳的一声“大哥”,却不费吹灰之力颤动了他的心。颤动不大,如电流淌过心脏,麻麻的、酥酥的。
阮阳叫完大哥就弯腰摆放脱下的皮鞋。路致远站着看他乌黑发顶,一对眉头微微褶皱。他的眉生地好看,浓而不杂、挺而锋利,一旦褶皱起来,就有点严肃、有点刻板。
阮阳摆好皮鞋站起身时,看到的就是微褶眉头的“扑克脸”。
“扑克脸”深深望一眼阮阳,无声叹口气,随后腰一弯,双手一抬,就把阮阳横抱进怀,直奔楼梯。
期间,王姨端着碗碟经过,路致远目不斜视,混不在意,空留王姨和怀中的阮阳匆匆对视,然后两相尴尬,一个脸颊绯红、一个双手掩目。
楼梯台阶不少,路致远走得又快又轻松,熟门熟路抱着阮阳进到卧室阮阳难免羞涩,一张脸白里透点红,倒添了几分可爱。
但羞涩归羞涩,该做的事他丝毫不落。于是顶着张小红脸,阮阳取下睡袍帮路致远更衣。
路致远不声不响,举着双臂任由阮阳摆弄。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后,阮阳把睡袍穿在路致远光\裸的身上,然后低头系腰带。系地不松不紧、恰到好处,周到又熨帖。
窗外余晖金黄、晚霞红艳,黄红色调铺洒在雪白透软的大床,也照s_h_è 进阮阳清澈双眼,他眼神璀璨,嗓音脆生生如山间清泉:“大哥,我想过了。”
路致远眉一挑、唇微抿,线条分明的脸在霞光里显出几分柔和,眼神却更显深邃。
阮阳望着对方眼里的自己,一字一句,说得笃定又从容:“我想,我大概和别人是有那么些不同的。”
说这话时,他眼睛含笑,眼角微微褶皱上挑,小得意就从小褶皱里扑簌簌往外冒。他也不多说,说了两句就站定原地,一双笑眼望着路致远。
路致远迎着目光,缓缓抬起右手,拇指摩挲阮阳脸上的创可贴。摩挲完,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阮阳下巴。
手指用力,阮阳下巴上台,他低头,印上一个吻。
吻很轻、点到即止,几乎在碰到的瞬间就分开。随后双臂微抬又无声落下,起落间,阮阳已被拥进宽厚温暖的怀抱。
温热呼吸喷在颈间,路致远的声音带着温度和温柔:“试试吧。”
试什么?和谁是?路致远没说,但阮阳能懂。他抬起双臂,回抱路致远紧致腰线,下巴磕在路致远肩膀,轻声呢喃:“好,我们试试吧。”
路致远说到做到,说试立马就开始试,大手一收一放再一推,阮阳就跌进了雪白柔软的被窝和金黄灿烂的阳光里。
路致远双手撑在阮阳两侧,居高临下投下目光,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欲望。
两人间的x_ing/事,向来是路致远主导。但此时的阮阳得到首肯和承诺,就多了几分大胆。他回视面前的炙热眼神,上半身抬起,双手环住路致远脖颈,拉下身上人。鼻尖相触间,拉着对方翻转。
两人同时滚动,随后体/位变换。
路致远敞露胸怀躺在床,阮阳香肩微露坐在他身上。右手一扬,扯开身上腰带,阮阳裸身趴伏而下,左手抚上路致远深邃眉眼,右手向下,将对方雄壮的身下物纳入身体......
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
阮阳闭着眼,感受脸上粗砺却温柔的触感。
路致远的掌心宽厚温暖,沿着阮阳的眉骨、鼻梁、唇线,一点点抚摸描摹,一遍遍刻画摩挲。
右脸的创可贴已在昨夜的“激战”中凋落,露出一条结痂的暗红伤口。路致远伸出大拇指,反复摩擦伤口,最后低头,在伤口落下一吻。
温热呼吸扑在脸上,阮阳闭着眼伸出双臂,不管不顾揽住路致远的脖颈,用力一勾,把对方勾至自己面前。
两人额头贴额头,鼻梁对鼻梁,就着晨光,接一个漫长缱绻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路总和阳阳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时的细节描述很多,但发不出来。我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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