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阳 作者:大小孩【完结】(31)

2019-07-07  作者|标签:大小孩 娱乐圈 都市情缘 励志人生 因缘邂逅

  路致远眼神不变,踏着柔软毛毯走到餐桌边。桌上一支蜡烛燃着暖黄暧昧的光,光影笼罩下是鲜花红酒,显然经过了吴安柏的精心准备。

  吴安柏赤着脚走近,每走一步都带起睡袍翻飞,白皙胸脯、修长大腿、光/裸脚踝......整俱身体在睡袍下若隐若现,既大胆又隐晦,画面香艳又暧昧。

  走到路致远身边,他抬手斟酒,细瘦腰肢擦过路致远袖口、撵磨路致远指节。

  红酒年份悠远,暗红液体在烛光下泛起粼粼微光,倒映出两人身影。

  路致远接过酒杯,目光从上到下把吴安柏逡巡一遍,嘴角的笑淡而痞。他抬手捏住对方下巴,拇指摩挲好看的下颚骨,声音悠悠远远充满诱惑:“小吴,和长泰吴总睡过了?”

  吴安柏嘴角还噙着笑,手中酒杯晃动,酒液晕开一圈圈惊慌的涟漪。

  路致远笑容放大,缓缓凑近吴安柏,咫尺的距离,可以感受对方微乱的呼吸。摩挲的动作轻而柔,他缓缓抬眼,一双眼深邃迷离,话里带着笑意:“你觉得......和别人睡过的人,我还会睡吗?”

  笑意冷却,吴安柏攥紧手中酒杯,一双眼暗簇簇冒着嫉恨又得意的光,他语气不屑、眼神不甘:“你以为阮阳没和别人睡过?”

第22章 匪

  路致远的手停在吴安柏的下巴,摩挲的动作渐趋缓慢、直至停止,他指尖用力,迫使其仰头与自己对视。

  吴安柏眼型狭长,面对镜头时,他习惯眼角微挑带点笑意,既透出“年轻影帝”淡淡的疏离姿态,又彰显谦逊的暖男气质。此时,他就着路致远手指的力量微抬下巴,一双漆黑狭长的眼映着灯光、带点醉意,目光得意又不甘。

  路致远不接话,吴安柏不妥协。

  他攥紧手中高脚杯,暗红酒液晃动间,将晶莹剔透的酒杯往餐桌用力一放。酒杯触碰桌布,发出沉闷的短促。

  他伸手抚上路致远脸颊,声音起落、语调转承,既有对阮阳的不屑,又饱藏对路致远的爱意。

  “阮阳应该没和你说过自己的身世吧。也对......”他“嗤”笑一声:“站街女的儿子,估计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种。”

  路致远不躲不闪,任其摸、由他说。吴安柏贪婪地摩挲他微凉的脸颊,由流畅的下颚线至硬朗的侧脸,最后停在冷冽的眉峰。他凑上前,在即将与路致远鼻尖相触的距离停下,呼吸略带不稳、兴奋又不安:“不过,他和继父的故事倒是很精彩。你要听听吗?”

  说完,他抚着路致远的脸颊往前凑,用极其缓慢又暧昧的速度缩小两人间的距离。

  鼻尖相触、气息相闻,吴安柏呼吸着想念已久的气息继续向前。

  嘴唇即将触碰的瞬间,路致远手掌翻转,松开下巴用力一推。吴安柏被推地踉跄后退,两人恢复一步之遥的距离。

  路致远动作利落,笑意盈盈。一轮浅笑、一双笑眼,丝毫不见推拒对方的冷漠。他上前一步,亲自替吴安柏拢紧衣襟、系好腰带。

  末了,他拍拍吴安柏的双肩,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对方,语气温柔、语声缱绻:“我刚刚问你的问题,忘了加前提。”

  他拿起桌上的餐巾擦手,动作优雅又随意。擦完,把餐巾丢回桌上,嗓音比脚下的羊绒毯更厚、更沉:“前提是:除了阮阳。”

  吴安柏彻底被路致远的话钉在原地,前进不得、后退不能,他呆呆地站着,眼睁睁看着路致远转身离开,没有任何迟疑犹豫。

  “砰”,关门声沉闷有力,吴安柏应声跌倒......

  门外走廊灯光昏暗,路致远头也不回往前走,眼中笑意尽敛、再无缱绻。

  他掏出手机,一双眼望向走廊尽头,声音沉甸甸如冰塑:“把查到的案卷调出来”。

  “是。”电话对面的老林答得很快。等路致远走出酒店坐上宾利后座时,他将一叠文件递上去:“路总,这是当时案卷的复印件。”

  “嗯。”路致远接过文件,命令开车。老林为他打开车内灯,宾利车缓缓启动。

  窗外夜景绚烂,更显车内寂寥。

  说是案卷,其实不过几张纸,拿在手中几无分量,却又沉甸甸地压人心扉。

  窗外街灯闪烁,融进车内灯光,路致远望着灯光下的文件,缓缓翻开第一页。

  这是一张照片的复印件,由于年代久远,照片原件已经泛黄剥落,复印件更是模糊难辨,但隐约可以判断照片拍摄于警局的问询室。

  问询室白墙斑驳、摆设简陋,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蜷着身体坐在墙边的木椅上。他低着头,双膝曲在胸前,一件极不合身的T恤拢住干瘦单薄的身体。模糊的镜头里,少年的五官不甚清晰,只照片右下角写着当时警员的注解:

  受害人:阮阳,12岁。

  警员的字规整有力,路致远手指缓慢拂过“阮阳”二字,拂至页脚,轻轻一翻,纸张发出沙哑的摩擦声。

  第二页,是当时的验伤记录,由几张伤口的照片拼凑而成。额头的淤青、脖颈的掐痕、膝头的血痂......用遍体鳞伤形容也不为过。只是照片老旧,已辨不出当时情境。

  路致远沉默无声,脖间喉结缓缓滚动,手指翻动,入眼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案卷的最后一张,是当时的案件概况。手写的字迹因为时间关系或化开或淡化,已难辨全貌。但其中受害人陈述段里,仍依稀可辨当时的口述内容:

  “他用手按着我的头,拉着我的头发跪在他□□,把他的**顶到我嘴里。我躲开他就打我,他让我用舌头动,我不肯,他就一边打一边动......”

  “啪”,路致远合上纸张,眼前字迹瞬间消失、脑中画面却未消散。他把案卷丢到一边,抽出烟点燃。烟气袅袅,被窗外秋风裹挟吹散,却吹不散车内沉寂。

  老林适时关闭车内灯,路致远靠回座位,五官隐在y-in影里。烟头火星明灭,他拳头握紧,手背青筋隐现......

  ☆☆☆

  夜里九点,破旧的居民楼在秋风里陷入寂静。楼前小院杂Cao丛生,破旧的垃圾纸屑滚动着从地上飘起又落下。

  三楼的小屋里,一盏明灭不定的暗黄电灯。电灯下两个身影。一站一坐,一个猥琐、一个颓败。

  床边的男子脸色暗黄泛着油光,他脚下散落数个烟头,手中仍夹着一支燃至一半的香烟。廉价香烟气味刺鼻,混合着屋内原有的油烟味,越发令人作呕。

  他一手夹烟,一手拂床单,目光得意、表情猥琐。

  觑着嘴巴吸一口烟,烟气朝着阮阳的方向扩散、消弭,男人的声音又尖又利,像小刀划过玻璃,格外刺耳:“阳阳,和叔叔叙了一下午旧了,来点实在的?”

  阮阳站在离门几步远的角落,身边是被报纸糊住的窗户,透过报纸间的缝隙,隐约可见窗外夜空湛蓝、月光迷离。

  有月光穿过缝隙,被报纸裁成竖条形打在阮阳脸上,如一道显眼的伤口布在脸颊。

  对面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甚至边说边站起了身体:“阳阳,还记得这张床吗?你的第一次,可就在这张床边......”

  男人似乎在叙述里回想起了某些情景,说到一半时,猛咽一口口水,搓着手用脚踩灭烟头,随后双手直往腰间扯。由于激动,手指微微颤抖,费了不少劲才解下腰中裤带。

  他身形佝偻干枯,腰带一解开,沾着油污的裤子就扑簌簌往下掉。裤子掉到脚边,露出两条又瘦又干的腿,他三两下踹开长裤,一边往前走一边脱内/裤。

  阮阳看着对面男人脱裤子、往前走,他站在原地,思维还停在十多年前。回忆里,他嘴里有肮脏恶臭的**,身上是错杂的伤横和泛着腥味的精/液,他趴着水泥地往外爬,被身后人拽着头发狠狠往后拖,膝盖在水泥地滑行。被拖回屋里时,地上两道鲜血淋漓的印迹,印迹尽头,男人按着他的头跪下,狠狠地用**顶他......

  回忆的可怕之处在于,明明是过去事,一旦想起却仿佛身临其境。不仅心境,连视觉和嗅觉都回到了过去的场景。

  阮阳站在原地,似乎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闻到了遍布全身的腥味。

  男人脱了内/裤,兴奋地搓动手掌:“听你妈说你现在当了明星来,让叔叔尝尝明星的味道。”

  阮阳想走,却辨不清现实回忆。整个人犹如在梦中,明知是在做梦,奈何无论如何挣扎都醒不过来。

  男人越走越近,阮阳后退一步,几乎跌倒时,手机铃声响起。

  轻快悠扬的铃声驱散掉脑中噩梦般的场景,等看清屏幕上来电人的名字时,阮阳攥紧手机,身体既有贯穿全身的力量,又涌起不安和慌张。

  对面男人在铃声里止了步,望过来的眼神里有疑问,更多的是被打断好事的烦躁。

  阮阳接起电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大哥?”

  “在哪里?”路致远从不废话,电波也掩不住他的霸道。

  阮阳心头一跳,恍然间想起自己告诉路致远回家拿换洗衣物。想来路致远回到御湖园不见人,才打电话询问。

  “大哥......”阮阳没能把话说完,对面男人猛地上前站定,身下空空荡荡,**高昂。

  路致远也没听阮阳的解释,他在电话里继续说:“阳阳,我......”

  剩下的话,阮阳没能听见。

  门口突然传来轰然大响,老旧铁门被从外往里踹开。被外力踹开的铁门来回撞击墙壁,发出的声音犹如惊雷阵阵,轰鸣声震醒了楼上楼下的人家。

  “TMD,造反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邻居大声咒骂的声音陆陆续续传来,阮阳充耳不闻,一双眼定定地望着门口,再也看不见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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