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的人最怕被问恋情,委屈的人最怕被问是否委屈,因为一问就崩盘,情绪控都控不住。
路致远一问,阮阳立即360度全方位地感觉自己委屈,什么洒脱、什么坚强,通通都是狗屁,他就是委屈,比屈原还屈。
他搂着路致远死命点头,努力压住嚎啕大哭的冲动,憋着嘴像一个被抢夺糖果的小孩。
“嗤~”,路致远被逗笑了,微微推开膏药般贴着自己的阮阳,拉着对方走进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间木门。
屋里的暖气已经打起来了,空气暖融融地像在春天里。
路致远径自走到床头脱下大衣,一转身,阮阳还愣在门口。
他拍拍床,抬起下巴,言简意赅:“过来。”
阮阳站在原地,几步远的对面,路致远西装笔挺,衣冠楚楚地坐在床边。
片刻前还空荡的房间和大床,因为路致远的出现,突然就温暖拥攘起来,跟变魔法似的。
他迈步往前走,越走越快,等走到路致远面前时,一把搂住对方脖子,整个人扑了上去。
路致远被撞了满怀,下意识搂住阮阳往后倒,两个人以拥抱的姿势靠在床头靠垫上。
“今天怎么这么缠人?嗯?”路致远一手搭着阮阳细腰,一手揉他头发。
阮阳在他怀里抬起头,眼中的红血丝退了,一双眼晶晶亮亮,一抬头正好把床头灯映在了眼眸中央,双眼瞬间亮地慑人。
他就着暧昧的姿势和慵懒的灯光,抬头问路致远:“路致远,你爱我吗?”
问完,觉得不够,又追加前提条件:“我说的是爱情的爱,唯一的爱。”
路致远低着头看过来,眉头微皱,似乎不满意:“不叫我大哥了?”
阮阳白眼一撇,决定豁出去了,语气特别不忿:“你好弟弟太多,我不当了!”
说完更生气了,在路致远怀里撑起身就开始瞎哼哼:“你到底有几个好弟弟~为何每个弟弟都那么帅气~”
路致远哪容得他这么放肆,一翻身就把人压在身下,两只手用力抓着阮阳肩胛骨,跟要把他骨头掐断似的。
阮阳先是身体被翻覆,随即歌声戛然而止,整个人被钳制地死死的。
路致远不给他一点逃脱的可能,肩膀上的手收紧,迫使阮阳与自己对视,随后缓缓低头,眼看要鼻尖相触时,他停住,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身下人,眸光流转深沉。
时间在对视里慢了脚步,也不知过了多久,路致远妥协般开口:“阮阳,我爱你。”
说完,有样学样,添加解释说明:“爱情的爱。”
这是阮阳连做梦都不敢幻想的场景,他双眼圆睁,抬手掐路致远棱廓分明的脸。
路致远眉头微蹙,任由他掐,直到阮阳手上的力气越变越小,他压下身体,将人彻底拥进怀里,呢喃般重复:“我爱你。”
阮阳目眩神迷,沉沦在路致远的声线和眼神里,他浮浮沉沉如坠云间,一遍遍呓语“路致远,我爱你。路致远,我爱你......”
☆ ☆ ☆
许久后,两个终于确认心意的男人依偎着靠在床头。
阮阳刚刚被猛干了一顿,身体酸痛不已,但精神很亢奋:“路致远,骁骁到底是谁?”
路致远不喜欢解释,但面对爱人决定妥协:“骁骁和我是同一家孤儿院长大的。”
阮阳嘟哝嘴:“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可真好。”
路致远一个毛栗子敲上去:“你知道骁骁几岁?”
“能几岁,起码比我年轻,青春年少正当红!”
路致远忍无可忍:“他比你小两岁,我读大学他才小学,后来被领养出国也才16岁,难道我有恋童癖?”
阮阳心里舒坦了,可偏偏好死不死又多嘴问一句:“那你让我叫你大哥,是不是因为想念骁骁?潜规则我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骁骁?”
路致远沉默了,阮阳秒懂了,空气飘荡着尴尬又心酸的沉默......
幸好路致远久经商场,虽然沉默,但面不改色心不跳,特别淡定地换话题:“今天输了比赛,伤心吗。”
“伤心。”阮阳特别配合地掀过话题。
“是我吩咐节目组改了数据,实际是你赢了。”
阮阳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但绝对有失落:“理智上我能理解,但感情上我接受不了。你居然能忍心看我输?”
路致远把人拉到怀里:“不忍心,所以我忍到最后时刻才下令。”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预计50章完结~
第40章 退圈计划
凌晨六点,阮阳摸黑出门买早饭。
门外的雪已经停歇,留下一室雪白。白雪积在地上、压在树梢,抢在太阳东升前点亮四合院。
阮阳拢拢羽绒服领口,抬脚踩进雪里,松软的白雪被踩实,发出轻微软绵的声音。他尽量放轻脚步,走到院门口时,院墙边的大榕树被推门声惊动,枝丫轻轻一摇,扑簌簌掉下数片雪花。
院外的银杏胡同银装素裹,金黄叶片偶尔被风吹动,此起彼伏落下白雪。风声和着雪花坠落声,听在阮阳耳里,都是幸福的声音。
等秦柯起床出屋时,阮阳已经摆满了一桌“爱心早餐”。煎饼果子粢饭团、油条大饼辣豆花、现磨豆浆冒着气,一桌早餐南北结合,琳琅满目,一看就是用了心。
阮阳仔细摆好碗筷,弯腰抬头打招呼:“老师早上好!”
“嗯。”在寒冷的冬日,秦柯依然坚持“高冷”路线。
雪霁天晴,气温回升,师徒俩对坐在四合院,沐浴在树桠间隙的晨光里。
木桌一角放着一只银色保温盒,盒盖紧闭,外身还包着一层保温布套。
秦柯手握煎饼果子,瞅瞅保温盒,看似不经意地问:“那里面装的什么?”
“j-i丝粥”,阮阳把保温盒拉到自己面前,伸手拢住护在胸前,小j-i护食似的:“这是给我爱人的。”
秦柯把嘴里的煎饼果子咽下去,用筷子猛敲一记豆浆碗沿:“你说啥?”
阮阳对自己的爱人特别有信心,昂起脖子抬起下巴,音量拔高了好几度:“老师,这j-i丝粥是给我爱-人-的!”
秦柯把煎饼果子往桌上一拍:“你爱人谁?!”
“我。”
路致远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床,难得穿了件休闲的羽绒大衣,c-h-a着兜站在客房门前,在雪地里显得特别巍峨挺拔。
一见“爱人”出现,阮阳的“软萌”属x_ing立即被点开,欢脱着跑去拉对方。等路致远被拉着在餐桌边坐下,他又不停歇地忙活起来。盛粥、夹菜、倒豆浆,模样跟个小媳妇似的,还是新婚燕尔的那种。
秦柯看得连连摇头,唉声叹气。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他今天才发现,恋爱中的男人智商更低!他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傻不愣登的徒弟?
越想越气,他把筷子一拍:“你们俩给我注意言行举止,这是我家!”
路致远向来不怵秦柯,对方说得越严厉,他越淡定,喝粥时还顺便给阮阳喂了一口。阮阳嚼着软糯喷香的j-i丝粥,倒起了几分好奇之心:“老师,你对我和路致远突飞猛进的关系,一点儿不好奇?”
“哼~”秦柯冷笑一声,拿起煎饼果子咬一口:“你俩昨天哭哭唧唧、砰砰趴趴,动静搞这么大,我还好奇啥?”
哭哭唧唧?砰砰趴趴?阮阳有点懵。
“哭哭唧唧”估计在说自己和路致远屋门口那段“含泪相拥”,“砰砰趴趴”又是指什么?
阮阳咬文嚼字把秦柯的话回味又提炼,总算提炼出关键词:砰砰趴趴......啪啪?动静搞得这么大......搞?
关键词提炼完毕,脑海里立即浮现了昨晚他和路致远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画面。好像确实动静挺大,做到后半段,路致远直接把他抱窗台边了。当时他撑着窗柩,望着院中飘雪,下身挺翘,叫得特别“恣意”.......
中文果然博大精深,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阮阳一张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脑袋恨不得埋进桌子底下,唯一露在外头的一对耳朵也红成了晚霞。
偏偏一旁的路致远在“x_ing事”方面特别没脸没皮,非但不灭火,还煽风点火。
他一手端碗,一手捏阮阳的后颈r_ou_,特别淡定地回怼秦柯:“没事,他这是嫉妒。”
“我用得着嫉妒你?!你说没见过我年轻那时候!”
男人么,某方面的能力是尊严和底线,就跟国家领土似的,寸土不让!年愈六十的秦柯深感被轻视,极其不忿地拍桌子。
路致远轻描淡写:“你年轻时候,不天天被师母带在身边?”
“臭小子!”
一个花甲老人和一个霸道总裁,争论年轻时的x_ing能力。阮阳坐在旁边,简直替两人臊死了。
不过,一顿早饭你来我往,竟然也能在c-h-a科打闹中吃出点岁月静好的味道。
等一顿早饭吃完,阮阳埋着头收拾桌子,一旁的秦柯和路致远“探讨”完毕,开始聊正事。
秦柯摸着手边的拐杖,声音沧桑带着微微的暗哑:“节目也录制完了,什么时候让这小子退出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