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故事如标题,这是一位刑警老爸重生成土老帽以后以办案为首要,以掰直儿子为最终目的,穿插于校园与警匪间苦大仇
深、爱恨交织、轰轰烈烈的文艺爱情剧。
楔子
“爸,我是GAY。”燕裘支了支眼镜,平静地说。
燕十六一度以为儿子出柜就跟崩了他的脑袋一样糟糕,但后来他才明白,子弹崩脑袋真他妈的痛快多了。
“阿牛,下雨收衣服了。”老阿嬷赶着鸡鸭鹅扯开嗓子吆喝。
燕十六曾经以为崩了脑袋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狱,但后来他才明白,崩了脑袋还有重生这等狗皮倒灶的烂事。
“阿牛,五十块钱够你进县城么?”老爹掐紧手里包了几重手帕那几片熨得老直的人民币,心痛地问。
燕十六曾经以为不管把他丢哪儿都能混得风生水起,但后来他才明白,贫穷还真他爷爷的折腾人。
三个月后,一双鸦绿色解放鞋跳下公车,凑站牌杆子上蹭了蹭,鞋尖处那补丁打得不甚牢靠,大拇趾若隐若现。年轻小
伙扛着破麻袋,抬头凝视‘B大附属高中’几只大字,激动地提了把裤头,热泪盈眶,山里人特有的立体五官顿时皱成
一团。
“裘裘,爸爸回来了。”
第一章:见面
B市流动人口大,经济发达,房价更加高企不下,正正是寸土尺金的大都会。在这里怀有雄心壮志的人不计其数,成功
者大展宏图如日中天,失败者壮志难酬庸碌一生。
而燕十六是前者,他出身军人世家,37岁就成为B市特别刑侦大队长,专门惩奸除恶宏扬正义,满腔热血使得歹徒们闻
风丧胆,仅仅是提及十六这数字也要哆嗦几下。而且燕队长不止年轻有为,还是位专情负责的好老公好爸爸,早年死了
老婆,他也不曾再娶,独力养育儿子。
在外人眼中燕十六就是男人的范儿,是女人憧憬的对象。
然而在B市特别刑侦队队员眼中,队长燕十六却颠覆了外界形象,只有队员们才知道他们的队长正义归正义,鸡血起来
却特别麻烦,破坏永远大于建设,捉一名犯人要吃上面好一顿排头,加加减减,辉煌战绩与大量投诉基本持平,前途无
亮。
但十六就似他的名字,随意,豪爽,大而化之,套用副队长的形容——燕十六就是一头牛。一头狂牛,牛嚼牡丹,对牛
弹琴,样样都跟燕十六沾上边了。因此燕十六还真的从不计较官位有多高,总之有贼他就捉,有黑他就打,锄强扶弱,
一尽人民公仆的职责。
所以燕十六的死并没有人感到意外,毕竟他是一把踹倒好友兼下属的副队长,自个脑袋被崩了个透窟窿,死得够壮烈,
够大义。
是呀,燕十六本人也没有想到,当他左手一碗小米粥右手一只窝窝头,冷眼眺望对一片绿水青山的时候,他是真的没有
想到轰轰烈烈地死一回还有重拾青春的福利。
但问题接踵而来——这是谁呀?这是哪呀?
经过一番查问,燕十六终于了解到这瘦皮猴似的身体叫作吴水牛,17岁,生于这深山大林的好水村,水牛的家庭成员有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俩姐姐一哥哥俩弟弟,俩姐姐分别嫁给邻村的庄稼汉,哥哥在离好水村五小时车程的镇上当厂工,两
个弟弟在念小学,从村子出发大约走一个小时的山路就有一所希望小学,水牛也从里面毕业。
据了解,水牛之前在山坡上唱山歌给邻村的阿花听,结果滑坡把他埋了好一会,挖出来的时候以为没救了,幸好老阿嬷
发狠给他灌了两口酒,硬把水牛给救回来。
这一天水牛先喂过猪,再溜过猪公,然后放完牛,最后把鸡鸭收笼,已经日落西山。在夕阳余晖照耀下,水牛想清楚了
,其实那时候真正的水牛就死了,现在住在水牛身体里的是燕十六,有事业有家庭的大好中年。
以前的事他是怎么也放不下,儿子燕裘虽然白净斯文还戴了眼镜,可既没有翘兰花指,更没有说话阴阳怪调的,怎么可
能是个玻璃呢?他不相信,一定有哪里弄错了。而且被崩的那天也太神奇了,罪犯似乎对他们的布置了如指掌,竟然出
奇不意地来了个背后突袭,这事也有猫腻。
燕十六自觉上天给他一个重生的机会不是为了在这深山里养猪喂鸡,他应该将一名大好少年导向正途,把渗入公 安机
关的罪恶排除,还社会一根栋梁,还机关一方清土。
这般一想,燕十六自觉使命重大,握拳咆哮:“我要去B市!”
这暴吼之下鸡飞狗走,吴家人被震惊了,还找来隔壁村的土医师看诊,结果土医师断定吴水牛是滑坡的时候被山石给砸
了脑袋,没法治了。闻此噩耗,吴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最后吴老爹觉得对不起儿子,毕竟是他教儿子在涯上唱山
歌泡妞的,于是他把老本掏了,让儿子圆梦去。
燕十六掐着五十块钱,跟家人道过别,毅然踏上征途。燕十六在城镇建筑工地里扛大包,攒够车费就转战下一城镇,如
此奋斗了三个月,终于到达B市。嗅着熟悉的空气,感受熟悉的氛围,怎能叫他不激动呢?
蹬着破布鞋,十六直奔校警室窗前:“这位大哥,我是二年1班燕裘的……亲戚,帮忙叫他出来。”
校警抬眼睐了这土老帽一眼,满脸怀疑,毕竟这B大附属高中性质相当于贵族学校,就读的学生不是特别有钱就是特别
聪明,那燕裘更是校内风云人物,前阵子听说他当官的老子死了,获得丰厚的保险理赔与及遗产,眼前这土老帽怎么看
怎么像是瞎认亲戚来的。
可毕竟是要干这活,虽然一脸鄙夷,校警还是问:“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燕十六。”
校警联络过校内,燕十六就在铁门外焦急地来回踱着步,频频往校门内长长的林道盼望。终于,林道尽头出现一条人影
,裁剪合身的校服,金丝眼镜,修长的身形,优雅的气质,怎么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燕十六心中暗暗自豪。
不等铁门完全打开,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冲过去:“球球,我……”
一记铁拳打断了燕十六未竟之语,燕十六不设防被揍得头昏眼花,嘴里尝到血腥味。他不敢置信地瞪着被校警和另一名
男生拉住的燕裘,那张斯文的脸因愤怒而扭曲,是全然陌生的感受。至少十六不记得,儿子有这么狰狞的时候。
“敢拿我爸开玩笑?放开我,我要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