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穿在那小子身上也突显英挺帅气的少年风华,他忍不住要去想象那充满危险诱惑气息的身影,接着吃痛地揉按额角
,龇牙裂嘴。
阮元想尽办法为自己开脱,可现实总是那般的残酷,他确实对年轻男孩动心了……至少壳子很年轻。昨夜他竟然为同性
的裸体而流鼻血,每每想起,性格的脸上不禁飘起两朵可爱云,别提有多尴尬。
他实在想不透,怎么到了叔字辈才像个毛躁的愣头青,拿那头牛没法子呢?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来人性急,用力过猛
导致门板往墙上重重砸去,无比巨大的响声。
这让阮元沛想起丢脸的洗手间摔门事件,不觉扶额,没好气地对那慌忙抢救门板的下属施压:“孔繁旭,你最好有充分
的理由判这扇门死刑。”
孔繁旭正手忙脚乱地将摇摇欲坠的门板卡回门框里,注意到自家队长语气不善,赶忙用那张敦厚老实的脸挂起憨笑,讨
饶:“唉,队长,这不都是因为急着向您汇报情况来着,再说这夹板门也忒落后了,赶明儿递个申请,给弄个精钢的,
还能防弹隔音。”
阮元沛唇角抖了抖,送上一串白眼。他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孔繁旭什么性质,他还不清楚?这家伙真真实实是一黑芝
麻馅汤圆,巧舌如簧,满嘴油腔滑调硬给这天生诚恳的外表修饰成肺腑之言,三寸不烂之舌哄得菜市场那个卖猪肉的二
胖子都自信比贝克汉姆更帅,只要孔繁旭要存那个心,就是天上飞着的小鸟也能给哄下来。
要跟这小子辩,那是白瞎了。
阮元沛挥挥手:“报告留下,滚。”
“是是,小的这就滚,呃,大嫂这是要小的横着滚,还是抱膝滚?”孔繁旭虚心求教。
“……”果真是跟着燕十六混的人,没有半个正经货。
阮元沛低叹,硬是忘了自个也是其中一员。
接过报告粗略阅读内容,阮元沛眉间已经深锁,不为别的,只为这密密麻麻的通篇恶行。苏奕雷那瘸子真是惹事天王,
从少年时至今天,酗酒,飙车,闹事,伤人,聚众斗殴,非法使用枪械,甚至滥用药物……写得真文明,吸毒就吸毒吧
,好个丰富多彩的人生。
然而这些荒唐事并没有给那衔着金钥匙的富二代留下案底,很明显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要不然这个人早该进少教所了,
再不就该坐牢,可苏奕雷不但底子洗白了,还要在大学当教授?回国的特别原因大概是在国外混不下去了吧?
禁不住这般想,阮元沛一边磨牙一边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翻,眼睛渐渐差点眯成一条细缝。
孔繁旭看够了上司的变脸,忍不住凉凉地揶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跛子也不是什么好鸟,为了家产还特地雇人去
整自己的兄弟,怪不得会被人整回来。”
“但是能请得动黑狗的苏家人就不简单。”
此刻阮元沛反而冷静下来,他抚颌细想,从中嗅出一丝异样,这出豪门争产兄弟阎墙的闹剧看似简单,偏偏有特殊人物
客串,让剧情复杂不少。
究竟还是得再深入……
阮元沛合上文件夹挟在腋下,匆匆套上外套:“我要出去,叫老万照看好组里。”
“唉,大嫂,你又逃班?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下午茶点心,我要采蝶轩蛋挞和星巴克咖啡。”孔繁旭憨厚的五官透出无奈
,深深的无奈,嘴里说出的话却让人想要一拳招呼过去。
“好。”阮元沛豁达地笑,语调温和:“我会记得从你的月末奖金里扣除……每一次。”
孔繁旭蹲到墙角划圈圈去了。
阮元沛并没有照顾队员心情的义务,他大步往门外跨去,手才扣上摇摇欲坠的门板,余光睐向那依然在画圈圈的背影,
他想起来……孔繁旭外表虽然生得平凡,却是切切实实的情场浪子。
能把谈恋爱当成喝开水的人,应该可以解决一些问题。
扣在门板上的门手指微微收紧,阮元沛轻咬唇,终于做出决定:“孔子,如果当初有个人每天都在你身边,你除了友情
就没有感受到别的,但是有一天他突然改头换面,你就对他……产生友情以外的感觉,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孔繁旭霍地从墙角跳起来,笑得那个叫慈祥:“大嫂,有一句俗话,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阮元沛心情烦躁,眉头紧皱,心想着如果孔繁旭敢说什么‘爱情要来的时候是你挡也挡不住的’,他就派给
这家伙一个月份的夜班。
孔繁旭笑得高深莫测:“长相决定命运。”
“……”
“看来那位女士大变身后,散发出足够的热量劈开一座冰山了呢,究竟是怎么样的美人才能让我们工作至上的队长心动
呢?队长,要是真有那正点,就出手吧。”孔繁旭暧昧地笑着,怂恿一位同性犯错。
阮元沛的回答是把门板甩到他脸上,而后在众队员的侧目下大步流星而去。
一小时过后,B高学子们纷纷走出校门,阮元沛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这些年轻活力的少年人,不论男女。如果他真的只
因为皮相而心动,那么从刚才就有数名比吴水牛更漂亮的孩子走过去了,可他的鼻子感觉挺舒适,对飙血没有兴趣。
突然,心脏咯咚一声漏跳,熟悉身影出现在人群中,阮元沛的目光就像正极遇上了负极,就这么纯粹地被吸引住,周边
形形色色的行人黯然失色,独独一人在眼中出彩。
“靠……”阮元沛捂着胸口,怀疑这世上是不是真有丘比特那只光屁股小天使,把他的心脏给射了,才能蹦出这种速度
来。
吴水牛正一脸轻松愉快地与燕裘攀谈,手上把玩着一只篮球,偶尔扶扶被挤得直打踉跄的肖缇,后来一名短发漂亮女生
赶上,拦住吴水牛,并用一种处于绝对主导地位的气魄跟吴水牛说话。
把吴水牛脸上的无奈看清楚了,阮元沛失笑,他一直知道燕十六对强势且聪明的异性没辄,因为面对女性不能以暴力打
压,只能斗智,这可算是那头牛最不擅长的一项。
最后吴水牛慌忙地指向这边,将篮球塞给大眼睛男孩,给燕裘和短发女孩摆摆手,快步穿过马路跳上车。
“怎么?”轻声问副驾座上的少年,阮元沛启动车子。